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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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江南-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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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明白,有葛佩如在旁,将是最可怕的威协,尽管张秋山的言行举止,完全把    
葛佩如当作小妹妹看待,似乎并没产生情感方面的问题。    
但葛佩如似乎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穿起衣裙,完全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青春活    
泼的气息极为动人,更具强烈的吸引力。    
她的心,除了容纳张秋山之外,容纳不了任何人,更容纳不了竞争者。    
“有一天,我会杀了她!”她心中的呐喊声更强烈了,眼中涌上了杀机。    
风从船头吹来,她的目光,突然落在船头堆放的零星杂物上。    
奇怪,杂物中露出半只缎绣的荷包。    
的确是荷包,属于女性的荷包,绿底,绣五色鸳鸯,但只能看到一半图案。    
是不是从前雇船的女眷,遗落在船上的荷包?    
按理,不可能,船夫早该将这值几个钱的饰物吞没,那有可能乱搁在杂物堆里?    
再仔细一看,左侧还有一个,型式、颜色、图案……完全相同。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也不可能有某一个女人,随身携带个完全相同的荷包,而又    
同时遗失在船上,此中定然有某些不可测的事发生在这艘船上。    
是在府城码头雇的船,来时根本没有其他的乘客乘坐过,更没有这种贵重的女性荷    
包遗留。    
重要的是:大户人家的高贵女人,不可能坐这种小代步乌篷。    
感到诧异,鼻中突然嗅到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当然不是她衣裙上的蒸衣香味。    
“客官,风浪太大。”前面操浆的船夫,突然扭头向站在舱面的张秋山和葛佩如和    
善地说:“请进舱坐下吧!站在外面危险。”    
“不要紧。”张秋山含笑拒绝。    
她感到倦意袭来,来势汹汹。    
“秋山,看,杂物堆……堆里的荷……荷包……”她霍然心动,向外伸手一指全力    
大叫,且作势站起向舱外抢。    
“砰!”她突然立足不牢摔倒。    
舱外的张秋山回头注视,看到了半露的两个荷包,起初还不知道是啥玩意。    
她摔倒的声息,与最后的荷包两字,令张秋山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快走!”张秋山大喝,右手急挥。    
刚感到有点倦怠,刚觉得不对的葛佩如,身躯突被张秋山拂中,惊叫一声,飞出丈    
外。在轰然大震水花飞溅中,沉没在滚滚浊流里。    
冷水一浸,葛佩如刚要陷入昏迷境界,立即神智急清,呛了两口水,恢复了神智,    
本能地向上浮升。    
风高浪急,等她升上水面,已被冲至下游五六十步外了。时届剧烈退潮,江流十分    
湍急,一沉一浮之下,冲下五六十步平常得很。    
浪将她冲至峰颠,她看到乌篷正以全速向上游急划,去势奇疾。    
“秋……山……”她狂叫,想向上游,却发现真力难以恢复,手脚用不上劲。    
她的水性超尘拨俗,生长在东海的海岛沧海幽城,水性当然了不起,但真力难复,    
英雄无用武之地,剧烈的退潮把她反往下游推送。                                                                
碧血江南        
第二十章                    
张秋山悠然醒来,只感到头脑仍在昏沉,手脚乏力,像是大病了一场。    
定下神,他软弱地挺身坐起。    
灯光有点刺目,冷气袭人。    
略一察看四周,他感到心中一凉。    
凭他的经验,一看便知道身在地底的囚牢里,大青砖砌的壁,上面巨木为顶,八尺    
长五尺宽,一张木板床,一条又长又脏的硬棉被。    
壁上,挂了一盏菜油灯。    
一座以鸡卵粗铁条制的四尺高铁栅门,可看到外面所加的两斤大将军锁。    
“混蛋!”他大骂:“又被弄进地牢了,他娘的!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来看他。    
他跳下床,发现自己穿一条嫌窄了些的粗布裤,一件发臭的夹衫,难怪有寒意,头    
上的辫子仍有点潮湿,总算不至于结冰。    
他记得,把葛佩如推下水,抢入舱救章春,岂知一钻进去,就迷迷糊糊失去知觉。    
他认识那种贵重的荷包,可惜发现得太晚了。    
他知道葛佩如水性奇佳,冰冷的水,也是解迷神药物的有效物品,所以把葛佩如推    
下水。    
当然,这是赌命,万一冷水无效,葛佩如死定了。    
赌当然凭运气,也凭经验。    
他知道这种荷包里的迷魂药物,可用冷水施救,情势已不由他不赌,他果然赢了这    
一注。    
但另一往他却输了。    
他以为凭自己的定力,以及屏住呼吸,应该可以救出章春,再往水里跳便有救了,    
却功败垂成。    
身危绝境,必须镇静地设法自救,他不叫骂了,定下神估计自己的处境。    
唯一的希望,是用缩骨功变成老鼠那么大,从铁栅门的空隙钻出去。    
人那能变成老鼠那么大?    
人毕竟不是神仙或妖怪。    
“完蛋了!”他自语。    
好冷,好饿。    
他并不在乎冷,但饿却令他无法恢复精力。    
从小铁栅的空隙向外察看,前面是横向通道左右系有吊着铁盏菜油灯。毫无疑问地,    
这是一排地牢中的一间,左右一定另有囚房,也许还囚禁有其他人,但听不到声息。    
章春呢?    
是不是也囚在左右的囚房中?    
“小春!”他再次大叫。    
回声的震波骤急,他知道地牢并不大,比起吉祥庵的地牢规模小得多,但坚牢则过    
之。    
穿的衣物全部换了,目下他是手无寸铁,奈何不了铁栅,也奈何不了那把大将军锁。    
章春也许被囚在邻室,也许……他不敢多想。    
他知道处境凶险,但并不害怕。    
当知道对手的来历之后,心理上就有所准备,凶险也自然减少许多,所以他并不害    
怕。    
他将手伸出栅外,抓住了沉重的大将军铁锁,一阵敲打,铁栅出急剧的震耳噪音。    
“喂!滚一个出来说话。”他一面用锁敲打铁栅,一面摆出粗野态度怪叫:“太爷    
我也算是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应该受到应有的尊重,难道你们都是见不得人的货色?    
岂有此理!太爷可要骂人了。”    
先是传来启门声,然后脚步声接近。    
脚步声细碎,一听便知是女人,而且是两个人。    
片刻,栅前果然出现两位穿狐袄与篱丝石榴裙,年约二十出头,体态丰盈,貌美如    
花的少妇。    
幽香阵阵,冲淡了地牢特有的臭味。    
“唷!张爷,你一点也不像一个风云人物。”那位右颊有深深酒窝的美丽少妇,笑    
吟吟地用那可以勾魂摄魄的媚目膘着他说:“没有半点成名人物的风度。”    
“去你的!”他显得泼野了:“当一个人被囚禁在这种鬼地方而且肚子饿得可以吞    
下一头牛时,还有什么风度好讲?”    
“你饿了?”    
“哪能不饿?如果我所料不差,最少也有三天三夜,你们没让我有一粒米进肚。    
“你是行家,果然是三天三夜。”    
“岂有此理!你们……”    
“没给服解药,所以你必须昏迷三天三夜。”    
“辛苦你们啦!”他邪笑。    
“我们辛苦?”少妇似乎不懂他的话中含意。    
“是呀!你们一定灌我喝水,料理我的拉撒,怎不辛苦?哦!不会是你伺候我吧?    
如果是……”    
“是又怎样?”少妇居然脸上涌起一抹嫣红。    
“那我觉得非常遗憾。”    
“怎么说?”    
“错过了享艳福的机会呀!那能不遗憾?”    
“该死的!你……”    
“哈哈!就算我该死,恐怕也轮不到你决定,决定权在你们的主人手中。喂!贵主    
人是哪一方的神圣呀?”他大笑:“他不至于怕见我吧?”    
“马上就会派人来带你。哼!你似乎很看得开。”少妇不笑了。    
“在江湖猎食,生死等闲,如果看不开,乖乖回家安份守已做良民岂不更好?”    
“晤!雷神果然名不虚传。”少妇由衷地说:“被囚禁在此地的人中,有些人的名    
号比你雷神还要响亮但他们的表现,比你差远了。”    
“他们怕死?”    
“至少,没有你这份生死等闲的豪气和邪气。”    
“谢谢夸奖,喂!姑娘贵姓芳名呀?请教,我那位女伴章春姑娘呢?”    
“我不会答覆你任何问题,见了家师,你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了。”    
脚步声再次人耳,异香扑鼻。    
三个少妇出现,领先那位更美,更出色,碧蓝色衫裙,披了玄狐外袄,佩了剑,隆    
胸细腰眉目如画,简直就像一位王姬,高贵的风华令人不敢逼视。    
另两位与先到的两少妇同样打扮,同样美貌动人。    
“弟子恭迎二师父。”两位少妇恭敬地行礼相迎。    
“怎么了?”最美丽的少妇问,秋水明眸却落在张秋山身上。    
“回二师父的话。”与张秋山说话的少妇欠身答:“这人自行醒来了吵吵闹闹很不    
安份。”    
“快要死掉的人,不安分是情理中事。”二师父微笑,不住打量张秋山:“你就是    
雷神张秋山?”    
“如假包换。”张秋山拍拍胸膛:“我听说过你腰间的绣鸳鸯荷包。”    
二师父的左胁,悬佩了一个在船上杂物雄中出现的同式荷包。    
“哦!你知道我的身分了?”    
“咱们是同类,同类难免互相提防。你们断魂鸳鸯卖人,我雷神买人,名称上性质    
迥异,骨子里意义相同,能碰在一起倒是出乎意料。目下的情势是你们的道行高占了先    
机,活该我雷神除名。这是必然的现象:有人死,有人活,强者登天堂,弱者下地狱,    
没有什么好埋怨的。断魂鸳鸯据说有不少人。”    
“对,我姐妹五人主持断魂鸳鸯十余年,从没失败过。我排行二,姓贝,贝灵姑。”    
“幸会,幸会。”    
“你是江湖十大神秘名人之一,我们是江湖七大秘密组织之一。你失败,是因为你    
只有一个人。我们成功,是因为我们人手众多,我们五姐妹不但调教出许多才貌武功双    
绝的门人,而且训练了许多得力的手下。”    
“他娘的!日后我真得大张旗鼓招兵买马了,要干,就大干一场。这年头,人多势    
众才能叱刹风云,才能称雄道霸,才能……”    
“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这种讲究个人英雄气概的年代已经不会再来,目下谁    
人多谁就是强者。你是同道,我们尊敬你。”    
“在下深感荣幸。”    
“把手伸出来。”    
“哦!这……”    
“我知道你的武功十分了得,必须加上禁制,才能和你谈谈。”    
“你是赢家。”他泰然笑笑,双手伸出栅外。    
两个女徒分别抓住他一只手,拉出两面一分,勒得紧紧地他的胸腹贴上了栅。    
贝灵姑神色一冷,运指如风,用劲道十足的纤纤五指,制了他的气海、神关、鸠尾    
三大要穴。    
纤手抄至他身后,贝灵姑高耸的酥胸,隔着铁栅贴上了他的胸膛,右手在他背后一    
阵游动。    
“好香艳。”他邪笑:“贝姑娘。呵呵!我想到一张床。”    
“你倒是风流得很呢!”贝灵姑收手退了一步,媚目盯着他笑:“大闹扬洲镇江,    
出生入死身边依然带着两位俏情妇,左拥右抱四出招摇,走桃花运的人,其他方面会倒    
霉的。你想勾引我?”    
“那还用说?天下间女人很多,有几个女人比得上你美丽妖艳呀?哪一个风流豪客    
不想勾引你?”    
“你知道你目下的处境吗?”    
“知道,你说过,我武功十分了得。你制了我的任脉,禁制气血之源。背后,你共    
下了七枚寸长的怪针,分别制住督脉、足太阳膀胱、三焦、小肠,胆,五条经脉插入七    
枚针。    
呵呵!你这迷人的小妖精,针上工夫真出神人入化,你的女红一定非常精巧精巧,    
你真该去开裁缝店,而不该干这种出卖人命的绝活。”    
“你真不错。”贝灵姑媚笑:“人如临风玉树风流,名震江湖,身在死境,泰然自    
若豪情不减。如果不是为了买卖,我不要你勾引我,我会……”    
“你会像孔雀一样在我面前,展示你的绝代娇姿,你会陪我上床!该死!我真该早    
两年找你们。”他依然邪笑:“找你们姐妹过一段神仙快活日子,我好后悔。”    
“你也会后悔?”    
“是呀?早两年我就听说过你们的组织……”    
“你不怕?”    
“怕什么?怕你们姐妹多?男人嘛!漂亮的女人愈多愈妙,牡凡花下死,做鬼也风    
流,呵呵……”    
一名女徒启锁开门,他昂然而出,笑吟吟地毫无惧容。    
“你真是不知死活。”贝灵姑俏巧地、娇媚地一指头点在他的鼻尖上,媚笑着挽了    
他的臂膀举步:“我好羡慕你的女伴,你是一个非常懂情趣的男人。”    
“呵呵,夸奖我吗?哦!我的女伴……”    
“你可以见到她了。”    
内厅并不豪华格局也小,但墙壁厚实如军垒,坚牢的小窗,沉重的厅门,关上了门    
窗,就是一座攻不破无门可人的堡垒。    
贝灵姑亲昵地挽着他,相依像情侣般踏入厅堂,门在身后闭上了,厅中温暖如春,    
异香中人醉。    
外面是严冬,里面是春天。    
八仙桌排出盛宴,精致的餐具,可口的菜看,酒是的陈年女儿红。    
四位千娇百媚的女郎在等他,美艳与贝灵姑不相上下。美丽而又上了妆的女人,很    
难从面貌上看出实际的年龄,反正都美,都很年轻。    
断魂鸳鸯十余年前便有了相当高的名气,那么,这五个主脑人物,年龄该已三十出    
头。    
三十岁左右的美丽女人,正是女人一生中成熟至颠峰的岁月,也是最动人、最迷人,    
最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年龄,青春正盛风情万种的销魂时期。    
在两旁伺候的年轻美丽女门人,共有十人之多,成了众香国啦!    
客席上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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