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野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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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野神龙-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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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们跑来糟蹋而已,小老儿这就领诸位搜查。”
  罗老人一面说,一面取下壁上的灯笼,点上蜡烛。
  紫阳观主不加理会,举手一挥。
  两名老道与两个劲装中年人不管主人肯是不肯,迅速地抢入内间。
  内间只有一间房,四壁萧条,只有床底或可藏人。
  最后面是灶间,另一面是柴房。
  紫阳观主命人将柴房的柴草一一搬开,毫无所获。
  灶间一目了然,简单的炊具只能躲蟑螂灶马,灶眼内余火尚温,躲不了人。
  灶旁有半捆柴火,一只大口水缸,水是满的。水瓢浮在缸面。
  五个人费不了多少工夫,搜完了全屋,一无所见。
  紫阳观主拉开后门,向外问:“怎样?有发现么?”
  后面是菜园,已有三个人在外面穷搜,一个说:“没有地方可以藏人,也不见有人外
出。”
  紫阳观主掩上门,向跟在身旁的罗老人冷冷地说:“有两个鼠辈从乌江镇逃向这一带藏
匿,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是老花子,如果你发现有面生的人,务必前往观中报
讯,知道么?”
  “小老儿知道了。”罗老人谦恭地说,举起灯笼向后走:“后面可以绕至桃园,小老儿
领路。”
  “不必了,咱们自己去搜。”紫阳观主说,挥手示意同伴退走:“别忘了,发现陌生人
速来禀报。”
  罗老人送走了一群凶神恶煞,仍坐在厅中打草鞋,直到二更尽三更初,方掩上柴门熄去
灯火进人内间,在房中轻咳了三声。
  周永旭从厨房中钻出,悄然进人房中,他浑身是水,躲在水缸内,以干芦管伸在水瓢旁
呼吸。
  瓢挡住了芦管,因此搜的人不知装满水的水缸内有人。
  直至搜的人退走,厨房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方敢将头伸出水面,静静地等候。
  这期间,他听到屋外有声息,显然有人在屋外监视屋中的动静?怎敢出缸?
  他对罗老人的机警沉着,万分佩服。
  如果罗老人沉不住气,老道们一走便人厨房叫他,岂不可惜了?
  罗老人在房中等候着他,房中未举灯火,接到他便低声说:“屋外还有一个人。你先换
下衣裤躺一躺,下半夜再说,他们会走的。”
  “希望他们不要再来。”他平静地说。
  半个更次后,罗老人悄然人房,将他所要的食物一一取来,递给他说:“多带些走,你
大概饿惨了。”
  “老伯,你知道你冒了多大的风险吗?”他问。
  “呵呵!人活在世间,哪能没有风险?”老人笑着说:“本镇的殷实人家,谁不讨厌骆
家的人?我想,也许我仍可活到眼看骆家受报的时候。”
  “他会受到报应的。”他肯定地说:“等到我查清了他的一切,我会对付他的。小可得
走了,兔得连累你。老伯,谢谢你啦!”
  “附近很不安全,你得走远些。”老人善意地叮咛。
  “小可理会得,在还没有查明底细之前,他是胜家。”他泰然地说:“他的手风要转坏
了,老伯等着瞧。”
  黎明前,他到达西面的青槐集。
  江湖人出了事,最好的办法是远走高飞,走得愈远愈好。
  八爪蜘蛛必定认为他被打得差不多了,必定以为他逃至和州或者北上江浦,绝对不会估
计他向西走。
  因此必定派人分南北两途追踪,正好让他从容进行侦查大计。
  如果真的牵涉到池州的铁背苍龙,那就有好戏可看了,双方的人难免有一场火爆的恶
斗,很可能把他典兔浪子忘了呢。
  那么,大风庄等于是不设防的空城,一切底细和可疑事物,皆难逃他的眼下。
  果然被他料中了,一南一北两个一方之豪,把和州闹得风雨满城。
  而他,却安安稳稳地在大风庄附近藏身。
  大风庄西北十余里,是温泉区香淋泉镇;西南,是鸡笼山与白云山,该两山是观山的支
脉,是和州的名胜区,鸡笼山玄门弟子列为第四十福地。
  庄本身是骆家的私产,在小径的南面,遥对着路北的小小青槐集,闲人不许接近。
  八爪蜘蛛根本就不考虑周永旭向西逃的可能,只托请紫阳观主搜遍桃花坞一带而已。
  周永旭并未在桃花坞留下痕迹,可知并没有向西逃的可能。
  青槐集既然称为集,可知定是小小的市集,集期是三六九,少不了有外地的商贩逗留。
  集内有一家小小的客栈,这天恰好是初八,明日便是集期,远道来的走方小贩,都在这
天赶来落店。
  他不能在村民家中寄居,怕被骆家的眼线发现,大胆落店,自称是江东来的行商,要在
附近的市集看看市情,希望能在附近开设贩卖日用百货的行号。
  一住进店,他便诈称行旅劳顿,老病发作,名正言顺地到药肆检药,闭门养病。
  好在他身上无论何时,皆随身带了应急的金银,如无意外,挨过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三天里白天足不出户,没引起任何人的疑心,路对面大风庄的爪牙,居然一无所知,三
夜中,他已经进出庄内外十次以上了。
  第四天是十一,小村显得冷冷清清,这次的集期多了一天,因此人人显得清闲。
  附近他已摸得一清二楚,他得准备回乌江镇去了。
  琵琶六娘的事已用不着他操心,有铁背苍龙介入,让两个一方之雄去解决。
  八爪蜘蛛酷待他的账,他可以不计较,但客店中他的行囊必须取回,那是他行走江湖的
全部家当。
  他年轻,要说不计较八爪蜘蛛的酷待,那是欺人之谈,但他并没有横下心要以牙还牙。
  他久走江湖,理该有容人之量,只要能顺利地取回行囊,其他无需要斤斤计较了。
  他在想:八爪蜘蛛是否肯放过他?如果八爪蜘蛛取走了他的行囊,怎办?
  小客店的右邻,是一家小食店。
  他在辰牌左右踏入店门,准备吃过早点便上路返回乌江镇。
  刚踏人店门,身后跟人两名彪形大汉,大概是嫌他穿着长袍文诌诌走得慢,领先那人信
手将他一推,叫道:“好狗不挡路,知道么?”
  他猝不及防、冲前两步猛地转身,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南咕道:“你这人大横了,
你……”
  “什么?狗东西敢顶嘴编排大爷不是?”
  大汉怒吼如雷,戟指大骂,大手指几乎点到他的鼻尖上。
  他忍下了这口恶气,摇头道:“这世间,不讲理的人真的太多了。”
  又是祸从口出,大汉激怒得大吼一声,当胸给了他一记“黑虎偷心”,砰一声打了个结
结实实。
  他退了一步,脸上变了颜色。
  店伙计大惊,上前急叫:“三爷,饶了他吧……”
  大汉伸手一拨,把店伙拨开厉声叫:“你闪开,我非打他个半死不可。”
  声落,飞起一脚,踢向周永旭的下裆,用劲极猛,快速而沉重。
  起脚时,靴尖上翘,这是说,用的是挑字诀伤人。
  这一脚太过歹毒,如被踢中,岂仅是半死而已?简直要出人命,下阴不碎裂才是怪事。
他忍无可忍,伸手一拨,身形略闪。
  “砰!”大汉仰面便倒,跌了个手脚朝天。
  另一大汉大惊失色,一按衣襟,拔出了匕首,一声怪叫,抢出一步急刺他的胸口。下毒
手啦,动刀子了,要将他置之死地。
  他无名火发,手一抄,身形不退反进,奇准地扣住了对方握匕的脉门,“噗”一声一掌
劈在对方的右肩上,右手也抓裂了对方的腕骨。
  “当!”匕首堕地,大汉完全失去抵抗力。
  一不做二不休。一声沉叱,大汉会飞,突然手舞足蹈飞出店门外,“砰”一声跌了个狗
吃屎晕头转向。
  先前被掀倒的大汉爬起来了,伸手拔衣下的匕首,仍想行凶。
  他先一步扑上,“砰砰砰”给了对方三拳,像是连珠花炮爆炸,快得令人目眩。
  “哎哎……”大汉狂跑,仰面跌出店门,倒在同伴身上。两个人跌成一团、鬼叫连天。
  他拍拍手,向脸无人色的店伙说:“劳驾,替我弄些清粥小菜作早餐。”
  店伙脸色苍白,恐惧地说:“客官,你……你还是走……走吧……”
  “走?为何?”
  “你……你打了大风庄骆……骆大爷家的人,将……将有杀身之祸。”
  他摇头,苦笑着自语道:“老天爷,又是骆家的人。”
  “客官,你……你快走吧,最好赶快跑,但……但愿你跑……跑得了。”
  门外,围了十余个看热闹的人。
  两个大汉已踉跄走掉了。
  他苦笑着出店,门外有人好心地说:“快往西逃向香淋镇,那儿的许大爷或许可以救
你,快走吧。”
  他匆匆返店,结算店钱,出镇不向西逃而向东奔,要返回乌江镇客店取行囊。
  仅走了两里地。身后蹄声震耳,三匹健马飞驰而来。
  他扭头一看,领先的是个穿墨绿色劲装的佩剑少女,另两人是黑夜中年佩剑骑士。
  出了事他便不怕事,猜想是大风庄骆家的人来了。
  大风庄在青槐集的路对面,按理追赶的人早该追及了,但由一位少女领先追来却令他大
感意外。
  第一匹健马冲到,女骑士大叫:“站住!你好大的胆子。”
  蹄声骤止,少女轻灵地飘落鞍桥,点尘不惊地落在他身后丈余。
  另两名骑士左右驰出,在他前面分左右下马,三面合围。
  他一怔,心说:“唔!这丫头姿色不差。”
  岂仅是不差?可算是绝色美人儿。杏眼桃腮,琼鼻樱唇,年纪十六七,正是女孩子的黄
金年华,刚发育完全的美妙胴体,在劲装内显得曲线玲珑,极为动人。那双水汪汪令人想做
梦的凤目,具有勾魂摄魄的无穷魁力。
  这是个骄而媚的少女,浑身散发着芳香,是属于那种具有吸引异性心生绮念的女人,站
在男人面前,便会令男人想入非非。
  说好听些,她是个美艳的女人;说难听些,她是天生媚骨的风流女娇娃。
  可是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女郎,盛怒而来似乎带了杀气,是一朵带了刺的火玫瑰。
  他止步面向着这位美娇娃,淡淡一笑,背手而立神定气闲。
  四目相对,少女看清了他,眼中的杀气慢慢消落,显然对他油然兴起好感,对他的第一
印象大佳。

  …
   旧雨楼·至尊武侠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莽野神龙》——第 三 章 宝绿移情 
云中岳《莽野神龙》 第 三 章 宝绿移情   当然,他是个充满活力,健伟英俊的少年郎。
  “姑娘有何见教?”他笑问,笑容颇具挑逗性。
  “你打了我家的人?”少女反问,似怒似嗔。
  “你是说……”
  “你打了我大风庄的人。”少女薄怒地说,显然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深感不满:“你有
话说!”
  “哦!姑娘贵姓芳名?”
  “你呢?”少女仍然反问,可知定是个主观甚强的人。
  “我姓周。”
  “本姑娘骆宝绿,不要说你不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是去香淋镇玩的?”
  “哦!在下确是外地人,确不知姑娘的底细。”
  “哼!大概你认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不是猛龙不过江,不错吧?”
  “当然在下不会这样想……”
  “你打了本庄的人……”
  “姑娘知道贵庄的人是如何霸道么?”
  “再霸道,也轮不到你管教。”
  他摇摇头,泰然地说:“大概姑娘你美如天仙,也是个目空一切极为霸道的人。好吧,
你说该怎办?”
  “跟我回应,看该怎样发落你。”
  “如果我不……”
  “由不得你,你如果不肯,本姑娘要用马拖你回去。”骆宝绿横蛮地说。
  他呵呵笑,说:“你何不拖拖看?”
  骆宝绿大叫道:“带他走!”
  一名中年人应喏一声,身形一闪,便到了他的右后方,巨手一伸,用的是擒龙手。
  他人化旋风,在对方指将及体的刹那间,挫身疾闪,右掌疾扫而出,“噗”一声一掌砍
在中年人的右胁下,说快真快!
  快得令人目眩,左掌已如天雷下击,“噗”一声劈在中年人的右肩上,两记重击似乎在
刹那间完成。
  中年人嗯了一声,扭身栽倒。
  另一名中年人吃了一惊,“锵”一声剑鸣,长剑出鞘,身剑合一飞扑面上,势如奔雷,
锋尖指向他的胸口七坎要害,情急下杀手志在必得。
  他更快,闪电似的掠过尚未完全倒下的人,手一抄,便拉断了那位仁兄腰下悬着的连鞘
长剑,斜飘八尺,旋身止步冷笑一声,向再次冲来的中年人叫:“小心了,阁下。”
  “锵”一声清鸣,长剑脱鞘,恰好接住快速冲来的长剑,剑气飞腾,双方各展所学行雷
霆一击,来势太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用不着立门户抢空门了。
  “铮铮!”双剑狂野地接触,人影飘摇,剑气迸发。
  “嗤”一声轻啸,人影乍分。
  中年人飞退丈外,急退两步,“嗯”一声轻叫,屈一膝挫跌在地。
  胸口,斜裂了一条缝,自左胸斜下右乳,血如泉涌,一照面便胜负已判。
  这瞬间,剑脱鞘的清鸣刺耳,人影急射而至,剑芒如电耀目生花。
  骆宝绿到了,剑发“飞星逐月”,出其不意冲来,猛攻他的左胁背,恍如电闪一闪。剑
虹罩住了他,没有他接招的机会,因为他的剑势仍未能收回。
  周永旭一招伤敌。招势未尽。身形未稳,而骆宝绿却在突袭,猛攻他的左胁背,他的身
后可说已完全暴露在骆宝绿的剑芒笼罩下,无法应变自救。
  骆宝绿志在必得,以为十拿九稳,对方再高明,也难逃剑下,这一招碎然袭击又快又
急,又是从背后下手,决不会落空。
  她估错了周永旭的艺业,锋尖眼看及体,但见眼前人影一晃,剑失落空,接着彻骨奇寒
的剑气。直逼右胁,电虹人目。
  完了!她想。已没有任何机会避免致命一击,对方这神奇绝伦的一剑太可怕了,她居然
没看清对方是如何移位的,生死立判。
  她只能等待剑锋人体,无可挽回,惊怖万分地等死。
  剑气一敛,电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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