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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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小神探-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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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地——一声清冷冷长笑由银影中发出,只见银光微闪瞬即无影无踪。
  虬髯壮汉心中大骇,几乎怀疑鬼魅现形,手中马鞭加劲,口里更大声吆喝着,藉此壮胆。
  一路上他已如惊弓之鸟,此刻只图逃得愈快愈好。
  两匹健马蹬蹬地又往前冲进数丈,忽然前蹄乱蹬,昂首长嘶,却不能往前迈跨一步,雨势中只见马身呼呼冒出汗气,难道是长途奔驰过于疲累以致脱力?虬髯壮汉心知事有蹊跷,方待下车查看,眼前一花,右颊重重挨上一记耳光,直打的他七昏八素眼冒金星,跟踉跄跄立足不稳,险些栽下了车辕。
  武林朋友反应自然较常人来得灵敏,虬髯壮汉才遭挫变,立即本能的挥动马鞭,呼呼劲气卷起,幻作成一圈鞭网紧护自身。
  谁知,他鞭势刚一抡起,车厢立即传来一声冷笑,同时马鞭忽校一股极强的潜力一扯,登时不可抗拒地脱手飞去。
  他连考虑的时间也投有,左颊却亦照样挨上一记,啪地一响,清脆已极!这一记比方才更重,电髯壮汉厉吼一声,磴磴蹬连退三步,冷不防一脚踏空,扑通一声,居然无巧不巧摔进一片泥浆中,闹得这武林高手空负一身武功,却连施展机会亦无,便被整治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虬髯壮汉有生以来还未吃过这等大亏,慌忙挣扎着站起,定神望去。
  只见一车辕之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位银衫少年,看年龄至多不过十八,看相貌真如临风玉树,人中龙风。
  但见他剑眉斜飞人鬓,星目深蕴似海,玉面朱唇,鼻梁挺秀,银光闪闪的劲装劲服,胸前绣着九支黑色的骷髏,在茫茫夜雨之中,仍然十分惹眼。
  虬髯壮汉心神为之狂震,此人外貌粗豪健壮,其实却是心计灵巧阅历湛深之至,脑筋一转,忽然想起数十年前的一位怪侠,装束打扮正是与这少年一模一样,不禁惊喜交集脱口呼道:“狂龙客!”
  那银衫少年冷笑一声,也未见他作势,身形已乘虚而起,灵巧如幽影般飘至电虬髯壮汉面前三尺,冷冷道:“既知狂龙客之名,还不自行了断!”
  虬髯壮汉被他声势所慑,情不自禁地文退两步,呐呐道:“朋友与狂龙客老前辈怎样称呼?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银衫少年冷笑道:“凭你这等身手,还不配知道狂龙客与我的关系!嘿嘿!彼此既无怨无仇,刚才和我拦车求避风雨,你不肯也就罢了,为何无故向我痛下煞手!幸亏小爷躲闪够快,换了旁人岂不自作轮下冤鬼?哼!由此足见你必是禀性凶暴,草菅人命的恶徒!念在你尚能认出狂龙客昔年装束,而且小爷这是初次出道,姑且网开一面,格外施惠,你用哪只手使鞭,就自己割断哪只手罢!”
  虬髯壮汉闻言面色一阵剧变,慌忙摇手辩白道:“少侠千万不要误会,在下丁关羽对于方才之事深感十分抱歉,实在系因被迫出于无奈……”
  “住口!”
  银衫少年冷冷叱道:“你是不是不愿自断一手?哼!”若教小爷出手,你连要活都难了!”
  话至此处,忽然扭首冷冷一扫车厢,又向虬髯壮汉叱道: “车中躺着什么人?无病虽呻讨厌之至,你若不服输尽可把他拖下来做帮手!”
  虬髯大汉亦属武林知名之士,所以忍气吞声百般赔礼,实因别有苦衰,否则银衫少年武功再高,他也敢不惜一拚。
  此刻见银衫少年傲态凌然咄咄逼人,心头实在忍无可忍,厉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朋友你未免逼人太甚,车中病者是我师门长辈,惹你的是丁关羽,与他老人无干,在下头颅在此,阁下要拿请动手!”
  他说来斩钉截铁,悲壮之至,正是豪迈一类的血性气魄。
  银衫少年微微一怔,冷冷道:“你那师门长辈想必也是欺善怕恶的人物,哼!我只找他问问管教无方之罪!”
  说完,倏一转身竟往车辕跨去。
  虬髯大汉跃身急拦,忙道:“朋友怎么毫无怜悯同情之心?敝师身受极重掌伤,此刻想已昏厥过去,千万不能加以惊扰!”
  话音颤抖,惶急神态溢于言表。
  银衫少年脚步微一趔趄,车厢中犹然传出苍老而微弱的声音:“羽……儿,车怎么……
  停……了?德……钦到……了吗?”
  嗓音沙哑无力,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加以四周风雨声呼天嚎地,几乎将这凄怆的语调完全掩盖不闻。
  银衫少年面色倏然一变,星目隐隐泛起波光,仿佛因那苍老声音,引起了他的隐痛与惆怅!他倏地垂首不语,沉人自己的思绪里。
  只闻那虬髯壮汉颤声道:“师父请放心静养,德钦还未到哩!车轴略微损坏了增,修理好便可上路。”
  车苍老的声音继续道:“快……要快……追魂阎……罗……追上,你……我师徒……性命……“只有任凭宰……了……咳咳……咳……”
  虬髯壮汉苦笑一声,忽然发觉银衫少年面色阴晴不定,仿佛有什么难疑在他心头,似乎极难下决定,以致沉思冥想犹豫不决。
  他心中一动,恳声道:“阁下若要出手惩治,小可决不还手,但请阁下暂缓十日,待小可将敝师送往安全地域,再来引颈受戮死亦无怨!”
  他语气诚恳之至,使人无法不信。
  银衫少年目光一抬,冷冷道:“你师父内脏支离破碎,遍天下只有一人可医,他寿命之多超不过今夜三更,你白费劳力又有何用?嗯……”
  他沉吟一下,继续说道:“小爷看你不失为一条汉子,姑且破例饶你一次,而且替你师父将病治好,哼!你是否怀疑小爷无此能力?实话实说,你师父之伤需要一件稀世之珍相辅治疗,恰巧此物在我身边,所以才敢夸口保证,信与不信由你,答应不答应也由你,反正我是救定人了!”
  虬髯汉一愣,暗想银衫少年之言,倒是与自己恩师所言不谋而合,可是对方态度转变得太快,令人不敢确定是真是假。
  昔年传闻中的狂龙客,行径虽然怪异透顶,但这少年似乎是胜师强祖,对于“怪僻”二宇钻研的有入木三分。
  想着,面上不禁露出犹豫神情来,银衫少年见状,冷笑一声,正待闪入车厢,忽然一个大旋身,足尖为轴,滴溜摺转了一圈,朝着黑压压的林中喝道:  “什么人鬼鬼祟祟,偷听小爷谈话,滚出来!”
  此刻,天空昏暗一片,狂风暴雨,愁云惨雾,偶而闪电一瞬冲破黑暗,闷雷轰隆,天籁齐发,万星毕集。
  虬髯大汉运神静听,却听不出半点所以然来,正以为银衫少年疑神疑鬼,胡乱无的放矢,蓦地林中倏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嘿嘿冷笑和喋喋怪笑声来。
  紧接着,由左侧林荫暗影中,“唰!喇!唰!”
  一连窜出三条黑影,身形之快,直如脱弦利箭,神速绝伦。
  虬髯壮汉心中一震,借着电闪余光,看清林中窜出的三人长相,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暗道:“看来今宵性命难逃,‘阎罗三使’只一出现,他们老鬼师父‘追魂阎罗’不久亦将赶到,我一向自负机智绝伦,却未料到人家也不傻,如今弄巧成拙,师父又身负重伤,唉……
  真是时背运乖,命该如何……”
  银衫少年一双星目,在黑暗中放出炯炯光芒,冷冷一扫,已将来人长相看清。
  只见滂沱大雨的缝隙中,那三人一式玄色油绸劲装。
  居中一个又矮又胖,浓眉细目,凹鼻弯口,耳大招风,长得丑怪突梯之至。
  左右二人一般中等身材,面貌相似,鹰鼻鼠目,满腔圈圈点点尽是麻斑,目光皆如鹰隼又凶又狡,令人一望即生厌恶之心。
  这三人肩头都露出血红箭穗,马步炕稳,目光炯炯,显见俱为内家高手。
  他们一出林外,齐都闷声不响地一扫场中,最后一齐凝注银衫少年身上,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来。
  ” 矮胖丑人目光一移,落在虬髯壮汉身上,哈哈笑道:“丁关羽,饶你奸狡似鬼,又怎逃得过我恩师的神机妙算?哈哈!识相点将‘乾坤剑诀’交出,我‘大头使’还可作主,饶你师徒性命,若等我家恩师到来,可孰免不了凌迟处死,那种滋味你没尝过也该有个耳闻!”
  虬髯暗一咬牙,厉声道:  “人一个命一条,剑诀休想!”
  说着,目光却不自由瞥了银衫少年一眼。
  银衫少年不动声色,再次瞪三个形象丑怪之人,冷冷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一个个报上名来,让小爷选择一种死法给你们试试!”
  语调冷冰冰地,语气更加狂傲的目无余地,根本未将三人放在眼里。
  那三人乃是藏滇一带横行霸道的“阎罗三使”,各个具有一身邪门阴功,仗乃师“冥府三阎罗”之末“追魂阎罗”的盛名,纵横藏滇一带,杀人放火,坐地分脏,正是道地的邪门高手。
  这时,三人闻言具皆大怒,他们虽看出银衫少年雨不沾身,分明气功极为到家,于是初上来准备避重就轻,能够不树是敌最好。
  但少年如此桀傲相对,等于将他们视同砧上之肉,设想三人岂是省油之灯?自恃大援在后即将赶来,何必示弱让人嘲笑?“哈哈”
  “嘿嘿”
  “桀桀!”
  这三种慑人心魂的混合笑声,立即同时响起。
  只听“呛啷”一声,三把寒光闪闪的精钢长剑,均已撒在手中,动作轻灵快捷,景难得的是亮剑举动竟是在同时完成的,果然实名之下无虚事。
  虬髯大汉深知“阎罗三使”的底细,知道他们向来秤不离锤锤不离秤,无论与任何人过招,均是三人齐上死缠不休,但若非遇上强敌,决不轻易亮剑动手,由此可见他们阅历究非寻常,能够看出银衫少年非同凡响之处。
  同时他心中暗暗直乐,忖道:“只要这小煞星肯予出手,蚌鹬相争,渔翁得利,我师徒今夜危机必可流过!”  想着脚下暗暗移动,惭渐挨至车厢帘前。
  银衫少年忽然目光一掠,冷冷望他一眼,寒光似剑,意似能够探查人心深处,直望的虬髯壮汉心生愧疚,垂首不敢去碰人家的目光。
  银衫少年霍的冷哼一声,转向“阎罗三使”冷冷道:  “看你们那张狂模样,也许在武林中颇有名头,嘿嘿!难道你们认不出小爷这身特殊装束?或是明知故犯企图侥幸?好!
  只要你们能够逃出十招之数,小爷便破例网开一面,让你们自行逃生,话已说完,看招!”
  “招”字扑一出口,人已鬼魑般飘至“阎罗三使”眼前,轻飘飘拍出一掌,掌到中途,忽然一旋‘甩,脚下行云流水般移形换位,明似一掌,其实“阎罗三使”莫不感到那一掌是对自己袭来。
  “阎罗三使”对少年早有戒心,故此虽在猝不及防之下,仍能及时飘闪躲开,同时暴吼一声,三把长剑如风反卷,精光暴射,寒芒经天,剑势捷疾不亚电闪,反应之快堪称名家身手。银衫少年冷喝道:“真有两下子,大概可以支持十招!”
  话声中,倏忽一闪,“阎罗三使”凌厉剑势即告落空。
  “阎罗三使”反击无功,立即收掌跃退。
  这三人联手已久,彼此合作深得“默契”之机,此刻知道遇上强敌,竟将“迫魂阎罗”
  所授“拘魂剑阵”中,最具威力的一件“森罗地网”施出,企图一举而挫败对手,居心险恶,足见其平日为人之—斑。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如意算盘打得高妙,却末料到银衫少年一身罕世奇技,无论招式内力均已接近至高境界,岂是区区他们所能遂心如意的?但听一声清冷冷的嗤笑,人影乍合即分,“间罗三使”暴射退后,满脸惊惧神色,怔怔望着负手而立,夷然无事的银衫少年。
  原来,他们蓄势一击,剑光漫天匝地,真是名符其实的“森罗地网”,以为能克敌收效,谁知剑光打闪中,银衫少年身法,微一闪拂即已遁出圈外,若非三人功力非凡,收势及时,怕不先来个大水冲塌龙王庙一自相残杀才怪!银衫少年面带寒霜,冷冷道:“还有一招!”
  本来,夸口限定招数取胜,在武林中并非没有!但都是以自己出招之数计算,似银衫少年这般行径,可说是绝无仅有的一个例外。
  虬髯壮汉一旁惊喜交集,惊的是“阎罗三使”
  既已现身,那“追魂阎罗”不久便会赶来,自己身负重担,既须护师又要卫宝,真不知能否安然渡过,尤其师父现在昏迷之中,若依银衫少年之言,只怕性命真个难保。
  他喜的是银衫少年武功奇高!即使自己师父也远远不及,若论“阎罗三使”武功,单打独斗自己只能勉强应付个百十来招,似银衫少年这般戏弄三使于股掌间的事,他连作梦也不敢想像,看来“追魂阎罗”亦未必能占上风。
  只是他念及银衫少年与昔年那位怪杰有关时,不禁毛骨悚然,猜不透人家存心究竟如何,将以何种手段来对付自己……
  于是,他这种惊喜交集的成分中,惊多于喜,惧多于乐,惊中夹喜,喜中带惊,患得患失之心充塞胸膺,居然分辩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蓦地——一道强烈耀目的电光闪过,就在紧接而来的轰天霹雳尚未暴响,那中间的一刹那间,只闻一声龙吟般的清啸响遏行云,啸声中,银衫少年倏然向“阎罗三使”,以无比惊人的速度,神话似的拍出一掌“罡云闭日”!“轰隆!”
  震天价的霹雳声中,“阎罗三使”各厉吼一声,承受不住漫天一圈圈掌影的压力,咆哮着往后闪退,银衫少年只使出五成功力,他们已挨受不起。
  冷笑声中,银衫少年如影随形跟踪急进,“阎罗三使”生平同进同诅,今日却吃了这联手的亏,若是他们见机散开,银衫少年也许无法同时兼顾,以他性情之冷僻怪诞,很可能因不会同时收拾三人,而放手不顾而去。  但见一道匹练似的银光,有如经天长虹神速地一绕,但听“啪!啪!啪!”三晌过后,“阎罗三使”登时呆若木鸡无法动弹,但口中却是狂笑不绝。  “哈哈!”
  “嘿嘿!”
  “桀桀!”
  三种特殊的笑音,在夜雨中听来格外刺耳。
  他们是因为胜利而得意吗?不!相反地却因“笑腰穴”被制,即使不笑也由不得他们自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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