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弹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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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弹剑江湖-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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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洞少人行,地近涧水,四壁自然潮湿,连洞顶及石地之上,均已生长了极多苔藓! 
  司马彦进洞之时,决不会施展登萍渡水,踏雪无痕的内家上乘轻功,则他所经行之处,应该在苔藓之上,留有履痕足迹! 
  聂小冰想到此处,立即晃着身边所带火摺,对洞中石地.细加察看! 
  一看之下,聂小冰颇欣得计,这中洞石地的苍苔碧藓以上,居然毫无足迹,显见自己倘若不加细察,盲目探人,无非白费心力,并可能延误了及时应援司马彦的机运。 
  退出中洞,再对右上方的洞穴之内,细一察看,果见足迹显然,而这足迹并使聂小冰认出确系司马彦所留。 
  骊珠既得,聂小冰自然缓步前进,但走了一段路程以后。 
  竟使这位号称“玉琢嫦娥”的当代侠女,渐生惧怯,心头微跳! 
  洞径极富转折,时而向上斜起,时而向下斜落,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却并不气闷。 
  洞中一片死寂,听不见任何声息。 
  聂小冰因知必有凶险,人洞以后。不仅不敢取用火摺,连身佩“湛卢古剑”,也未执在手内,提防有人向古剑光芒,发动暗袭。 
  她只是右掌凝功护胸,左掌扶壁,提气轻身,蹑足潜踪。 
  一步一步地,悄悄摸索前进。 
  其中足有三四次,在石壁之上,触碰到一些虚悬物件! 
  聂小冰虽不便晃着火摺观看,但仅从左掌的摸触所觉,也知道全是用铁索吊紧咽喉的骷髅白骨。 
  使她芳心乱跳,深怀怯惧之故,便是这些所触到的骷髅白骨吗? 
  自然不是,聂小冰啸傲西南、西北一带,身经百战,一柄“湛卢剑”下,不知诛戮过多少凶恶强梁?那里会惧怯这些铁索吊颈,虚悬洞壁上的骷髅白骨? 
  然则使她惊惧担忧地。是这盘旋升降,黑暗无光的道路吗? 
  自然更不是,聂小冰为了援救情郎,眼前纵是剑树刀山、龙潭虎穴,她也一样敢闯,那里会惧怯这点黑暗曲折洞径? 
  她所惧怯的,却是听不见任何声息的沉沉死寂。 
  因为司马彦自从唤了“冰妹”二宇以后,至于寂然无声,这种现象,似乎只有一种极令人忧心的解释,是司马彦被人点了晕穴,或是哑穴,及另一种更坏的解释,是司马彦业已…… 
  聂小冰不忍心想下去了,她心情悲哀,极为激动,一双妙目之中,泪如泉涌地,顺腮滚落。 
  她想叫,她想凝足内家“传音人密”神功,大叫一声“彦哥哥”! 
  但她并不曾叫,因聂小冰恐怕司马彦尚未遭难。只是身落人手,则自己悄悄掩去,尚有救他可能,倘若忍耐不住.发出一声大叫,岂不惊动对方,使一切希望,皆成泡影? 
  故而聂小冰只得咬紧银牙,举袖拭去满颊泪痕,闷声不响地,向面前茫茫暗影之中.一步一步走去。 
  又走了约莫丈许远近,扶壁左掌,忽然又有所触。 
  这次,却把平素胆量极大的“玉琢嫦娥”聂小冰,吓得几乎失声惊叫。 
  原来,先前几次所触碰到的,均是铁索吊颈。虚悬壁间的骷髅白骨,但如今所触碰到的,却是一具虚悬壁问,,髓手可以推得飘摇动荡的连衣尸体! 
  聂小冰大着胆儿,略一摸索,发现这具尸体,不仅身着长衫,并似还新死不久?手足尚未完全冰冷僵直。  ’这种发现,真把聂小冰惊出一身冷汗。 
  常言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聂小冰既对司马彦只叫了一声“冰妹”以后,便即毫无音讯之事,极度关怀,如今又复摸触到了一具身着长衫的新死未僵尸体。怎会不神经过敏地,把这两者之间。发生联想? 
  聂小冰既怀疑这具新死尸体,就是自己的心上情郎“离垢书生”司马彦,不禁芳心腾腾乱跳,垒身也无法自主,不能控制地抖颤起来。 
  她抖着手儿,继续往上摸去。 
  摸到胸膛,胸前似有微温,但不见起伏呼吸。 
  摸到双肩,这尸体双肩广阔,正与“离垢书生”司马彦的身材相若。 
  聂小冰手更抖了,紧咬银牙,一声不响,忍着两眶痛泪。 
  再往上摸。 
  摸到颈项了,摸到悬尸铁链了! 
  “飕”的一声!“呼”的一声!接着便是“哈哈哈哈……” 
  一连串宛如鬼魅的阴森冷笑。 
  这在一转瞬间,所发生这些奇异声息,究竟是什么怪事? 
  要明白这是什么怪事?必须先知道在奇异声息发生之前,聂小冰手上究竟摸到了什么东西? 
  她不是摸到悬尸铁链了吗? 
  不错!但这条细细铁链,既不是绕在那尸体的颈项之间,也不是悬在那尸体的咽喉部位,竟是挂在那具尚有体温,未曾僵直尸身的后脑壳上。 
  这种完全出于意料的怪事,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具用后脑壳挂住铁链,悬身壁上的连衣尸体,并非死尸。是个活人。 
  不但是个活人,而是一个身负上乘武学的绝顶高人,倘若内家火候稍差,便无法把“一发挂千钧”的“铁板桥神功”.练到如此地步。 
  于是那些奇异声息中,“飕”的一声起了!这是聂小冰惊悟壁上是人非尸,怕受暗算,电疾飘身后退的衣襟带风声息! 
  “呼”的一声,也起了!这是聂小冰饱受愚弄,愤然出手,用内家罡掌,遥袭对方,所发生的劲风怒啸! 
  跟着便起了一片“哈哈哈哈……”宛如鬼魅的连串阴森冷笑,这是那伪装尸体之人,闪开聂小冰掌风,遁人沉沉暗影以内之时所发,笑声中满含揶揄讥嘲意味。 
  三种奇异声息以后,洞中一片光明。 
  这不是对方现身相见,而是聂小冰忍无可忍,不顾一切地,晃着了身旁火摺。 
  火光一亮,自然看得分明,立身之地,已是狭窄石洞的将尽头处,再有一丈七八远近,便是出口。 
  就在聂小冰手举火摺,向四外惊愕注目之际,忽然响起一阵慑人心魂的“哗拉”“哗啦”抖动铁链之声,石洞出口以外,也有明晃晃的灯光亮起。 
  事到如今,决无后退之理,聂小冰秀眉一挑,伸手肩头,把自己的“湛卢古剑”举在手内。 
  一剑在手,侠胆如天,聂小冰微定心神,从容缓步,走向石洞出口。 
  石洞出口以外,是问颇为宽广的石室,四壁油灯极巨,灯焰熊熊,照耀得这石室之中,恍如白昼。 
  石室中央,陈设着一张玉榻,榻上坐着一位身穿玄色儒衫,三十八九的中年书生,貌相颇称英俊,但眉宇之问,却嫌深含阴鸷神色。 
  玉榻左侧。放着一只极大石臼,石臼上方,有根显然重逾千斤的粗巨石杵,用铁链悬吊在室顶石梁之间,铁链绞盘,就设在玉榻上所坐玄衣书生身左。 
  石臼口上,蒙着一块黑布,使人看不出臼中置有何物? 
  除了这玄衣书生以外,室中尚有二人,一个是身材矮胖结实的虬髯赤面老者,一个是手扶铁杖的白发婆婆,但均恭身侍立玉榻左右,神情谨饬,仿佛对榻上玄衣书生,极为敬畏。 
  玄表书生不仅貌相阴鸷,神色举措,亦颇倨傲,虽见“玉琢嫦娥”聂小冰。手横寒芒森森的“湛卢古剑”,自石洞出口之处现身。却并未离座,只是眼皮微抬,目光略注地,冷然发话问道:“你就是以‘龙虎风云剑法’,见称于当世武林的‘玉琢嫦娥’聂小冰吗?” 
  聂小冰一入石室,便目光四扫,寻觅司马彦的踪迹。 
  但看来看去,室中除了自己以外,只有对方三人,遂眉头深蹙地,扬声答道:“我是聂小冰,尊驾何人?尚望赐告名号!” 
  玄衣书生轩眉一笑,应声说道:“我是‘玄阴教主’,复姓东方,单名一个赫字,昔年曾经有个‘玉面阎罗’外号,但如今业已不想用了!” 
  聂小冰闻言,虽然暗想玄阴一派的衣钵传人,应该是由“九幽冥后”,转变为“重光公主”的司徒姊姊,这东方赫怎可自称“玄阴教主”?但因初见之下,未便逮加呵斥,遂只好一抱双拳,含笑说道:“请问东方教主,聂小冰有位同伴,不知是否误入宝洞,惊扰教主?” 
  “玄阴教主”东方赫笑了一笑,反向聂小冰问道:“聂姑娘。你所说的同伴,是不是‘离垢书生’司马彦?” 
  聂小冰点头说道:“是他,司马彦如今何在?” 
  东方赫扬眉叫道:“聂姑娘,在我告诉你司马彦下落之前,你应该先知道东方赫在这‘玄阴洞府’以内.所立规戒!” 
  聂小冰秀眉微蹙,目光一注这位“玄阴教主’东方赫,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东方数主请讲,聂小冰洗耳恭听!” 
  东方赫冷笑说道:“这话要从十数年前说起,那时我师傅‘玄阴仙子’,轻男重女,越次传宗……” 
  聂小冰听得愕然一惊,接口问道:“东方教主,你既是‘玄阴仙子’的弟子,则‘重光公主’司徒潞,应该是你师妹?” 
  东方赫牙关略咬,恨恨说道:“一来我师傅因自己是女身,遂溺爱女弟子!二来司徒潞那贱婢又故意在师傅耳边,屡进馋言,攻讦于我,我师傅竟然甘犯武林大忌,越次传宗,把‘玄阴派’的继掌门户之权。传给司徒贱婢。” 
  聂小冰从这位“玄阴教主”东方赫的话意之中,听出他对“重光公主”司徒潞,颇为怀恨,遂只好静静聆听,不便说出自己与司徒潞交称莫逆。 
  东方赫看了聂小冰一眼,继续说道:“我东方赫生平气傲,岂甘受此奇辱?遂气走‘北邙’,脱离师门,来到这‘幕阜山玄阴古洞’之中,刻苦奋斗,独自参研一切玄阴绝学,准备一旦重出江湖,便自司徒潞贱婢手内,夺回那面代表执掌‘玄阴派’门户的‘玄阴墨玉神符’。” 
  聂小冰听到此处,含笑说道:“如今‘玄阴仙子’老前辈早归道山,司徒潞也封闭‘北邙鬼府’.另创‘重光’一派,外号并由‘九幽冥后’,改为‘重光公主’。风闻此人淡于名利,倘若东方教主再出江湖,恐怕根本不必夺取,司徒公主便会把那‘玄阴墨玉神符’,双手奉还,仍把你当作师兄看待。” 
  东方赫冷笑一声。咬牙说道:“越次传宗之耻,已所必雪,害我十余年茹苦含辛,幽居古洞之恨,更所难容,司徒潞纵然把那‘玄阴墨玉神符’,双手捧献给我,我也要问她一个擅改门户,背师叛祖之罪。” 
  聂小冰听他这样说法,淡然一笑说道:“这是东方教主的门户中事,你既立意如此,聂小冰身属外人,便……” 
  话犹未了。东方赫便摇手笑道:“聂姑娘,你不是外人!’,聂小冰闻言愕然,皱眉问道:“我怎样不是外人?我与司徒潞虽有一面之识,却和‘玄阴派’门户,毫无关系。” 
  东方赫微笑说道:“聂姑娘有所不知。东方赫既然另创‘玄阴教’自居教主,将来并欲于司徒潞贱婢手内,夺回‘玄阴墨玉神符’,扩大本教,发扬‘玄阴正统’,自必需人为助,故而我除了业已结交一名武学极高的友好之外,并曾制定规戒,凡属误人我‘玄阴古洞’的武林好手,便应一律参与‘玄阴教’,以便异日同振声威。光扬教誉!” 
  说到此处,语时微顿,手指侍立在玉榻左右,身材矮胖的赤面虬髯老者,及手扶铁杖的白发婆婆,继续笑道:“东方赫自立此愿以来,竟有所遇,收留了这位‘双掌震天’熊耀武,及‘铁杖夜叉’吴二娘,他们功力不弱,就是我将来扩大‘玄阴教’时,执掌内三堂的两位堂主!” 
  聂小冰听得东方赫声称结交了一位武学极高的好友之语。 
  不禁心中微动,古笑问道:“东方教主,你结交了一位什么样的武功极高友好?” 
  东方赫颇为得意地.扬眉笑道:“约莫在年余之前,我因将各种玄阴绝学,已练到相当火候,意欲去往附近走走,谁知尚未出得‘幕阜山’,便在另一处幽僻洞穴以内,遇着了一位奇人,蒙她指点出我功力方面,仍有缺陷,若期大成,尚须再下上二年苦功!我遂打消出山之念,重回‘玄阴古洞’苦炼,直至今日,自觉进境不浅,只等那位友好,脱离寻来,便与她同出江湖。共图霸举!” 
  聂小冰“哦”了一声问道:“你这位友好,既然武功极高。怎会也在难中?” 
  东方赫笑道:“她是参研一种至高绝学,求功过切,约莫可在最近数月之间,复原如旧。” 
  聂小冰问道:“这位高人是谁?你能把他的名号。告诉我吗?“东方赫点头笑道:“告你无妨,但关于她的姓名,我尚不知,只知道她的外号,是叫‘仙肌嫫母’。” 
  聂小冰失声叫道:“仙肌嫫母?” 
  东方赫目注聂小冰,诧然问道:“聂小姑娘为何惊愕,莫非你也认得她吗?”聂小冰生恐说出“仙肌嫫母”余不邪业已身为“武林八霸天”中“第一霸天”之事,会把这位“玄阴教主”东方赫,也引得加入“八霸帮”中,更添祸害!遂摇头答道:“我不认得什么‘仙肌嫫母’,只觉得她这外号太怪而已。” 
  东方赫笑道:“这外号并不奇怪,只是写实,此人生得肌肤如仙,面目如鬼.故有‘仙肌嫫母’之号。” 
  聂小冰秀眉双扬,朗声说道:“东方教主,我已听完你所说来历,如今应该话入正题。 
  你是否想要我聂小冰也投入‘玄阴教’下?” 
  东方赫点头笑道:“我已说明,凡属误入这‘玄阴古洞’的武林好手,均须一律参与本教。” 
  聂小冰目光一闪,继续问道:“参与‘玄阴教’有何好处?” 
  东方赫看了“双掌震天”熊耀武,及“铁杖夜叉”吴二娘一眼,含笑答道:“若是参与本教,以聂姑娘‘玉琢嫦娥’盛名,及一身上乘绝学,少不得要请你担任内三堂中的首席堂主。” 
  聂小冰听了“首席堂主”四字,不禁晒然一笑,又自问道:“内三堂首席堂主,确足令人艳羡,但聂小冰万一不识抬举,又便如何?” 
  东方赫脸色一变,伸手指着聂小冰来路的“玄阴古洞”,双眉微剁,冷然说道:“我想聂姑娘大概不会忘记在来路洞壁之间,所摸触到铁链吊颈的骷髅白骨。” 
  聂小冰“哦”了一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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