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尹二爷仰天长号,声泪俱下:“三汉河二
百十三位反清复明志上的冤魂,正在泉下哭泣。
而你们这些出卖祖宗的汉奸走狗,仍然活在包间道遥,天道何存?天……道……
啊……夺……”
“不关我的事……”有狂叫,有人奔逃。
“杀……”近百名男女的杀声齐出,地动天摇。
各种暗器与飞刀先漫天飞舞,阵势随后发动。
这里,真成了血海屠场。
御舟通过扬州,驶向高邮湖。
扬州随即解禁,八旗兵回汛,市面恢复旧观,歌舞升平。
瓜洲第一富陈天样的大宅院富丽堂皇,楼房连栋,四面有花园。
但自从主人失踪,总管白龙下落不明之后,门前冷落车马稀。
主人的家眷也不见了,留下照顾的只是几个仆人,上门的人一问三不知,不久就没
有上门人。
人们正逐渐淡忘这位显赫一时的第一富绅陈大爷老爷天样。
日正当中,后花园园丁所位的小屋前,出现张秋山临风玉树的身影。
这次,他佩了剑。我知道你老了,你有睡午觉的习惯。他向门窗紧闭的小屋郎声说:
“可是,老朋友来了,你还能得着吗?
该打起精神出来迎客啦?”
房内有了响动,但不见有人启门外出。
“后门此路不通。”屋后传来葛夫人的语音:“沧海幽城的人,在此候驾。”
“我要斗一斗这老魔。”是葛姑娘俏甜的叫声:“娘,消不要用秋山哥的雷殊打他,
一下子把老魔炸碎了,就没有把戏好看“他要不出去,能不用雷珠毁他的狗吗?”二姨
杨碧娥似乎反对不使用雷珠。
用意是逝老踏出去和张砍山了断,断绝老魔后面逃走的念头。其实,光天化日这下,
怎能逃得出张秋山的求心。
终于,门拉开,夹了剑走出的飞龙天魔,果然穿了仆人的褐衫裤,一代魔头,豪气
顿消。
“老弟,凡绑都该有个商量,是不是?”老顾采取低姿势:“天下没有不能好好解
决的。”
“很抱歉,阁下。”张秋山笑笑:“在下要办的事,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谁出卖我的。”
“你以为还有谁?”
“那该死的混蛋!长春居士,你不能这样待我!”老魔仰天狂04。
“以利害结合的人,就会因利害关系而互相出卖,阁下,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想把你带到山东,交给家师叔便没有我的事了。能带活的,当然好;不然,
就带你的头用石杰腕起来走,如此而已。”
“老弟,你听我说……”
“很抱歉,我花一年的光阴找到你,不是来听你说的,有何疑问需要解释,你可以
向家师叔说。”
“我对你个人并无成见,江南忠义案先后死了上千人,那不关我的事,找又不是受
害人。我来带你,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理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阁下,我说得够明
白了吗?”
“我给你十万两银子。”老魔大叫。
“你真大方,去你娘的混帐,你在忠义军处盗取的军嫡就不少于一百万两银,你怎
么绘得出手?”
飞龙天魔突然狂野地扑上,闪电似的撤出一重刨网,出其不意抢功,要拼命了。
张秋山的身影一闪,再闪,幻影依稀,惊地飞出一道电虹,从剑网的几微空隙中楔
人人影各向外飘,老魔稳下身形低头一看,看到右肋下衣衫裂了一条缝,有血沁出。
“称……你的创气比往昔强劲十倍。”飞龙天魔骇然变色:“老不费力便功破老夫
的防身神功,这……这怎么可能?”
“苦练呀!阁下。”张秋山逼近,剑势已将对方控制在威力圈内:“我年轻,知道
该怎样下苦功,每天都有进境,你何必大惊小怪?再给你一剑。”
一剑声出,飞龙天魔不得不接招,挥创急封。
“挣!”封住了。但无法将张秋山的剑震出偏门,而张秋山的左手,竟然神乎其神
地出现在协背测。
“砰!”老魔莫名其妙地向左前方飞摔,翻飞一匝重重地跌了个手脚朝天。
“这是神奥的大乾坤手。”张和山并不追击:“老骨头挥松了没有?”
飞龙天魔一滚而起,脸色灰败,声历吼,身剑合一再发起狂攻。
“挣!”双剑相交。
“砰!”飞龙天魔再次摔飞出去,这次是顶门先着地,跌了个晕头转向,剑已脱手
抛出四文外去了。
“我……我跟你到山……东……”着魔爬起香昏糊糊地大叫。
“这才对,沿途有你制造逃走的机会。”张秋山叫剑人鞘:“明天咱们就船上……
来得好!”
飞龙天魔急撞而上双掌来一记推山填涨海,九幽大真力蜗尽全力出,提风空前凌历。
张秋山双掌一分,童子拜佛崩开来掌,向下合掌疾沉重重地劈在老庞的前额上。接
至而来的一连串摔、损、绊次比一次凶狠,老魔仆而又起,最后躺在地上手脚一条死狗
陷入半昏迷境界。
斜刺里伸来一只晶莹的小手,掌心有一枚扁。
“为免麻烦,破他的气血两门。”小手的主人葛佩如笑吟地说:“哥,我才不想做
吃力不讨好的解差。要是让他跑又得跟着你跑遍天涯空找,那多辛苦呀!”
“谁要你跟着跑呀?”张秋山一面在老魔的任脉重要一针,一面调笑小姑娘:“怕
我被狐狸精拐跑了是不是?得到杭州召请花园名姬……”
“你敢?你……”小姑娘向他举起粉拳,不住笑意。
“不要管得那么紧好不好?你还没有和人拜天地呢!”
“你……”小姑娘脸红红地轻擂了他一拳。
他丢掉针,抓起老魔抗上肩,哈哈一笑,两人手牵手向后园门等候着的葛夫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