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基苯丙胺(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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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基苯丙胺(gl)-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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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色有点神智不清了。她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殊不知全是胡话。快线冰吻着她的身体,浅色极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各种各样的浅色在不同的地方体验着不同的新奇的滋味,但是所有的感觉归根结底还是那种极度兴奋的,不停地下升,下沉,飘啊飘啊的感觉……
  “我要去很远的地方。这儿太小了。我会一直跑啊,跑,跑到很远的,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那儿很大。有白色的宫殿,还有很多很多的钻石,漂亮的衣服,我是遥远的公主,拥有华丽的,昂贵的一切……”
  浅色大概有生以来没有这么疯狂过。当她清醒后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种模糊的自由满分的感觉。用语言来形容只能说那是一种感觉,但是亲身体验的浅色知道那是一种无尽的狂欢,和那种快乐相比人的一生都显得短暂而不重要。她抓着快线冰的手,舔着她的指尖,将她的手指含在口里,想要吞下去。快线冰就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发,笑咪咪的,“浅色,我们会很幸福的,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我会弄到很多的冰……”
  “很多的冰吗?那好,我要躺在冰里,烤一下,我也会变成雾……甜的,营养快线的味道,哈哈,哈哈……”
  无尽的享乐啊。我不想活着太寒冷。浅色抱着快线冰,贴着她□的皮肤,像是要吸收她的温度一般。虽然汗像水一样地流,但是隐隐却有一丝寒意怎么也无法除去。快线冰喃喃地说,“浅色,我们再去吸点吧?”
  “好啊……”
  


☆、植物大战僵尸无尽版

  这简直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无尽版。浅色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已经活过的二十几年就像是垃圾般不值一提,她大把大把地甩出自己的热情和冲动,和快线冰拥抱,纠缠的肢体,迷乱的,兴奋的话语,时间像金砂的河流,哗哗哗流过。不知道过了多久,浅色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累,她还可以在床上跳奇怪的舞,在地上跳来跳去,她觉得自己唱歌时飚了很高的音,真的很高,耳朵都要失聪了。快线冰跟她说了一些话,我爱你,我爱你,之类的。坐拥一个人能体验到的全部感官享受,浅色觉得自己疯了,快乐地发着疯,笑着,变成了一个新的浅色……
  但是世界上没有永动机。溜冰所激发出来的能量是一种透支,浅色不吃东西,只喝水,拼命闹腾,把快线冰的家当作她的王宫。这份狂热终有消失的时候。透支之后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浅色在快线冰的床上睡着了。快线冰呆呆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傻傻地笑。
  “浅色?”
  快线冰轻拍着她的肩膀。但是在兴奋的状态下,人下手都是没轻没重的。快线冰也不知道自己是多重地打着浅色。浅色醒来了,眼里燃烧着那种好像不会熄灭的光彩。
  “小冰,我梦到我掉到海里去了。小冰,我有点冷……”
  快线冰抱住了她。世界那么大,现在好像只剩下了两个人。快线冰的心中充满了神秘的安静的,像是冰一样的热情。这让她在迷幻的状态下还是有些沉默。眼里透出的光彩,是对永远的向往,对摆脱冷酷世界的向往,望向一个不知流落何方的过去的童真视线……
  幻视和幻听像透明的丝线般将浅色缠在其中。她走在落雪的原野里,一步一步,听到心跳的声音渐渐微弱……
  没有声音。没有光明。没有一点轻微的呼吸。浅色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死寂的世界。然后她觉得这很美。
  第一次总是难忘的。比如第一次把饭烧糊了——这是小学生作文选。比如第一次把身卖了——这是失足少女回忆录。比如第一次吸毒——
  浅色过了很久依旧很兴奋,但是快线冰说,“浅色,你要回家了……浅色,浅色,安静点……”
  “我不能安静。”浅色在地下滚着——她觉得自己在旋转,像老式电风扇,像滚筒洗衣机,她喊着,“快线冰,我想喝营养快线,我想喝苹果味的。你陪我去买衣服吧。我想买很多很多的衣服,我觉得冷了就可以都穿上。我害怕被冻死在北极。那样的话企鹅是不会给我买棺材的,海豚也不会把我的尸体吃掉……我想要个冰棺材,透明的,你知道吧?我躺在里面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我死了,我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浅色。”
  快线冰支起沉重的身体下床跪在她身边,想将她抱起来。浅色起来了一点,靠在快线冰的胳膊上,笑得有些气喘。她还没有穿上衣服。快线冰将T恤衫往她头上套,套好了,忽然发现,内衣还在床上,只好脱了,给她穿上内衣,再套外面那件。
  “快线冰……你身体好热……”
  浅色在撒娇,那温柔的,小猫一样的嗓音,希望能得到一条小鱼作为奖赏般……她抬头看快线冰。看不见,只看得到她的脖子。快线冰在给她系内衣扣。浅色开心地扭着腰,快线冰说,“你不要诱惑我,我定力不好的,不能再这样了,我要去上班……”
  “上班?大晚上的上什么班?你是夜总会的侍应生吗?你在那儿坐台吗?”
  “现在已经早上了。浅色,你多喝点水,待会儿可能会很难过,不要怕。”
  浅色抓着她的胳膊,伸出舌头舔了舔。舌头麻掉了,什么味道都没有。快线冰往后坐了一下,浅色就摔在了她大腿上。
  “你换了新的裤子吗……挺好的,我也要。情侣装。多好啊。快线冰,我爱你,你吻我吧,我真喜欢你,我都忘了没有你的时候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我想要你的全部……”
  “乖,回家去,下次我们接着玩。”
  浅色被抱了起来。快线冰几乎是用尽全力将她抱到了床上,然后站直了身体。卡卡几下轻微的摩擦声。快线冰走了出去,浅色不依不饶地躺在床上大声呼唤着,“营养快线,营养好,营养快线,味道好。快线冰你快回来啊……我不要穿衣服,帮我脱掉吧……我很热……”
  快线冰被叫回来了。她是拿来了一只钥匙,放在床边的柜上,弯下腰在浅色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的宝贝,我去上班了,这是我家的钥匙,你拿着吧,我打电话叫小短来接你回去。”
  浅色一下子想哭了。这仿佛是重大的分离,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就在快线冰转身的时候,浅色压住了眼睛。眼泪在那里面快速地被压缩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球里像是无处可去的鱼儿们……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快线冰上班去了。她穿着昨天脱在床上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没有营造形像的自觉。浅色坐起来看向那张桌子。还剩下半瓶没有用来充当过滤液的营养快线。她觉得很渴就走过来全喝了。
  小短接到了快线冰的短信后确实来接浅色了。当她来到快线冰家门口敲门喊浅色时,浅色在门里正哭着。她拿着钥匙坐在门旁,却没有开门。小短打她的手机,叫着,“浅色,开门啊,我来接你回家!”
  “快线冰……”浅色拿着发抖的手机。虽然抖是其实是她的手。她查找着通讯录里的号码,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快线冰的。她记得自己是储存的,但是找不到……
  后来,在一阵心悸之中,浅色开了门。小短看到浅色开门了,上去用力抱住她,“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开门……”
  我在等快线冰。浅色说不出口。奇怪,真的很奇怪,不久之前她还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想到的都会一句一句地全部说出来,可是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浅色呆呆地任小短把她拉走了,她张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奇怪,真真奇怪,语言也被透支了吗……
  


☆、魔鬼环伺

  回到家里后浅色看着空落落的四壁,陷入了孤独的绝境之中。体力被透支了,语言被透支了,下一个,就是颜色。现在的墙壁绝对不是粉色的,比纯白还白,死白一片。浅色用力盯着墙壁看,觉得墙壁似乎会因为这凶恶的眼光害怕而掉点粉下来……
  “浅色?浅色?你吸了很多吗?”
  小短抓着浅色的肩膀晃了两下。浅色呆若木鸡。可以这么说,浅色像意识流小说家一样盯着墙壁看,就是看,单纯地看。
  “快线冰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小短头疼地捂着额头。浅色听到这话却回过神来了,她站起来在房里走来走去,脸上带着关切的,优柔寡断的神情,“快线冰很好,她很好,能认识她真的很好……”
  “你们不会?”小短看了浅色一眼,语气变成了肯定的,“你们肯定那啥了吧!”
  “那啥?是什么?”
  浅色白痴地看她一眼。巨大的黑眼袋挂在她脸上。这装饰太过诡异了。小短瞪着她,“……熊猫妆化得不错。”
  “呵呵,呵呵。”
  悲哀轻轻流淌,胸间一片冰凉。浅色有一个感觉,举步维艰,但是她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房间里遛达来遛达去。
  “快线冰什么时候下班啊?”浅色走过去,抱住小短,靠在她身上。“快线冰在哪儿工作呢?”
  “我不知道。”小短摇摇头,“估计烯知道。但是浅色我跟你说……你不要和快线冰走得太近。这人非常不靠谱。我觉得她一直跟个傻子一样。你看她眼神就知道。我没有一次见到她她是清醒的……”
  “不,我觉得她很好……”浅色咬着拇指,啃了一下指甲。她把手指拿出来,看到有个小月亮,就开始专心啃那个白色的月亮。“她很好。她带我溜冰,她也很温柔,她真的很好,一点都没有弄疼我。我喜欢她。”
  “我操。”小短推开趴她背上的浅色,很后悔,“早知道我就不带你去烯那儿了!我真不喜欢快线冰。还有她是有女朋友的你知道吗?”
  “你说,真的吗?”浅色眼神迷离了一下,那好奇显得很悲痛,“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怎么会有,女朋友呢?……”
  “笨。”小短有些恨意了。她说,“你相信我的话吧?快线冰真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点就是了。”
  上一次床算什么?上一百次床又算什么?如果不爱,黄金是废铁,熊猫是土狗。只有爱才会让一样东西变得有价值,更确切说是有意义。你不爱一个人,就会像放气球一样,将她从你手中轻轻放开,看着她升上天空,永远淡出你的视线。这是毫不费力的举手之劳。但是放走几百只气球吧,你终会遇到无法放手的东西。不想放手,不愿走开。就算手中握的是火焰……宁可让它变成你痛楚的纹身,咬咬牙,还是要漂亮地微笑。这样的选择愚蠢得壮烈,简单到无法可解。
  浅色唱起了歌。她把自己关进自己的小房间里,哼着同样的一句歌。断点,“静静地陪你走了好远好远,连眼睛红了都没发现……”
  不是不想唱后面的,但忘了。浅色用力想着,但一用力就觉得脑子抽得疼。这回不是吸了冰之后那种刺激的紧绷感,而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针刺般的痛楚。她只能反反复复唱着这句歌,大脑停止了一部分机能的运作。
  静静地陪你走了好远好远,连眼睛红了都没有发现。
  打开衣橱,里面挂着很多的衣服。浅色把它们都拎出来扔在床上,脱掉汗涔涔的T恤衫,穿上一件厚厚的毛衣。夏天穿毛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要把一个不小心掉了点面粉的湿碗徒手擦干净一样。当浅色困难地把自己塞进毛衣里时,难受地倒在了床上。她还是没想起来后面的歌词是什么。毛衣摩擦着皮肤,极其难受。浅色想要大叫出来……
  “哦,好害怕。”
  大脑里“得儿”一声跳出这个念头,又很快没影了。她还是唱着熟悉的歌词(一下子都唱了十几遍了,不得不熟啊),“静静地陪你走了好远好远,连眼睛红了都没发现……”
  浅色试了好几件衣服,像在商场里一样。最后她累了,将衣服都整整齐齐——不是挂回去,而是往旁边一推,然后用空调被把它们都盖住。可能是这样算眼不见心不烦。天知道浅色此刻在想什么,她什么都没想,只是焦燥难耐,不知道如何停下这神经质的运转,也无法接收到“停止”的信号而已……
  花瓣一片片落下。很多的花随风飘起形成了浩荡的花风,流向明亮的天空。
  明天要去哪儿,后天要去哪儿,大后天去哪儿……
  坐在桌前,浅色数着饭粒,想着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确切说那根本不是想,是像做梦一样,就浑浑噩噩地,被动地,被拖着向前进一样。浅色完全不想吃东西,一颗饭也不想吃。
  “几点了?”
  浅色问。坐在她对面的是小短。小短看着她不安的样子喃喃说,“你不要这样,看得我都想吸了……不行我不能再吸了。”
  “你不陪我了吗?”浅色挺难过的一下。意识变得稀薄了,那个叫感情的程序还能运行,真是件幸运的事。如果这点反应都没有了,浅色就像是具行尸走肉了。
  “少爷不让我再吸了。他说太坏人。”小短放下筷子。少爷?浅色完全没有在想什么是少爷。她在想快线冰。
  “快线冰为什么不给我发短信。”浅色往窗外看了一眼。楼下的树长得很高,树尖都长到能从这儿看到了。她抱着头,“为什么她不跟我联系,她忘了我了吗……”
  “跟你说了不要想着她。”小短口气变冲了。但是下一句又变软了,“你真喜欢她?浅色,我告诉你,冰是会让人产生幻觉的,你以为你喜欢她,可其实那个时候,换了任何一个人,你都会想跟她上床……”
  “才不是。”浅色手一抖,碗差点摔到地上,“快线冰在上班是吧,在上班,上班……她不能打电话吗?应该给我打电话啊,她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吗……”
  


☆、去它妈的朋友

  “镇定点。”
  浅色扔下桌上的饭菜回到自己的房间。小短快她一步,在房门口抓住了她,“浅色……”
  我只想看到快线冰……她去哪儿了?浅色难过地抱着头蹲了下来。这跟她在新闻图里看到的被警方抓到的吸毒人员一模一样。她将自己推进了一个怪圈,不想成为什么人,就会成为什么人。颓废紧跟而来,在度过了几个小时的极乐天堂后,浅色陷入了魔鬼环伺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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