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少妇相公,老远地瞧见老婆哭泣喊救命,裤裙翻动十分不雅,不知道受了什么极大委屈?
睁大眼睛一瞧!再笨也看出了端倪玄机。
“他们怎么会这样……我的老婆又会怎么样……”
一名挑夫冷冷道:
“大爷!河里有河里的规矩,稍安勿躁,别乱晃动,淹死了我们可不负责喽!”
少男怒目睚眦,懑忿填膺咒骂道:
“什么规矩?操你们的这些人渣,生儿子没屁眼,竟然欺凌弱小女性,是不是人啊……”
另一名挑夫嘻皮笑脸道:
“是你的少夫人太漂亮了!借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操你妈的!我上岸就要告官,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话声刚落,也随着“噗通!”一声,被甩落了水。
是个旱鸭子,被捞出水中,已经半死不活了。
最后俩夫妻皆上了北岸,相拥而泣,落荒而逃。
乐得这四名挑夫,猛吹口哨,嚷嚷妙色而大笑,实在目无法纪;在这川流不息的“人虫”群队中,好像只是微不足道小事,又如什么事都没发生。咦?一名素服打扮的姑娘长得冷艳,却貌美如花,身材玲珑凹凸有序,可惜的下半身裤装居然打绑腿,手挽一个包袱,风尘仆仆,肯定是出远门的外地人。
刚才吃过甜头的四位挑夫,连忙赶去热心招呼,欲重施故技,看着了下边又想瞧上面。
板船过河一半,又是那一套欺负良家妇女的把戏。
起先故意晃荡板船,确实叫姑娘家吓了一跳。
怎料连续施为,姑娘家却坐得四平八稳,好似臀部黏在板面上,有如泥塑木雕一动不动,叫四条淫虫累得满头大汗,一脸错愕。
板船不动了,四条淫虫气喘如牛,这个娘们十分邪门。
其中一名挑夫大黑,最是色急,干脆表明欲瞧她的丰满双峰,要不然就浸湿她,叫其浑身湿透曝光。
这名姑娘双眸一闪杀机即隐,面若寒霜冷冷道:
“你们居然把女人重逾生命的贞操当成了什么!简直是下流卑鄙龌龊,将自己的淫欲快乐,加诸在女人的身上,饶恕不得!”
四名挑夫一愣!大黑睁大双眼碌碌瞧道:
“咳!你这臭婊子,居然骂起人来?你他妈的贱……”
话没得说完。
惊见,这名娇滴滴的大姑娘,双手抓握扶竿,倒立而起,霍然双腿凌空大弧度旋转,扭腰“霍!霍!霍!霍!”弹出四腿,十分勇猛。
“噗!噗!噗!噗!”
惨叫凄厉!四条淫虫头颅若中铁锤,口喷鲜血,往后一仰沉入湍流中,冒出了股股腥红泡沫,不瞬间,尸体随波逐流而去。
惊动了其他过河的“人虫”挑夫,将他们尸体捞了起来,吓得直嚷嚷杀人了!
板船就要沉水这一刹那!
这名姑娘一跺脚!身轻如燕掠起,踩着其他挑夫驮着的客人或板船,往北岸而回。
姑娘片晌间就掠至岸畔,艳若桃花面容,却冷若寒霜,就似掐死四只蚂蚁般不屑,朝关卡处,从容不迫而去。
这还得了!杀了人就是天大的事。
几名眼尖手脚快的挑夫,飞奔似地赶上这位杀人的姑娘,欲要兴师问罪,却被其揍得屁滚尿流倒了一地。
这名姑娘走至关卡内,递一个腰牌给卫兵一瞧,无人敢阻挡,就落落大方进了官邸。
挑夫们陆续上岸,抬着四具尸体,聚集了约两百多人在关卡外起哄,与数十名紧张的官兵形成对峙,要求进去的姑娘出来偿命,这是人虫滩从没发生过的事。
所谓的关卡只不过是木栅沿丘陵山坡地简陋围绕,五座木造房子供驻守的官兵休息之用。
其中一间是供河官住宿的官邸;是位无妻无子的老河官林耀钟。
正逢今日退休、交接完毕后,宴请六位江湖好友聚餐。
杀人的姑娘闯了进来,倒也不失礼仪,却抱英雄拳,莺声燕语道:
“请问那位是驻守河官?本姑娘林琪珊有礼,有事密议,出来一见!”
老河官林耀钟一脸清矍,白胡羊须,双眼炯炯有神,尚未搬离官邱,以主人身份自居,霍起抱拳为礼道:
“想不到姑娘与老夫同宗!不知何方人氏?座上的皆是至亲好友,在这间破烂官邸内,没有什么瞒人的秘密。”
林旗珊神色一怔,欲言又止,从包袱内递出了一块黑黝黝令牌及一封密函,交给了老河官林耀钟。
他双眼一闪异采,瞅了姑娘一眼。
“老前辈!晚辈是南阳人氏,真正身份在密函内详载,今日特来探查地形地物,数日内将执行任务。”
“唷!南阳‘林家堡’开枝散叶,可是大姓,也是老夫的出身地,姑娘是否同属此处?”
“嗯!”林琪珊轻应一声,没有表示。
此刻,一名卫兵慌张跑进屋子,在老河官林耀钟耳际说了几句话,促使其脸色一变,支使他先行离开。
再拆密函,脸色又是一楞!转而目如鹰隼沉凝道:
“姑娘竟是权倾天下相国董卓的密探?又是‘金剑盟’江湖组织?老夫虽然不晓得所谓‘金剑盟’是何大帮大会?但是,不论你为何原因来到这个小地方执行任务,说什么也不能滥杀无辜!”
口气稍有敌意,林琪珊也不甘示弱冷冷道:
“老前辈!本姑娘的任务就是与这条河有关,握有生杀大权翦除一些莠民败类,为地方除害!”
“姑娘年纪尚轻!但也应该知道入境随俗,天下之大,何处没有特殊风俗陋规,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然而姑娘一到,居然杀了四人,却把事情闹大,没有了这批‘人虫’挑夫效命,两省的物资流通就有问题!物价飞涨,若惹民变,后果应由你负全责!”
扣上一顶大帽子!确也是实情,真所谓姜是老的辣。
林琪珊玉面微变,料不到事态会这般严重,轻咬樱唇,不服气的生硬道:
“就派府衙官兵驮物资渡河吧!废除这些‘人虫’,以免骚扰百姓!”
老河官嗤之以鼻道:
“姑娘虽是密探出身!可能平常养留处优惯了,不会在意苦哈哈的下层苦力社会。这些‘人虫’龙蛇混杂,是可怕的‘忘八族’,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悍不畏死!”
林琪珊楞了一下,茫然不解问道:
“什么是‘忘八族’?倒是首次听闻。”
“唉!不是老夫倚老卖老,姑娘家出身密探,总是有些地方不方便,所谓‘忘八’一族;就是忠、信、孝、悌、礼、义、廉、耻,八项皆忘,俗称‘忘八黑道’,有如遍地蟑螂繁殖,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对付仇人更是不择手段,就如蚀骨血虫,吸髓食血,榨干为止,你说有多可怕!”
林理珊闻言抿咬嘴唇,脸色铁青,拧着脾气道:
“太危言耸听了吧?他们胆敢造反不成?这不是你们‘漕帮’的地盘吗?难道管不住他们?枉费自称‘天下第一帮’了!”
本在饮酒吆喝猜拳,兴致正浓的四男二女江湖道上朋友,止住了喧闹,齐齐望了过来。
林耀钟一震,脸色骤变冷然道:
“姑娘是以江湖人身份说话?或者以相国董卓私蓄的官方密探说话?”
“怎么讲?”
“老夫念你是同宗年轻!所以劝告你行走江湖应忌祸从口出,不懂黑道内幕,绝不可无的放矢,以免惹来杀身之祸,牵累自己的组织!”
一名年约三十上下的壮硕汉子,一脸凛然手抱英雄拳,左掌含着右拳,左食指往内勾住为圆作揖,冷嘲热讽道:
“在下荆州地界漕帮‘白堂’副堂主黄朝!去年回总堂向总霸子祝寿,曾听闻‘金剑盟’这档子事,料不到你们居然好大的本事,短时间内就能攀龙附风,成了朝廷密探新贵?
又曾听说过;你们皆是读书人的后代,誓言旦旦恪遵祖宗遗训,不入朝为官,现在岂不就成了‘忘八’一族了嘛!”
话声一落!双掌又连拱两下,送出了一股刚柔并济暗劲,一前一后无声无息拂了出去。
林琪珊岂会听不出明褒暗贬之意,双眸含嗔,轻启檀口,欲损其两句之时,一股阳刚暗劲袭来;脸色一变,双掌一翻,这股暗劲如泥牛人海,化于无踪。
怎料,江湖历练不深,为后至的那股阴柔劲道“噗!噗!”两声微响,卸去了双臂脱臼,不能动弹,又不疼痛,双臂好似不是长在她的身上,吓得心惊肉颤,花容玉惨,“漕帮”确实不可小觑。
一名妇人风姿绰约缓步走了出来道:
“奴家相公是手下留情!料不到姑娘武功如此不济,江湖经验又差,但是对苦力朋友却心狠手辣,一连杀了四个;不如交给他们‘人虫’处理,在江湖道义上没有人说咱们‘漕帮’不对!”
另一名妇女顺势揶榆道:
“大姐说得有理!既然姑娘有密探身份,可以先将那四条淫虫报官,绳之以法,官方不能不予理睬,但姑娘却动手杀人,好似八按巡抚,可以先斩后奏,唉!真是未做官儿说千般,做了官儿是一般!”
“是喽!人家可是靠山很硬的官嘛,拔一根毫毛,都比你的腰还粗,是草菅人命,不知愁滋味的大姑娘,若交给那群‘淫虫’,不出一个月,会被其摧残得不成人形,再卖给老鸨当窑姐儿,三年后就变成了鸡皮老妪吧?”
林琪珊内惧面厉,又气又怕,浑身直哆嗦叫道:
“你们不可如此!我‘金剑盟’不会饶过‘漕帮’,假如我有个三长二短,朝廷会调动大军歼灭你们这些莠民!”
“啧啧!丫头片子还嘴硬?听说董卓把不听话的文武百官,在金銮殿当场下了沸水白煮,姑娘一身的细皮嫩肉,那些苦力朋友们,肯定爱吃得不得了,说不定连骨头渣都啃个精光,哪里去找人影?”
吓得林琪珊潸然泪下,人见犹怜,消失了那股盛气凌人千金小姐似的傲然骄态!
碰上了这些软硬不吃的回锅油条老江湖,一点办法都没有,十分倒霉。
两位妇人一左一右扶着她欲要走出房门,促使她惊惧不已,为求保命,跃身弹腿而出,却被她们眼明手快,点着了穴道,瘫痪地面,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漕帮这一批人,故意整治吓唬她,将其抬出了官邸,面对粗鲁咒骂不休的数百忿怒“人虫”群众,更吓得小姑娘昏厥不醒人事。
…
第十三章 险象环生
林家三个儿子及收养的两名女儿跟随张心宝与小黑率领的那帮顽童打了一架,揍得他们鼻青面肿,直呼过瘾,心里头却也害怕大人们到住处兴师问罪。
他们自是不晓得小黑亲爹大黑已经挂了;连忙汲水洗个干净,溜进了卧房假装乖巧睡午觉。
张心宝练就“弥旋真气”以来,体力及精神时常保持最巅峰状态,活泼好动,又独自穿进河畔那片芦苇中,高兴又好奇沿河畔顺流而下,好似摸索着另一个从未到过的世界。
半个时辰。
当他双手翻掀两边芦苇草,探出了小萝卜头时,瞧见了一片亩大的泥泞水泽洼地,处处枯枝腐草掩盖水面,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腥臭。
赫然发现一个大酒坛,仁立中央。
怔怔极目,这是什么情景?
更惊人的是,酒坛口居然伸出了一颗大脑袋?
大脑袋的脖颈竟然比坛口粗?
这颗脑袋一头白发,一脸的蓬然杂草就如刺猬腮胡遮盖,瞧不见五官,更看不出年龄,却突地左摆右晃活动筋骨。
是个活人!然而,庞然的身体如何塞进这个小酒坛子里面?当他悄悄地伸出右脚欲踩入泥泞之际!
突然的从中央那个人头酒坛前方三尺水面处,冒出了无数朵朵泡沫,“波……波……”
滚动。
不瞬间“嗽!”的哗啦水声一响,窜出了一条头如瓮般的大蟒蛇,露出水面八尺,身躯就如树干粗!
乖得隆咚!吓得张心宝伸回了脚,赶紧缩进了身子躲进芦苇草丛内,瞧得瞠目结舌,真是傻了眼!
这又是怎么回事?
惊见,大蟒蛇的棕黑眼睛盯着这只人头酒坛,碌碌凛然,骤张开血盆大口,蛇嘴上下唇就有五尺宽大,獠牙寒森似剑锐利,蛇信血红分又“嘶嘶!”伸吐,就如六尺粗长的软鞭,一口气真可以吞下一个十岁孩童。
酒坛口的大脑袋,见状急忙变小的缩了进去!从碗口大的孔洞中传出了回音道:“你娘我鬼!又是这一招?简直玩腻了。”
“咔!”声响起。
大蟒蛇头往下一窜,剑利般獠牙咬上了这口酒坛,昂首欲一口吞下之态势!
吓得十丈远的张心宝惊呼出声,瓷造的酒坛不被咬掉才怪,那么坛里的人岂有命在?
就是这样奇怪!
当獠牙咬上了酒坛时发出了“铛!铛!”两声,就如咬在坚硬的铁皮。
霎那间,瞧见酒坛爆出金光熠熠,约有五尺范围明罩保护,再度缓缓扩散。
大蟒蛇眼见猎物当前,不能将其吞噬而心有未甘,蛇头含着酒坛猛地摆甩,“噗!
噗!”下颚撞击泥泞地,欲将酒坛碎裂的姿态,却眼睛碌碌瞧着十丈处,张心宝发出惊呼的芦苇草丛地。
突然间。
喷——
大蟒蛇将吞不下的硬酒坛,喷至十丈之遥,落在张心宝面前,蠕动了蛇身,滑至枯枝烂芦苇小丘上,飞速地窜了过来!
我的妈呀!大蟒蛇居然有三丈长度,别说小孩子,连大人也可以一口气吞下。
酒坛刚好滚碌碌至张心宝身边。
嗽——
酒坛口窜出了满布草蓬似的鹤发大脑袋,吓得张心宝再度惊叫一声,直叫白头鬼找碴来了!
霍然蹦起!哪管他三七二十一,闭着双眼,双手就掐着这颗大脑袋脖颈,急欲保命当中,劲出“弥旋真气”,将其摆甩摇晃,就似鼓浪“咚!咚!”敲击在酒坛两侧,声音脆响。
这蓬大脑袋凝沉声音急说道:
“哎哟!小娃儿别再敲了,你娘我鬼的满眼看花,看得眼花,赶快停手,危险在后头,大蟒蛇会吞了你,快拿我的坛身堵塞它的血盆大口!”
语音甫落。
大蟒蛇就在前面现身!一挺蛇身,就有一丈高度,瞧着他们这副模样,楞了一下,趁此机会,骤开血盆大口,贪婪地欲吞之际!
张心宝十分惊骇,间不容发,举起酒坛往它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