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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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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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噗!”响声沉闷,罡风激射。 
  过天星一声怪叫,“砰”一声摔跌出丈外,奋身滚了两匝,猛地一蹦而起,如飞而遁。 
  地面,洒落了不少血珠。’ 
  崔长青反而愣住了,‘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发怔,反复察看,确定自己的一双手完整无缺,久久方语道:“孤魂老前辈的绝学,果然霸道,我象是练成功了,举手之间,便将老魔的金刚手击伤,假使火候精纯,威力岂不更大?” 
  他扫了地下的断指一眼,摇摇头,隐入枫林深处。 
  过天星逃回枫林山庄,木客大吃一惊,心中叫苦不迭,全庄陷入恐怖之中。 
  庄西三里地,有一座三家村,有一条小径进向山区,可以进入太行山深处。平时,这一带行旅稀少,往来的全是山区附近的山民。 
  蹄声得得,乌骓驰抵三家村。 
  已经是近午时分。崔长青在第一家农舍前下马,在树上挂好缰绳,向站在柴门好奇地向他注视的一位年青人抱拳一礼,含笑道:“兄台请了。” 
  年青人赶忙回礼,沉静地说:“客官请了。不知有事需要小可效劳吗?” 
  话说得客气,而且不俗。崔长青心中犯疑,暗中留了神,笑道:“路过贵地,找不到村店,可否请兄弟方便,弄些酒食充饥?” 
  年青人呵呵笑,说:“这一带前后皆无食店,如不嫌穷乡的粗菜淡面,可欢迎客官同膳,请屋里坐。” 
  “谢谢兄台方便,打扰了。在下姓崔,请教兄台高姓?” 
  “小可姓费,小名青。请进。” 
  客厅窄小,堆满了农具,但倒还收拾得整洁。双方客套毕,里面出来了一位年约花甲的身材高瘦老人。费青客气地说:“这位是家父,小可父子相依为命,里里外外全由小可收拾。崔兄请小坐,小可即下厨整治酒食款待。” 
  崔长青笑道:“有劳了,费兄请自便。”又离座向费老人施礼道:“小可崔长青,途经贵地,叨扰老伯顿酒食,老伯幸勿见笑。” 
  费老人含笑送上一杯茶,笑道:“小哥不必客气,只伯山野菜蔬不合贵客口味,如有怠慢之处,小哥包涵一二。请坐。哦!小哥好象不是本地人……” 
  “小可祖籍保定。” 
  “哦!原来是博陵崔氏……” 
  “小可寄籍江南,久已与故乡音书断绝。” 
  “小哥风尘满身,似乎颇为落魄呢,请问小哥在江南作何生意?” 
  “呵呵,小可身无一技之长。” 
  “崔氏名门望族……” 
  “老伯,咱们不谈这些。”他率直地说。 
  费老人指指他的佩剑,笑道:“腰横三尺剑,仗义江湖行,是吗?” 
  他漠然一笑,说:“飘零浪子,四海萍踪,不值一提。” 
  费老人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那么,你是投奔枫林山庄的人?” 
  他喝干了杯中茶,淡谈一笑反问:.“是又如何?” 
  费老人拂袖而起,不悦地说:“抱歉,寒舍不招待枫林山庄的客.人,客官请便,到枫林山庄仅三里左右,客官去正好赶上大鱼大肉,强似在此吃窝窝头。” 
  他不介意地说:“难怪老伯下逐客令,枫林山庄的声誉 
  坏得不能再坏,是吗?” 
  费老人冷笑道:“看你虽然表面落魄,但眸正神清人才一表,天下间何处不可找事糊口,何必去投奔权林山庄,跟那些江洋大盗为非作歹?。” 
  “枫林山庄的人不是江洋大盗。” 
  “反正他们赚的都是血腥钱。” 
  “怎见得?” 
  “哼!你以为老朽不知道?” 
  “你又知道些什么?” 
  “老朽不便说,你走吧。” 
  他不走,沉下脸问:“你与枫林山庄是近邻,如此中伤邻居,欧阳庄主岂肯……” 
  “欧阳春又能怎样?你不妨去问问他。” 
  “你不怕他?” 
  “我为何要怕他?” 
  “哦!大概他有把柄落在你手?” 
  费青从后面出堂,笑道:“欧阳庄主是小可姑父,两家不相往来已经二十年,费家穷得有骨气,耕种十余亩薄田,无忧无虑平平安安。玩刀剑的人,必定死于刀剑……” 
  “不许你多嘴!”费老人叱喝,又道:“把客人送走,此地不留客。” 
  崔长青笑道:“老伯,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费老人火暴地叫:“我还能不生气?欧阳春本性不坏,坏在交错了朋友,都是你们这些亡命之徒带坏了他。” 
  费青迟疑地说:“崔兄,你走吧。” 
  他仍不想走,问道:“费兄,你认识九幽娘?” 
  “九幽娘?你是说欧阳慧?” 
  “对,就是她。” 
  “这……我该叫她为表姐,她是欧阳庄主的侄女,嫁给一个姓彭的。” 
  “你知道令表姐目下在何处?” 
  “不知道,我父子从不过问枫林山庄的事。” 
  “哦!这几天枫林山庄好象不安静……”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贤父子与欧阳春沾亲,又住在近邻,枫林山庄的仇家上门,会不会连累你们?” 
  费青不住摇头,笑道:“谁又愿在我们这两个村汉身上费工夫?冤有头债有主,欧阳家与费家老死不相往来是众所共知的事……” 
  “在下却不知道。” 
  “你……” 
  “在下是找欧阳春算帐的人。” 
  “什么?”父子俩同声惊问。 
  “在下与欧阳春是死对。”他若无其事地说。 
  费老人冷笑道:“你前来找我们,枉费心机。” 
  他呵呵笑,说:“至少,在下可以请你们招待一顿酒食。” 
  “这……” 
  “不久,欧阳春可能前来。” 
  “他要来?”费老人惊问。 
  “可能,他的爪牙该已知道在下向西走,会派人跟来监视,当然会发现在下的乌骓马,带人赶来围攻,不杀我他是不会安心的。” 
  “天!你……你只有一个人,竟敢在此等他来?你快走吧,双拳不敌四手,你……等他那些爪牙赶来,想走也走不了啦!”费老人惶然地说。 
  “呵呵,在下就是要等他前来,他躲在庄中不出,在下进去不易呢。” 
  费老人摇头苦笑,说:“老朽仍然劝你早走为上。那恶魔不来则已,来则带了一大堆狐群狗党,即使你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大群狐犬的围攻。” 
  “让我自己去担心吧,吃饱了再说。” 
  “你还是带了食物,先避一避……” 
  “放心啦!这次他不会带太多的人来。” 
  “你怎知道?” 
  “因为他知道来的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 
  费青已搬出酒食,说:“你不伯就等着吧。但你得记住,咱们父子是不可能帮助你的。” 
  “呵呵!在下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你知道就好。” 
  “枫林山庄的人到达时,贤父子最好回避,哲且至邻舍避避风头,以免波及。” 
  三人开始进食,不再提及枫林山庄的事。崔长青信口问些有关庄稼的情形,泰然自若,不象是等侯强敌前来生死相决的人。 
  将要酒足饭饱,崔长青突然问道:“贤父子真与枫林山庄断绝来往吗?” 
  费老人意颇不悦地问:“你认为老朽撒谎?” 
  “人不亲土亲,又道是胳膊往里弯……” 
  “你这是什么话?” 
  “其,,枫林山庄声威远播三十余年。其二,宝宅决不是仅有贤父子两人居住,壁角里尚可看到女用杂物。其三,令郎目睹在下从枫林山庄方向来,定知在下不是投奔权林山庄的人。其四,目前在下前来索取飞豹,附近数十里之内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在下崔长青的名号。总之,你们的语病太多,漏洞百出。” 
  费老人推椅而起,冷笑道:“你说的语病,意何所指?” 
  “呵呵!令郎说你们两家二十年不相往来,岂不是证明你们在二十年前仍在枫林山庄仍有交往?而二十年前,正是木客欧阳春声威鹊起,在江湖炙手可热,声势如日中天之际,而你们……” 
  “你想怎样?”费老人变色问。 
  崔长青喝干了碗中酒,笑道:“把他们叫来吧,你要等的人已该到了。” 
  费青大笑着向门外走,说:“不错,要等的人该到了。” 
  声落,站在门口鼓掌三下,叫道:“姑丈,人交给你们啦!” 
  费老人退至窗外,举手一挥。 
  窗外出现刀剑的映日闪光,显然宅四周已被包围。 
  崔长青安坐不动,仿佛他是宅中的主人,无视于四围的危险,拈壶斟上一碗酒,喝了一大口,投碗而起,按剑长歌道:“流星白羽腰间插,剑底秋莲光出鞘。哈哈!谢谢东道主人的酒菜。礼尚往来,在下以千金为酬。” 
  他探手怀中,取出一个四寸见方的珠宝匣,里面珠光耀目,五颗指大的浑圆明珠,各以金托锦绒盛着,珠光宝射。 
  他的目光投向费老人,泰然地说:“据在下所知,贤父子确是不与枫林山庄同流合污,但血比水浓,亲倍仍在,我’不怪你。带了这些金珠,远走他方另图发展,不然终有一日,将与枫林山庄玉石俱焚,岂不惜哉?” 
  费老人拒绝接受,说:“老夫不要不义之财?” 
  “你帮助令妹夫欧阳春,何以谓义?”心 
  “诚如阁下所说,血浓于水。” 
  “这么说来,你要站在他那一边?” 
  “老夫希望阁下及早离开,双方息事,化干戈为玉帛,两全其美。” 
  “如果在下不肯呢?” 
  “你说的,胳膊往里弯。”费老人一字一吐地说。 
  崔长青收回明珠匣,丢下一两碎银,说:“对,胳膊往里弯。这是酒食钱,谢谢。” 
  门口,出现木客欧阳春狞恶的面孔,点手叫:“崔长青,出来说话。” 
  他举步向外走,冷笑道:“欧阳春,你来了,很好。” 
  木客退至屋外广场,冷厉地相候。 
  四围不见有人出现。好象只有木客一人。门外的大树下,乌骓马不见了。 
  崔长青向木客走去,脸上泛现令人难测的淡笑,一步步接近,气势迫人。 
  木客终于沉不住气,厉声道:“崔长青,你欺人大甚了。” 
  他漠然地点头道:“就算是吧。” 
  “你知道处境吗?” 
  “在下费了半天工夫,方安排了这次约会,你我心中有数,谁的处境凶险自己明白。” 
  “你安排的约会?” 
  “你与费老伯是郎舅至亲,在下已打听清楚,因此故意前来讨酒食,让令甥派人催你前来相会。” 
  木客哼了一声,恨声问:“这次你为何而来?咱们之间毫无过节,井水不犯河水,老夫且不计较你上次相迫之恨,你……” 
  “欧阳春,你是不是存心装糊涂?” 
  “装什么糊涂?” 
  “你明知在下为何而来。” 
  “老夫怎知你为何而来?” 
  “哼!在下与血花会的仇恨,你不明白?” 
  欧阳春脸色一变,沉声道:“枫林山庄与血花会各行其事,从无往来。” 
  “你否认你是血花会的护法?”他也沉声问。 
  “拿证据来。” 
  “哼!你是否认令侄九幽娘,是外堂三女之一?” 
  “舍侄女的所做所为,我这做叔叔的人管不着,而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彭家的媳妇,与我欧阳家无干。她目下的身份,老夫从不过问。” 
  姜是老的辣,这番话足以杜对方之口。冤有头债有主,明白地表示对方找错了对象,虽未将江湖规矩搬出,已经份量够重了。 
  崔长青果然怔住了,这老狐狸推得干干净净,叫他拿证据来,这一着果然击中了他的要害。 
  他当然不肯就此罢手,心中一转,说:“欧阳春,你要在下相信你的话?” 
  “正是此意。” 
  “哼!眼前你们郎舅俩的话,便是活证。” 
  “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崔长青淡淡一笑,心想:“看来,只有用计迫他走绝路,逐一铲除羽翼,比在此地引起围攻要好得多。” 
  他沉静地点头,说:“好吧,就算是两回事好了。在下再问你一句,你与血花会真没有牵连?” 
  “老夫不认识血花会的人。”木客沉声答。 
  他转顾四周,又问:“你带了多少人来?” 
  “有五六位弟兄。” 
  “要不要算算帐?” 
  “这得看阁下的态度。” 
  “你可以让他们一起上。” 
  “阁下真要生死相决?” 
  “既然阁下与血花会无关,在下只好离开。” 
  “这……”木客大感意外,愕然发楞。 
  “把在下的乌骓马牵来,在下要走了。” 
  木客阴阴一笑鼓掌三下,笑道:“阁下既然放手,咱们希望能成为好朋友。” 
  “哈哈!江湖人需要的就是朋友。”他大笑着说,语气颇为轻松。 
  一名青衣大汉将乌骓马从屋后牵出,冷冷地将缰绳丢给他。他说声谢谢。向木客说:“欧阳庄主,后会有期。” 
  木客阴笑道:“老弟日后途经敝地,别忘了莅临把臂言欢。” 
  他扳鞍上马,乌骓突发长嘶,颇不安静。他目光一转,身形前移,笑道:“欧阳庄主请放心,在下会来拜望阁下的,说不定两三天之内,还要光临贵地。” 
  “哦!老弟……” 
  “在下与林白衣约定在府城会面,他答应带一两个血花会的朋友前来。同时,在下有位朋友,他是问口供的大行家,天生的凉血,任何人到了他手中,如想不用,势比登天还难,血花会的那两位朋友,想不吐实更是难上加难,等在下得到口供,可能要带了人前来向阁下讨回话。呵呵!再见。” 
  “咦!你与林白衣是朋友?”木客变色急问。 
  “哈哈!你今天才知道?” 
  “这……老弟,再见。” 
  “再见。”他笑答,策马向西小驰。 
  远出半里地,他下马检查马肚带,果然不错,肚带已割带三分之二,鞍下更找出一枚铁蒺藜。假使他急于离开,驱马急驰,乌骓受创,必定乱发野性,将他掀下马来,即使摔不伤,乌骓也无法奔驰,他也走不了啦! 
  “好家伙,果然不出所料。”他恨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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