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
“辛兄的意思……”
“那些人的事,请贵山不必过问,兄弟要称称他们的斤两,看我四海邪神是不是善男信
女。”
“这……”
“周兄,兄弟对付得了。”
“好吧!辛兄,依你。”夺魂刀慨然地说。
“那么,周兄请不要陪兄弟前往了。”
夺魂刀勒住缰,豪笑道:“也好,这样比较方便些。请代我向三手灵官杜兄致侯,不送
了。”
“兄弟多感盛情,容当后报。”他抱拳施礼道谢。
“一切小心珍重,后会有期。”夺魂刀叮嘱而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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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邪神传》 第五十三章 寨门闭得紧紧的,气氛大异往昔,寨门楼上,有两三个人目迎驰来的辛文昭,并未打算
开门接纳外人。
这在山区的村寨来说,显得有点不正常。平时,是欢迎外客入寨歇息的。
他在门外下马,向上面三个脸色并不友好的人说:“大哥们,借光打扰贵寨,请准予入
内。”
一名中年人大着嗓门说:“客人有何贵干?本寨一不当路,二不成集,概不接待外
客。”
“哦,原来如此。在下姓辛名文昭,前来访友,请告之杜伯豪一声,说故友四海邪神前
来拜望。”
“哦!原来是壮爷的朋友,请稍候。”
不久,寨门开处,涌出八名村夫打扮的人。
领先那人身高八尺、豹头环眼虬髯猬立,年约五十出头,大踏步抡近豪笑道,“辛兄
弟,真是你,好啊!今天是什么风,哈哈!兄弟一向可好?”
他抱拳为礼,笑道:“杜大哥,气色大佳。咦!真的作田舍翁了?途经贵地,特地前来
问候。哦!嫂夫人与令郎必定安好,是否又添丁了?”
“托福托福,去年又添了个小子。兄弟,有友伴同来么?”
“小弟闯荡江湖以来,从不与人结伴,杜兄怎么忘了?”
“近几天来风雨满山,有不少人在北面一带出没,是否与兄弟你有关?”
“有我一份。但小弟是昨日到的,栽得很惨,在鬼门关内外跑了一趟。见了鬼了,居然
有人看上我这块料,用阴谋诡计坑害我这人见人厌的邪神,可恼。”
三干灵官怪笑着说:“兄弟从黄沙岭返家不足三天,得到风声才赶回来的。走!到舍下
再说。”
“呵呵!小弟以为你要下逐客令呢!”
“笑话了,兄弟,你以为我是个怕事的人?走!”
三手灵官的家在寨东首,三进茅屋、简单朴素。
一妻两子人丁不多。耕种谷东百十亩山田,相当清苦,任何人也难相信一个纵横江湖十
余年的江湖大豪,能过这种清苦的生活。
但三手灵官不但过得惯,而且过得很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在乎暴风雨后的平静生
活。
两人交情深厚,做兄弟的依礼向大嫂问好,送上一份厚礼给两位侄儿作见面礼。杜大嫂
是个农家出身、不会武功的贤慧女人。
家里有两位长工,仅负责田里的话计.杜大嫂能将这个家整理得整齐清洁,相夫教子颇
不简单。
三手灵官绝口不提江湖的事,只说说田地里的收成.似乎对近年来的隐居生活颇为满
意。
当晚,杜大嫂整置一桌酒菜,替辛文昭接风,请来了右邻的好邻居戚成均相陪。
戚成均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壮年人,不但与三手灵官是好邻居,两家的山田也相毗邻。
辛文昭第一眼便对戚成均颇有好感。粗眉大眼一表非俗。脸色如古铜,一看便知曾在田
地里经过日晒风吹的磨练。手长脚长雄壮如山,笑脸常挂谈吐不凡。
三个文人谈书,三个屠夫谈猪。三个庄稼汉自然谈庄稼。可是,辛文昭却不是庄稼汉,
三手灵官也是半路出家的种田郎,席间,终于谈上了江湖事。
戚成均自认是庄稼汉,对江湖事插不上嘴。
辛文昭喝干了碗中酒,笑问:“杜大哥三天前从黄沙岭返家,是不是与山寨中的朋友攀
上了交情。”
三手灵官苦笑着说:“兄弟并不是隐姓埋名逃世的人,在这里种田只回眼前清静而已。
山寨的朋友不需要我这种材料.兄弟更无意改行在刀口上讨吃食。
你知道,江湖人进山生根落叶,难免引人怀疑。山寨里的绿林好汉对咱们这些卧榻旁的
江湖混混,虽不致于轻视,但也不敢大意。
他们的看法是,不是敌人就是朋友。因此,兄弟不得不略为敷衍,不时前往走动走动,
交几个朋友作为后援,如此而已。”
辛文昭转向戚成均笑问:“戚兄不是本地人吧?”
戚成均泰然地笑:“不是,但来了好些年了。”
他饱含深意地笑笑,又问:“戚兄也在逃世避俗?”
戚成均神色不变,笑道:“老实说,在山区落户的人,差不多都有一本苦经,有些是为
了逃荒.有些是为了避仇避祸.避官府避谣役等等。不然,谁愿与草木同腐,谁愿丢掉老根
在此与禽兽为伍?”
三手灵官赶忙岔开话题道:“趋吉避凶,乃是人与禽兽所共有的求生本能,这些事说来
无趣已极。辛兄弟,是否打算成家。”
辛文昭大笑说:“等小弟厌卷了江湖生涯、再谈成家尚未为晚。也许,我会搬来与诸位
一同开山垦地呢!哈哈!”
“你不怕有人上门寻仇报复?”三手灵官笑问。
“你怕么?”他反问。
“这得看来的是些什么货色是不?”三手灵官傲然地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兄弟的武艺并未搁下。”
“好手也怕人多。”他一语双关。
“有多少?”
“当然不是为了你。”
“为谁?”
“三眼狂生夏侯津。”
“可惜得很,他们找错了地方。”三手灵官一无表情地说。
“巢湖蛟也许会错.但泰山双杰与矮方朔大概错不了。”
“哼!全是些浪得虚名之徒,太行山的朋友,决不许他们在左近撒野。”
“小弟已向夺魂刀打过招呼,请他们袖手。”
三手灵官脸色一变,沉声问:“兄弟,你何时与他们同流含污的?”
他大笑,斟上酒说:“放心啦!小弟也许曾经想发财想争霸江湖,但从未想到要与那些
白道英雄称兄道弟自抬身价。”
“那你……”
“与他们斗斗玩玩。有何不对?”
三手灵官神色一弛,摇头道:“兄弟。何苦与他们结怨?那对你毫无益处。”
“哈哈!闲着也是闲着吧,逗逗他们也好乘机磨练磨练,是么?”
“兄弟,你犯不着冒险哪!”三手灵官苦笑道。
“小弟一生都在冒险,多冒一次又有何不可?哈哈!不谈这些,凶险末光临之前,咱们
抓住机会喝两杯。”他豪放地说。
一直不曾表示意见的戚成均,举碗相敬道:“是啊!要来的终须会来,在下敬辛兄一
杯。”
辛文昭一口喝干了碗中酒,笑道:“我那匹大宛马,一昼夜可赶六百里以上,三更天动
身,往南走。
他取出怀中的一只布包,放在戚成均的面前,笑笑又道:“这是一包金珠,大概可值千
两纹银,惺惺相惜,这是兄弟些少心意。有多远就走多远。明早他们该可以赶到了。”
戚成均倒抽一口凉气,惨然道:“辛兄,你一个陌生人,也可以认出我……”
“你眉心的脱疤仍可看出。”他平静地说。
“我……”
“回去准备吧!”
“可是,兄弟有家小……”
“我相信贤夫妇是—对恩爱夫妻,大嫂不会反对与你共乘一骑远走高飞。我那匹宝马可
以多驮一个人.并且能胜任愉快。请啦!”
戚成均便是三眼狂生夏侯津,离座抱拳加额说:“辛兄,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你怎么婆婆妈妈?”
“夏侯兄弟。时不我留,快走吧!”三手灵官说。
三眼狂生只好行礼告退,匆匆走了。
三手灵宫笑道:“兄弟,愚兄算是服了你,对一个陌生人来说,你可算大仁大义……”
“哈哈!别骂人了,小弟不是大仁大义的人,兴之所至任性挥霍而已。来!小弟陪你干
三碗。”
不久,三眼狂生带了一位清丽出尘的女郎入堂。
女郎含泪盈盈拜倒,位道:“恩公天恩,贱妾请恩公高抬贵手,不要与家父计较,他老
人家也是为了我好……”
辛文昭避在一旁、正色道:“大嫂请放心,冲贤夫妇金面。在下不与令尊计较。令尊巢
湖蛟虽则太过份了。但在下不会毁去他一世英名,你们去吧!”
大宛马换了主人,悄然出寨而去。
酒席末散,辛文昭取出一颗丹丸,送给三手灵官说:“大哥对药物见多识广,劳驾,看
是何种药物。”
三手灵官笑道:“兄弟,你找对人了。”
说完,先细察轻嗅,然后弄碎一小粒放入口中品尝。
久久,笑道:“不是毒药,而是一种可令人气机短期受制的药物,只对练内家气功的人
有效。
服下一个时辰之后,便可令先天真气无法凝聚,在十天半月后药力方可消失。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是九华羽士的消气丹,这贼老道为人阴险,用这种歹毒玩意坑了不
少内家高手,咦!你是怎样弄来的?要对付谁?”
辛文昭将丹丸取回,笑道:“如果是为了对付人而弄来的,还用请教你?算啦!咱们喝
酒。”
三手灵官本想追问,但突然发现他眉梢眼角涌起重重杀机,心中暗懔,忍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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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邪神传》 第五十四章 次日,巳牌左右,烈日炎炎。
门前的大树下,左首三手灵官,用小磨石在磨镰刀。
右首,辛文昭用大磨石在磨剑,他磨得十分细心,把本就锋利的长剑,磨得光可鉴人,
亮晶晶如同一泓秋水。
武朋友的剑,经常更换,与人交手一次,剑锋便有不少缺口,那有闲工夫去打磨?除非
是十年八年也动不了一次剑的人,以磨剑作为消遣。
闯荡江湖的人,剑缺了口便换一把,磨剑是未出师的小徒弟们,磨练火气与训练耐心的
工作。
克勒勒!克勒勒……寨门外传来了马蹄声。
不久,寨门楼上的壮汉大叫:“有两位女客,求见辛爷。”
寨不大,站在门楼上,可以看清寨内每一角落,大叫一声,全寨皆可听见。
“王兄弟,就请他们进来好了。”三手灵官大声回答。
寨门开处,两位姑娘牵着坐骑进了寨门,在一名壮丁引导下,直向三手灵官的宅前走
来。
正是泰山双杰的两位女眷,辛文昭迄今仍不知她们是谁。
两女牵了坐骑走近,面露喜色。
侍女打扮的女郎吁出一口长气,老远地便如释重负地说:“谢谢天!小姐,总算找到辛
爷了。”
辛文昭起身相迎,一面用布擦拭剑身,一面开心地问:“两位姑娘昨晚没找地方歇息?
辛苦辛苦。咦!两位前辈没跟来?”
姑娘走近,缰绳交给侍女、苦笑道:“昨晚迷失在山野里了,今早方找到小径,在一位
大叔的口中.获知辛爷在此投宿、所以赶来了。鲁叔父他们不知目下怎样了,贱妾甚为担
心。”
辛文昭淡淡一笑,平静地说:“泰山双杰艺臻化境,而这一带毫无凶险,金翅大鹏那群
白道群雄人数有限,不需担心。
这附近山深林密。藏下十万兵马也无虞被人发现。牟东主可能已逃匿在附近深山之内藏
身,短期间谅必有惊无险。
在下已请人带信给附近的朋友,请他们助在下一臂之力。哦!这位是居亭主人,姓杜。
抱歉,还未请教姑娘贵姓芳名呢?失礼。”
女郎俨然一笑,说:“贱妾姓鲁,小名雅君,那是贱妾的侍女菊芳。”
三手灵官呵呵笑,放下镰刀道:“姑娘们请至客厅待荼,山居一切不便,招待不周,休
嫌简慢,请。”
鲁雅君称谢毕。笑道:“杜爷,小女子提一个人,三手灵官……”
三手灵官呵呵一笑,接口说:“在下的匪号,不提也罢!”
有女客.杜大嫂含笑出堂奉茶。
侍女菊芳站在小姐的身后,有意无意地打量辛文昭与三手灵官的神色。
三手灵官让鲁姑娘喝干了杯中茶,呵呵一笑道:“鲁姑娘竟然知道在下的名号,大概曾
在汉湖道上闯荡了不少时日。请问,姑娘与鲁文杰前辈有何渊源?”
“那是家叔。”姑娘微笑着答,避开正题。
“哦!失敬失敬。”
三手灵官客气地说。
辛文昭淡淡一笑道:“社兄,你隐居此地,知者不多,想不到姑娘一眼便看出你的身
份,隐居之事可以休矣!早晚休会有麻颂。”
三手灵宫笑道:“兄弟如果想隐姓埋名躲尘避俗,便不会和大行山的好汉有来往了,对
不对?
老弟,兄弟不是沽名钓誉的人,而且也不会有仇家找上门来,在此地生根,只是图个清
静而已,并非避仇隐居,泰山双杰知道兄弟在此隐居,并非奇事。”
“呵呵!看来,杜兄今后将永无宁日了,罪过罪过,小弟不该来打扰你的。”
鲁姑娘泰然微笑道:“杜爷乃是江湖道上声誉颇佳的奇人,亦正亦邪,无可非议,甚少
仇家,不去有人登门生事的。”
她的话份量不轻,论年岁,该是晚辈,而“声誉颇传”的颇字,措辞显然有托大之嫌。
辛文昭立感心中不快。淡淡一笑道:“当然啦!咱们哪有兽姑娘武林世家,白道英雄人
物,誉满江湖受人尊敬?但三五个好门寻仇的人。咱们依然对付得了。”
鲁姑娘明知他语中带刺,但并不介意,微笑道:“好在辛爷并未成家立业,根本无须顾
忌。哦!辛爷昨日乌锥神骏,追得好快,不知有否牟东主的消息?”
“惭愧得很!在下把人追丢了,毫无线索,目下正打算找朋友打听呢!”辛文昭不动声
包地说。
“哦!是请杜爷相助?”鲁姑娘追问。
“杜兄在此地隐居。哪有能力相助?在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