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多谢少堡主.老身没齿难忘!”
说着泪流满面,起身就要下跪。
南宫鹰不忍,赶忙扶她:“大娘不必多礼,若马群飞真的如此心狠手辣,任谁都该挺身
而出啊!”瞧及沈大娘落难至此狼狈,他更坚信自己该为她出口气。
沈大娘谢声不断,泪水更流不断,足足抽咽数分钟.始忍住悲怅之情,说道:”金矿山
在流花河上游,照我上次勘察.该在鹰堡地盘跟怒马堂交界之山脉上,只要少堡主派兵占
领.自可占为己有。”
南宫鹰颔首道:“我会的。”
然而,他却想.这是马群飞的命根子,若强行派兵占领、不起火拼才怪,以怒马堂和飞
鹰堡旗鼓相当势力、实在下宜动他,否则花费代价必定难以估计,更何况还有北方的红灯
教.这事可大意处理?
“或许可利用马群飞进军中原时,来个扯后腿……”南宫鹰这么想,当然,这还得先探
出金矿山才可做此盘算。
他道:“大娘不妨回到大漠,一方面替我找出金矿山位置,另方面也好有人照顾,想来
马群飞早已认不得您。
“至于报仇一事,在下既然说出,自会实现诺言,只是,在还得顾及飞鹰堡和怒马堂火
拼之可能。
“所以,希望大娘允在下以最妥善计策对付马群飞,如此避免将来伤亡过大。”
沈大娘颔首:“你办吧!只要有生之年,能亲耳听他死讯,我已心满意足。”
“如此甚好!”南宫鹰欣笑道:“等在下处理几件事情之后,必定与您会合,现在还请
大娘跟那银万金先行回大漠如何?他虽贪婪些,但本性并不坏。”
沈大娘道:“他女儿是否同行?”
“可能是吧!”南宫鹰虽对银月动情,但此行任务艰巨,不宜太过分心,还是放她回去
来得较为妥当。
沈大娘闻言已表示愿意同行。南宫鹰这才将银万金唤来,交代必需好好照顾她。
“那当然,那当然!”沈大娘是银万金财神爷.他当然拼死命也要照顾得无微不至。此
时的他,笑得简直跟哈巴狗一样,直问大娘要什么?渴不渴?来杯香茗如何?
任沈大娘泼他冷水,请他出去,她只想安静,银万金仍是笑脸大开.毕恭毕敬退出山
洞.十足马屁精一个。
远方银月瞧及,直摇头,父亲真是财迷心窍得已无人格,但想想.他肯为女儿花大箱金
银财宝赎人.却也只能感叹苦笑了。
南宫鹰退出山洞后,极力保守沈大娘身分,以免范通为难,毕竟范通仍受马群飞控制,
而且范夫人还在怒马堂当人质,有些事不说,他通反而会比较好过些。
解决了银万金之事,南宫鹰还得为自己事作盘算,尤其是雷公大将军之要求————…
一百斤硝石粉。
他问向银万金:“哪里能买到百斤硝石粉?”
银万金稍愣:“要那么多?想炸垮泰山是不是?”
难得开口的范通知道该开口了:“少堡主已聘请一位火炮大专家,他开出条件就是百斤
硝石粉,还有……”瞄向银月姑娘,在这里,除了她,还有谁能让男人瞧一眼即怦然心动
呢?
银月从他眼神已猜出那火炮专家可能是淮.闻言已欣笑道:“是不是山谷那位老公
公?”
南宫鹰眼睛登时发亮:“你去过山谷?”
“去过啊!”银月笑得动人:“那老公公发现我.两眼色眯地,我吓着就溜了,这可
好,公于聘了他.将来可就头大了。”
“我的头比你更大!”南宫鹰本以为若雷公将军喜欢的话,便找个顺眼的嫁给他便是,
但他竟然看上自己意中人,哪能随了事?
范王见状,又叫好戏开锣喽,想及老将军还敢抢着三角爱,他已笑得两眼眯眯。
银月感觉出什么:“公于是说.老公公提到我了?”
“是啊!他想跟你聊聊……”南宫鹰颇难为情。
银月无奈摊摊手:“那就聊啦!让公子为难,我更难过。”含一笑:“不过,要是老公
公太那个,我可会溜的。”
“你不溜.我才担心呢?”南宫鹰解嘲地说.解决此问题.他的甚开心。
银月闻言,甜笑起来:“希望老公公只是一时眼花而已。”
银万金道:“谁还眼花?老叫你别乱跑,别乱瞧男人,别乱鞋子乱跳,你就是不听,老
是慧来一堆色男人.你不觉得烦.老我已快被你整倒了!”
银月红着脸:“我又不是故意的!”
的确,她虽一身充满野性之美,但那只能归于她长相及身如此惹人。至于心境,她仍纯
真无邪,甚至已达到不知如何拒别人地步,每当发生此困境时,她唯一方法即是逃开,害得
她只能留下来,累个半死地收尾巴。
银万全瞄眼:“若是故意的,早就掐死你,哪还容你逍遥到现在!”
银月干笑着:“好嘛!我以后小心些便是……”
银万金再瞄一眼,始转向南宫鹰,一脸丈人看女婿般笑态,说道:“她就是逍遥惯了,
行事没头没脑,总会惹些事情,但都无伤大雅,闹闹即过去,少堡主千万别对她产生偏见才
好。”
南宫鹰笑道:“怎会?银月懂事得很,她不也帮着我解决问题?肯去见见雷公将军,我
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怪她?”
银万金闻言,笑态更可掬:“说的也是,银月虽迷糊,不过,说起来还算很懂事,准娶
了她.也算是福气一桩啦……”瞄着女儿,笑得更暧昧。
“老是说长说短!”银月斥向父亲:“正事放着不办!”转向南宫鹰.欣笑道:“现在
去见老公公吗?”
“呢……明天吧!”南宫鹰还是觉得白天较为妥当:“你多休息,明儿才有精神对付老
公公。”
银月笑眯双眼:“唉呀,想的好严重,我对付不了,溜人便是,干嘛还要养足精神
呢?”
南宫鹰弄笑道:“请别大意,要从他手上溜人并不容易.因为他火炮百发百中,轰你一
下,银月保证变成月饼!”
此话引得在场请人呵呵畅笑,银月亦是笑不合口,自我解嘲:“要真是如此,你们把月
饼分了,吃了便是.谁叫我那么不中用?”
范王道:“到底是月饼还是肉饼?”
范通敲他脑袋:“还挑?银月姑娘要是变成肉饼.我看你准成葱油饼!”
范王抚头干笑:“我看是烧饼吧!再敲下去,就快变成馒头了。”
范通斥笑着:“你这一辈子、除了想吃,你还能想什么?”范王笑得更窘,无言以对,
只能说这么一句:“谁叫你把我取名饭王?这辈子都被你害惨了!”
“哇,贪吃还怪起你老爹?”
范通登时追杀过来,吓得范王没命逃开,父子俩一阵追逐,惹得南宫鹰及银月、银万金
笑声不断,直道父子活宝一对儿,想不闹都难。
两父子已追远,银万金始转回正事:“少堡主聘请那火药专家,有何用处?”
南宫鹰道:“一火炮可抵千百兵,将来的战局将靠此一决胜负,我聘他,自有其道
理。”
“是了,谁能掌握优良火炮,将可掌优势……”银万金颔首:“好吧!小老头这就替少
堡主张罗百斤硝石粉,好让雷公将军轰个够。”
南宫鹰感激地拿出一张一千两银票:“可能的话,再聘来十名手下,也好帮助将军工
作。”
“这么多?”银万金接过银票,两眼发直,接着又道:“太多了吧!恐怕用不完……”
南宫鹰道:“剩下的你就留着打点,用来当作护送沈大娘费用亦未尝不可。”
银万金想及沈大娘,心情就来,这才欣然收下银票:“小老头就遵照堡主意思办理啦!
还有其它要事吗?”
“呃……这里可有炼油郎?”南宫鹰想及雷公将军那瓶透明甘油之威力,自也想聘炼油
高手提炼它。
“炼油郎?”银万金不解。
半晌,他又问道:“少堡主为何对炼油郎有兴趣?”
“事关火药配方问题!”南宫鹰道:“找个炼油郎帮助雷公大将军,说不定事情能进行
得较为顺利。”银万金大略听懂,点头道:“西村那头倒有个家伙,灌油功夫到家,听说他
炼油功夫亦是一绝,少堡主不妨前去看看。”很快地将地点说清楚。
南宫鹰道:“自该前去瞧瞧。”心想沈大娘之事已了,遂转向范通、范王.其实最终目
的还是银月,道:“你们去不去?”
银月正想找不到借口跟在南宫鹰身边,开言立时叫好:“去啊!见炼油郎.说不定将来
还可靠此发财呢。”
在得知情人为何而来之后,她多少有心帮忙.没事想些发财梦,未尝不是一件快乐之
事。
范通、范王父子唯命是从.两人只有点头的分.但点头之间,那股暧昧笑容,倒让人玩
味几分。
南宫鹰懒得叮揣测两人心思,当卜一挥手,引着三人往西村方向行去。独留银万金,他
则忙着为巴结沈大娘而盘算种种计划,笑声自是不断。
有了银万金指点.南宫鹰很快找到西村那栋最是光彩灿烂的房屋。
说它灿烂,并非指它被布置得新鲜亮丽,而是这本屋个但屋前屋后,就连屋顶、檐角全
挂满汕灯,灯光灿亮.乍看之下,犹若干柴焚烈火,煞是光彩夺目。
“也不怕把自己茅屋烧掉!”范王这么说,却对这位把灯挂在屋顶上的奇人感到好奇。
四人走近。始发现一位年约四十上下,身穿布衣中年人.正坐在屋前肥玩着倒油人瓶之
绝技。
瞧他一勺勺清油,若无其事地倒人铜板大瓶口,倒让人觉得,他的确有几手功夫。
忽见有人走来,那本是莫不在乎表情,忽然认真起来,他本是相貌平平,此时却两眼发
亮,似乎急着想表现自身才能般,猛地起身.手捧油盆.一勺勺地倒人瓶子里头,这还不
止。
兴之所致,他干脆爬向早就准备好的竹梯直登屋顶,然后迎着风向,技巧非常地将整盆
清油往下倒。
清油成线.飘如雨丝,似灵蛇游晃,竟然神奇无比全溜进地面瓶子里头。
如此功夫,可就非一般常人所能练得来了。
范通、范王父子见状,不禁鼓掌叫好,然后范王想吹气弄弯油线.那炼油郎就是厉害,
任由范王如何干扰,他照样神灵活现地将清油注人瓶中。
耍了几手,范王只好认输,直道这老头有点儿门路。
银月则笑得动人:“请他回去表演特技,恐怕财源滚滚呷。”
南宫鹰笑道:“靠杂耍赚钱,飞鹰堡恐怕要沦为戏班人”
“说的也是。”银女笑的更甜。
那炼油郎但觉四人走得够近,始将油盆收起、攀梯而下,他的身材不高却有一双粗大手
掌,大概长年玩油。指甲已泛黄,如此显得更有油味。
“我不卖油!”炼油郎瞧着南宫鹰,张开嘴巴,门牙掉了一颗看起来有点儿滑稽:“否
则我早就发了。”
南宫鹰开笑道:“那你卖什么?”
“卖技术!”炼油郎道:“我炼出来的油,连风都不怕!”
他指向屋檐那盏挂炊罩之油灯,一手扇去,火花四晃,就是不熄。然后.他颇为得在淡
笑着。
范王见状说道:“这还得了,要是失火,准烧个清洁溜溜。”
他邪笑地瞧着这问木屋,似已感受到焚如灰烬之情景。
范通斥道:“少说废活,他炼的是油,谁叫你拿去烧房了!”
炼油郎欣笑:“不惜.我只顾炼出最好的油,至于别人怎么用,那是他的事情”南宫鹰
道:“什么油都炼得出?”
“当然!”炼油郎道:“我贾家炼油技术已有数百年经验,连全国最大油行老记生还是
从贾家分出去的。”
范通道:“既然老记生油行都比不上你,技术当比他强,怎会沦落至此?”
炼油郎轻轻一笑:“说来话长,总归一句,家道中落,我一直在找识货主人,好东山再
起!”
瞄着南宫鹰,似把他当成识货主人。
南宫鹰道:“只要你能炼出好油,哪怕没人要?”
炼油郎道:“当然,我什么油都能炼得出来。”
“甘油呢?”南宫鹰又道。
“甘油?”炼油郎眉头一皱:“甘油用途比较少,除了药用,很少用来引火,不知公子
炼它何用?”
“配炸药。”
“配炸药?”炼油郎第一次听及,愣在当场。
南宫鹰含笑道:“不错,只要你能炼出那玩意儿,贾家技术必定更进一层。”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就炼给你看!”炼油郎道:“可有样本?”手一伸,急着想
炼。
“现在就能炼?”南宫鹰好奇。
“当然,否则我这些油哪儿来的?”
炼油郎转身推开大门,里头一阵浓油味传出,只见得大锅连着小锅,大铁管连着小铁
管,活像肚肠般牵满整间屋子,加热处却在屋后,此时传来敲敲打打声音。
“还有人?”南宫鹰问。
“我弟弟。”炼油郎道:“人有点儿痴呆,不过他的炼铁功夫可不差。”南宫鹰喔了一
声,未再追问,目光不断搜寻这奇怪的炼油机器。
炼油郎说道:“请公子把样本拿来,在下好研制炼冶技术。”
南宫鹰干笑:“它在山谷一位将军手中,明天再给你如何?”
炼油郎稍失望,但很快接受事实:“好吧!明天就明天,今天先看看我的煤油!”走向
一铁管下,伸手扭去,铁管漏出清水般煤油,装入透明瓶子,他颇为得意:“我的煤油不但
燃得亮,而且不起油烟,是油中精品!”
拿出棉条沾人瓶口,随又拿出火折子打去,火花引燃棉条果然未见油烟,甚至连味道都
显出清香。
银月惊诧:“这油味怎会像桂花香?”
炼油郎自得说道:“我加了桂花油精;这技术难在烧了之后仍会发出淡淡清香,普天之
下,只有我能办到。”
南宫鹰喷喷称奇:“好技术!若自己能卖油淘,那岂非找出另一条财路?”
炼油郎道:“只要有足够油源,就像有足够的桂花瓣,那桂花油精自然炼不完,也卖不
完。”
南宫鹰欣然点头:“你找得到油源?”
“我知道的,大概都被老记生抢走!”炼油郎道:“或许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