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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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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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十二不住摇头,阴阴一笑道:“不,兄弟在此生根六年,好不容易有此成就,我不想再回去干打家劫舍,刀头放血的勾当了。” 
  飞豹脸色一变,不悦地说:“王兄弟,你我都不是能放下屠刀的材料,都是罪案如山满手血腥的英雄好汉,万一有一天泄了底,王兄弟,后果……” 
  “兄弟已是尽人皆知的果农王十二,太行山之豪飞枪王彪已经死在百果山的石林下,目下的王十二,谁也不敢否认兄弟的身份,我不怕。”王十二语气坚决地说。 
  飞豹郝天雄苦笑道:“好吧,既然你已经是英风敛尽,豪气全消,兄弟也不勉强你。” 
  “谢谢。” 
  “在尊府避几天风头,该不成问题吧?”飞豹转过话锋问。 
  王十二的目光,冷落在紧闭的花窗上,冷冷地说:“兄弟无任欢迎。可是,恐怕有人不答应。” 
  “有人不答应?谁?”飞豹沉声问。 
  王十二用手向窗外一指,说:“外面那儿位朋友不答应。” 
  飞豹一惊,戒备着说:“那就叫他们进来谈谈吧,当然是你授意他们逐客的,不然谅他们也不敢。” 
  王十二整衣而起,沉声道:“他们不是兄弟的人,而是你们把他引来的。”说完,大声向窗子叫:“朋友,进来吧,窗末上扣,就等你们椎窗进来坐坐,王某或许能接待你们。” 
  窗门推开了,蒙面黑袍人站在窗外冷然向里注视。 
  众人一惊,王十二却一怔,讶然问:“咦!只有你一个人?” 
  蒙面黑袍人不回答,仅以双手轻轻分别摸动两面的窗台。 
  王十二恍然,冷笑道:“原来是你用双手故意发声,在下猜错了。”’ 
  黑影一闪,黑袍人已进入厅中。 
  王十二抓起大环倚旁的三枝四尺短枪,推椅而出,冷冷地问:“朋友民姓?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蒙面人以行动作为答复,拔剑立下门户相候。 
  王十二居然有点心怯,又问:“朋友,你是六扇门的鹰爪?” 
  黑袍蒙面人摇摇头,点手示意要对方进招。 
  王十二居然沉得住气,但一名手下却不忍心,大喝一声,拔剑疾冲而上,招发“灵蛇吐信”,抢制机先进击,剑上风雷声隐隐,内力火候相当深厚。 
  蒙面人长剑一挥,“铮”一声双剑相接,将对方的剑震偏半尺,剑取得了中宫空门,突以可怕的奇速突入,剑芒似电,奇怪绝伦。 
  “嘎”一声刺耳的错剑声传出,旁观的人眼一花,蒙面人已贴了身,叱道:“你死!” 
  剑已刺入胸口,怎能不死,“嘭”一声大震,贼手下的身躯倒跌出丈外,在地上抽搐挣扎,叫号声凄厉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王十二大骇,叫道:“朋友,你好狠,在下要斗你一斗,亮万。” 
  蒙面人不再回答,举剑迫进。 
  王十二不得不面对面应付,举剑迎上。 
  “砰”一声大震,大厅门被踢开了,抢入三个青衣人。为首的中年人虎目炯炯,手中的七星刀冷电四射,沉声道:“俞、任、袁、柳四家失窃无数金珠,是谁的案?站出来。” 
  王十二脱口叫:“徐捕头,怎么回事?” 
  堵在门口的一个青衣人说:“王园主:想不到你也是个武林人。这两位是府城派来办案的……” 
  中年人徐捕头的目光,落在飞豹父女身上,脸色大变,七星刀护住身躯,急喝道:“退!走!” 
  飞豹一声长笑,闪电似的射出叫:“徐埔头,你走不了。” 
  黑袍蒙面人更快,斜掠而至一剑疾挥。 
  “铮!”衣剑接触,火星直冒。 
  飞豹如被电击,斜飘丈外脸色大变,虎口血出,持剑的手几乎拾不起来了颤声道:“你……你是……” 
  王十二挥枪冲上叫道:“郝兄,人交给我。”阙彤云也从侧方欺进,大叫道:“快毙了那三个巡浦。” 
  蒙面人退至门旁,向惊疑莫名的三个捕头低喝:“还不快走?等会儿便走不了啦!在下掩护你们走,快!” 
  三个巡捕神智一清,扭头飞奔。 
  王十二右手是一枝短枪,左手有两枝,大喝一声,右手枪破空点到。 
  蒙面人把住门口,阻止贼人追出,剑虹一闪,硬向刺来的浑铁短枪封去。 
  破窗口,出现千里飞虹的身影,叫道:“看飞枪绝技…… 
  “铮!”剑封住刺来的枪,枪尖走偏,失去了准头,而王十二已经将枪发出,收不及了。 
  “啪!’”飞枪擦蒙面人的右臂外侧飞过,贯入墙中直透外墙,劲道之强,委实惊人。 
  相距太近,双方皆无畏地贴身相搏,已来不及发第二枪,蒙面人的剑已凶猛地反拂而回,剑气压体。 
  王十二百忙中举左手枪急架,末树到蒙面人的左手已乘势探入。“噗”一声响,掌按在王十二的脸上,食指与无名指一搭之下,两颗眼珠被压迫得挤出眶外。 
  黑影一闪即逝,蒙面人已消失在黑暗的厅外。 
  “啊……我的眼……”王十二狂叫。“砰”一声冲撞在门旁的墙壁上,血流满面,跌倒在壁根下,左手的两枝浑铁短枪发狂般乱挥。 
  以飞豹为首的十名悍贼,各以暗器向蒙面人袭击,可惜皆慢了以刹那、暗器出手,蒙面人已经消失了,暗器向外面飞射、破空厉啸声刺耳。 
  飞豹追出出门外,似乎突然发觉此举大过危险,立即惊然地退回,闪在门后叫:“穷寇莫追,这人大可怕,快救王兄弟” 
  王十二死不了,但双目已盲。 
  宅四周共有六名警哨,全被人打昏了,难怪连三个武艺平常的捕役,也能长躯直入破门而进。 
  飞豹心胆俱寒,众人一商量,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着。真定来的巡捕认识飞豹父女,不久,必定召来城郎堡的官兵,不走岂不坐以待毙? 
  飞豹的艺业,在绿林道可说是佼佼出群的高手,但今晚仅接下蒙面人一剑,便虎口迸裂被震飘丈外,双方相去太远了。 
  飞豹愈想愈心寒,如果蒙面人是官府派来的鹰爪,后果未免太可怕了。他心中一急,逃念更切,决定暂且放下藏在柳家的乌锥马和金银珠宝,连夜向西逃,先进入太行山藏身,等风声过后再来取走。好在从这里向西走,两晚工夫便可进入太行山山区。 
  五更将临,还有—个更次可以赶路。 
  王十二已经理好伤。成了个废人。好死不如恶活,这位早年的悍匪枪王彪,瞎了双眼仍然不想死,吩咐手下几位心腹弟兄,赶快拾掇金银财宝,找地方避风头。 
  王十二不象飞豹,飞豹时怀戒心,虽另建有秘窟,仍经常保持警觉,说走便走,决不拖泥带水。王十二不同,已决定在此生根,平常并无应变的准备,因此走时未免牵肠挂肚,拖至天下发白,仍然未能上道。 
  镇八方就在旭日初上升,带了党羽光临。 
  飞豹已带了十余名爪牙,远出三十里外了。 
  离开南北官道已有十里左右,以西一带是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凋林密布,满山苍色。 
  飞豹脚下一紧,向同伴说:“进入丘陵区,咱们便平安了。” 
  一名中年大汉说:“大哥,还是找坐骑代步,早些进山岂不甚好?” 
  飞豹的头摇得象是拨浪鼓,语气坚决地说:“不行,目下咱们万不能闹事,更不能暴露行踪,引来大批官兵追踪搜山,咱们后果可怕。不要说找马匹,这百里内连找食物也概不考虑,走。”阙彤云转头瞥了升起的红日一眼,极目远眺,说:“爹,已离开南北要道十余里,再往西走人烟稀少不会有人迫来了。” 
  一名壮年人吁出了一口长气,咬牙切齿地说:“被林白衣与那群老匹夫毁了咱们的基业,委实于心不甘,咱们难道就此忍气吞声不成?大哥,你怎说?” 
  飞豹一面走,一面说:“五兄弟,这件事不能全怪林白衣,错就错在咱们把崔长青弄来,却把林白衣引来了,引鬼上门,咱们只有自认晦气。再说,等咱们入山重建山寨之后,天下黑白道群雄,谁敢正视咱们绿林英豪?此后彼此天南地北,他们江湖人,象是无根的浮萍,天下茫茫,咱们即使报仇,也无处可觅这些人的踪迹。来日方长,这件事以后再说,目下暂且搁在一边。……” 
  五兄弟愤然地说:“大哥,咱们为何不请木客欧阳春出面,替咱们找林白衣,出出这口怨气?’’ 
  中年大汉叫道:“对,老五说得不错,好主意。” 
  飞豹却不同意,迟疑地说:“那老儿不好说话,自命不凡,眼高于顶,他那些手下,全是江湖的黑道阴险人物,听说他是血花会外堂三女中,第一女九幽娘彭大嫂的亲伯父,目下彭大嫂中年丧夫,寡居数年东山再起,搞得彭家的亲族极不愉快,但木客这老魔却禁止彭家的人过问。咱们如果能获得老魔相助,自然平安无事,万一反而引起老魔反脸,咱们十几个人,恐怕难逃他的毒手呢。” 
  五兄弟拍着胸膛说:“大哥请放心,小弟保证毫无问题。欧阳老儿平生有三好三坏,三好是好财、好饮、好色,三坏是受不了激、受不了骂、受不了违逆。小弟认为,多给他一些财宝,用激将法相机行事,保证他会替咱们卖命。好在此地距老儿的居处不远,顺道去转转,怎样?” 
  飞豹最后点头道:“好吧,这就走。” 
  进入丘陵区,已是日上三竿。五兄弟领先而行,岔入向西南行的一条小径。 
  五六里外的山脚下枫林山庄内,镇八方六个人,正与主人木客欧阳春叙旧。 
  主人年已花甲出头,依然目光炯炯,健朗不减当年,身材高大,须眉略现灰影,勾鼻薄手,满脸横肉,颧骨甚高,脸色带青,穿一袭黑袍,手中握了一把二寸长的特制铁骨扇。 
  在江湖道上,提起木客欧阳春其人,委实令人不寒而栗,号称北地黑道第—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白道英雄恨之入骨,却又无奈他何,他不但剑术通玄,手中那把整年不离手的铁扇更是霸道,称为夺命扇,每—根扇骨皆可发射,二丈内可穿三丈坚木,任专破内家气功,挨上—根不死也得脱层皮, 
  枫林山庄四周全是枫树,秋色已尽。树枝上红叶已经凋零,光秃秃地,只看到无数灰白色的树枝而已。 
  木客欧阳春的目光.灼灼地落在胡绮绿身上.鹰目中不带感情,皮笑肉不笑地说:“胡老弟、没想到令爱竟然出落得如此标致呢。怎样,两位千金都有婆家了么?” 
  镇八方捻须微笑,笑得十分勉强,说:“别提了!长女于绮春归多年,夫婿是龙箫客朱英,春老认识这个人。” 
  “哦!不错,龙箫凤剑,一手遮天,是江湖道道上颇负盛名的人物。呵呵!恭喜!恭喜,胡老弟,想不到你眼光够高,找了这么一位名号响亮的乘龙快婿,可喜可贺。可是,听你的口气……” 
  “那畜生丢下家小,重又到江湖流浪去了。兄弟这次出来,一方面是找一个叫崔长青的小辈。” 
  “哦!原来如此,有头绪吗?” 
  “没有。但那崔长青已有消息。” 
  “怎样了?” 
  “听说他已落在飞豹郝天雄手中,兄弟要向他讨消息,生见人死见尸,未证实那小子的死活,于心不安。” 
  “飞豹郝天雄,是不是早年那位太行山之霸?” 
  镇八方饱含深意的盯着对方,笑道:“春老,不要装模作样了。” 
  “咦!你的意思是……” 
  “飞豹在真定的事,春老真的不知?” 
  “当然知道,因此在下认为你找错人了。” 
  “这……” 
  “我欧阳春与飞豹毫无交情,甚至从未谋面。” 
  “他逃离真定,溜回城郎堡秘窟。” 
  “我真不知道这件事……” 
  “他在太行山打家劫合。远出千里外攻村掳镇,手头上有无数金银珠宝,全藏在城郎堡秘窟。这几天城郎堡闹飞贼,被劫不少珍宝金银,有不少人曾经见过这个飞贼,穿的是黑袍,黑巾蒙面;功力奇高。” 
  木客冷笑一声,冷冷地问:“原来你怀疑这人是我?” 
  “春老,不是你吗?” 
  “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 
  镇八方颇表失望,苦笑道:“怪事,这飞贼闹了这许久,把官兵也引来了,飞豹为何不暗中出来管事?引来了官兵,对他百害而无—利,难道他并不在城郎堡?” 
  木客慨然地说:“你们可在舍下歇脚,我派人到陈村堡去查。” 
  “咦!陈村堡在城西十五里,城郎堡在城东十二里,你为何派人到陈衬堡去查?” 
  “智多星陈泽是陈村堡人,栾城附近的事,不论大小皆瞒不了他。” 
  “哦!我倒把这个人忘了。好吧,那就打扰春老啦!”镇八方喜悦地说。 
  绮绿却不及待地说:“欧阳伯伯,侄女与伯伯派去的人一同前往,可好?多一个人……” 
  “侄女既然要去,那就走吧!” 
  不久,两个中年人带了绮绿,匆匆启程。 
  镇八方在客房中安顿毕。客厅已备妥筵席,仆人前来相请。 
  酒过三巡,木客问:“胡老弟,那姓崔的小辈,到底是何来路?。” 
  镇八方却反问:“听说令侄女目下在血花会得意,是真是假?” 
  “不错,这件事并非秘密,秘密的是血花会本身。” 
  “春老近来曾见到令侄女吗?” 
  “快一年没见到她了。” 
  “难怪。” 
  “你是说……” 
  “崔小辈曾经在开封,捣了血花会一笔买卖,他与黑龙帮有关,而血花会与黑龙帮却又是誓不两立的同行冤家。令侄女……” 
  话末完,厅外进来一名健仆,上前行礼禀道:“启禀主人,飞豹郝天雄偕同十四名弟兄,前来求见主人,目下在宾馆侯命。” 
  镇八方狂喜,木客也极为兴奋,说:“妙极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快请。” 
  宾主相见,少不了客气一番,互道敬慕之忱,群魔聚会济济一堂,落坐毕,飞豹神色有点紧张地说:“春老,兄弟后面跟来了一个人,不知是何来路,可否请问一声,是不是春老派出的人?” 
  木客一怔,说:“在下这座枫林山庄不是山寨,任何人皆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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