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招不传之秘!”
巨帘内略略一静,才听那位护法凝重的问:“不可逞强,慎戒大意!”
吴堂主立即恭声道:“属下晓得!”
说罢回身,刷的一声在腰间抽出一柄细窄的缅刀来,点足纵到了大木台上,雷霆雨哂笑望着这位一脸横肉的吴堂主,淡然道:“吴堂主,在下前来,你是第一个接待在下的人,所以在下让你三招……”
吴堂主气极一笑道:“田大侠,你最好尽量施为,否则,你会后悔!”
雷霆雨哂然一笑道:“这正是在下要说的话,如果你不把握这三招的机会,第四招你已无出手的能力!”
力字方自出口,吴堂主已大喝一声“少卖狂”,手中微泛蓝光的缅刀已霍的一声扫向了雷霆雨的肋腰。
雷霆雨为能迅即见到那位护法,或能迫得那位护法不得不现身出场,身形一个旋转,缅刀尖端似乎就在他的腰侧扫过。
姓吴的常主看得目光一亮.自认机会难得,大喝一声“纳命来!”手中缅刀扭了一个盘大刀花,接着挺腕刺向了雷霆雨的肋胸。
岂知,雷霆雨并没有继续旋转下去,身形一扭,反而向吴掌主接近了一步!
巨帘内的那位护法,脱口警告道:“吴堂主小心!”
但是,那位吴堂主却觉得有机可乘,厉喝一声,反臂扭身,手中缅刀霍的一声扫向了雷霆雨的后腰。
雷霆雨在接近一步之后并未出手,如果顺手一击,姓吴的堂主早已没命了,这也是那位护法何以要警告吴堂主小心的原因。
这时一见吴堂主的缅刀扫来,顺势一倒,缅刀就在他身上斩过,但台下的人在视觉上都以为吴堂主的缅刀刚好在雷霆雨的颈部扫过。
是以,不但前来投效的四五十人发出惊叫,司马姗姗也惊得脱口发出一声清脆尖叫!
雷霆雨大吃一惊,心知要糟,这声女子尖叫,必然引起百吉门的注意,很可能坏了大事。
为了避免引人起疑,他的身形尚未挺起,业已大喝一声,顺着起身的同时,手中玉扇已“啪”的一声敲在吴姓堂主的肋骨上。
肋骨是人身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莫说被身具高绝武功的人用兵器击中,就是被普通人打上一拳,也要修养数天才能恢复。
只见那位吴堂主,随着玉扇的击中,同时闷哼了一声,身形一旋,“咚”的…栽在台上,两条腿蹬了蹬,再没有动一动!
百吉门的人一看,俱都暗吃一惊,因为根据他们的经验,吴堂主显然已经气绝身死!
远处的“白衣”弟子们,照样拿着拖把,扛着担架奔了过来,由于发现台上并没有血渍,所以仅上来三个人将吴堂主的尸体抬了下去。
就在这时,洞口方向的巨木林隙间,突然传来一阵声的惶急大呼道:“不好了,不好了,外洞的弟兄被杀了……”
百吉门的所有坛主香主等人听得大吃一惊,立时起了一阵骚动。
雷霆雨回身一看,只见一面呼喊,一面惶急跑来的那人,正是刚才引导他和司马姗姗前来的那个凶汉!
也就在百吉门全体震惊,四十多个前来投效的人感到茫然的同时,跪在厅门的杨自雄竟脱口惶叫道:“雷霆雨,雷霆雨,他就是雷霆雨……”
雷霆雨见两事俱发,知道无法再蒙混下去,立即望着神情震惊的杨自雄,怒斥道:“你这该死的狗才,你如果不奸杀苏大娘的女儿,又杀了黄尚峰灭口,哪有今天百吉门悉数被诛的浩劫……”
话未说完,巨帘内的那位护法已厉喝道:“快将雷霆雨拿下!”
原已震惊骚动的百吉门人,立时大喝一声,纷纷将兵刃撤出来。
但是,雷霆雨却怒哼一声,身形飘飞,直扑台下的杨自雄!
百吉门的人一见,纷纷惊呼着扑下厅阶,齐向雷霆雨杀来。
雷霆雨身形飘飞,其快如电,一闪已到了杨自雄的身前,玉扇“刷”的一声张开,顺势一切,滑过了杨自雄的颈间!
杨自雄一声惨嗥,仰面企图闪开,但是,玉扇过处,他的人头已飞上了厅廊,鲜血跟着喷溅出来。
也在雷霆雨斩了杨自雄的同时,数十百吉门的人已将他团团围住,刀剑鞭斧,齐向他周身斩下。
雷霆雨冷哼一声,腾身跃起,双足一阵踢蹬,惨叫声中,当前的数人已脑浆迸裂,满面开花,相继栽倒在地。
百吉门的人俱是江湖上的凶暴残忍之徒,人人悍不畏死,前面的几人虽然倒下,后面的人却继续扑杀上来。
雷霆雨知道这些人迟早都要配合仙女宫阎王寨的歹徒来围攻他,这时正好有个先行歼灭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是以,一声冷哼,疾坠下去,身形旋飞中,玉扇连挥,数声相继惨叫,第二批扑上来的人再悉数倒下去。
司马姗姗关心雷霆雨的安危,一见他被困核心,“呛”的一声撤出背后宝剑,一声怒叱,飞身前扑,迳向外围的几人刺去。
几个百吉门的弟子没想到她也胆敢加入搏杀,暴喝一声,分出七八人将司马姗姗困住。
雷霆雨一听司马姗姗的喝声,不由吃了一惊,飞旋中转首一看,发现几个衣绣黑骷髅的大汉已将她团团围住,立即大喝道:“杀过来!”
这声大喝,正好提醒了大厅内的那位护法,立即命令道:“前来投效的朋友们听着,杀了雷霆雨的任堂主,杀了他女人的任坛主,参与搏杀攻击者,均任职为本门执事或香主……”
话未说完,四五十名前来投效的凶狠暴徒,一声大喝,各持兵器,分别扑向了雷霆雨和司马姗姗!
雷霆雨一见,顿时大怒,杀机更炽,再度望着被困中间的司马姗姗,厉声道:“杀过来!”
厉喝声中,玉扇疾挥,先将靠近司马姗姗这一面的几人斩倒在地上。
围攻他的暴徒早已看出他的心意,反而冲向了他和司马姗姗之间,而围攻司马姗姗的一批人也趁机迫退她,使他们俩人根本无法聚在一起!
司马姗姗虽然奋不顾身,一柄剑不时施展最耗真力的‘八方风雨’,但她的功力终究比不上雷霆雨,一个疏神,被一个持鞭的凶汉捣中了左肩!
她一声娇呼,反臂挥剑,惨叫声中,已将持鞭大汉的人头斩下来。
雷霆雨听到她的娇呼转首一看,发现她的剑势已老,犯了应付围攻最大的错误,无暇向她警告,厉喝一声,腾身而起,身形快如鹰隼般扑了过去。
但是,已经迟了!
因为,就在他飞扑的同时,三个凶汉的刀剑和短杵,已同时刺进了司马姗姗的前胸和小腹,以及击在她的肩颈上。
司马姗姗一声惨叫,“哇”的喷出一道血剑,身体立时萎缩了下去。
但是,她在倒下去的同时,却望着雷霆雨呼了声:“霆雨……哥……”
雷霆雨一见,厉声凄呼道:“姗姗……”
凄呼声中,手中玉扇已切了三个凶汉的脑袋!
他身形落地,围攻他的人也跟着扑了过来!
雷霆雨眼看着司马姗姗倒下去却不能将她拉起来,厉啸一声,神情如狂,猛的探手腰间,嗡然声响,红光耀眼,血虹翻滚中,惨嗥此起彼来,人头断肢齐飞,鲜血激溅中,夹杂着尸体人头坠地声!
正因雷霆雨的撤剑,一干暴徒才恍然想起他是“见光丧胆,出剑夺命”的寒上煞星!
由于震慑于雷霆雨的骇人威名,一声骇叫,纷纷亡命狂逃,有的连兵器都丢掉了!
数十凶残暴徒一散开狂逃,雷霆雨才得以展开“小挪移”身法!
只见他身形穿梭如飞,血红宛如惊地游龙,红光过处,惨叫声起,人头落地,刹那间已有近百人仆倒在广场中。
也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鹅黄锦缎劲装的少女,一声娇叱,迳由洞口方向的林隙里,仗剑飞进广场里。
只见她一言不发,看见狂逃的暴徒就杀!
雷霆雨几近疯狂,剑剑诛绝,他恍惚看到一个黄衣女子,但也恍惚中见她在杀百吉门的人,本牟的思维中因而也没把她视为敌人。
由于他的“小挪移法”快如闪电,形似穿梭,百多个凶残暴徒,几乎全部死在他的剑下,那位迟来的黄衣少女,只不过追杀了三五个。
雷霆雨一经杀完,身形如烟,立时扑向了倒在血泊中的司马姗姗。
他并不是不知道百吉门还有位护法,甚至还有一位老门主。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雷霆雨一暴露身份,他们必然不敢再现身,否则,早已出来和他拚斗,绝不可能仍待在大厅里。
雷霆雨扑至司马姗姗的身边,立即蹲身察看,只见司马姗姗双目微睁,噙满了泪水,渗血的唇角却有一丝凄凉笑意。
他急忙将手抚在司马姗姗的心口上,体温虽然仍有,但心脏已停止了跳动,早已没有了呼吸!
雷霆雨心中一阵揪痛,星目中立时涌满了泪水,不由凄声自语道:“姗姗,我是个不吉祥的人,你不该跟我来,是我害了你……”
你字方自出口,身后不远处突然想起一个少女悲戚的声音道:“不!是我害了她!”
雷霆雨一听,知道就是刚才加入追杀的那个黄衣女子。
他没有回头看,他也不想知道她是谁,他举袖想拭掉挂在脸上的眼泪,这才发现浑身殷红,染满了血渍,一件崭新的锦儒衫,已变成了血衣。
他先将剑缠在腰里,接着将司马姗姗的尸体托抱起来,越过一具一具的尸体,踏着黏黏的血渍,迳向来时的洞口走去。
他一步一步的走,黄衣少女在身后一步一步的跟。
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雷霆雨更不会问她的姓氏和来历。
雷霆雨的脑海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他所想到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将司马姗姗的尸体送回三河县去。
穿过巨木枯林,已到了竖有高大骷髅头的洞口前,来时守在洞口的四个“白衣”凶汉,早已没有了踪影。
进入山洞,那位黄衣背剑少女,依然紧跟在身后。
雷霆雨托抱着司马姗姗的尸体,似是浑然不知,也没有回身诘问黄衣少女为什么跟在身后的意思。
转过斜弯,立时看到了狭小的出口,方才被点毙的两人尸体,仍倒在原来的地方。
雷霆雨正待走出洞去,身后突然响起黄衣少女的声音问:“雷少侠……”
这声音有些熟悉,雷霆雨立即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只听黄衣少女继续说:“你就这样子下山?浑身血渍,托抱着一具少女尸体?……”
雷霆雨这一次听出来了,这个黄衣少女,正是在对面断崖上唱歌现身,特意引诱他和司马姗姗前来的那个布衣少女。
一想到那个唱歌的布衣少女,雷霆雨的怒火倏起,猛的转过身来,怒目瞪着黄衣少女,神色凄厉,咬牙切齿,看样子,他恨不得把黄衣少女吃进肚里。
黄衣少女神色一惊,娇躯一颤,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由于距洞口不远,雷霆雨看得十分清楚,正是对面断崖上现身的布衣少女,不由恨声道:“果然是你?你害死了司马姗姗,居然还敢再来?”
黄衣少女急定心神道:“这有什么不敢?为武林除祸害,为百姓谋福祉,本来就是我辈侠义人份内之事,死又何惜?我倒觉得司马姗姗死得壮烈,死得其所!”
雷霆雨一听,顿时愣了!因而也更加证实,她确是有计划的引诱他和司马姗姗前来。
黄衣少女柳眉微蹙,黯然一叹道:“但在我本身来说,的确是我害了她,我会一辈子为这件事感到愧疚不安!”
雷霆雨依然充满了恨意问:“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座死谷里住着这批坏人了?”
黄衣少女听得一愣问:“难道你雷霆雨前来潜山不是为了要找这批人?”
雷霆雨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沉声问:“你怎的知道在下是雷霆雨?”
黄衣少女道:“先不说我方才赶到崖顶上听到有人喊你雷霆雨,早在你们偷窥‘祥云庵’时,我就听到司马姑娘喊你‘霆雨哥’了?”
雷霆雨再吃了一惊,不禁怒声问:“你一直在暗中跟踪我?”
黄衣少女毫不迟疑的正色道:“那也是因为你们在我师父的庵墙上偷看,我才跟着你们前来……”
雷霆雨回想午前在那座庙外察看时,距离尚远,由于庙内没有方形白塔,因而也没近前,居然仍被黄衣少女发现,多少有些令他费解!
是以,沉声反驳道:“在下只是浏览山景,根本没到‘祥云庵’前……”
黄衣少女立即道:“你们在那里指指点点,正巧被我看见,虽然没去庵前,总脱不了偷窥之嫌!”
说此一顿,特地又正色解释道:“再说,既然你是雷霆雨,必然是前来寻找死亡谷……”
雷霆雨立即沉声问:“你怎的知道在下要寻找死亡谷?”
黄衣少女毫不迟疑的说:“这是家师由山外回来告诉我的消息,仙女宫、阎王寨,以及死亡谷,正在联手说服‘傲世堡’来对付你,你如果听到了这项消息,能不先采取‘个个击破’吗?”
雷霆雨虽然听得暗自惊服,心中却不愿服输,沉声道:“你完全判断错了,在下不是前来找死亡谷,也没听说他们要联手对付我……”
黄衣少女立即道:“现在由我来告诉你岂不更好!”
雷霆雨恨声道:“可是,却因你的不智,牺牲了司马姗姗!”
黄衣少女黯然道:“在道义上,这件不幸的事应由我负全责,不过,我也没想到事情变化的这么快,我认为,以你的机智,至少可拖上一两个时辰或一两天,没想到,我仅仅回庵换了套衣服……”
雷霆雨一听她回去换衣服,心中又升起稍息的怒火,不由怒声道:“你明明知道司马姗姗的处境较危险,你为什么还回去换衣服,难道你换了这套衣服会增长你的功力挽回惨剧,还是你看起来较年轻、美丽?”
黄衣少女娇靥一红,道:“都不是,因为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找仙女宫,然后再去挑阎王寨……”
雷霆雨业已主意,他要一个人去完成为武林除祸害的壮举,如今已除去了死亡谷,只要按照司马姗姗提供的线索去找,一定能找到仙女宫。
是以,未待黄衣少女话完,已不耐烦的沉声道:“谢啦!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