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野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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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野神龙-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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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卑鄙恶毒的狗……”
  毒郎君放肆地在她的粉额和颈下狠狠地亲吻,得意地拧拧她的腰肢,说:“打是亲来骂
是爱,这才够味。有事待办,要打要骂来日方长,现在,告诉我该如何将船划近水阁。为了
在此地等你,今早下水通过前面的水下拦江钩网,足足花去在下一个时辰,这一段水面水下
还不知安装了些啥玩意呢。为了令尊的生死,你必须合作,不然休怪在下心狠手辣,屠尽你
全家一门老少。”
  金贞姑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绝境了,她哭了个哀哀欲绝。
  毒郎君以为她不肯合作,脸色一沉,啪啪两声给了她两耳光,一把揪住襟领将人拖近凶
狠地说:“你骨头生得贱,不识抬举。说!
  你拒绝合作吗?”
  不远处,突然传来荷叶撩动声。
  湖南岸附近,惊起一群水鸟,扑翅之声乱人听觉。
  金贞姑完全失去自制,失声尖叫,但叫声刚出口,便被毒郎君扣住了咽喉。
  “好,在下先屠尽你金家老少,再来带琵琶六娘。”毒郎君凶狠地说。
  “不……不要……”姑娘绝望地叫,泪下如雨。
  “那么,告诉我船如何划进。”
  “往前划约五丈,水道中分为二,船不走水道,直向荷叶盛处滑入,荷叶自会中分,五
六文外重现新水道,便可直达水阁的码头。”
  金贞姑只好硬着头皮合作。
  夏日水盛,码头仅露出三级。
  船一靠上,毒郎君便迫不及待地抓了系索跳上码头。
  水阁不是浮在水面的,下面用巨大的石柱为基,平时高出水面约丈二左右,水涸时可望
高出两丈余。
  阁高两层,重门叠户规模不小。
  码头与阁门之间,有一条三丈长的曲廊。
  毒郎君一面系船索,一面举目察看曲廊和紧闭的阀门,再转向右再半掩的千字长窗。蓦
地,手中的系索一松。
  急忙转头察看,便发现船尾刚刚没人码头侧方的曲廊下,手中的系索是断的,一看便知
是被利器所割断。
  “你走得了?”毒郎君怒叫,伸手急扳曲廊的走道木板,认为人必定躲在下面。
  不远处,突然传来陌生的语音:“阁下,你在拆房子,要找什么吗?”
  毒郎君吃了一惊,火速转身双手齐动,右手拔出一把暗青色锋刃的尺八匕首.左手从百
宝囊中取出用毒的法宝,冷笑道;“阁下的身手委实高明,无声无息如同幽灵幻现,金家决
不可能有阁下这种人才,你是谁?”
  阁门前,席地坐着赤着上身,仅穿了犊鼻神,浑身水迹的周永旭,两手空空按在膝盖
上,毗牙咧嘴怪笑。
  乐字长窗推开了,露出琵琶六娘的上半身,荆级布裙不减风华,往昔的愁容一扫而空,
微笑着说:“客人请移玉花厅。这位爷姓……”
  永旭摇手阻止六娘报他的名字,接口道:“毒郎君是江湖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九大杀
星中三残的二残毒无常隆远的得意门人,眼高于项目无余子,我这江湖浪人的名号他不屑人
耳,不说也罢。”
  毒郎君人如其号,阴险恶毒而且机警绝伦,察言观色便知碰上了扎手人物,基地左手一
抬,扣指弹出一枚长仅半寸的牛毛毒针,以令人肉眼难辨的奇速,射向永旭的胸腹交界处要
害。
  双方相距不足两丈,毒针劲道十足,永旭又是盘坐在地板上,按理断无不中之理。
  可是,这一针竟然落空了,永旭伸右手向后一抄,手中多了一朵原先藏在身后的盛开荷
花,针贯人花心的莲托内,仅露出半寸针尾,灰蓝色的光芒并不刺目。
  永旭瞥了针尾一眼.摇摇头苦笑道:“阁下,你又不是文人,怎么玩起针来了?你瞧,
在下身上赤条条,用不着针补破衣,你又何必浪费这枚针7我可怜你,阁下。”
  “那就给你三枚无常锥。”毒郎君沉叱.左手再扬,灰芒一闪即至。
  那是二残毒无常威镇江湖的霸道暗器无常锥。
  锥长六寸粗如鹅毛管,体有旋纹可旋转飞行,淬有奇毒十分可怕,专破内家气功,旋钻
而入可透重甲。
  接的人如果不小心,被旋纹擦伤肌肤那就死定了。天下间能逃过一击的人已是少之又
少,能接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你这恶毒的狗!”永旭破口咒骂。
  骂声中.他盘坐的身躯原式不动.不可思议地横挪三尺,恰好脱离品字形射来的无常锥
威力圈。
  毒郎君预料他跃起避锥的,因此射他的跃起空间,徒劳无功.他挪动的身法太快了。
  这瞬间,毒郎君已挥动毒匕冲来。
  “去你的!”他冷叱,手中的莲花脱手掷出。
  毒郎君不假思索地一掌挥出,要拨碎似乎毫无劲道迎面掷来的荷花,身形仍然渐进,挥
匕扑上。
  糟了!荷花一触掌立即崩散,莲托中的毒针却脱颖而出,针尾在前一闪即至,奇准地没
入毒郎君的丹田大穴,寸半针尽锋而没。
  急冲而来的毒郎君距永旭不足五尺,突然身形一顿,如中雷近,接着上体前俯,厉声叫
道:“你这家伙……好阴损恶毒……”
  永旭挺身站起,摇头道:“真是恶人先告状;你阴损恶毒在先,还有脸骂我阴损恶
毒?”
  毒郎君支持不住了,放下毒匕首坐下.急急忙忙探手百宝囊中取解药。
  永旭一闪即至,手一抄.便扣住了百宝囊拉断挂带据为已有,退了两步说:“你师父毒
无常名列九大杀星,平生用毒杀人数不胜数,你毒郎君也横行天下,青出于蓝为害更烈。你
们用毒暗器杀人,活该也死在自己的毒暗器下,老天爷毕竟还是公平的。”
  “给我……解……药……”毒郎君虚脱地狂叫。
  “抱歉。”
  “求……求求你……”
  “求也不行。”
  “饶……饶我……”
  “你饶过谁了?”
  “我……我放过了铁背书……苍龙……”
  “见了鬼啦!九华山风风雨雨,铁背苍龙怕得要死,早已迁回杨叶洲,封锁了全洲戒备
森严,你根本不想去冒被弄一个江底喂王八的风险,跑到这里鬼鬼祟祟偷鸡摸狗,你以为我
不知道”我已在附近侦伺你两天,今早我才入阁拜会琵琶六娘,就在水中等你,没料到金姑
娘恰好前来,几乎被你弄成功了呢。”
  “你……”
  毒郎君已说不出话来了。
  “抱歉,像你这种杀人如麻的万恶歹徒,在下不能因一念之慈而让你再茶毒他人,你得
死!”
  毒郎君脸色已开始泛灰,蓦地强提余力,抓起毒匕首向永旭掷去。
  永旭侧跨一步,匕首得一声插在木壁上。
  “砰!”毒郎君仰面便倒。
  永旭摇摇头,丢下夺来的百宝囊,滑下水中,不久便将船拖出,抱起成了个泪人儿的金
贞姑,笑道:“别哭别哭,我早餐还没着落呢,你一哭,我就不好意思叨扰你啦!”
  “周大哥我……”
  姑娘依在他怀里哭泣。
  阁门开处,琵琶六娘忙迎出门外急问:“周爷,小姐的伤“不要紧,那恶贼的百宝囊中
有解药。”永旭说;“即使不用那恶贼的解药,我也能解这种毒。”
  琵琶六娘的丈夫,已随铁背苍龙迁回杨叶洲去了,水间里只留下一位老年仆妇与六姐作
伴。
  不久,永旭已穿着整齐,在花厅与金贞姑聊天,六姐与仆妇在留下准备膳食,先沏来一
壶香茗。
  金贞姑双目仍然红红地,但脸上却漾溢着笑意,欣然问:“周大哥,你何时到达地州
的?别后不胜思念,谢谢你来看我。”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
  他盯着姑娘笑。
  “哦!是为了听六姐……”
  “也不是为了听六娘的琵琶而来,我这次是有求于你。”
  “周大哥,我不依。”
  金贞姑吸着小嘴娇道:“求?你说得多难听?你只要一句话,我愿为你粉身碎
骨……。”
  “没有那么严重,说真的,只有令尊才能帮我这个忙。我已经来了三夭,已打听出令尊
已迁到杨叶洲闭门谢客,感到十分失望,因此想找琵琶六娘设法与令尊见面。”
  “周大哥,今天和我去见家父好不好?上次你一走了之,我受了家父好一顿埋怨,家父
万分希望向你面致谢忱,我们食毕便动身。”
  “也好,我正打算催你走呢。”
  “周大哥,到底为了什么事?”
  “请分尊设法让我去当几天船夫。”
  “什么?你……”
  “你别急嘛!小丫头就是沉不住气大惊小怪。我要到南昌,船必须是航向南昌,沿途不
在各埠逗留的船,客货船都可以,而且不是私人拥有的船,那会惹人注意。
  令尊对江上买卖人面广,安排一个船夫应该不会有问题,问题是不能由令尊出面,树大
招风会弄巧反拙的。”
  “周大哥,你为何要到南昌……”
  “这你就不用问,免得替你带来麻烦。”
  三江船行的总行设在武昌府,是规模最大的一家老字号,拥有百余艘大小客货船。
  该行的航线上至夷陵州,下迄南京,中抵南昌;另有一条航线是岳州府。
  以九江分行来说,每天都有一艘定期客船和货船下南京,上行的定期客货船则由武昌来
的船担任回航。
  另有不定期的客货船,载运从南昌直航南京的客货,这条航线的船,仅在大埠停泊上下
客货,平均每一旬方有一艘船开出。
  这天入暮时分,发自南京的中型客船,靠上了池州码头。没有下船的旅客,上船的却有
六位之多。
  两位绅士打扮的人,一对年届花甲的夫妇,两位像乡巴佬的中年人。
  当晚,船伙计周永登上船,替换下一位患了急疾的船夫。

  
   旧雨楼 扫描,天梦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莽野神龙》——第二十三章 假份书生 
云中岳《莽野神龙》 第二十三章 假份书生   船老大是个手长脚长的中年人,布满风霜遗痕的褐色脸盘不起眼,但那双虽布满红丝,
却依然锐利的三角眼,颇具威严足以号令十八名船夫。
  船分三舱,前舱住了一些略为富裕的旅客。
  中舱也叫官舱,旅客当然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体面人。
  后舱则是想省几文旅费的旅客,与船伙计邻舱而居难分被此。
  在铁背苍龙小心的安排下,永旭毫无困难地上了船。
  当晚,他便摸清了船上旅客的底细。
  前后舱的旅客告看不出异状,中船的旅客却引起他的疑心和好奇。
  据船伙计说,中舱是南昌龙沙熊家的内眷,包下了中舱,六名旅客只有一位老仆是男
客,五位女客都是年轻的姑娘。
  从池州登船的那一双老夫妇,也是熊家的人,至于为何从池州上船,船伙计就无从知悉
了,大概只有船老大清楚,但没有人敢过问。
  船老大也就是船长,姓敖,伙计们皆称他为灵鳖敖老大,三十年水上生涯,经历过无数
风险,但从来没出过大纰漏.是三江船行有名的福将。为人慷慨豪迈,就是脾气古怪,喜怒
无常阴晴不定,伙计们虽然尊敬他,也怕他。
  南昌龙沙熊家,是南昌的望族,族大人丁多,其中有地方的仁绅,也有做工糊口的破落
户;有在外地任三四品官的方面大员,也有混迹风尘做花子团头的败家子。
  至于中舱的这几位内眷,是那一支熊家的亲属就无法查证了,船伙计谁也懒得费神去打
听。
  一早,船准备启航,课税局与巡检照例登船查验旅客的文凭,对船伙计却不闻不问。就
这样,他平安无事悄然离开了池州。
  而在水陆两途追查周姓书生与活阎王的眼线,眼巴巴地加紧追查,望穿秋水。
  宁王府设在码头附近的急报站高手齐出,也白忙了一场。
  次日船抵安庆府停泊,一宿无事,这段江面在知府张文锦的铁腕治理下,盗贼敛迹宵小
远遁,连宁王府的急报站也无法立足,过境的江湖大豪无不小心翼翼悄然远走。
  熊家那双老夫妇在船泊妥之后登岸,次晨启旋前方匆匆返船。
  又是三天,船进入江西地境,小孤山在望。
  后面,一艘有八支长浆的梭形快艇,正以全速跟来,在里外便挥舞着大红旗,吹起了牛
角号。
  敖老大站在舵楼前,粗眉攒得紧紧地,注视着追来的快艇,显得心事重重。
  永旭穿了短袖青直缀,青帕包头赤脚短裤,手握长篙站在后艄的舷板上,不时留意船的
动向。
  江流湍急,双帆已经张满,刚经过马当危险水道,舟子们余悸犹在,谁也不敢放下活计
休息。
  “下半帆!”敖老大的大嗓门压下了风声水响。
  船伙计下了舱头,熟练地降下半帆。
  “慢慢往左靠岸,转半舵。”敖老大向舵工发令。
  老舵工默默地操作,船速渐减。
  “老大,船会失速的。”老舵工一面控帆一面掌舵,木无表情地说;“往左靠,风险甚
大……”
  “不要紧,不久便会退至湾口,降下主帆就可以稳住了,这一带没有矶石。”
  “老大,是为了后面那些人?”
  “是的。”
  “他们不是水师营的哨船,何必听他们的”
  “那是马当江神的逻船。”
  “哦!他们为何而来?”“谁知道呢?咱们已别无抉择,是吗?”
  老舵工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江面宽阔约十里左右,船只往来不绝,上行的水道在江北,往左靠是相当危险的,驶入
下行航道,随时皆有与下行航船相撞的危险。
  但这一带江北有浮沙暗滩,要泊舟下旋只好冒险靠南面的湾流,不管敖老大是否愿意,
他都得这样做,因为快艇打出的旗号要船往左靠。
  江北不属江西地境,那一带仍是张知府的势力范围,马当江神不无顾忌。
  降下帆下了碇、快艇已经靠上右舷,六名大汉皆穿了水靠背紧兵刃,熟练地登上客船。
  敖老大率领两名伙计,站在舱面相迎,神色有点不豫,向领先的中年丑陋大汉抱拳说;
“江爷在急流中勒令泊舟,不知有何见教?
  船到江心不自由,江爷未免不体谅咱们的困难了。”丑大汉满脸横肉,凶睛冷电四射,
干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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