赵三虎显得无可奈何地说:「我……我……没有放在身上!」
那人微微感到有点意外地说:「没有放在身上?」
赵三虎说:「亭主不…相…信的话,可以搜!」
那人冷笑一声说:「哼!谅你也不敢说谎,那是甚麽?」
赵三虎说:「是………是九宝镇邪与火浣衣………」
那人两眼突然一亮说:「甚麽?是这两件东西,快说,放在那儿!」
赵三虎畏缩地望了他一眼说:「如果亭主…能够…我…就……」
那人微怔一下,面露诡笑地说:「没有问题,只要你说出来,楼主那儿,我替你负责!」
赵三虎闻言如释重负地说道:「谢谢亭主,它们就藏在左边几里外,那座小土地庙的神像底下,好找………」
那人听到这儿,马上突出不意,猛的一掌,朝著他的背心,拍了下去!
赵三虎没有想到他会下此毒手,登时被拍得惨叫一声喊道:「哎哟——亭主,你!」下面话还没有出口,人已鲜血狂啧地倒了下去。
那人一掌得手,方始望著倒卧在地面的赵三虎说道:「嘿嘿!为了独占双宝,可放你不得,你就认命吧!」
说完,马上身形一幌,飞越茅丛,朝著左边的方向,急驰而去!
不一会,又有几条人影,从茅草丛上,飞越而至地向这个隐秘的洞口,落了下来,他们竟是那离去不久的罗天赐三人,不知为甚麽原因,又返奔回来。
他们落地以後,立即用眼睛四处打量,似乎在找甚麽东西似的,由於赵三虎的尸体,被那座新坟给挡了,一时之间,没有被他们看到,因此,罗天赐似乎感到有点不解地说:「奇怪,刚才我分明听到这儿,似乎有一声惨叫,怎麽又没有了动静呢?」
妙手悟空马上接口说道:「恩主,恐怕是你听错了吧!」
罗天赐肯定地说:「决不会听错!」
寒泉玉凤表示同意说:「天赐的功力,比我们高,他说没有听错,应该不会有甚麽问题,我看,我们还是仔细地多找找吧!」
方始把话说完,已经发现坟堆旁边,有一丝新鲜的血迹,马上指给他们看道:「你们看,那是什麽!
话音出口,人已跟著过去,终於让他发现了赵三虎的尸体,因此,又不禁高呼一声喊道:「你们快来,在这儿呢?」
罗天赐和妙手悟空连忙赶了过去,一看之下,不禁噫了一声喊道:「咦——!他是谁,怎麽会死在这儿!」
寒泉玉凤在他们过来的时候,早已蹲了下去,准备察看尸体的死因,结果发现死一救看!」
说完,立即用手按在死者的命泉穴上,输送一肚真气过去。
果然不错,死者在她真气输送的情形下,不一会儿,眼睛又慢慢睁了开来,当他看清三人的面貌身材时,方始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大概就是双宝的原主吧!可惜…迟…了一步,它…已经…让巽风……」
说到此地,终因受伤太重,生机已绝,话没有说完,就两腿一伸,真正死去。
罗天赐见状,不禁侧然地说:「唉!又是一条人命,早知如此,我真不该把它们亮了出来。」
妙手悟空则双眉紧皱地自言自语说:「巽风,巽甚麽风呀!他这麽一说,可真把人给弄糊涂了。」
寒泉玉凤见人已断气,只好松手站了起来说:「管他甚麽巽风不巽风的,有了这两个字,总比没有的好,以後慢慢打听,相信总可弄出一个眉目来。」
说完,三人又不免要替他掩埋一番。
由於这一连串的事故耽搁,当他们离开这座秘洞,走上正道的时候,天色差不多
已经到了中午,三人一早出来,还没有吃过半点东西,肚子里早已饿得咕咕叫了。正好前面不远,紧靠一处山脚的地方,彷佛有一座庄院,妙手悟空一见,登时高兴得大叫一声喊道:「他奶奶的,假如再看不到人家,老子肚子里的酒虫,全都给饿疯了!」
说完,早已兴冲冲地朝著那儿,飞奔过去。
罗天赐和寒泉玉凤两人,见状也不禁放开脚步,紧追而上。
当他们到达那座庄院的时候,登时发现情形心乎有点不对,因为本家庄院的院门,在大白天,还紧紧地关著,没有打开,就像是里面没有甚麽在似的。
不过,妙手悟空却不管这些,早已走到门前,将那一对兽环,叩得震天价响地朝著里面喊道:「喂!有人没有,出来一个怎麽样?」
可是,任他叩得再响,喊得再大,里面就是没有半点回音。
妙手悟空一气之下,不禁用力将门往里一推,同时骂了一声说道:「他奶奶的,难道你们全死光了不成了!」
岂知,大门根本就是虚掩著的,他的力量用力太猛,一推之下,几乎连人都倒了进去,等他将身形站稳,向院内微一打量的时候,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喊岂:「啊——人真的死光了!」
罗天赐与寒泉玉凤两人,闻声急窜而进,定晴一看之下,也不禁惊得呆了,半晌」以後,方始骇然地说道:「啊!——好辣的手段,这是谁干的好事!」
原来妙手悟空刚才说的话,一点也不假,这家庄院的人,很可能都死光了。
单是院落里,就横七竖八地躺不少尸体,而且断腿残肢,血腥扑鼻,几乎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一幅凄惨绝伦的景象,实在令人不忍卒睹。
三人见状,早就不感到肚子饿了,那里还有兴致去找东西吃,只好准备又行另一次方便,替这些死料理後事了。
正当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子里面,似乎隐隐约约地,传来一丝极端微弱的呻吟之声。
罗天赐登时心中一动,马上领著金鹧肭龙,推开房门,向内院走了进去说道:「姑姑,孙老,我们先到屋子里面找找,也许还能救活几个人,都说不定!」
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自然没有话说,马上跟了进去,结果发现屋里死的,比外面更多,而且都是一些妇孺。
最後,总算让他们在一间书房里面,发现一位慈眉善目,须发班白的老人,眼睛半睁半闭,斜靠在墙角上。有气无力地呻吟著。
罗天赐连忙蹲了下去,用手一按脉膊,立即诊断出来,这位老人,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正在那儿调经引气,想把真寸提聚起来,可是又有点力不从心,只能勉强在死亡边缘上挣扎。
由於罗天赐的动作,把他给惊动了,不由微微抬了一下头,当他看清蹲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小孩时,不禁挣扎著举起手来摇动,意思很显明地,是叫罗天赐赶快逃走。
罗天赐自然没有理他,却将手伸进怀里,准备把那半颗灵芝,取了出来救人。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远处,彷佛有几骑骏马,向著这座庄院,急驰也而来。
老人听到马蹄声以後,脸色登时大变,显得非常焦急地将手往外连挥,同时从嘴迸出很微弱的一点声音,断断绩绩地说道:「小娃……儿,快……走!魔…鬼们……又要…来了,再迟……你这条……小命就要……完……啦!」
勉强把话说完,一口气已经接不上来,登时晕了过去。
罗天赐很快地从怀里把那半颗灵芝,取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撬开老人的牙关,整个给塞了进去,然後嘴对著嘴,度了一口气进去。
灵芝入口即化,顺者他那一口气,很快的流入喉管。
紧跟著,罗天赐伸出手来,在老人的胸口,推拿起来,由于他此时的内力已经有深厚的基础,虽然他使的只是医家普通的手法,效果却大不一样。
旷世灵药,加上内力的卷动,哪还有不起死回生的道理,不到片刻功夫,老人就已回醒过来。
这时,他只感到喉头一腥,哇的一声,吐出许多紫黑的血块,接著,就只感到胸口一畅,彷佛有一股阳和之气,从丹田里面升了起来,循著经脉,缓缓地向全身散去。当这股阳和之气,散而复聚,又回到丹田里面的时候,混身伤痛,夷然若失,除了自己暂时不能运气以外,差不多已与常人无异了。
老人神志,此时早已完全清醒,不禁满脸诧异,呆呆地望著罗天赐,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方始想起身道谢。
可是,当他身体稍一动弹,罗天赐立即将他接着说道:「老人家,你受了极严重的内伤,此时千万开口不得,否则,真气一散,复原就要慢得多了,敌人转瞬即到,没有充裕的时间,仔细为你施救,刚才我用了半颗灵芝,总算保住了老人家这一条命,有甚麽话,等我们打发了这批恶贼以後,再长谈吧!」
老人听到此话,只好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自行盘膝坐好,闭上眼睛,试著调起息来。
罗天赐见状,方始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向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打了个招呼说:「姑姑,孙老,我们先躲起来,看看他们究竟是怎麽回事再说,假如真是搜奇院那批没人性的家伙,今天非好好地摆布摆布他们不可!」
说完,那张小脸上充满了一股煞气,显见,他已为这一件凄惨绝伦的灭门血案,引动了内心的杀机。
话刚说完,大门外面,已经隐隐传来七八个人下马的声音,接著听到一个人惊噫了贸叫道:「奇怪,怎麽院门大开,难道老鬼猜到我们还要再来,先行逃了,这样可就糟了,院主那儿,可怎麽交代呢?」
接著,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管他呢?进去看看再说,如果真的逃了,马上用飞鸽传讯,通知各地关卡拦截,我就不相信他能逃到那儿去!」
罗天赐这时早已抱著金鹧躲在书架後面,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两人,则分别躲在门後的角落里。肭龙则伏在书桌底下,守护著那位正在调息的老人。
当他们刚始躲好,书房外的大厅中,已经陆续走进了七八个相貌狰狞,满脸横肉的劲装大汉来。
这些劲装大汉,都是黑绢包头,一色快靴白袜,寒泉玉凤妙手悟空一看,就认出他们这种打扮,正是搜奇院手下的头目之流的人物。
为首一人,面目长得最为凶险,大身材,两眼精光四射,一看就知内力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虽然不能说是甚麽绝项人物,也可以算得上二三流了。
这时,他的手里,正拿著一把月牙短斧,全神戒备地用眼睛向四处打量。
当他一眼看到书房的房门大开,老人坐在地上调息的情形时,不禁得意地狞笑了两声说:「嘿嘿嘿………原来这老鬼早已负了重伤,早知如此,又何用得著带这麽多人来呢?」
说到这儿,马上神气十足地将手一摆,命令他身边的两个匪徒说道:「邢恶,诸小邪,你们两个与我进去把他拖了出来。」
两个匪徒连忙躬身应是,接者就朝书房门口,走了过去,连走边向里面说道:「老鬼,刚才的威风到那儿去了!」
当他方始把话说完,正待举步向屋里跨了进去的时候,只听得书架後面,发出面整冷笑,两个匪徒登时只感到两缕强劲的指风,分别从门侧的角落里,向自己腰际的要穴袭来,不好两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咚咚两响,直挺地倒了下去,静静地躺在门口,一动也不能动了。
大厅里面站著的那些匪徒,见状不禁大惊,登时脸色齐变地瞪著书房的房门,骇然地喊叫道:「啊———这是怎麽回事!」
究竟那个为首的人,镇定得多,马上用手势将大家稳住,走向前去,细加察看,方知两人已被点中穴道,人并没有死去。
可是,他们离去的时候,分明记得,这座庄院里,没有死的,只是老人一个,现在老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分明调息正在紧要的时候,无法伤人,何况邢恶与诸子邪两个的身手并不太差,怎麽被人凭空点了穴道,连闪躲和来不及呢?
想到这里,登时心头发毛,感到有点不妙,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不太好办。不过,他们西院的人,平日横行江湖,几乎没有人敢惹,这一点点小小的变故,岂能就此把他吓退。
因此,马上将两个匪徒,脱离书房门口,准备先将两人的穴道解开,问问刚才受袭的情形以後,再决定怎麽办。
没有想到,倒下这两个人的穴道,并不是一般的手法,可以解得开的,他们这一夥人对此所知不多,说甚麽也无法将两人弄醒。
为首那人见状,只好另外再派两人,向书房里去试探试探,他们则全部将兵器掏了出来,严神戒备地盯著书房里面,以防不测。
可是,那两个匪徒,小心翼翼地走向书房门口,还没有跨向门槛,就听到屋里传出一片发自小孩的声音道:「不如好歹的东西,还要前来送死吗?滚!」
话音一落,那两个匪徒,就只感到一股无形的潜劲,从门内向著自己的身上涌到,更是连气都来不及哼地,就那股潜劲,撞得倒飞而退,就彷佛被人一抓起,给摔了回来的一样,咚的落到原来的位置,倒在地下,昏死了过去。
像这样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一口气躺下了四人,真是他们横行以来,第一次碰到怪事,不禁全都吓得脸无人色,骇然地往後倒退了几步。
只有那个为首的人,自恃尚有大援在後,并没有让这种情形吓倒,反而气得哇哇大叫,高声向著屋内喊道:「他妈的,那个见不得人的王八蛋,胆敢管起我搜奇院的闲事来,有种的,就滚来让大爷看看,你是………」
话还没有说完,屋内小孩的声音,早已冷笑一声道:「凭你也配,呱呱,揍他!揍字一起,就只感到黑影一闪,向著他的身前扑了过来。
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清,那黑影究竟是甚麽东西,左边脸上,就已重重地挨了一个巴掌。登时,其余的那些匪徒,只听得:「拍!」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他们这个为首的人脸上,响了起来!
紧接著,黑影一幌而逝,为首的那人,脸上早已肿起一寸多高,只痛得他哎唷连声地尖叫起来。
可是,他们定睛向四周一看,仍旧没有半个人影,为首那人,又是谁揍了他呢?这事情可不太邪门了吗?
不过,这时在书房的门口,不知在甚麽时候,突然多出一头似狗非狗,毛色乌黑的怪物来,只见它用两只後腿与扁平的尾巴,将身子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