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
“我怕什么,只怕对你影响不好。”
“既然你不怕,就跟我走。”
赖媛媛说着,拉起小麻子就走,小麻子只得跟着。
赖玄天正在喝茶,见小麻子和女儿一起进来,颇为意外。恰在此时,王爱绿从里屋出来。
小麻子大为尴尬,赖媛媛却哼了一声。
王爱绿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笑道:“媛媛,你来了。”
赖媛媛道,“多此一问!我不来,你能看到我吗?”
王爱绿微微笑着,仍未发作。
赖玄天的脸色可不好看了,道:“媛媛,怎么不给娘请安?”
赖媛媛噘起了小嘴,道:“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得很,何必请安?”
赖玄天面沉似水,道:“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赖媛媛见父亲发怒,也有点害怕。
小麻了拉了拉她的衣袖。赖媛媛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冲着王爱绿略一行礼,道:“娘好。”
王爱绿满脸都是笑容,连声道:“娘好,娘好!”
小麻子心想:“其实你想说:‘娘不好,娘都快要被你给气死了!’”
赖媛媛走近父亲,道:“爹,我想问一下技魔的事情。”
赖玄天盯了小麻子一眼,道:“技魔被伤儿重创,你听小麻子说了吗?”
赖媛媛点点头。
赖玄天望了望王爱绿,有点犹豫。
王爱绿叹道:“媛媛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跟她说也无所谓。何况,她也有权利知道技魔叛逆的真相。”
赖媛媛暗想:“难道技魔叛逆天宫,跟后娘有关系!”
赖玄天道:“此真相非常绝秘,天宫中除了爹和你娘……”说到这里,忽将目光移向小麻子。
小麻子会意,道:“宫主,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暂时告辞。”
赖媛媛拽住他,道:“小麻子不是外人,我能听到的事情,他也能听。”
赖玄天的目光有点凌厉了。
王爱绿忽道:“玄天,此事让小麻子听了也无妨,他听了,也会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同时认清技魔的真实面目。”
赖玄天沉吟良久,点点头。
他脸色凝重,道:“早在数年前,我就察觉技魔在暗中培植自己的亲信,起初我没在意,可后来却发现宫里宫外都有他强大的势力,这才不得不警惕。”
赖媛媛道:“技魔是你最信任的人啊,他还想造反!”
赖玄天长叹道:“有一段时间,我由于要修练武功,经常不露面,有一个人就乘机假冒我行使号令……”
小麻子和赖媛媛都不禁“啊”的一声惊叫。
赖玄天道:“那人所做的无一不是坏事。比如说突然将天宫某人下狱,诬其罪名,秘密杀死,伪造宫主金牌,命令火魔、方苹等人杀死完颜彻、常喜一家……”
小麻子心中一震,但神色间却丝毫没有异样。
赖玄天接道:“这人对我模仿得惟妙惟肖,我虽然想解释,却无从提起。”
赖媛媛的脸色已有点变了,道:“莫非那人就是技魔?”
赖玄天道:“我虽怀疑是技魔,但一直不敢确定,直至爱绿险遭不测……”
赖媛媛叫道:“技魔……他难道想杀害娘?”
赖玄天没有说话,眼里却放射出一股愤怒的杀气。
王爱绿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轻轻道:“我是妇道人家,只愿一心一意侍候宫主,谁知……”
她的脸色已转怪白,声音也发抖:“有一天晚上,我在庭园里散步,突然,身后一麻,顿时动弹不得,这人蒙着黑纱。就似幽灵一般可怕。
“他抱着我掠到寝室,开始脱我的衣裤,我偏生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王爱绿讲到这里,眼里涌出了屈辱而愤恨的泪水。
赖媛媛也恨得紧握粉拳。
王爱绿歇了一会,才道:“很快,我就一丝不挂了,惊恐得闭上眼睛,看都不敢看。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噗嗵’跳个不已。
“只听得他自言自语道:‘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听到这声音,我觉得有点熟悉:‘难道这人我认识?’“这时,那人又道:‘爱绿,你的奶子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美丽,还要迷人。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得到它们了。’“我忽地睁眼,看到他那双没有被蒙住的眼睛,心道:‘就是他!就是技魔!’“那人见我紧紧盯住他,突然笑了,道:‘爱绿,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我心知坏了,他强奸我之后,必要杀人灭口。
“那人继续道:‘其实被你看到真面目也没关系,反正……’他扯下黑布,灯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技魔!
“他贪婪地揉捏着我的乳房,喘着粗气道:‘爱绿,其实我爱慕你已经有很多年了,一想到你,我的全身就发热,乖宝贝,待会我进入你那最迷人的地方以后,你便不觉得害怕了,相反,浑身舒畅无比,欲罢不能。’技魔越说越是下流,又摸又掐,弄得我疼痛难忍。
“技魔疯狂地摸了一阵,见我没有一点反应,低笑道:‘跟一个木头般的美人做爱,简直跟死人做爱一样,没有意思!爱绿,你听着,若敢呼叫,我马上杀了你!’说完,他便解开我被制穴道。
“我心想总有了呼叫的机会,假意同意。没想到他的左手始终放在我脖子上,只要我稍有异常举动,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掐死我。
“技魔又开始摸我。他的劲好大,我假装呻吟,有一点动情的模样。
“我喘息着道:‘技魔,你若真的爱我,就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占有我。’“技魔道:‘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谁叫你这么迷人呢?’“‘这事若让宫主知道了,他非杀了我不可!’我说着,露出一副恐惧的神态。
“技魔忽然阴森森地笑了两声,道:‘你放心,这事宫主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我当时只觉得头脑‘嗡’地一下子,失声道:‘宫主……难道他被你害死了?’“技魔道:‘虽然没有,但也差不多了。所以你只要乖乖地跟我在一起,服侍我舒舒服服,就会一生快活。’“这时,技魔又道:‘爱绿,你能当上夫人,其实还应该感谢我呢。’“我奇怪地道,‘什么意思?’
“技魔道:‘如果宫主的原配夫人不死,宫主能续娶你为妻吗?’……”
赖媛媛脸色发白,叫道:“我亲娘之死,难道跟技魔有关!”
赖玄天沉痛地点点头。
赖媛媛颓然坐回椅里,双拳紧握,指甲刺入了肉内。
王爱绿瞅了赖媛媛一眼,继续道:“我当时真的没明白技魔的意思,茫然地道:‘我还是不懂。’“技魔哈哈大笑道:‘你以为那骚娘们真的是……妈的,她精明一世,对我始终怀有戒心,却没想到自己会糊里糊涂地病死了。她死了,才有我技魔的今天!’”
赖媛媛听技魔骂自己的亲娘为“骚娘们”,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王爱绿继续道:“技魔目光回到我身上,道:‘美人儿,待咱们云雨过后,你若还有兴趣,我再慢慢地说给你听。哦,我受不了啦。’“我见他的眼中喷出一股欲火,心知这畜牲要强奸我了!不出所料,技魔趴在我身上,便要……正在我昏死过去之际,房门一响,宫主突然回来了。”
赖玄天接着道:“技魔虽然老奸巨滑,但对我却颇为忌惮,使了一着围魏救赵之计,以追命钉打爱绿。我深爱爱绿,这一救,他就有逃命之机了。”
赖媛媛恨恨地道:“好一个奸猾歹毒的技魔!”
赖玄天顿了顿,道:“据我推测,技魔当时已知道我隐身何处修练武功,而且布下了陷阱,酝酿了一场谋杀宫主的阴谋。只是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回来,破坏了他的全部计划。”
赖媛媛道:“怪不得前些天你杀了很多人,想必他们都是技魔的同党。”
赖玄天道:“正是!”
他又长叹道:“可那技魔武功高强,又对天宫的地形了如指掌,在余孽的帮助下,逃出了天宫。”
赖媛媛道:“当时崔伤一剑将他戳死就好了。”
赖媛媛本来非常敬重技魔,现在却对他痛恨到了极点。
小麻子也长长一叹,道:“难怪宫主没有公开技魔叛乱的真相,原来关系着夫人的名誉。”
赖玄天满脸萧索、伤感,叹息一声,又对小麻子道:“关于你和媛媛的婚事,我、爱绿,要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小麻子明白他是要自己回避,道:“宫主,我有一事请教。”
“但说无妨。”
“崔伤突然叫我回天宫,是因为原计划有所改变。请问,为什么要改变?”
赖玄天无奈地一挥手,道:“这事等几天再说吧。”
“晚辈告辞。”
赖媛媛急道:“爹,你怎么让他走了?”
没等赖玄天回答,小麻子已出了门。
***
小麻子信步闲走,忽闻左方一声惊呼,慌忙掠去。
左方有个大大的池子,一人多深,有人失足掉下去了。
落水的竟是那疯子药人!
他不通水性,吓得没命地大叫,双手乱舞,但沉得更快。
须臾,药人咕噜噜喝了几口水,脑袋也没入水里了。
小麻子一个“鹞子翻身”,跃入水里,及时将药人提了上来。
他把药人头下脚上的提起,他“哇哇”“吐出一大滩水。
小麻子看吐得差不多了,便将他头上脚下地放好。
药人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小麻子问道:“喂,药人,你怎么掉水里去了?”
药人转过头来,盯着小麻子脸上的麻子,眼珠子一转不转。
小麻子嬉皮笑脸地道:“你还认得我吗?”
“你是……那个小鬼!”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你并不完全是疯子嘛。”
药人听小麻子说自己不疯,高兴得咧嘴大笑。
小麻子道:“药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是怎么落入水里的?”
药人茫然道:“不知道。”
“你是自己无意的,还是其他原因?”
“好像……似乎我正在走,嘴里还哼着歌,突然身子就飞起来了……”
“飞起来?”
“是啊,就像鸟一样飞起来了。然后……就掉进水里了。”
小麻子疑窦丛生,道:“你会武功吗?”
药人摇摇头。
“你当时飞起来的高度有多高?”
药人没有听懂。
小麻子又连说带比划,药人懂了,用手一比划。他所比划的高度,比池边的栏杆还要高出数尺。
小麻子忖道:“莫非他是被人掷入池子里的?”
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生起:“莫非有人有意撮合我和药人见面,他好在旁边偷看偷听!”
小麻子潜运内功,开始用自己那奇异的感觉搜索。果然,背后的那双眼睛又出现了。
小麻子不禁悚然!
他的耳边又响起崔伤的声音:“你来了,或许就能搞清疯子的真正身份……”
难道自己跟这疯子有什么神秘的关系?若没有关系,那神秘人为何要这么做?
这次,小麻子假意不知道有人偷窥,和药人胡扯了几句,回屋去了。
眨眼间,两天过去。
崔伤好像突然从天宫消失了,再也没来找小麻子的麻烦。
更令小麻子不安的是那个神秘人,药人的身影也常常浮现在他眼前。
天宫笼罩了一层浓雾,使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模模糊糊的。
,
第二十八章 生死一线
这晚,小麻子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忽然,远处有人说话。
语声极低微,可小麻子内功深厚,便清晰入耳了。
说话的声音较熟悉,小麻子仔细一辨,竟是巫峡三猿的二猿:方芮和方苹。
方芮道:“我好说歹说,非但没得到大姐同情,反被她骂了一顿。唉,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方苹道:“我比你还惨哪,我说咱们都是女人,发生了这种事儿就认命了吧,哪知话没说完,就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她还骂我不要脸,下践!哼,她若要脸,如何也到了这天宫?”
方芮吃吃笑了起来,道:“看她那副模样,好像全身的骨骼都被折磨散了。她现在才叫苦,说不定在做那事的时候还爽得要死哩。”
方苹也笑道:“你以为大姐也像你那样,喜欢火力强大的男人。”
方芮呸了一声,道:“那人的劲稍微使得小一点,你就不乐意,屁股一耸一耸的,非要他再加把劲。”
方苹道:“不过,他确实很厉害,我们姐妹同时上阵,才把他打败。大姐一个人,哪能承受得住?”
方芮叹了口气,道:“大姐脾气这样倔犟、固执,以后怎么样很难说。”
方苹道:“即使她出了事,也跟我们无关……”
声音渐远,后来说些什么,小麻子再也听不到了。
小麻子的肺都要气炸了,心想:“她们的大姐被人污辱了,竟然幸灾乐祸,简直不是人。”
他动了好奇之心,出了屋,一边走,一边侧耳聆听。
他知道大多女人受了委屈都会暗地啜泣,这方苏想必也不会例外。
走了一段路,小麻子果然听到女人隐隐的饮泣声。
他蹑足而去。
饮泣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正是方苏。
她的岁数虽比方苹、方芮大,但相貌、身材一点也不比她们差。
她的腰很细,腿很长,腹很平,胸膛却挺得老高。
在很多男人的眼里,这种成熟的风韵,更具吸引力。
她肤若凝脂,眉若远山,眼睛大大的、亮亮的,此时却充满痛楚和绝望,不时有泪珠涌出来。
她虽是老大,却一直守身如玉,如今遭人强暴,心中之伤痛,实是无法形容。
小麻子本对巫峡三猿怀有仇恨,这时却对方苏动了测隐之心。
方苏哭了一阵,自言自语道:“我的身子既已被地污了,除去死,我怎洗清自己的屈辱!”
小麻子忖道:“你的两个妹妹就是被男人站污了十万八千次,也绝不会想到死。没有男人,她们还主动勾引男人呢。”
眼见方苏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小麻子只得跟着。
方苏走到一个僻静之处止了步。
此处花木幽深,最适合情人约会,方苏却要将它当作香销玉殒的所在!
方苏拔出一柄匕首,抵住喉咙,凄然道:“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