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则说他两位在多年前双双失踪,但不知哪一说正确,厉大侠可否赐予指教?” “不敢。”厉勿邪道:“两说都不正确,实际上费中尊是失踪了,那‘南令’皇甫林则是死了。” 黑衣客一摇头,道:“恕我斗胆厉大侠那五奇剩三,及‘南令’去世之说法,并不正确。” 厉勿邪一怔,道:“阁下,这话怎么说?” 黑衣客道:“日前我夫妇在‘太原’附近遇见一人,此人自称‘南令’,据我夫妇看,他那神采风范也确如传闻中之‘南令’……” 厉勿邪道:“那么我告诉贤优俪,我三个只当他是死了。” 黑衣客呆了一呆,道:“这么说,‘南令’皇甫林大侠犹健在?” 厉勿邪冷哼了一声,道:“在别人心目中,他还活在这世上。” 黑衣客沉默了一下,道:“恕我冒昧,听厉大侠口气,三位跟‘南令’皇甫林大侠,似乎有什么不愉快之事……” 厉勿邪道:“我可以奉告,就是他害了费‘中尊’。” 黑衣客一怔,道:“不会吧,我夫妇久仰‘南令’之名……” 厉勿邪道:“贤仇晓当知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貌祥和,内藏奸诈,欺世盗名之辈比比皆是。” 黑衣客道:“这是厉大侠三位亲眼目睹……” 厉勿邪冷哼说道:“费‘中尊’被害,我三人虽非亲眼目睹,但另有亲眼目睹之人,而我三人被人毒害却是自己身受。” 黑衣客沉默了一下,道:“厉大侠口中那亲眼目睹之人,该是指冷遇春?” 厉勿邪与龙飞一惊色变,厉勿邪急道:“阁下怎知……” 黑衣客道:“不瞒二位说,我比冷遇春看的更清楚。” 白如雪惊愕说道:“你怎么……” 黑衣客微微一笑,道:“雪妹,我改变了主意。” 只听厉勿邪诧声说道:“阁下比冷遇春看的更清楚?难道说当年阁下也在……” 黑衣客点头说道:“不错,厉大侠,当时我也在现场。” 厉勿邪目光一转,道:“阁下知道那是什么所在?” 黑衣客笑道:“厉大侠是考我了,在‘长白’ ‘冰雪谷’中可对?” 厉勿邪一震点头,道:“不错,正是‘长白’ ‘冰雪谷’ ,这么说来,阁下当年的确也在现场附近……” 黑衣客淡淡笑道:“我岂敢欺瞒二位?本来就是真的。” 厉勿邪与龙飞互视一眼,然后厉勿邪道:“当时阁下可曾看见那冷遇春?” 黑衣客笑道:“自然看见了,否则我怎知厉大侠是指他?” 厉勿邪道:“冷遇春可曾看见阁下?” 黑衣客摇头笑道:“倘若他看见了我,如今就不会有‘南令’害‘中尊’这一说法了。” 厉勿邪一怔说道:“阁下,这话怎么说?” 黑衣客未答,却问道:“厉大侠,可否容我将船*近些?” 厉勿邪未答,当即吩咐把船*了过去。 转眼间两船不但*近,而且并在了一起。 厉勿邪急不可待地道:“阁下,请说吧。” 黑衣客微微一笑,道:“我先请教,那冷遇春是否告诉二位,他是个帮凶,不但是帮‘南令’害了‘中尊’ ,而且还在事后站在远处向‘中尊’说明了一切?” 厉勿邪点头说道:“不错,确是如此,阁下怎知……” 黑衣客笑了笑,道:“厉大侠,我当时既在附近,冷遇春所说的每一句话,我当然一字未遗地悉入耳中。” 厉勿邪脸一红,点头说道:“不错,但阁下说冷遇春未看见……” 黑衣客摇头说道:“不,我现在要更正,不是未看见,该是未看清。” 厉勿邪愕然说道:“阁下这话越发地舍我糊涂……” 黑衣客道:“我就为二位解释……” 顿了顿,接道:“适才厉大侠与呼延大侠都说我像一个人,如今我再请厉大侠仔细看看,然后说出我到底像谁?” 厉勿邪凝目良久,脸色忽变,尚未说话: 龙飞突然扬眉说道:“我觉得阁下颇像‘南令’皇甫林。” 黑衣客淡然一笑,道:“厉大侠是否也有同感?” 厉勿邪猛一点头,道:“不错,我确有同感。” 黑衣客笑了笑,道:“如今再请二位看看我这拙荆该是谁?” 白如雪略一迟疑,抬皓腕扯下了覆面纱巾,月色下看,她美极她艳极,更难得不带人间一点烟火气。 但那双美目,却是碧绿怕人。 厉勿邪、龙飞大惊震住,定过神来,厉勿邪首先惊喜大呼:“你……你是费云飞……” 龙飞须发暴张,神情激动,抬掌便抓。 黑衣客突然摇头说道:“错了,二位,我不是费云飞。” 龙飞一怔缩手。 厉勿邪诧声叫道:“怎么,你,你不是费云飞?” 黑衣客道:“不错,厉大侠,我不是费云飞。” 厉勿邪简直诧异欲绝,道:“那么你是……” 黑衣客道:“头一次二位看对了。” 厉勿邪一震,道:“这么说,你,你是皇甫……” 黑衣客点了点头,道:“是的,厉大侠。” 厉勿邪大叫说道:“我不信。” 黑衣客淡淡一笑,道:“二位请仔细看。” 伸手摘去了宽沿大帽,帽除影去,那张脸,略显瘦削,肤色也有点黝黑,但,长眉斜飞,凤目重瞳,俊美绝伦,厉勿邪倒抽一口冷气,厉喝说道:“你果然是……” 探掌当胸便抓。 黑衣客“南令”皇南林五指一翻,轻易扣上厉勿邪腕脉,一触即松,笑道:“厉老儿,你想湖底 捞月去?” 厉勿邪一条手臂酸麻,大惊收手,皇甫林及时说道:“厉老儿,我跟你无怨无仇,要动手,等我说完了。” 厉勿邪未再动,也未说话。 龙飞突然说道:“厉老儿,世上没有第二位碧目……这是怎么回事?” 厉勿邪忽地苦笑说道:“你问我,我问谁?” 皇甫林淡淡笑道:“问我。” 厉勿邪道:“皇甫林,这么说,被害的是你而不是费云飞?” 皇甫林点头说道:“如今该不用我多说了。” 厉勿邪道:“但那冷遇……” 皇甫林道:“我不说过么?他没看清楚。” 厉勿邪点头说道:“不错,否则就不会有‘南令’害‘中尊’这一说了……” 龙飞道:“厉老儿,那个匹夫又是何人?” 厉勿邪尚未说话,皇甫林已然说道:“你两个所见那个‘南令’,是什么样子?” 龙飞道:“比你胖些、白些,有胡子,除此,活脱脱的你。” 皇甫林笑了笑道:“至少二位明白了,他不是我。” 龙飞道:“这些不够,主要的是世上没有第二对碧目。” 皇甫林侧顾白如雪,笑道:“雪妹,我该感谢你了。” 白如雪笑了笑,没有说话。 龙飞道:“皇甫,你可知那匹夫是何人?” 皇甫林摇头说道:“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他是害了我,又嫁祸于我。” 龙飞冷哼说道:“别是那费云飞……” 皇甫林摇头说道:“不会,以我看,我跟费云飞都是被害之人。” 龙飞道:“那么,为什么他替费云飞洗刷罪名?” 皇甫林道:“以我看,该是他害了费云飞跟我,然后再祸嫁给我,他帮费云飞洗刷罪名,不过是让你几个确信……” 厉勿邪突然说道:“当着‘南令’指‘南令’害人,冷遇春他确实没看清么?” 皇甫林道:“该是,否则的话,便是他未尽实言。” 厉勿邪冷哼说道:“该是他未尽实言,他有把柄落在那匹夫手中……” 皇甫林道:“什么把柄?” 厉勿邪摇头说道:“不知道。” 皇甫林沉吟了一下,道:“那么就等见着了冷……” 一顿,接道:“厉老儿,听说冷遇春跟你两个在一起?” 厉勿邪道:“谁说的?” 皇甫林遂将遇见宇文琼事说了一遍。
江湖路 第五十三章
听毕,厉勿邪摇头说道:“冷遇春没跟我两个在一起,他在那风洞前跟我两个分了手……对了,皇甫林,冷遇春曾让我想件事……” 皇甫林道:“什么事?” 厉勿邪遂将在风洞前,跟冷遇春分手时,冷遇春的怀疑及他所说的话说了一遍。 话声甫落,皇甫林立即说道:“足证冷遇春也被蒙在鼓里,以此看,不知道‘翡翠宫’所在的,该是那位‘南令’,而不是……” “不错。”白如雪插口说道:“也足证那人是有意嫁祸‘南令’,因为他既握有冷遇春的把柄,冷遇春岂敢把害人的经过说出去,而冷遇春不但说了,而且至今无恙,足证冷遇春所说的并非实情。” 皇甫林眉锋一皱,道:“这就不对了。” 白如雪道:“怎么不对?” 皇甫林道:“即便不是实情,冷遇春也不敢说才对。” 白如雪道:“除非冷遇春仍在为虎作伥。” “不错。”厉勿邪点头说道:“冷遇春跟那匹夫该仍是一路人。” 皇甫林道:“这就又不对了。” 厉勿邪微愕投注,道:“怎么又不对了?” 皇甫林道:“倘若冷遇春仍跟那位‘南令’是一路人,他岂会向你指出这可疑之处?” 厉勿邪呆了一呆,道:“不错,我糊涂了,这究竟是……” 皇甫林笑道:“厉老儿,恐怕眼前没一个明白,要等找到了那冷遇春后,才能将这疑团解开。” 厉勿邪默然未语。 龙飞适时说道:“皇甫,你可知道,姬玉娘那个女儿不承认是你的……” 皇南林淡然点头,道:“她只当我是费云飞,当面对我说过了,可是我明白,她确是我的亲骨肉,只是我不明白姬玉娘为什么……” 厉勿邪道:“这还用说?定是她已发现那匹夫不是你,却又不敢揭穿那匹夫,所以只好……” 皇甫林苦笑一声,道:“恐怕你几个还不知道,我在被害之前,已发现姬玉娘心有外鹜,另结所爱,只是我当时看在一双女儿份上未说罢了。” 厉勿邪,龙飞双双一怔,齐声说道:“真的?” 皇甫林苦笑说道:“你几个当知当年我跟她的情爱,也应己知道她已故亡多年,要不是真的,我怎会……” 摇头一叹,住口不言。 龙飞扬眉说道:“你可知那匹夫是谁?” 皇甫林摇头说道:“我若知道不就好了……” 自嘲一笑,接道:“她跟我海誓山盟,我为她建造了‘翡翠宫’,谁知到头来是一场空,想想委实令人心灰意冷。” 龙飞道:“当日那匹夫,该不是如今这匹夫吧?” 厉勿邪猛击一掌,道:“对。” 皇甫林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想,但未敢断言。” 龙飞扬起浓眉,道:“有什么敢不敢断言的,分明是……” 皇甫林道:“但他害费云飞跟你几个,又为着何来?” 龙飞呆了一呆,道:“那或许因为我几个是你的好朋友,他怕我几个知道之后,会伸手管这桩事,遂先害了你,然后再害了费云飞嫁祸于你,最后再把害我几个的帐也记在你头上。” 皇甫林点头说道:“这说法颇为合理。” 龙飞道:“分明就是这样。” 皇甫林道:“只要找到那冷遇春,或许能问出那位‘南令’是谁。” 龙飞道:“只不知道冷遇春跟我两个,在‘风洞’前分手之后往哪儿去了?” 皇甫林道:“凭咱们几个之力,找寻那冷遇春该不是难事。” 龙飞点了点头,没说话。 厉勿邪突然说道:“皇甫,还好你不是费云飞,否则呼延老儿他就要血溅洞庭。” 皇甫林呆了一呆,道:“厉老儿,这话怎么说?” 厉勿邪摇头一叹,遂把呼延海把费慕人击落“祝融”极顶断崖的事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皇甫林脸色连变,厉勿邪把话说完,他神情极其凝重地摇了头,道:“怪不得他一醉如此,这般颓废,他这个错铸得的确够大,从祝融极顶落下断崖,休说是人,任是铁打金刚,铜铸罗汉也难免粉身碎骨,何况费慕人带着伤?” 白如雪道:“难说话的,恐怕不只费云飞一人。” 厉勿邪忙道:“弟妹,还有谁?” 白如雪被他叫得娇靥一红,道:“还有琼儿。” 厉勿邪脸色猛然一变,点头说道:“对,我怎忘了她……弟妹,你两个知道了?” 白如雪点头说道:“我由琼儿的神色看出,她跟费慕人的感情不寻常。” 厉勿邪脱口说道:“岂止是不寻常,他两个已……” 手臂被龙飞撞了一下,他猛然醒悟,住口不言。 白如雪美目中碧芒一闪,笑问道:“他两个已经怎么样了?二位?” 厉勿邪嗫嚅未能作答。 龙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他两个情爱极深,已私订终身。” 白如雪淡淡说道:“这该没有什么怕人知道的。” 龙飞道:“是,是,是,这是理所当然……” 白如雪道:“二位,这种事要瞒也只能瞒一时,再说,二位都是外子的至交,有什么事,不该瞒我夫妇。” 龙飞红了脸,狠狠瞪了厉勿邪一眼,道:“厉老儿,快嘴的是你,你说吧。” 厉勿邪犹豫了片刻,始一叹说道:“他二人已有了夫妻之实……” 皇甫林一震急道:“这是谁说的?” 厉勿邪道:“那匹夫,还有她自己也承认了。” 皇甫林惊急地道:“他两个怎会……” 白如雪淡然截口说道:“琼儿咱们见过了,是个佳儿女,费云飞的儿子自也不差,以我看这里面定然别有隐情。” 厉勿邪点头说道:“弟妹说的不错,据琼姑娘说,是一朵醉海棠害了他两个。” 白如雪吃了一惊,道:“醉海棠!他两个怎会被这淫毒之花……” 皇甫林一厉说道:“看来这是前生订定的……” 白如雪神情忽趋凝重,道:“只恐怕将来琼儿会比费云飞更难说话。” 皇甫林面无表情,默然未语。 厉勿邪忍不住道:“皇甫,你总得拿个主意。” 皇甫林摇摇头,强笑说道:“我只能说,这不能怪呼延老儿。” 龙飞摇头说道:“恐怕费云飞跟琼姑娘不会这么想。” 皇甫林沉默了片刻,道:“琼儿这一面,自有我说话,至于费云飞那一面,则须由呼延老儿负荆请罪,你我三人共同解释,我认为费云飞不是不明理的人。” 厉勿邪道:“你认为他会善罢?” 皇甫林摇头说道:“难说,那要到时候看,实际上,这要怪都怪那位‘南令’一人……” 厉勿邪猛击一掌,狠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