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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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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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事,你找错人了,这里没有叫陈二的人。” 
  “不管他昨晚叫什么,反正他在老七的赌场……” 
  “哦!抱歉,这里真没有叫陈二的人。” 
  “那就怪了,昨晚他遵命至老七的赌场传播谣言,一见面就匆匆走了,回到迎思寺赵家。今天傍晚我去找他,他已离开赵……” 
  “哦!恐怕你说的是通臂猿尤亮,他与陆家的老二认识……” 
  “他在家吗?” 
  他已到关林去了,二更天走的。” 
  “咦!他不是说在你这里……” 
  “他是个无主孤魂,是陆老二介绍他来住一两天的,听说他来洛阳办事,事办妥就走了。” 
  “哦!五叔知道他在关林的住处吗?’”’ 
  “陆老二在关林有位姘头,八成儿是去找陆老二去了,算脚程,该已赶到啦!” 
  “陆老二在关林的住处是在……” 
  “去找关林梁二寡妇,一问便知。” 
  “谢谢,我这就去找他。” 
  出村半里地,他往路旁的草丛中一伏。不久,蹄声震耳,一匹健马从村口驰出,直奔龙门。他心中冷笑,自语道:“好啊!果然被我料中了,难怪这么好说话。” 
  他跃然欲起,等坐骑未至切近,猛地飞扑而出,凌空暴起,势如怒豹。 
  马上的骑者则刚看到快速扑来的黑影,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勒住了咽喉。 
  健马继续向前飞驰,奔出百十步方被勒住。 
  骑士正是丁五叔,被摆平在一株大树下。崔长青站在一旁,抱肘而立,嘿嘿笑问道:“丁五,你愿说实话吗?” 
  丁五不住揉动着咽喉,一面留意四周,突然抓起一团碎泥,挺身急滚,滚动中碎团呼啸着向崔长青撤去。 
  崔长青根本不理会碎泥,一闪即至,碎泥打在身上劈啦怪响,近身一脚踏出,恰好踏在丁五的小腹上。 
  “哎……”丁五狂叫,吃力地拼命用双手抓住崔长青的脚踩,想将脚挪开。 
  挪不动,抬不起,只好用掌劈。但掌尚未劈出,小腹的压力骤增,双手的力道消失了,狂叫道:“饶……饶我……” 
  “你愿说吗?”崔长青冷冷地再问。 
  “你……你要我说……说什么?” 
  “说通臂猿尤亮的底细。” 
  “这……” 
  “还有,你受何人差遣的?” 
  “在下只……只是尤兄的朋友……” 
  “你不说实话,休怪在下心狠手辣,用分筋错骨手法对付你。” 
  “不!不!我……我说实话。” 
  “快说。” 
  “昨日午间,在下的一位朋友史超,把尤兄带来嘱代为照顾,由在下安顿在东关迎恩寺赵宅,化名陈二,到赌场办事。” 
  “陆老二又是谁?” 
  “就是关林那位陆二,他是史超兄的朋友,也是他托史兄将尤兄带来的。” 
  “那么,陆二该是真正的主事人了。” 
  “我不知道,只尤史兄说,尤兄所办的事可能有风险,万一有人查问,速至关林通知陆二一声。” 
  “你怎知在下是来查问的?” 
  “起初在下不知,但随后一想,不由心中生疑,尊驾怎会平白前来找我?尤兄不可能透露在下的住处与身份,除非……除非他已出了意外,愈想愈不对,因此前往通知陆二。” 
  崔长青拖起了丁五,冷笑道:“咱们一同到陆二处,如有半字不实,在下便废了你的手脚,这辈子有你快活的了。” 
  “在下决无半句虚言。”丁五急急地说。 
  “好,这就走,上马。” 
  两人同乘,仍由丁五控缰,临行,崔长青又道:“赶快些,只有十里路,咱们在天亮前赶到。” 
  关林在龙门镇北面五里左右,是一处—小小村落,只有十余户人家。那时,只有汉寿亭侯关羽的墓,墓前建了一座小小祭亭而已。那时,关公在民间的声望并不算高,直至满清入关,方开另一境界。至康熙三十一年,大修关林。乾隆十五年,高宗皇帝(乾隆)御赐“声灵於铄”匾额并御书对联,关林方发展成为一座大镇,每月两次庙会,搞得有声有色,庙的规模,比西湖的武圣岳王墓要大得多。满清入关,没将岳王墓挖掉,已是天大的幸运了。 
  破晓时分,马驰入关林。丁五在南首一家土瓦屋前勒住缓,崔长青首先下马,说:“上前叩门,快!” 
  丁五心惊胆跳地上前叩门,久久毫无回音,引得邻家的猛犬狂叫不休。 
  “砰砰砰!”丁五仍在拍门。 
  右邻门开处,出来一名村夫,高叫道:“不要打门了,里面没有人。” 
  丁五大惊,急问:“怎么啦?梁二寡妇到何处去了?” 
  “走了半个时辰了。”村夫答。 
  “怎么?走了?” 
  “五更天,有人前来叫门。不久,他们悄悄走了。” 
  “往何处去了?”崔长青问。 
  “不知道。” 
  “砰”一声响,右邻的门闭上了。 
  崔长青一脚将门踢开,门内黑沉沉。 
  “糟,来晚了。”他叫。 
  丁五浑身在发抖,惊惶地说:“不是我的错,我……” 
  “有血腥味,通臂猿完了。”他恨恨地说。 
  亮起火折子,丁五惊叫一声,琵缩在屋角发抖 
  崔长青掌起油灯,沉喝道:“怕什么?说!哪一位是通臂猿?”’ 
  共有四具尸体,咽喉皆被利刃割断,鲜血已经凝固,但尸体尚未完全发僵。 
  丁五怎敢再怕,瞥了尸体一眼战栗着说:“第二具尸体就是他。” 
  “其他的人你认识?” 
  “有……有一位认识,是陆二的另一位朋友魏大平,他昨天还在城里。” 
  “陆二在城中,有哪几位好朋友?” 
  “这……我不大清楚。” 
  “不太清楚并不是不清楚。” 
  “有一位叫冯海的人,在东关外铜驼街,是个马贩子。另一位比较亲近的,姓班名群,住在西关外周公庙附近,听说早年中州镖局的镖师,绰号叫单刀班群。” 
  崔长青吹熄了灯,向外走,说:“丁五,你知道你的处境吗?” 
  “饶……饶命……”丁五哀叫,腿一软,就跪下了。 
  “我不杀你。” 
  “你……” 
  “但陆二会杀你。” 
  “天哪……” 
  “叫天没有用,你还是早些找地方避避风头,消息可能从赌场老七处泄出,也可能从迎恩寺赵家透露,他们竞比我快一步,我得去找人帮忙。” 
  蹄声大起,崔长青已经乘马走了。丁五踉跄奔出门外,如飞而遁,找地方避灾去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丁五出村往南逃,想逃至龙门镇避祸。可是,只走了半里地,前面林子里人影一闪,出来了两个青衣人,拦住去路叫:“老丁,真早,咱们谈谈” 
  丁五大惊,扭头便跑,大叫道:“救命!救……命……” 
  两青衣人桀桀笑,一面追一面叫:“除非你乖乖把经过说出,不然,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也救不了你的狗命。” 
  只逃了十余步,前面路旁水沟内跃上两个人,叫:“丁五,你逃不掉的。” 
  午后不久,崔长青从河向北行,走的是城外。 
  打扮仍是黑衣披灰直掇,脸广洗去易容药,回复本来面目。 
  沙棠木剑用布囊盛了,握在左手。 
  越过东西官道,从洛阳县学东面绕出,进入了铜驼街。 
  这条大名鼎鼎的街道,目前已成为小巷陋闾,往昔的太尉、司徒两坊,已成为破落户的聚居所了。 
  他看到了一处破败的大院落,里面建了拴马栏、马厩、料仓。 
  院门南首不远,是一座不起眼的老君词,据说这是孔夫子与老子把晤的地方。 
  他上前踏入院门前的石阶,上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门房笑嘻嘻问:“爷台,有事吗?” 
  他上阶堆下笑,说:“劳驾通报,在下请见冯爷。” 
  “哦!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有事相商。” 
  “哦!请进,请进。” 
  “谢谢。冯爷在家吗?” 
  “在,在马厩与客人相马,爷台在门外小候,小的这就去请……” 
  “不必了,在下此来,也是为了牲口的事,请带在下到马厩找他。” 
  门房略现迟疑神色,但点头道:“也好,请随小的前往马厩。” 
  他看到几名马夫,怪的是这些马夫皆不理会客人,一个个埋首工作,见有人走近便掉首他顾。 
  马厩前有四个人,正在指手划脚低声交谈。相距约三十步,其中一人抬头道:“来了,迎客。” 
  四人双手插腰,目迎不速之客。门房向崔长青淡淡一笑,伸手虚引道:“冯爷在前面,客人请便。”说完,不等答复便掉首自行转身径自走了。 
  他开始生疑,心中疑云大起。整座马圈并没有多少人,马也仅七八匹,一个马贩子怎么没有三五十匹马?再就是那位门房,怎么轻易便将客人带入?一不问名号,二不问来意,岂不邪门? 
  但他已无暇多想,反正人已经照面了。 
  四个人并未迎出,冷然等候他接近。 
  他急步上前,在丈外抱拳一礼,笑问:“请教,那一位是冯爷冯海?” 
  一位身材高大,留了虬须的中年人颌首道:“区区冯海,尊驾高姓大名,有何见教?” 
  “在下刘六。” 
  “刘六?咱们见过吗?” 
  “闻名久矣,恨末识荆,久仰久仰。” 
  “好说好说,请问刘兄有何见教?” 
  “来向冯爷讨消息。” 
  “讨消息?你是说……” 
  “冯爷与陆二兄交称莫逆,因此……” 
  “且慢!你说那一位陆二?” 
  “哦!陆二还有几个?” 
  “不错,在下认识三位陆二,你是指……” 
  “东关内迎恩寺……” 
  “哦!是他?你……” 
  “前来请教冯爷,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他早些天便失了踪。哦!也许包仁知道他的去处,你可以去问他。” 
  “哪一位包仁?” 
  冯海伸手向后园一指,说:“从右厢一直走,后面有座小亭,他带了两位工人,在整理那些一无是处的假山,你可以去找他问问。” 
  “谢谢。” 
  “你去吧,在下无限奉陪。” 
  目送崔长青的背影消失在后园,另一名大汉低声道:“果然不错,是黑衫客崔长青。冯三哥,你快走!” 
  三哥一怔,说:“怪事,我为何要走?” 
  “恐怕咱们这些人皆留他不住,他会再来找你。” 
  “算我一份。” 
  “不行,你会被他迫供的。你一走,咱们即使失败,他也无法得到陆二的消息。” 
  “哦!可是……” 
  “不要可是了,快走,快前往周公庙,通知老班一声,火速把神鹰护卫引至老班处埋伏。” 
  “你认为他还敢去找老班?” 
  “如果咱们留不下他,他非去不可。这小于胆大包天,无所畏惧,顽强固执,不会轻易放手的。快走,迟恐不及。” 
  后园占地甚广,可是由于乏人整理,而至亭台颓败,草木凋零,野草侵阶,荆棘丛生。 
一座半坍的小亭附近,有三位青衣人正在用铁棍撬起一座假山石,埋首工作,不知有人接近。 
  崔长青拔草分枝而至,相距十余步外便高叫道:“哪一位是包仁兄?” 
  其中一人并未抬头,以背相向,说:“叫,叫魂吗?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崔长青走近,心想:“这位仁兄火气可真够旺的。” 
  他并未打算动武,只要探出陆二的下落便可,到了对方身后,说:“包兄请了……” 
  话末完,包仁候然转身,铁棒一挥’,风声厉号,大旋身来一记“回风扫叶”,以雷霆万钧之威,出其不意拦腰便扫,狂野绝伦。 
  想避开这突如其来的猝然猛击,难似登天。崔长青毫无防备,大到难逃。 
  棍来势似奔雷,他百忙中一手用巧劲相拨,用腰背承受凶猛一击,已来不及运功护体,也不敢运劲相抗。 
  “唉!”铁棒着肉。 
  “砰!”他跌出丈外,手脚一软。 
  大汉欣欢欲狂,兴奋地叫:“我打死他了,打死他了!” 
  另一名大汉走近,笑道:“黑衫客如此下场,委实令人惋惜。咱们快把尸体放上车,呈送会主请赏。” 
  第三位鹰目炯炯的中年人说:“不,把脑袋带走,方便些,我来砍。” 
  说完,从右旁取出一把单刀,走近又道:“崔长青,不要怨我,我并不想要你的头,但是你的头确是值几个钱……” 
  话末完,刀光疾落。 
  崔长青突然急滚,一跃而起说:“你们该将在下的尸体呈送会主的,在下真不想与你们动手,打革惊蛇。” 
  四人大骇,火速四面一分,形成合围。 
  崔长青拔出长剑,作势进击。前面,是铁棒。后,是钩镰枪。左,单刀。右,光闪闪的长剑。 
  “你们是血花会的人?”他冷冷的问。 
  没有人回答,一声虎吼,对方突起发难。棒迎头劈落,枪急取下盘,刀凶猛地砍到腰肋,剑来势如虹。四面俱合,配合得恰到好处; 
  以一比四,而且三人的阵势配合得宜,威力倍增,聚力一击,四方汇聚,除非有三头六臂,不然势难逃过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可是,这些人料错了崔长青的实力。兵刃将聚的刹那间,后面攻下盘的钩镰枪上方露出了空隙,但见人影鱼龙反跃,从枪上方暴射而至,罡风呼啸,急剧移动的人影突然静止。 
  崔长青反站在使钩镰枪的大汉后面,木剑有血迹。 
  使钩镰枪的人身形一晃,胸口鲜血象泉涌。最后惨叫一声,丢掉枪掩住创口向前一栽。 
  “三比一。”崔长青冷冷地说。 
  震惊过去了,剩下的二个人同声虎吼,急扑而上。 
  “擦!”崔长青反而收了木剑。 
  铁棍是长兵刃,首先急点而至。枪怕摇头棍怕点,点的声势虽不见得凶猛,但攻守俱易,变招容易,收发由心,不易招架。 
  崔长青哼了一声,屹立如山并未有所举动。 
  使棍的人心中一寒,火速收招暴退,被吓住了。先前一棍击实,崔长青竟然毛发未损,装死诱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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