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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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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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皆可能有镇八方的爪牙潜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挨绮绿一枚七步追魂针,这次休想活命。 
  他不加多想,要等到天亮后过桥,懒得与那些人计较,让人一步并不丢人。 
  东方发白,他伏在草中向桥上窥伺。 
  久久,不见有任何动静。 
  “可能他们已撤走了。”他想。 
  晨曦中,已可看到附近的村人走动。他仍在等,尽量养神休息,以便等会儿赶路,赶到县城早膳。 
  朝霞满天,太阳爬上了东山头。 
  蹄声震耳,数匹健马自南向北飞驰,从西平向北行的乘马旅客到了,他伸伸懒腰,精神一振,大踏步回至官道,向桥头走去。 
  共有两名村夫经过他身侧,他暗中戒备外表从容,平安地过了石界桥,桥头的茶亭没有人踪,不远处的两间农舍柴门虚掩,屋后炊烟袅袅,屋前不见有人。 
  过了茶亭,过了第一间农舍…… 
  屋角人影疾闪,两个青衣大汉飞射而出,猛扑他的背影,人未至暗器先发,三枚透风镖两把飞刀,以闪电似的奇速射向他的背部要害。 
  他已暗中提防,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从侧后方扑出的两个人虽声息全无,但仍难逃他的耳目。 
  对方既然等了一夜,必定已有万全准备,他必须预防不测,发觉身后有警,岂敢大意?猛地向前一仆,着地便奋身急滚。 
  镖与刀全部落空,从上空呼啸而过。 
  身形末止,路旁的沟内跃出另两个青衣人,手一场,两人同时发暗器急袭。 
  “噗!”一枝劲道极为凶猛的袖箭贯入土中,贴胁而过危险间不容发。 
  他身形倏止,反向回滚。 
  “嗤嗤嗤……”三把匕首踪射到,皆贯入土中,仅最后一把匕首擦大腿侧而过,裤管裂了一条缝。 
  他一跃而起,冷笑道:“还有多少人,都出来好了。” 
  屋内出来了三个人,另一栋农舍的屋角也出来了三个,路旁接着蹿出两名,茶亭后也跃起三个人。 
  十二比一,他陷入重围。 
  这些人他仅认识一半,果然不错,是金顶山胡家镇八方胡威的爪牙,有两个是曾经向他施刑的壮汉,全是些胳膊上可以跑马,拳头上可以站人的高手。 
  一名大汉大踏步迫进,厉声道:“姓崔的,跟咱们回去。” 
  另一名大汉也举步欺进,沉声道:“咱们已等侯阁下一天两夜了,你走不了的,乖乖跟咱们回去,知趣些可免一死。” 
  他吁出一口长气,沉着地说:“你们已经不按规矩以暗器偷袭,计发了三镖两刀,一箭三匕首。” 
  “捉拿逃奴,用不着讲规矩。”为首大汉傲然地说,但脸色并不正常。 
  “这是说,你们捉拿在下死活不论,而以死为首要了。” 
  “你知道就好。” 
  “好吧,你们尽管上。请问,镇八方来了吗?” 
  “少废话!你回不回去?” 
  “我看,你们滚回去……” 
  大汉一声怒吼,疾冲而上擒人,“云龙现抓”当胸便抓,用的竟然是铁爪功。 
  另一名大汉不甘人后,也从后面扑上,一掌劈向他的背心,力道奇猛。 
  他向右一闪,扭身出左腿,“噗”一声响,一脚扫中前面扑上的大汉小腰要害,旋身回头反扑,大喝一声,大手一伸,便抓住从后面扑来,扑空了的大汉后颈,向下一揿,顺势拔出对方背着的长剑。 
  一声长笑,他飞纵两丈,从前面的空隙中突出重围,向北飞奔。 
  身后,暗器如暴雨般跟踪追击。 
  “砰碰!”两名大汉全摔倒在地。 
  “追!”有人大叫。 
  他左右曲折飞掠而走,所有的暗器皆擦身而过,全部落空,片刻间便被他远出十丈外去了。 
  前逃的如星跳九掷,后追的如疾风骤雨。 
  他沿官道飞掠,脱身再说。 
  奔出半里地,前面的山脚后闪出八个人影,为首的赫然是镇八方胡威,其次是大总管。 
  镇八方迎面拦在路中,大喝道:“果然拦你不住,老夫只好亲自动手擒你了。来得好,还不跪下乞命?” 
  他冷笑一声,立即离开官道,向路右一蹿,向满眼青翠的山冈上飞跃。 
  镇八方领先狂追,大笑道:“你如果逃得掉,我镇八方不用在江湖上叫字号了,你逃得了?” 
  这一带的山都不高,但树林却浓密,要追一个轻功奇佳机警灵活的人,谈何容易?”在桥头设伏的十二个人,被放倒了两个,留下两个人照顾,八个人追赶。加上镇八方八个人,十六个人的轻功皆无法与崔长青相提并论,后果不问可知。 
  只追了半座山,崔长青已经失了踪。 
  镇八方暴怒地狂搜,气得几乎要上吊。 
  大总管竞认为崔长青定然躲在山中,主张往回搜,向镇,八方说:“这厮伤势刚好了不多久,逃了半个山必定旧创复发支持不住,躲在草穴中藏身,属下认为该往回搜。” 
  镇八方不听,暴躁地叫:“那小子快得象一阵风,怎会象个旧创复发的人?咱们向前面搜完这座山,他定然逃到前面去了。” 
  “主人明鉴,再向前搜,可能遇上鬼见愁的人,咱们恐怕有所不便……” 
  “去他娘的鬼见愁!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样?走!咱们分开来搜。” 
  十六个人分为八组,漫山遍野向前搜。 
  山冈起伏,树林纠结,野草丰茂,有些地方地方不能通行。不久,八组人散得远,彼此不能兼顾,无法互相呼应了。 
  最左侧的两个人,将搜至山脚下,左面里余,官道从西面绕山婉蜒而来,”绕经山脚再向北折,但在山林内却看不见下面的官道。 
  崔长青已到了官道,却又心中一动,剑隐肘后重新退回,鬼魅似的消失在山林中。 
  两个倒霉鬼一左一右向下搜,左面那人突然向下一伏,便不再起来了。 
  右面那人以为同伴蹲下整理鞋袜,并未在意,仍向下拨草而行。 
  正走间,右后肩突搭上一只大手,无可抗拒的扳掀力传到,耳中有人叫:“转身,者兄。” 
  大汉怎能不转身?被扳得倏然转身,掌影入目,连人也没看清,“叭”一声脆响,脸上便挨了一掌,鼻尖向下塌,嘴唇破裂,双目内压,只觉得眼前一黑,金蝇乱飞,除了满天星斗外,一无所见了。 
  偷袭的人是崔长青,声息全无便解决了两个爪牙。他不慌不忙,没收了两人的兵刃暗器,剥了他们一套衣裤换上,.当然包括了两人身上的财物。 
  目下,他收获颇丰,有一把利剑,六把飞刀,十三枝扔手箭,一只百宝囊,和三四十两碎银。 
  镇八方带了一名随从,直搜至山脚下,扭头一看,附近鬼影俱无,不见左右有人跟来。 
  “往左搜。”他向随从说,领先便走。 
  随从跟在他身后,嘀咕着说:“主人,咱们象是落了单,还是招呼后面的人一声,免得走散了。” 
  “少废话,走。” 
  前面一株大树后,人影乍现,闪出一个青衣人,向他招手叫:“来吧,咱们谈谈。” 
  镇八方一声怒啸,飞奔而上叫:“小辈,你逃!” 
  崔长青大笑道:“你发啸声招呼同伴,不必指望他们来了’。你少臭美,在下如要逃走,早已远出十里外啦2在此地久候多时,没说个一清二楚,在下不会走的。” 
  镇八方心中—懔,看神色便知对方并非空言恫吓,不敢再大意,撤剑迫进道:“没有甚么可谈的,老夫非毙了你不可。” 
  “呵呵!不要说得太满了。” 
  “你上,老夫让你三招。” 
  “在下不领情。阁下,你女儿用七步追魂针暗算在下之仇,一笔勾销。” 
  “哼!” 
  “你用酷刑煎迫在下之恨,在下把这件事忘了。” 
  “废话!” 
  “但令义妹惨杀三眼韦陀,她必须血债血还。” 
  “你做梦。” 
  “因此,在下放你一马,你走吧。” 
  镇八方几乎气炸了肺,一声沉叱,疾冲而上。 
  崔长青绕树急闪,连换五次方位,轻灵地避过对方五招急袭。 
  随从突然疾射而出,向他的背影猛扑。 
  他向有飞跃,大喝道:“打!” 
  大汉刚看到一颗寒星飞到,来不及闪避,大叫——声,蹲下了;大腿根挨了一枝扔手箭,怎受得了。 
  镇八方乘机掠到,剑上风雷骤发,“羿射九日”手下绝情,近身了。 
  他向下一伏,斜蹿八尺闪在一株大树后,笑道:“好险! 
  在下不理睬你,你无奈我何。你到底是上了年纪的入,身法没有在下灵活,就算你有天下无敌的剑术,也无从发挥。” 
  “你还不纳命?”镇八方怒吼,贴树就是一剑。 
  崔长青从剑尖前逸走,到了另一株大树后,说:“咱们恩怨两消,谁也不欠谁的。在下走了,不要追来。” 
  声落,人影去势如电射星飞…… 
  镇八方怎肯放手?急起狂追。大叫道:“小辈,说出你不究旧仇的道理来。” 
  “不能说,不可说。”他扬声答。 
  “老夫要追你上天入地……” 
  “可惜你的筋骨已无能为力。” 
  “你敢与老夫公平决斗?” 
  “在下没那么多朗工夫,恕难奉陪。” 
  “站住:不然老夫要骂你……” 
  “你骂吧,大名鼎鼎的镇八方,难道只会骂人吗?别笑掉江湖朋友的大牙了。哈哈!姓胡的,少陪了。” 
  在长笑声中,崔长青脚下一紧,不久便隐没在树影中,笑声已寂。 
  镇八方切齿大恨,想追赶却又双腿不争气,而且呼吸也不平静,再追必将气竭力衰,只好罢手。 
  崔长青走上了官道,撤开大步向北赶。 
  绮绿,却有三分歉疚,仇绮绿几乎一针要了他的命,酷刑也几乎毁了他,但他的报复未免也酷了些。 
  绮绿的第一个男人? 
  就由于有了这三分负疚的心情,他放弃了向镇八方报复的念头,单方面声明恩怨两消。 
  河南第一首府:开封。本朝立国初,曾经定为北京,太祖高皇帝曾亲自前来巡幸。后来大概认为城处平原低洼处,既无险可守,且时受洪水之灾,因此这座北京不久便取消了。 
  至于往昔的“东京”,已经成为明日黄花,五十余里的大城,已缩小为二十里啦! 
  受人之恩不可忘,报恩为先,复仇其次。首先,他打听永泰钱庄东主樊大爷,是否需要他帮忙。 
  永泰钱庄的店面在南大街,距南薰门不远,一连五间店面,气象恢宏。 
  很可惜,没有他报恩的机会,永泰钱庄生意兴隆,信誉有口皆碑。,樊大爷在本城,名气在全城的仕绅中首屈一指,为人处世极孚人望,用不着他出面替樊大爷解决困难,他只好暂且搁在一旁。 
  当晚三更天,他在樊大爷的别墅中,留下了二百两银子,留了一张素笺,上面写着:“明港务援手之德,容图后报。 
  壁还救命纹银二百两,谢谢。黑衫客拜。” 
  搁下报恩的事,他开始打听薄命花的下落。 
  半月时光悄然而逝,但薄命花的消息如同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终于,他醒悟了,象薄命花这种女人,不可能在此首善之区抛头露面的,他必须远离开封城到外埠去打听。 
  马市在西关外。一早,他离开客栈,穿了一袭黑袍,施施然向西门走去。 
  西门的城楼叫做望京楼,在四五里外便可看到。城门外是西关,也就是外城。北面是马市,南面是羊市,可是早上照例冷冷清清,须近午方能成市。” 
  他要找乌锥马的下落,因此须至马市打听。 
  到达城门口,耳听一阵串铃响,前面走着一个干瘦的老人,点着一柄药锄,锄上挂了一把药草,一挂串铃叮当响,一看便知是个走方郎中。 
  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终会碰面。他脚下一紧,随在老郎中身后,低声说:“上官老伯,你老人家好。” 
  生死郎中上官奇扭头瞥了他一眼,重新摇着串铃走路,爱理不理地问:“你也来找妖妇?” 
  “是的。”他恭敬地答。 
  “有消息吗?” 
  “没有,正想麻烦你老人家。” 
  “你该到南薰门外去找。” 
  “南薰门晚辈去过了,故玉律园西端……” 
  “该往东,不在西。” 
  “往东?”他不解地问。 
  “你为何往西?” 
  “那儿有永泰钱庄樊大爷的别墅,晚辈欠了樊大爷一份情,去还债的。” 
  “哦!应该,那次是樊大爷出钱,命店伙救你的。” 
  “老伯说往东……” 
  “故玉律园东面不远,不是有一座半涸的大地吗?” 
  “是的,那是数百年前的讲武池。蔡河淤塞,讲武池沧海成为桑田了。” 
  “那几个妖妇,就藏匿在池东的一座农舍中。” 
  “晚辈这就前往查探……” 
  “且慢,老夫已经去过,你再去便糟啦!你来得正是时候。” 
  “晚辈……” 
  “老夫双拳不敌四手,正想找人帮忙,你来得正好。我问你,你是红尘过客的门人,是否有把握挡得住飞天鬼母那老妖妇?” 
  他沉吟片刻,迟疑地说:“那老妖妇艺臻化境,威震武林,晚辈虽不敢妄自菲薄,但确是胜不了那老妖妇,但缠住她片刻,晚辈尚有此自信。” 
  “那就好。”生死即中不胜喜悦地说。 
  “老伯之意……” 
  “血花会将在开封作案,要来的人都来了。只要你能缠住飞天鬼母,老夫便可下手擒捉花蕊夫人了。你好好准备,今晚咱们动手。” 
  “哦!老伯指的是花蕊夫人。” 
  “你不是要找花蕊夫人吗?”生死郎中间。 
  “不,晚辈要找薄命花郝芸仙。” 
  “老天!你敢找那女魔头?”生死郎中惊叫。 
  “晚辈非找她不可。” 
  “你与她……” 
  “她杀了晚辈的好友三眼韦陀与虬须客。” 
  “你的胆子可不小。听说那女魔头在确山镇八方的家寄居……” 
  “她已到开封来了。” 
  “这个……办完事,老夫替你打听。” 
  “一言为定。” 
  “别跟着我。入黑时分,咱们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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