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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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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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伏牛四霸,他们都是自命不凡的人,不会诬攀,你必须信仰我。” 
  “伏牛四霸同样恨在下入骨,更靠不住。” 
  “崔兄,你不要小看了天下人,你以自己的心,度他人之腹,未免天刚愎武断了。” 
  “在下看得一清二楚,错不了。” 
  中州一剑心中一转,转过话锋问:“崔兄,胡绮绿为何要诬告你?” 
  他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又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无可奉告。” 
  “她恨你,定有原因。” 
  “当然。” 
  “既然你有难言之隐,在下不好迫问。她要你死,你如果死了,她岂不如意了?你死了不要紧,亲痛仇快,死得不清不白,合算吗?” 
  “这……” 
  “投案之后,你有的是机会。” 
  “决不投案。”崔长青叫。 
  “你年轻,你……” 
  “花言巧语打动不了我。” 
  “你……” 
  “给我几天工夫,办完事,在下必定投案。崔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抱歉,在下无法方便。” 
  “那就不必说了,上吧!”崔长青冷冷地说。 
  “崔兄,三思……” 
  “这是在下的唯一希望。”崔长青斩钉截铁地说。 
  中州一剑下不了台,绝望地徐徐升剑,沉声道:“崔兄,你已迫得在下别无抉择了。” 
  “在下不怨你。”崔长青冷冷地说。 
  剑尖升至眉心高,已完成进击的准备。 
  其他三位剑客,也同时升剑。 
  荆山四毒冷然注视,蓄劲待发。 
  四周其余的护卫,—神色一紧。 
  恶斗,触即发,生死关头到了。各走极端,双方各有顾忌,看谁敢抢先发动。 
  书房窄小,不管任何一方抢先发动,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双方又不愿落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所有的神鹰护卫,皆神色肃穆严阵以待,包括荆山四毒在内,沉默地候命发动,处处皆显出是受过严格训练服从尽职的人,只知听从主事人的命令行事,没有个人的意见,江湖人所缺乏的就是这种气质。 
  中州一剑左手的剑尖徐徐上伸,要下令进击了。 
  外面,突传来沉喝声:“站住!反抗者格杀勿论。” 
  接着,洪钟似的嗓音震耳:“关中林寿,请见中州一剑周护卫。” 
  中州一剑收剑,向同伴们沉声道:“好好看住他,他如有异动,立即出手搏杀。此地由吴护卫全权负责,我去看看。 
  关中电剑林寿的声威,在江湖确是名传遐迩,武林无出其右,声誉之隆,不作第二人想。中州一剑刚出书房门,两名护卫已带了八位男女到了门外。 
  领先的电剑林寿年约半百,脸圆圆一团和气,脸色红润,修眉入鬓,虎目神光炯炯,身材修伟,神色雍容。从表面上看,决难看出他已是五十出头的人,倒象三十上下的壮年富家子弟。穿的是青袍,未带任何兵刃。他后面,是北丐、笑判官、林白衣……两位女的,一是紫云姐妹的褓姆三姨,一是蝎娘子。 
  中州一剑上前行礼,笑道:“林兄侠驾不期而至,未能派人迎近,恕罪恕罪。” 
  电剑林寿回了礼,呵呵大笑道:“客气客气。呵呵!兄弟来得鲁莽,周兄休怪。” 
  “岂敢岂敢,在下正有事请教,林兄来得正好。” 
  “是的,听说小女曾经在贵地放肆,兄弟特前来向周兄道歉。” 
  “岂敢岂敢。为了令爱的事,在下甚感困惑,林兄此来,正好澄清此事?” 
  “理该如此。当然,在真象查明前,兄弟歉难立复,周兄请谅。”‘“那是当然,相信林兄当会慎重处理。” 
  “请问周兄。小女目下在何处?” 
  中州一剑将那天道上拦截的经过说了,最后说:“令爱独自乘乌骓走了,迄今尚充消息。” 
  一电剑林寿的目光落在书房内笑道:“周兄,兄弟有一不情之请,尚请俯允。” 
  中州一剑笑道:“林兄客气了,有何需要在下效劳之处,但请吩咐,决不至令林兄失望。” 
  “兄弟想与周兄讨份人情,借用崔长青三天。” 
  中州一剑眉心紧锁,一阵迟疑。 
  电剑林寿笑道:“周兄,这件事崔长青确与百万金珠有关,但他并未伸手。兄弟从陕州开始,便一步步调查他的行踪,不仅崤山抢劫与他无关,而且事发当日他已离开崤山百里外了,不知周兄是否已经调查了?” 
  “在下也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有证人一口咬定他是同谋。府衙存了案……” 
  “那女人叫胡绮绿,她是崔长青的死对头。” 
  “可是。官府……” 
  “呵呵!如果周兄肯鼎力相助,而兄弟又敢以身家性命担保他在三天之后投案,届时证人齐集,是非自明。” 
  “这……” 
  同时,兄弟将领全力协助,追回金珠谅无困难,据兄弟所知,珍宝目下尚未远离洛阳,不难追出线索。” 
  中州一剑大喜,击掌三下欣然道:“一言为定,一切仰仗林兄了。” 
  “请周兄信任我。” 
  “林兄武林至尊,在下当然绝对信任。人交给林兄了,告退。” 
  “兄弟多感盛情,容图后报。” 
  人的名,树的影,电剑林寿出面,—场眼看要两败俱伤的恶斗,皆大欢喜地收场。 
  神鹰护卫撤出,崔长青上前行礼道谢。电剑林寿向外挥手,笑道:“小兄弟,此非说话之所,至客店一叙。” 
  崔长青摇头道:“大叔请先走一步,晚辈尚事待办,而后……” 
  “呵呵!你要办的事,是向宅主人讨陆二的下落。” 
  “咦!大叔怎知……” 
  “老朽已来了两天,你的事老朽略知概况。” 
  “哦!但不知陆二……” 
  “宅主人是陆二的朋友,陆二的绰号叫一阵风,目下老朽已请人查陆二的底他们在巧布疑阵,引你入伏,一明一暗,你吃亏自是意料中事。目下宅主人已逃遁无踪,近期不可能获得他的线索了。” 
  “难怪晚辈一而再碰钉子。哦!令爱……” 
  “我知道,玫丫头明天使可赶到。其实,这件事你大可不必穷紧张,你根本不用担心笑如来攀诬你,他们都是些敢作敢当的亡命汉子,四肢发达,心智简单,禁木起三盘两问,便会和盘吐出原形毕露。贵友龙策客带了几位朋友,沿你与红娘子所走的路径追踪,如无意外,明日当可与玫丫头一同赶来。走吧,到客店再说。” 
  巧的是电剑也落脚在东关的中州老店,可知这位大名鼎鼎的武林豪侠,消息确也灵通。 
  已经是三更天,众人毫无倦意,在房中品茗细谈。中州 
  一剑颇为自信地说:“崔小兄弟,老朽已管了这档子闲事,到达洛阳之后,便听到风声,目下正等候各地朋友传送消息,务必在这三天,追出百万金珠的下落来。这件事你当然得合作,可否将遭遇的事说来听听?” 
  崔长青沉吟片刻,苦笑道:“这件事,晚辈不知该如何启齿。总之,熊耳山的巨寇劫取了这笔金珠,晚辈也无意中卷入旋涡。” 
  “你没参与吧?” 
  “晚辈协助红娘子取得缥缈浮香。当然事先并不知她是红娘子,只知她叫吉绛姑,是在陕州结识的人。到底她是不是红娘子,迄今仍是一个谜。” 
  “不久便可知道了。”电剑林寿含笑接口。 
  “吉绛姑带了两位侍女,一叫冬梅,一叫春兰,三人在金剑茅家布下浮香阵,杀了阳奇夺获金珠。晚辈遇上出了家的飞云神龙者前辈,救了夺魂金剑一门老少,不齿吉绛姑的为人,馈然与她分手。自始至终,晚辈不曾沾过这批金珠。” 
  “我知道你与这批金珠无关。”林白衣接口。 
  他长叹一声,说:“要说完全无关,那是欺人之谈,如果我不助吉姑娘取得缥缈浮香,吉绛姑不可能夺得金珠。” 
  电剑林寿沉思久久,笑道:“目下咱们知道的是,崤山行劫金珠的人是熊耳山贼,却又被红娘子……不,暂且叫她为吉绛姑,吉绛姑黑吃黑取得了金珠。我们可以这样说:吉绛姑从贼人手中夺回金珠,杀了熊耳山的贼寇,将金珠送交官府,她不但成为英雄,也可获得重赏。小兄弟,能找得到吉绛姑,便可劝她将金珠交给官府……” 
  “那是不可能的。”崔长青苦笑道。 
  “老朽出面……” 
  “没有用,那女人美如天仙,心如蛇蝎,百万金珠在手,怎肯拱手送人?” 
  “小兄弟,你只要把她的行踪一一说出,老朽自会查出她的下落,动以利害,晓以大义,她会交出来的。” 
  崔长青不住摇头,坚决地说:“抱歉,晚辈不能说。” 
  “你……” 
  “晚辈虽不齿她的为人,但不能忘义出卖她。” 
  “可是,你……” 
  “同时,她的金珠并非是劫来的。” 
  “但你已脱不了身,何必……” 
  “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他顽固地说。 
  “她是江湖上臭名远播的红娘子百里春……” 
  “但晚辈只知道她叫吉绛姑。” 
  电剑林寿苦笑,耸耸肩说:“你这人真不可理喻,目下……” 
  他淡淡一笑,抢着说:“晚辈决不让大叔为难,三天内晚辈办完一些琐事,再亲至府衙投案。大叔—代豪杰,义薄云天,慨然州身家性命相保,隆情厚谊晚辈没齿难忘……” 
  “崔小兄弟,你说这些废话简直浪费口舌,谁欠谁的思与情,目下皆不需提出清算,要紧的是,咱们该如何洗雪你的冤屈,你必须帮助我们……” 
  “抱歉,大叔,晚辈无法相助。”他坚决地说。 
  “你该明白……” 
  “晚辈并不愚蠢糊涂,只是但求心安而已。仇姑娘知道晚辈与胡绮绿之间的恩怨情仇,为了这件事,晚辈内疚于心,无日或忘,内心之痛苦,不可名状。因此,晚辈决不做再做自己亏心的事了。” 
  “电剑林寿又好气又好笑,说:“好吧,我不好勉强你,你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说破了嘴也说不清,当局者迷,怪你不得。这样好吧?这三天中,你不要到处乱跑,以免妨碍官府的缉凶大计,也可免除咱们内顾之忧,怎样?” 
  “可是,晚辈要查出血花会的……” 
  “这件事由仇姑娘替你办,她的江湖经验比你丰富,误不了事。” 
  蝎娘子接口道:“兄弟,凡事决不可操之过急,急必偾事,我已托了不少朋友打听,一阵风除非上了天,不然决难逃出我的掌心,放心啦!” 
  崔长青不再坚持,苦笑道:“好吧,一切听凭大叔安排。” 
  “就此说定,天色不早,你们早些安顿,咱们几个做长辈的,还得出去办事呢。” 
  林白衣本来希望与崔长青同房安顿,以便照顾。但崔长青拒绝了,他心中苦闷,心事重重,希望独自安歇冷静地思索。 
  他在前院要了一间上房,辗转不能成寐,愈想心愈烦,直至五更将临方沉沉睡去。 
  恶梦连连,他梦见自己被上了手铐脚镣,跪在公堂下受刑,胡绮绿象个魔鬼,指着他尖叫:“是你!是你!你这负心强盗,你是劫宝杀人的贼,不但劫宝,也偷走我的心……” 
  他惊醒了,冷汗澈体。 
  房中黑沉沉,万籁无声,但耳畔中,似乎仍可依稀地听到胡绮绿的尖叫声:“你也偷走了我的心,我的心……” 
  他拳头握得死紧,手心全是汗,腻腻地,心中烦躁地暗叫:“你哪还有心?你的心早就卖给魔鬼了。” 
  想起胡绮绿恩将仇报的丑恶嘴脸,他又气又恨。可是那负疚之心,令他恨不起来,狠不起来。 
  他深深吸入一口长气,强定心神入睡。 
  刚闭眼,明窗传来了轻微的声息。 
  身在危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的警觉心极高,猛地一惊而醒。 
  果然不错,有人在熟练地撬窗,当然不是猫鼠,是个并不笨的贼。 
  夜风飘然,窗开了。 
  一个黑影犹如灵猫般窜入,在窗台下稳住,蹲下,倾听。 
  淡淡的脂粉香入鼻,是个女贼。 
  女贼终于移动了,向床前摸索而来。 
  火折子突然亮起,女贼一惊,伸手急拨抓来的大手,急叫:“崔爷,是我。” 
  他熄了火折子,不悦地说:“冬梅,你好大的胆子,你来做什么?” 
  来人是吉绛姑两位侍女之一。冬梅假近他,笑道:“崔爷,来找你呀!” 
  “哼!你带了剑。” 
  “唷!我不带剑,碰上公人,岂不束手就缚?” 
  “我以为你是来灭口呢?” 
  “崔爷笑话了。” 
  “你快走吧,我不愿见你。” 
  “崔爷,我家小姐……” 
  “不要提她,我与她已经一刀两段,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的。” 
  “崔爷,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杀人大灭口,这是黑道人的规矩,你不能怨我家小姐好杀,那是迫不得已……” 
  “强辩,哼!我问你,你家小姐是不是红娘子百里春?”他悻悻地问。 
  冬梅格格笑;说:“崔爷,你在何处听来这中伤家小姐的谣言?你不能因家小姐喜欢穿红,而听信流言……” 
  “我问你是不是。” 
  “当然不是。家小姐虽用过不少化名,但决未用过什么百里春。那红娘子是江湖上臭名四播的浪女人,我家小姐可是玉洁冰清的好姑娘。” 
  “她是吗?” 
  “你怀疑?老天!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想想着;家小姐与你曾经同裘共枕,她可曾不择手段不知羞耻与你……你是个年青英俊的伟丈夫美男子,哪个女子……” 
  “别说了,愈说愈不象话。” 
  “嘻嘻!崔爷,这可是你迫我说的。” 
  他奈何不了这能言善辩的俏丫头,不耐地说:“少废话了,你走吧。整个河南府沸沸扬扬,高手齐出搜寻你们的下落,你却在此地!” 
  “崔爷,怕什么?他们都在捉拿红娘子百里春;而家小姐的真姓名是庄玉云。除非崔爷……” 
  “你走吧,崔某顶天立地,不会出卖你们。” 
  “走?我不能走。” 
  “你……” 
  “小婢奉命传送家小姐的话,未传达怎能走?” 
  “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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