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地说。
“哦!是请杜爷相助?”鲁姑娘追问。
“杜兄在此地隐居。哪有能力相助?在下有位朋友在附近隐姓埋名,与当地的土著颇为
相得,消息灵通,大概近午时分便有回音。”
“哦!辛爷的贵友高姓上名?”
“抱歉,恕难奉告,他携家带眷在附近隐姓埋名,连杜兄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辛爷,咱们一同前往,岂不快些?救火如救人,距午间早着呢!”
“这……可是,在下的乌锥,已让前往传信的人骑走了。”
“哦!这个……这样好吧!菊芳的坐骑让与辛爷,贱妾与菊芳就同乘一骑,岂不甚
好?”
辛文昭沉吟片刻,似已下定决心了,说:“也好,这可以争取不少时间。”
杜伯豪道:“吃过早饭再走吧!”
鲁姑娘接口道:“若等金翅大鹏的人赶到那就嫌晚了。”
三人立即准备,辛文昭带了马包百宝囊,搁上菊芳的马背,向三手灵官告辞。
两匹健马驰出寨门,驰上向西的小径。
鲁姑娘策马紧跟,一面策马,一面问:“辛爷,令友住在何处?”
“届时自知。”他简要地答。
远出十余里,鲁姑娘似乎已看出不对,急问:“辛爷,这条路像是樵径呢!通向何处
的?”
“可通乐平至辽州的大道,快到了。这一带全是无主山林,哪来的樵径?打柴皆在屋
边,枯枝朽木俯拾即是,不须远走采樵,有路便可通向城镇,条条道路通长安。”辛文昭扭
头笑答。
“贵友在辽州。”
“不,在太原。”
“咦!你……”
“在下要到太原。”他笑答。
“什么?你愚弄本姑娘。”鲁姑娘变色问,神色极不友好。
“好说好说、在下不管这档子闲事了。”
“咦!你……”
“呵呵!想想看,你们应巢湖蛟的敦请,前来对付三眼狂生,而在下要找的人,正是夏
侯兄,在下并不傻。如果不走,岂不白闯了多年江湖?”
“咦!你怎可乱说?”
“鲁姑娘,不必假惺惺了,令叔已经透露了口风,瞒不了我四海邪神。鲁姑娘,你们走
吧!不必跟在下去太原。咱们就此分手。”
鲁姑娘冷笑一声,反脸道:“阁下,你走得了?本姑娘却是不信。”
他哈哈狂笑,加上了一鞭,叫道:“后会有期,谢谢姑娘的坐骑。”
马飞驰而去,鲁姑娘叫道:“菊芳,下马,发讯,我追他。”
姑娘的马,比辛文昭的马健些,赶了两里地,已赶了个首尾相连,是时候了。
银芒突从姑娘手中破空而飞,半分不差射入辛文昭的健马左后蹄,健马仅驰出十余步,
突然向前冲倒。
辛文昭大惊,在健马倒地前飞速离鞍,狼狈地飘落路右,突然惊叫一声,落地时立脚不
牢重重地摔倒。
鲁姑娘也飞跃下马,疾冲而来。
他惊惶地爬起,讶然叫:“天!我怎么了?”
他似已受伤,摇摇晃晃地挣扎而起。
鲁姑娘喜形于色,轻灵美妙地跃落在他身侧丈余,点尘不沾,好俊的轻功。
他火速拔剑,点出,大喝道:“不许接近……”
鲁姑娘以奇快的手法,撤剑挥出,道:“你没有机会。”
“铮!”一声暴响,他的剑被震得向外荡,中宫大开。
怪!他竟在小姑娘的手下失招。
电虹疾闪而入,冷冰冰的剑尖点在他的胸口,姑娘的话音出奇的冷:“千万不可妄动,
本姑娘无意杀你,丢剑!”
他脸色苍白,乖乖地丢剑,绝望地叫:“天哪!我……我的气机散了……”
“是的,你的气机散了。”
“天!是你用暗器……”
“与我无关。阁下,带咱们去找三眼狂生。”
“姑娘,你……”
“找到三眼狂生,你可以随时平安离开。”
“哼!在下不是出卖朋友的人。”
姑娘一脚挑飞他手中剑,冷笑一声道:“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你气机已破,目下比一
个庄稼汉好不了多少,不要妄想反抗。将百宝囊解下丢过来,本姑娘暂时替你保管着。
快!”
剑尖指胸。他不敢不听命。
他将囊解下丢过,骂道:“你们这些卑鄙无耻、沽名钓誉的白道混蛋!呸!咱们走着
瞧。只要在下留得命在,你们必将受到掺烈的报复。”
前面树林中有人哈哈狂笑,踱出六个青衣人。
其中两人赫然是被鲁文杰称为保定双雄的张文雄、文豪兄弟俩,另一人是双杰的老二翟
君平与京都三英。
后面也传来了狂笑声,共有六个人。
他认得这六位仁兄,他们是江南六侠,巢湖蛟的知交好友。六个人年岁皆在四十上下,
佩刀挂剑神气万分。
翟君平挥手示意令鲁姑娘撤剑后退,上前笑道:“辛老弟,得罪得罪。”
他咬牙切齿地说:“是你计算在下么?”
翟君平老脸发赤,赤郝笑道:“很抱歉,不得不委屈老弟一些时日。说实话,三眼狂生
与老弟是同道,唯有老弟方可找到他的下落,因此不得不利用老弟……”
“住口!这就是你们白道人物的本来面目……”
“老弟别骂……”
“为什么别骂?卑鄙、无耻、下流……”
“老弟!”翟君平大喝。
“是你们泰山双杰出的主意。”
“这个……推出的主意无关宏旨。”
“矮方朔的鬼主意,京都三英……”
“咱们不知矮方朔也来了,他在何处?”
辛文昭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将自食其果。”
翟君平苦笑道:“老弟,找到三眼狂生。在下向你陪罪。”
“别想,在下仍可一拼。”他厉声道。
三英的老大风雷剑狂笑道:“目下你气机已破,咱们任何一人也可将你置于死地,你何
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光棍不吃眼前亏,咱们与你好好商量,如果你不肯合作,宰了你这黑道
小混混,咱们不会手软是么?”
“如果在下拒绝合作,你们敢杀我。”
“你敢不敢打赌?”风雷剑阴笑着问。
“不必赌,在下拒绝了。”他恨声答。
风雷剑冷哼一声,虎目怒睁地说:“那就休怪申某慈悲你了。朋友们,请回避,在下要
用分筋错骨手法整治他,我不信他敢不服贴。”
翟君平假惺惺地叫:“辛老弟,请衡量利害……”
辛文昭厉声道:“姓翟的,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声落,他向侧一窜,顺手拾起地上的剑。
路侧草丛突然窜出了一名大汉。笑喝:“此路不通,接我一刀!”
刀光疾闪,他不假思索地伸剑急架。“铮!”一声暴响,他连人带剑被震飞丈外,几乎
栽倒。
“不许凌虐他:”鲁姑娘急叫。
风雷剑已经近身了,一脚踢掉他的剑,“砰噗噗!”给了他三记重击,将他击倒在地
上。
一脚踏住他的小腹,得意地狞笑道:“小辈,你认命吧!即使你气机未曾受制,也禁受
不起在下的重拳。说!三眼狂生藏匿在何处?招!”
鲁姑娘接口道:“他已派骑乌锥去请三眼狂生,咱们在寨外等候。不必为难他了,他总
算替咱们把人引出来啦!”
风雷剑点头道:“好,便宜了他,你们先走一步,会合孙兄准备接人,在下安顿了他,
随后就来。”
翟君平举手一挥,领着人匆匆走了。
风雷剑与一名大汉,将辛文昭吊在一株大树上,狞笑道:“这一带的狼,比猛虎还要
凶,大概不消半天,便会有狼来撕你做点心。你这种江湖混混,活在世间简直就是糟踏粮
食,死了虽不至天下太平,至少不会比目前更坏。你死吧!小辈。”
辛文昭目毗欲裂、厉声咒骂:“狗东西!你会受到报应的,天道循环,报应至速,你们
这些……”
“砰噗噗……”风雷剑以一阵老掌作为答复。
打完,哈哈狂笑道:“阁下,江湖朋友从不相信报应二字,你免费心啦!乖乖的等死
吧!”
“宰了他算了,他的眼神怨毒得可怕。”大汉凛然地说。
“宰了他岂不便宜他了?让狼替他收尸吧!走。”风雷剑冷酷地说。
两人上了坐骑,狞笑着走了。
辛文昭目送他们两人走远,咬牙切齿地说:“天道好还,你们这群伪君子如果不死,天
道何存?”
他脸上涌起冷酷的阴笑,“噗!”一声捆手的牛筋索套坠地,立即引体上升,快速地解
开双脚的捆绳。
拾回长剑,他像幽灵似的消失在密林深处。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五十五章
云中岳《邪神传》 第五十五章 进入落星庄只有两条路,守株埋伏的人,扼守着两条要道,距庄约里余,眼巴巴地等候
乌锥马出现。
巢湖蛟,泰山双杰,京都三英,江南六侠……这次前来搜寻三眼狂生的人,皆是白道名
人。
他们对三眼狂生恨之入骨,将四海邪神这种亦止亦邪、亦侠亦盗的人,先天上便抱有无
穷反感,目之为邪魔外道,有机会弄到手,置之死地似乎理所当然。加之辛文昭自始至终不
会讨饶请免,已注定了非死不可的命运。
一念之差,坑了别人也害了自己,风雷剑为逞一时快意,疾恶如仇的观念,断送了这群
白道英雄。
连泰山双杰也估错了辛文昭的艺业了。矮方朔在武林位高辈尊,艺臻化境,也几乎栽在
辛文昭的手中,估计错误,也只能自叹倒媚。
入寨小径埋伏区的东北半里左右的树林中,两名大汉看守着十二匹坐骑,两人倚树而
坐,不住嘀咕。
右首的大汉以不以为然的口吻说:“为了一个三眼狂生,咱们出动了三十余条好汉,不
远千里遍搜穷山恶水,辛苦异常,孙前辈是不是小题大作了些?”
左首大汉嘿嘿一笑,吐掉口中的树枝、说:“老兄,如果你有大闺女也跟人跑了,保证
你比孙前辈更恼更恨。”
“孙前辈的大闺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兄弟也不知其详,只知道三眼狂生那年到了巢湖。在崂山四鬼的手中,救了被掳的孙
姑娘。宰了崂山四鬼,听说还救了孙前辈几个堂侄呢!”
“哦!孙姑娘岂不是感恩图报、以身相许么?”
“是呀!但三眼狂生是邪魔外道,难怪孙前辈气得发疯,发誓与三眼狂生势不两立,要
将这双狗男女乱剑分尸,不然决不甘休。”
“这……咱们来大行山找恐怕有点不妙。”
“有何不妙?”
“万一太行山的悍匪出面干涉,咱们岂不危险?”
“放心啦!太行山的匪党,不过问山寨五十里外的事,就是为何孙前辈要利用四海邪神
的缘故,可避免打草惊蛇。
当鲁前辈将碰上四海邪神的事一说。孙前辈高兴得上了天。由此决定安排天罗地网,让
四海邪神将三眼狂生引出来送死。
果然,不出所料。总算得三眼狂生的下落了,这次太行山搜山之举、减少许多无谓的奔
波。可说不虚此行。”
“可是。咱们这样对付四海邪神,道义有顾……”
“哈哈!你有菩萨心肠哩!像四海邪神与三眼狂生这种江湖痞棍,杀一个也算是功德无
量,哪管他是否道义有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嗯……”
这位仁兄话未完,突然向前一扑。
“咦!你……”同伴讶然叫,伸手急扶。
糟!手扶在左臂,怎么有异物?
是一根指粗的树枝,射入体内八寸以上。
“噗!”重击声乍响.扶同伴的大汉也倒了。
暗袭的人是辛文昭,他欺近至树后,两大汉居然毫无所知,一个被树枝戮入左臂,一个
天灵盖挨了一记重掌。
辛文昭割断了十一匹马的鞍带和缰绳络头,将马赶散,自己留下了一匹,牵至里外藏
好,再悄然接近埋伏区。
风雷剑根本没将他放在眼下,所以未缴去他身上的杂物,也没搜身,因此他的兵刃暗器
皆在身上。
埋伏区的十个人,分三处设伏。
六人在路东树林,分散两丈左右休息。
另四人分为两组,分别监视路前后的动静。
十个人皆不知身后有变,注意力全放在小径上。
这一面埋伏的不是主力,真正手底下硬朗的人,在寨后的小径设伏,料定三眼狂生不会
从前寨来。
六个人藏身在树丛中,主事人保定双雄张文雄、张文虎兄弟俩,小心擦拭百宝囊中的十
二把飞刀,用油布细心地擦拭,每把飞刀皆光可鉴人,锋利无比。
另一名大汉,则用黑亮的油石磨亮剑靶的狻猊形云头。另三人则靠在附近的树干上假
寐,显然昨晚奔波一夜,有点精神不济。
已经是已牌初正之间了,小径前后空荡荡鬼影俱无。
远处深山古林中,不时传来数声狼嗥兽吼,打破四周的沉寂、更显得荒凉可怖,惊人心
魄。
青天白日,这些自命不凡的武林高手,竟不知有人接近,不知凶险将至。
张文雄收好油布,将飞刀一一插回百宝囊外面的插鞘中,颇为满意地试插试放,向乃弟
说:“二弟,你听,狼嗥,四海邪神那小子,大概已被野狼发现了,发现的狼正在呼唤同伴
呢!”
张文虎冷冷一笑道:“要不是鲁姑娘多事,一刀宰了那小子岂不干脆?妇人之仁,诚非
虚语,女人的心肠,毕竟比咱们软得多。”
“无仇无怨,杀他的确是不合道义。”张文雄苦笑道。
“哼!算了吧!这种江湖邪魔外道,杀一个便是一场功德,何必替他惋惜呢?咦!你
看……”
不远处分三处假寐的大汉,不知怎地已经躺下了。
张文雄摇摇头,笑道:“昨晚奔波了一夜,搜遍百里方圆地面,真够辛苦的,让他们睡
吧!”
身旁不远处磨云头的大汉,突然丢下磨石和剑,据身躺下了。
两人耳中,突听到一阵隐隐啸风的异声,张文雄不愧称老江湖,变色跃起低叫:“有暗
器破空的啸风声,小心……哎……”
最后那一声惊叫未落,突然“砰”一声栽倒。
张文虎大惊,一跃而起,反应奇快,不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