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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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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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浑身一震,暗叫道:“我中了迷香,又中了暗器……” 
  接着附近是风大作,清晰地听到陶永春尖叫:“你是红绡魔女……哎……” 
  “砰”一声响,他摔倒在地。 
  .’风声渐远,一红一绿两个身影已向北飞掠而逝。显然,绿衣的陶永春,已被红衣的红绡魔女所击伤逃走了。 
  他中的迷香甚少,仍能支持,跌跌爬爬奔出路中,半昏迷地牵过坐骑板鞍上马,伏在鞍上向明港驿驰去。 
  他心中灵智仍在,在心中不住暗叫:“红绡魔女救了我,红绡魔女救了我……” 
  飞狐的手脚穴道被制,不能移动。叶钧被缩筋酷刑折磨得无法站起,坐在那儿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怎么办?”飞狐颓丧地说。 
  “天雄兄,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 
  “叶兄,你的玉凤凰到底藏在何处?” 
  “藏在一处树根下。” 
  “你打算……” 
  “如果留得命在,带回郑州交还给八爷。黑龙帮已经解散,咱们只好另行设法请人雪耻复仇了。” 
  远处红影入目,红绡魔女去而复回。 
  “唉:那红衣女回来了。”坐着的叶钧喜悦地叫。 
  飞狐脸色一变,苦笑道:“如果是红绡魔女,咱们的性命仍然难保。” 
  “你是说……” 
  “江湖朋友,谁不知这鬼女人是个女淫魔?心狠手辣含笑杀人,咱们命该如此。她既然来了,显然也为了玉凤凰而来,你想咱们能逃出她的剑下吗?” 
  “老天!”叶钩毛骨悚然地叫。 
  红影如飞而至,出现在两人眼前。 
  飞狐一怔,欣喜欲狂叫道:“姑娘不是红绡魔女,救命!” 
  是一位年仅十三四岁的黄毛丫头,甜甜的脸蛋秀逸出尘,有一双灵秀的、充满智慧的大眼睛,手握一个青面狞牙的鬼面具,红衣红裤红头帕,用困惑的眼神打量两人,用充满怀疑的语音问:“红绡魔女到底是什么人?” 
  飞狐苦笑道:’“那是一个坏女人。” 
  “怎么坏法?”,“这……姑娘不问也罢,总之她坏得人见人伯,坏得人人头痛个个胆寒。” 
  “哦2你们……” 
  “我们被人害得好惨,那位少年人打抱不平救了我们。 
  却又……” 
  “你们等一等,我去叫人来救你们。”小姑娘匆匆地说,突然一跃三丈,去势如电射星飞。 
  叶钧大骇,脱口叫:“老天2她小小年纪,是怎么练的?” 
  乌锥驼了昏昏沉沉的少年人,不徐不疾地驰入明港驿,到了驿站对面的明港驿,自行停住了。 
  说巧真巧,专走湖广、开封的河南车行北上客车,刚从店门经过,车速已减,车站就在明港客栈功北邻。 
  已经未牌时分,车要在站歇息片刻方继续北上”今晚要赶到李家店打尖。 
  “砰”一声响,少年人恰在此时落马。 
  店门一阵喧哗,两名店伙火速抢出相扶。但一看少年人气息奄奄,浑身汗水,不由一怔,一名店伙叫:“不是中暑,人快死了,快抬至里正家中,由里正处理,咱们犯不着打人命官司。” 
  马车已停,首先跨下一位青袍中年人,向这面叫:“怎么啦?为何不救人?” 
  店伙耸耸肩,摇头道:“这人快断气了,小店担待不起。” 
  中年人哼了一声,向随后下车的一名师爷打扮的人挥手道:“夫子,给店东一百两银子,必须救活这个人;救不活,一文不给。” 
  店东已闻声奔出,笑道:“店中恰好有一位走方郎中,快把人拾进去。” 
  夫子提来了一个大银包,递过说:“掌柜的,银子暂且存柜,人救不活,我家老爷使得将银子追回,小心了。” 
  掌柜的将银包抱得死紧,陪笑道:“小的必定尽力,必定尽力,师爷但请放心。” 
  马车只停了片刻,重新上道。 
  一名旅客吹了一声口哨,说:“老天,一百两银子,足够咱们穷小于半年粮,这位老爷真大方,无亲无故,一句话便是一百两银子。” 
  掌柜的哼了一声说:“你知道那人是谁?开封府永泰钱庄的樊东主,一百两银子,就如九牛身上的一根毛,算得了什么?” 
  被店伙用门板始起的少年人,呻吟着说:“替我谢。……谢樊东主。我……我要水……” 
  有钱可使鬼推磨,店掌柜平白得了一百两银子,一切好办,将少年人安置在上房,立即请来了午间落店的一位走方郎中前来诊治。 
  这位走方郎中委实窝囊,花甲年纪已是老眼昏花,骨瘦如柴,留了花白山羊胡,言不出众貌不惊人,一身灰衣已是七缝八补,一付穷途末路倒霉鬼的神色,医道,必定有限得很。 
  老郎中进得房来,手一按上少年人的脉门,脸色一变,向店伙叫:“都给我走开,闲人全得赶出房。这人患了瘟疫,谁不伯死留下可也,快,替我准备热水。” 
  一听是瘟疫,包括店伙在内的闲人,见鬼似的一哄而散,夺门而逃。 
  老郎中掩上屋门,摇头道:“我知道这女魔果然逃到此地来了,可惜来不及去追查,便宜了她。” 
  半个时辰之后,少年人的神智完全清醒了,躺在床上凝神注视着坐在窗口,茫然眺望着苍老的老郎中,心中不住在想:“这位郎中竟然是风尘奇人,如此潦倒落魄并不足怪了。” 
  老郎中听到床上有声息,扭头回顾,老眼不再昏花,神光闪闪判若两人。 
  少年人深深吸入一口气,苦笑道:“谢谢你,老伯,你在鬼门关内,把晚辈硬拉出来了,恩同再造,感激不尽。” 
  “不必谢我。” 
  老郎中脸无表情地说。 
  “晚辈理该道谢,不知该……” 
  “不必说了。””“晚辈……” 
  “你中了一些迷香,并无大碍,但所中的花蕊毒针,却是歹毒无比的暗器。” 
  “难怪晚辈支持不住。” 
  “这种毒暗器也称夺魂针,也就是用来装射虎伏弩的同一种毒药,你能够不死,乃是破天荒不可能的奇迹了。” 
  “那得谢谢老伯的起死回生神药。” 
  “老朽只替你躯除余毒而已。你之所以不死,一是你事后用闭脉术封闭了经脉,再就是你的体质足以暂时抑止毒性的渗蚀。据老朽所知,你可能练成了一种可迫排经脉内异物的上乘神奇气功。” 
  “晚辈确是练了气功。” 
  “令师一向可好?”老郎中泰然地问。 
  “家师已仙逝五年。”少年人不假思索地答。 
  老郎中闭上双目,吁出一口长气说:“没想到他死在我的前面,天人远隔,恩怨两消。” 
  “老朽生死郎中上官奇。” 
  “晚辈失敬了,原来是‘过客天龙,生死郎中”的上官老前辈。,”“令师红尘过客,没向你提及老朽的事?” 
  “没有,家先师在世时,从不提武林往事。晚辈流浪江湖三年,三年中所见所闻颇能广博……” 
  “你很自大自豪哩!” 
  “晚辈不敢。” 
  “令师早年猖狂豪迈,目空一切,义之所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中年豪气渐消,意气消沉。晚年浪迹市井,逃世卖狂,意欲与草木同腐。这就是人生,他一生的经历多彩多姿,只是变化太令人惋惜。总之,令师是武林中一代奇才,侠义可风典范足式,老朽虽是他的仇敌,但内心中仍然对他十分尊敬。” 
  少年人吃了一惊,悚然道:“老前辈与家先师有仇?这……”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既然令师未曾向你提及,那就无庸多说了。其实,老朽与令师并大深仇大恨,只是彼此意见不合而致互相仇恨而已。”“但……老前辈不念旧仇……” 
  “考朽救你,是郎中的本份,即使你是老朽的世仇死敌,老朽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老前辈的海样襟怀,晚辈……” 
  “别抬举我了,我这生死郎中的绰号,已说明了我不是个好郎中,一言断生死,表面上看是高明,其实却是一大讽刺,证明我对许多绝症无能为力。哦!你小年纪,为何在江! 
  湖流浪7。” 
  “晚辈姓崔,名长青,博陵人氏,年届弱冠。” 
  “博陵崔氏,名门世家望族,你……” 
  :晚辈不才,有辱家声,因此在外流浪,极少通名道姓。” 
  “真年轻,你外貌象是十五六岁少年人,可知你已获令师真传,可喜可贸。” 
  “晚辈不才,恩师文武全才具见功力,可惜收了我这愚笨弟子,委实遗憾。” 
  ‘“你不必太谦,好自为之。江湖历练最为重要,如不小心在意,有天大的本事,也会在阴沟里翻船。你为何与血花会花蕊夫人陶永春结仇?” 
  崔长青将至杨家寨访友的经过说了,最后说:“晚辈没料到她突下毒手,措手不及便着了道儿。” 
  “一次上当一次乖,下次千万小心。你好好静养,大概五天之内便可复原。” 
  崔长青一再道谢,送走了生死郎中,他不胜感慨,这条命是捡回来了,这时想起当时的情景,仍感到毛骨惊然,暗中侥幸不止,生死郎中在客栈住了三天,四出行医走遍四乡,最后失望地离开了。走时并未告崔长青,飘然而去。 
  崔长青的伤势与余毒,在第四天已痊愈了八九分,针的伤口算不了一回事,真正令他元气缓复的是余毒,第四天午间,他已经与常人并无不同了。 
  店伙前来问候,送来了一些补药与五十两银子,说是开封府永泰钱庄的樊东主派人寄来的,他得救的消息,已在当天由旅客将口信带到开封。这条路旅客络绎于途主的消息极为灵通。樊东主既末命店伙打听他的底细,对他无所求。 
  世道炎凉,这位樊东主委实是难得的好人。他口中不说,心中也万分感激。 
  他在整理马包,准备明晨动身,访友不遇,平白惹上了一身是非,险些送掉小命,殊不值得,明港驿不能再留,早走早好,叩门三响,外面有人叫:“公子爷,请开门。” 
  “谁?”他信口问。 
  替公子爷写信的人。 
  “门没上门,进来。” 
  开门处,进来了一名青衣中年村夫,含笑奉上,一封书信,颌首为礼道:“小的是镇口的赵石匠,不久前有人前来,给了小的一吊钱,要小的前来客栈送封信给公于爷,说明不需回口信,请公子爷过目。” 
  “谢谢,有劳了。”他接过书信称谢。 
  逆旅之中遭难之后,还有谁知道他在此逗留?怎会有人写信给他?送走了店伙,他拆开书信一看,不由大喜过望,上面写着:“贤弟速来寨一会,兄陆振声字。” 
  明港驿距杨家寨仅三里地,他不需备坐骑,带下几两碎银,匆匆带上房门出店而去。 
  脚下一紧,杨家寨在望。 
  ‘怪,怎么仍然是一座空寨?不见有人迎吁?明明是空无所有的空寨嘛! 
  不同的是,寨门是大开着的。 
  他无暇多想,从容踏入寨门。 
  杨家寨有三四十户平房,唯一高大的建筑,是祠堂前的钟’楼,也是警楼。四周的土墙有三丈高,外缘并布了鹿角,三两百小贼伙来攻,决难讨好。 
  全寨静悄悄,鬼影具无,连野狗也踪迹不见,冷冷清清如同死域,人行走其间,只听到墙壁折回来的脚步履声,孤寂、苍凉、阴森、神秘……令人心底生寒,畏缩不前。 
  他嗅到了危机,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心潮一阵汹涌,油然生成戒心。 
  糟!没带兵刃来。 
  天色不早,未牌将逝。 
  “陆大哥。” 
  他大叫,人站在练武场的中心。 
  看寨子的格局,黑龙帮的山门圣地,未免嫌得寒酸了些。 
  杨帮主组成这个自命为人间主持正义的暗杀刺客集团,并没赚了多少金银财富。 
  黑龙帮宣告解散了,为什么? 
  杨帮主留下了这座空寨,迁到何处去了? 
  “蓬”一声大震,寨门闭上了,他扭头回望,寨门附近竟然没有人。 
  “哈哈哈哈……”狂笑声震耳,声源发自钟楼。 
  他心中一动,付道:“我上当了,必须先退出再说。” 
  尚未动身,前面大宅院中,徐徐出现一个青面獠牙的青衣大汉,披散着一头黄发,倒提一柄月牙铲,一步步向他走来,寨门方向一声怪啸,出现一个狞恶的白衣人,手中的九环刀光芒刺耳生花。 
  右面不远的槐树后,转出一个巨熊般的黑衣人,挟了一支铁爪,徐徐迫进。 
  有首的屋后,踱出一个蓝衣巨人,左胁下挟了一把沉重的八角锤,四方迫进,不徐不疾,四双怪眼彪圆,全向他集中,来意不善,形势迫人,他陷入重围。 
  他心中依然,大叫道:“乾坤四猛兽,冲谁而来?” 
  四猛兽继续迫进,不于置答。 
  他向西南角退,付道:“按理,他们绝对围不住我,是否外围还有埋伏?我得试试。” 
  果然不错,西南远处的寨墙下草丛,有人影闪动,但并末现身”他不走了,叫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主持这次袭击的人是血花会的无耻妖女,何不出来交代清楚?”四猛兽一步一顿,渐来渐近。 
  他一咬牙,怯念渐消,代之而起的是傲视天下的英风豪气,他逐渐冷静下来了。 
  他之所以猜出主事人是血花会的妖女,是意料中事,除了上次向花蕊夫人陶水春,说出他与三眼韦陀陆振声的交情外,无人知悉内情,之外他并无仇敌,只有花蕊夫人可能用伪书信诬他前来入伏。 
  在江湖混了三年,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见过了不少人间冷暖,尝过了无穷的艰辛滋味。他,已成了一个饱历沧桑的老江湖。表面上看来,师门熏陶与家庭教养,令他的外表。 
  洵洵温文一团和气,象个无邪的大孩子。骨子里,江湖阅历”与炎凉世态却使他内心极不平静,求生与报复的念头,经常象火山内部的炽热溶岩,随时皆准备向外爆发,只要有外力导引,便会愤怒地进发不可收拾。 
  目下,火山已接近爆发边缘。 
  他能忍受一次侮辱,能接受一次任由宰割的痛苦考验,能容忍一次生死边缘挣扎的折磨……也许能再一次忍受,但不能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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