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底。
他讪笑道:“你以为他已经摆平我?事实上他却死在我手中。”
紫云脸色更变:“怎可能!服下青春之泉可以长生不老,根本杀不死!”
范王滤笑:“少臭美啦,我只用匕首锯下他脑袋,丢在万丈深渊,看他怎么活命!”
“你们敢?”
“都已经做了,有何不敢!”范王谚笑更炽:“马上就要轮到你了!”
南宫鹰道:“我实在搞不清,凭你声望,也甘心做人家走狗?”
“胡说八道!”紫云怒斥,脸面曲扭,已失方才慈祥:“我是在帮人们解除生死之苦,
那的确是良药,你为何不服下,还杀了我师侄?”
南宫鹰斥道:“什么良药?它是鸦片,让人吃了上瘾,不吃就得死,还自以普渡众
生?”
范王冷道:“快点觉悟吧!把幕后主使人揪出来,弥补你的罪状!”
紫云厉声道:“事实俱在,不容你俩歪曲!”
“歪你的头,干了坏事还名正言顺大小声?”
南宫鹰心知多说无益,唯有如法炮制,先擒住他逼供再说,当下大喝,身若闪电扑至,
右手顿展绝学鹰爪十八扣,幻成无数掌影旋飞,凝形于紫云道人周遭丈余方圆。
那有若蚕茧般裹来,迫得紫云道长退无去路,他冷喝,拂尘当剑耍开,就要卷刺那无数
幻影扣手,他身为一派掌门,功力高强自不在话下,这一卷封,竟然逼得南宫鹰鹰爪攻势受
缠,不易制人。
南宫鹰却毫不变势,趁那拂尘甩掠现出些许空隙,改抓为掌切砍下来,那掌刀极尽而
发,威势自是雄猛,迫得紫云道人惊愕不已。
自己所要拂尘几乎毫无空隙可言,岂知仍被对方破去,这家伙果非浪得虚名,他猛喝真
气,拂尘柄反切下来,想打断那只右手,身形并斜掠左闪,想避掌劲。
南宫鹰等的就是这刻。淬见他大喝,右手力道更霸,不打掌劲,改翻手腕,反指上扣,
轻而易举扣往紫云道长腕脉。
那紫云甚急,猛运内家真劲冲往下腕,想震开那扣手,左掌腾出,就要劈打南宫鹰正面
空门。
南宫鹰喝吼,挺起胸部迎去,左手拂尘却卷扫紫云道人斜空身形,那种不顾胸口打法,
的确让紫云道人大为惊愕。
然而势在燃眉,唯有抢快,劲道又吐三分,既快又准,打向南宫鹰胸口,叭然一响,那
本该将人震得五脏六腑移位而吐血倒地之掌劲,竟然像打在泥巴上,深陷进去,劲道为之宣
泄不止。
他怔诧尖叫不好,这分明是吸功妖法,竟然被南宫鹰学得,就只这一怔诧,南宫鹰可未
停手,右手扣其腕脉,拂尘更卷得他满身满脸,这么一拖缩,紫云大师像倒巨树砰然倒地,
南宫鹰急压下来,困得大师变小球球,没命挣扎想脱困。
南宫鹰岂能让他得逞,连他拂尘一起抓来,和着自己手中那把,就要绞住这混蛋掌门。
范王自也不落人后,欺身过来,赶忙拿出毒针,直叫:“可以下手没有?”
他考虑刺下去,要是变白痴,将如何逼供?不得已又把毒针收起,猛将手中拂尘马尾套
向紫云道人脖子,准备吊紧他。
紫云此时简直已着大猪被上索,挣扎乏力,这两人更扯更拖,吓得庄严尽失,没命尖
叫:“快来啊——””
话声未喊完,范王一巴掌封打过去,斥笑不已:“有没有搞错?掌门啊,叫得跟猪似
的?”一掌封得他呜呜闷叫。
南宫鹰却闻及他那叫声,分明是有埋伏,惊愕中正想转头,淬觉背面寒光暴闪。他骇然
中大叫快闪,一脚踢开范王.身形往侧滚,抓来紫云道人挡架。
刷然一响,寒光过处,划中紫云道人左肩,随即弹向七人远一株古松,嘟地一响,寒光
晃动,原是一把利剑。
南宫鹰怔诧中往回瞧,一连数名中年青衣人手持长剑掠来、其中一名眼角有颗长毛朱砂
痣,南宫鹰很快认出,他竞然是大漠七星门门主段七星!
这些持剑者该是七星剑手了,他们本被宰去数人,如今又补齐七人,威力自不在活下。
南宫鹰怔愕苦笑:“段七星你也趟了浑水!”
段七星冷斥:“毁帮之仇不共戴天,我等这一刻已等了很久!”
“就算报仇也不必加人抓群狗党吧!”
段七星哈哈滤笑,三角眼吊了又吊:“天下除了你,任何人都加入了极乐帮,你认命
吧!”
“认命的才是你们!”南宫鹰怒喝,抓提紫云道人往前逼:“让开,否则宰了他!”
段七星笑得更狂:“我没听过服了青春之泉还会死的!上!”
右手一挥,当真不顾紫云掌门,利剑猛刺过来,七星剑手自也展剑攻击,全然未将紫云
掌门当回事,吓得他急叫:“千万别乱来!”
可惜七剑手还是乱来。
南宫鹰没办法,猝然把紫云掌门猛砸前头六名剑手,迫得他们暂时抖偏剑势,南宫鹰见
机不可失,大喝扑来,双掌劲道猛打。那改良的烈鹰神掌冲爆出来,直若山洪爆发,卷起无
尽劲道更若海啸,射轰冲撞那持剑敌手。
砰然暴响,猝见四五名剑手连喷数十丈摔落深渊,尽管他们服下灵丹妙药,跌个半死准
无问题。
段七星乍见南宫鹰如此霸道勇猛打法,纵使自己不惧死亡,却也心凉一半,一个照面不
到,七剑折了五剑,那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南宫鹰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招得手,复踢一脚,勾退空中紫云掌门,双掌再凝劲道,就
要如法炮制干掉段七星这偷鸡摸狗的家伙。
段七星尖喝快退,不敢硬战,往左山崖掠去。
南宫鹰哪由得他,猛地抽掠斜拦过来,猝又一道白影闪至,那人来得又快又急,一把利
剑像光轮猛砍南宫鹰左斜腰。
南宫鹰甩都不甩,猛将随身匕首弹打出去,目标仍紧逼段七星,岂知匕首问处,竟然被
砍成两断,那剑锋更是冷利逼来。
南宫鹰直觉那是非凡之剑,暗道不好,赶忙放弃追杀段七星,猛地落地打滚以避此剑,
刷然一响,左胁竟被划出一道伤口,痛得他紧咬牙。
那持剑白衣人已哈哈滤笑起来:“南宫鹰,不必再装什么道上,今天就是你的大限死
日!”
“朱铜城!”
南宫鹰转身瞧来,不是这位翩翩公子却细眼狡黠的叛徒是M?
他想,连段七星都可为了报仇投入极乐帮,这位机智狡诈,投机取巧分于更不必说了,
看来今天一场大战是免不了。
朱铜城并未再做攻击,像看猴戏般看着南宫鹰,难得潇洒轻笑:“不必意外,我的出现
还是小意思,另有其他人,你看了之后,会觉得人生更没什么乐趣了,因为失败者永远都是
最悲惨可怜一群,还不如自杀算了!”
他目光迎向后头,似期待什么人。
南宫鹰却焦心不已,他猜不出,有谁会让他看了想自杀?
心念未毕,一阵粗沉笑声传出,震得山峰抖动,树叶籁获有声,一位肥胖如猪锦袍员外
郎大步现身。
南宫鹰瞧及他,眼睛简直快打结,惊骇直叫:“水大江?”
纵使这人脸黑如炭,他却仍认出他面貌。
不错,这人正是洛阳王水大江,他狂笑走来,面对这曾经是女婿的南宫鹰,他说不出爱
怜与愤怒。
南宫鹰却真想自杀,没想到蓬莱仙岛一役,明明他已被火热岩浆淋埋于海底,竟然还能
生还回来?如此能耐,还算是人吗?
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杀死这群疯子?
他真的泄气,真的想自杀算了,连那种岩浆活埋都整不死的人,他也不知要如何对付他
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青春之泉会重现中原?原来全是水大江的杰作,看来这场灾难是无可
避免了。
范王亦是惊心动魄:“这个胖肥猪竟然没死?这是什么世界?”瞧他那张黑脸,他不禁
想笑:“难道岩浆只能烧黑他的脸而已吗?”
南宫鹰突然喝道:“快丢烟雾弹,先溜为妙!”
范王大概看出严重性,赶忙抓出烟雾弹,连丢三颗,炸得十丈方圆一片白烟,南宫鹰趁
此拉起他,尽展轻功冲穿预估路线。
水大江、朱铜城见状大惊,没想到南宫鹰玩阴的,眼看白烟爆开,两人猛喝,快发掌打
散烟雾。
南宫鹰却趁那发话声辨别方向,猛地两掌轰去,打得水大江、朱铜城同声闷啊,双双撞
退十数丈,气呼呼溜躲雾区,却见南宫鹰突围而去,直冲山下数十丈。
朱铜城冷喝:“第二埋伏动手……”
声未落,已掠身追来。
就在朱铜城喝喊出口之际,三百丈远林区突然冒出了二十余名杀手,利剑尽出冲杀过
来。
南宫鹰暗自苦笑,猛推范王落地,双手凝掌,砰砰砰砰,一路开打下去,那群杀手吃力
不住,尽被弹开。
然而众人落地后,长剑、暗器又自尽射过来,迫得南宫鹰凌空旋转,掌劲再吐,轰得暗
器断剑乱飞,唉呀一声,左大腿还是挨了一把匕首,痛得他身形错落。
范王很是愤怒,抓起十余支毒针往杀手群打去,寒芒过处,勉强射中三四人,然而这些
杀手似是服过青春之泉,根本不怕针毒,被射中者只是稍稍顿挫,随即又狠命冲杀目标。
南宫鹰已认出这些全是失心杀手,根本不可能有撤退状况发生,不得不抽出大腿匕首,
相准前面目标,连暴十七八丈,飞穿透那人剑幕,匕首猛砍他脑袋,刀过头飞。
那脖子竟未涌喷大量血雨,那血只是涌于伤口而已,汇成一堆像果冻,那断头尸体仍到
处乱撞,南宫鹰不得不一脚端得他倒喷七八丈砸向左侧三名杀手。
这一耽搁,朱铜城和水大江、段七星,甚至紫云掌门都重整旗鼓,欲报受辱之仇而杀将
过来。
任那南宫鹰武功了得,又岂是四大高手以及十数名杀手联合对付之敌手?
眼看才问几处、身上又多了数道伤口,他不得不再用拚命打法,奇异神功尽展,喝出浩
瀚江流般掌劲,合电带闪反扑水大江。
在那无尽刀剑交错成林成网之中,他就如一条绞动神龙,扭、钻、飞、掠、闪、冲……
以不定形姿态穿错而至。
乍见目标已是六尺不到,两手错出劲流又如两尊火炮爆发出去,尽是轰着水大江胸口八
卦部位,任那水大江的弥陀神功了得,此时却也受力不住,倒喷十余丈,再次跌得人仰马
翻。
南宫鹰岂能让他气喘,猝又掠扑十余丈,像那恶虎见肥羊,利爪扣得尖尖刺刺,那么霸
道准确就要逮人以押为人质。
水大江突然暴喝,双掌劲吐,存心与南宫鹰拚命,然而他早就吃过南宫鹰吸功秘法之
亏,此时奋力击掌,岂非自讨麻烦?难道当真又吓昏了头?
南宫鹰自是求之不得,双爪本是欲扣对手肩、头,现在全往那双掌迎去,吸字诀顿展开
来,硬将对手劲道全吸为己有。
水大江却毫无忌意,甚至大喝,硬身冲来,想将南宫鹰压倒地面,南宫鹰却不为所动,
硬是将他推回原位。
水大江万不得已,十指反扣对方掌指,任他吸去功力,身形往后倒撞,左脚猛扫南宫鹰
下盘,南宫鹰冷笑,掠身而起,照他想法,扑抓水大江当人质最是上策,于是掠起之后顺势
下压,就要扣住这死胖肥猪。
岂知那水大江竟然兴奋得大叫网网网,这反常举止让南宫鹰惊觉,脑门一闪,敢情这胖
肥猪想来个玉石俱焚之计,硬要拖自己垫底让那巨网罩住不成?
心念方起,忽见红色巨网下落之势,他赶忙滚身十数丈,逃出巨网范围,他甚至翻身上
空,拖带巨网一角罩向十余杀手,迫得他们手忙脚乱,差点把水大江当肉团给切了。
幸好水大江猛展狮子吼,始镇住那些人,他不得不另下命令:“抓那小鬼!”心想这南
宫鹰简直不是人,还不如对付小鬼来得容易。
南宫鹰闻言急喝范王:“快走!” 范王自知待在这里碍手碍脚,何不先开溜再说。
于是一连丢出七八颗烟雾弹,炸得四周一片白雾,他以专精看家本领冲逃而退,不知躲
向何处。
南宫鹰眼看烟雾护散甚广,该是脱逃最佳机会,猛地选路,暗自掠逃,庆幸逃出雾区,
竟然未受阻拦。
他正想嘘口气钻溜之际,暗处猝又打出无数寒芒,那分明是淬过毒之追命蜂针,那落如
雨阵毒针的确威胁太大,南宫鹰不得不施飞掠十余丈,以减弱蜂针冲势,猝又挥掌打得蜂针
四处乱飞。
岂知一连三波无效之后,蜂针竟然转向,往左侧一株百年古松根部射去,碎然传出唉呀
声音。
南宫鹰惊愕:“小王人你还在这里?”
只见得范王从巨树根部那勉强可挤进一个人身的小洞爬出,他仲手猛往臀部揪去,敢情
那波毒针至少赏他臀部十数针,痛得他边揪边抹解药,已无暇回话。
南宫鹰赶忙欺来,不断挥掌迫散毒针,仍猛追问:“叫你走,你干嘛还在这?”
“我能走去哪里?”范王一脸委屈:“四周全是高崖深渊,我能走去哪儿?能找个洞钻
已很不错啦!可恶!那群家伙竟然躲在那里偷窥!”
原来范王准备施展看家本领,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藏身处以让敌人误会他已脱逃,这本就
是茅山术最主要之障眼法。
若非林中另有伏兵亲眼瞧及范王动作,任谁又料想得到那么一个小洞竟会藏人?他将能
安然无恙逃过此劫。
然而,时运不济,范王的确失败了。
南宫鹰不得不再起拼命之心,猝然引用吸字诀,将那一波波毒针吸在手中,猝然倒射回
去,那青芒简直快速得变成流星般超出视觉反应而被拖成线光,就这么一射闪林区,十数名
埋伏暗器手全然唉唉尖叫,有人更双手罩眼唉嚎,敢情已被射瞎。
南宫鹰拉着范王仍冲林区,然而方追进去,突然笑不出来,里面不但埋伏暗器手,更潜
伏了无数张网高手,他们纷纷张开巨网,想捕南宫鹰而后始甘心。
从后头赶来之朱铜城突然喝令:“冲!大小通通好!”
相准南宫鹰,宝剑猛砍过去。
南宫鹰无奈苦笑,看来这朱铜城诡计实在不少,埋伏得如此彻底,殊不知闯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