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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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光闪闪-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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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麻子道:“我感觉现在的生活很好,没啥好忧愁的。”
  宋王妃忍不住了,道:“难道你情愿一辈子呆在这里?
  “原来你们在为这事发愁。”
  “我和王爷都老了,将一堆老骨头扔在这里无所谓,可你们安宜郡主幽幽地道:“有爹娘和小麻子相伴,我虽然快乐无比,但想到一辈子都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总觉得遗憾。”
  小麻子呵呵笑了起来,道:“有我小麻子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你们既然都学会游泳了月自么就准备跟我出去吧。”
  宣德工一家三口惊喜交集,齐声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怎么出去?”
  “共有两个办法。”
  “啊?还有两个办法?我们在这里居住了十几年,怎么一个也没想到?”
  “其一,是捉些鸟来,以鲜血在布条上写上充满诱惑的话,然后绑在鸟足上,将鸟放飞……”
  宣德王一拍大腿,叫道:“着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小麻子道:“这主意虽不费事,但能不能出去要靠运气。万一那些鸟飞出去没有被人看到怎么办,看到布条的人相不相信进谷中有人?即使相信了,他敢不敢下来?即使敢下来,又用什么方法下来?他会真心实意地救我们吗?还有……”
  宋王妃叹道:“你别说了。即使有人相救,也把我们等得头发都白了。”
  安宜郡主道:“那么第二个方法是什么呢?”
  小麻子一本正地道:“你们相不相信天上有神仙?”
  宣德王笑道:“鬼神纯属无稽之谈,我不相信。”
  来王妃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谁也不敢确定。不过,听上一辈子的人说得活灵活现,想来应该是有的。”
  安宜郡主接道:“我连井谷都没有出去过,不知道外面有没有神仙。”
  小麻子道:“我的第二个方法,就是我们四个人一起跪在地下祈祷。”
  宣德王瞪大了眼睛,道:“祈祷什么?”
  小麻子道:“祈祷龙王爷大发慈悲,多降一些雨,让井谷里的水一直涨到峰顶,那样我们就能出去了。”
  宣德王眼睛一翻,道:“这是什么狗屁主意?”
  小麻子道:“现在是夏天,雨水特别多,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宋王妃道:“如果龙王爷真的有慈悲之心,从前几次涨水。早就涨到峰了,何必等到现在?”
  小麻子道:“那时你们不识水性,如果水淹到洞口,必死无疑。如今学会了游泳,还害怕什么?”
  他说得振振有词,就跟真的似的。
  安宜郡主道:“爹、娘,我们就听小麻子的,跪地祈祷吧。”
  宋王妃没好气地道:“女儿,我看你简直将小麻子看作无所不能的神仙了。”
  他们夫妻俩当然不会跪地祈雨,安宜郡主却神色恭谨地双膝跪倒,嘴里前南有词。
  小麻于心想:“我说跪地祈雨,本是闹着玩儿,谁知小美人儿竟当真了。”他背负双手,观起天象来了。
  突然,安宜郡主欢快地叫道:“爹、娘,你们快来看!”
  宣德王夫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齐来观看,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安宜郡主指着天空远处的黑云,道:“天要下雨了!我的祷告灵验了!”
  宣德王夫妇立时泄了气。
  安宜郡主却兴高采烈了。
  可她高兴得太早了,黑云虽不少,雷声滚滚,可惜就是不下雨,到后来云散天碧,满天阳光灿烂。
  安宜郡主虽有点失望,但并不气馁,每日都要跪一两个时辰祈雨。父母和小麻子劝她,她也不听。
  宋王妃暗中叫宣德王实施小麻子的第一个方法,宣德王不同意,道:“指望飞鸟传信,这不是太玄了吗?万一这信叫皇上看到了,我们岂不……”
  来王妃虑及皇上的残忍,心中一寒,便不再说了。
  可她准备过一段时间再叫宣德王以鸟传信,毕竟那也是一线希望!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一滴雨也没下。安宜郡主纵是虔诚,信心也有点动摇了。
  这晚四人睡得正香,猛听得“轰隆”一声雷响。
  紧接着,暴雨倾盆而落。
  安宜郡主喜得跃起身来,叫道:“下雨了,下雨了!”
  以往下雨时,宣德王夫妇从来没有想过雨水能救命,如今却不约而同地默默祷告,希望小麻子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这场雨下得真大,一连三天三夜,犹未停歇。
  眼看水就要涨到洞口了,小麻子四人倍感惊喜。
  到了第四天下午,雨却停了。谷中之水离洞口仅有三尺。
  宣德王一家都想:“倘若不是学会游泳,我们早慌乱成一团了。”
  数日之后,又是大雨如注。
  附近山洪暴发,汹涌地从谷底的缝隙涌进米,只不过一个时辰,洞口就被淹没了,小麻子早有防备,用布带将四人紧紧连在一起,防止冲散。
  四人漂浮水面,忧喜参半,假如水面不能涨到峰顶,他们可就不上不下,死路一条了。
  井谷的水越来越多,他们离峰顶也越来越近了。
  忽然,布带断裂,宋王妃一声惊呼,眼看就要被激流卷走,宣德王急忙抓住。
  不久,安宜郡主身上的布带也断了,小麻子将她紧紧抓住。小麻子手又和宣德王紧紧相抓。四人绝不能散了!
  渐渐的,雨停了,水也不再涨了。
  水面离峰顶尚有二十几丈,即使是西方的一个悬崖之顶也有十四五丈,偏偏峭壁光滑,没有攀援之处。
  安宜郡主绝望地道:“这可怎么办?时间久了,我们非葬身水底。”
  宣德王比较镇定,道:“别慌,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小麻子望了望四周峭壁,道:“距离最近的便是西面的崖顶,我们到那边去,让我用飞抓攀上去。”
  宣德王道:“这能行吗?”
  小麻子道:“试试看!”
  四人游到西壁,宣德王道:“小麻子,你将飞抓给我,让我来。”
  小麻子道:“不!你将伯母和宜儿抓紧了,不要让水冲走。我身体轻,又久使飞抓,或许能上去。”
  他仅着水性纯熟,脚尖在水面上一点,身形凌空跃起,飞抓挥出,朝四五丈高的峭壁抓去。
  “啪”的一声,火星四溅,石壁太硬,飞抓未能嵌入。
  小麻子连试几次都未成功。宣德王等三人均生失望之感。
  小麻子忽然倒翻了几个跟斗,嘴里叫道:“十八跑!”
  原来,他施展刚学会的十八跑轻功,以脚代步,居然在峭壁上倒走了几步,然后运足内功,挥出飞抓。
  这下成功了,飞抓嵌入峭壁。小麻子稍一借力,身形上升了数丈。
  安宜郡主忍不住大声喝采。
  小麻子所处的位置是高了,但却无法立足,刚把飞抓拔下来,身子就落了下来,沉入水里。
  小麻子冒起头来,又以十八跑轻功倒走,然后挥抓,再次升高数丈。
  这下小麻子学乖了,竟然又以十八跑在峭壁倒走,倒走之中,他将飞抓拔下,再一挥,又钉住了。如此一来,他离崖顶就只有五丈左右。
  宣德王一家三口抬头观望,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
  小麻子运起赤阳内功心法,双脚在壁间一撑,像一只大鹰般飞了起来。
  不待身形落下,他已拔出了飞抓,使劲一甩,恰好搭住了崖顶的一块石头。略一用劲,人已到了顶上。
  他成功了!
  小麻子不敢耽误,割了许多柔韧的树皮,跟飞抓绞在一起,约有二十丈,累得满身大汗。
  但他顾不得歇息,垂下“长索”,叫道:“只能系一个人上来,不然树皮会吃不住!”
  宣德王夫妇毫不犹豫地做“长索”系在女儿腰间。
  安宣郡主推辞不得,只得应允。小麻子慢慢拉扯,她便上去了。
  宋王妃不会武功,用的时间最长。
  最后一个是宣德王。他根本不需将“长索”系在腰上,双手互换,灵猴一般迅捷地攀了上去。
  宣德王、宋玉妃被困居大洞十余年,此时上得崖顶,禁不住喜极而泣,拥在一起。
  安宜郡主兴奋之下,浑忘了身置何处,接连在小麻子脸上亲了七八个吻。
  小麻子偷眼一瞧,见宣德王夫妇都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脸不禁红了。
  半晌,小麻子问道:“伯伯,我们人是出来了,但到哪儿去呢?”
  宣德王长叹道:“我贵为王爷,本是当朝皇上,谁知连个落足的地方都没有。”
  他犹豫片刻,道:“除了到丐帮总舵,天下虽大,却到处是皇上和杀候的势力范围。”
  宋王妃道:“你不怕连累了丐帮?”
  宣德王道:“米扬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清楚。朋友遇了难,不到他那里。又到哪儿去?”
  小麻子心道:“仅听宣德王这句话,就知道丐帮帮主米扬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是个值得深交的好朋友。”
  安宜郡主笑道:“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见到……”正要说出人名,却突然间住口了。
  小麻子心想:“宣德王和米扬是刎颈之交的好朋友,这是无庸置疑的,但不知他们还有什么秘不告人的关系?”
  如果他询问,宣德王或者安宜郡主一定会说出来,但他并没有问。
  小麻子道:“去丐帮的途中,我们都得小心了。”
  宣德王苦笑道:“我十几年未露面,皇上必定早以为我死了。他之所以仍然派杀侯寻找我的行踪,也许目的是挑起与丐帮的祸端。”
  小麻子点点头。宋王妃叹道:“就算皇上和我们擦肩而过,也未必能认出来。”
  小麻子笑道:“但愿他以为你们不在人世,但愿他认不出你们来。”
  他又问道:“丐帮总舵在哪里?”
  宣德王道:“河南。”
  “哇!这么远?”
  “我以前贵为王爷,衣食住行均由别人安排,又困居十余年,更对这个世界陌生得很。小麻子,这一切都要劳驾你了。”
  “没问题。”
  小麻子又对安宜郡主道:“宜儿,红尘滚滚,人心险恶,你可千万不要乱说话。”
  安宜郡主道:“我知道。”
  下了山,他叫宣德王一家三口在隐蔽处守候,自己到了前边的一个人烟较为稠密的集镇。
  小麻子虽然坠入井谷,银子却侥幸未丢,当下买了几套衣服和一些易容用的东西,迅速折回身来。
  经过改扮、易容,宣德王变成了一个很有气势的商人。
  宋王妃成了富婆,安宜郡主则成了俗里俗气的富家少女。
  小麻子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宣德王三人对着溪水一照,忍不往也笑了。
  而小麻子则小厮打扮。
  至于脸上的麻子,他却没有掩饰,他一向认为这是自己独特的标志。
  到了集镇上,宣德王和宋王妃感慨万端,都有隔世之感。
  安宜郡主直瞧得眼花缭乱,若不是身处险境,早就问个不停了。
  小麻子领着他们进了一家大饭馆,一口气点了十几样菜,还要了一壶酒。
  闻着菜香、酒香,宣德王一家三口禁不住暗咽馋液,倘若不是小麻子提醒他们的富人身份,早就狼吞虎咽,大失其态了。
  小麻子是小厮,没有这么多顾忌,风卷残云,一眨眼就吃饱了安宜郡主险些流下泪来,不住地想:“还是回到人世好!倘若是小麻子,我们还在那个大洞呢。不,早被淹死了。”
  吃过饭,小麻子在了一辆大马车,“主仆”四人赶往河南。
  路途遥远,小麻子和安宜郡主不免溜出去偷吃禁果,而宣德王夫妇则将车夫支走,也共赴巫山云雨。
  他们毕竟是过来之人,早瞧出小麻子跟女儿的关系已大不寻常,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随天意也。
  在他们的心目中,已将小麻于当作了自己的女婿。
  ***
  一路无事,这日进入河南境内。
  一座县城远远在望,城门口却围聚了很多百姓,个个伸着脖子张望。
  小麻子低声道:“莫不是皇上发出的通缉你们的榜文?我去瞧一樵。”
  他吩咐车夫将马车拐入另一道路,安排宣德王一家三口到客栈休息,自己则大摇大摆地到了城门口。
  贴在城门口的果是一张榜文。
  榜文上写着:
  兹有朝廷要犯小麻子在逃,若有人将其抓获或将尸体送交官府,赏黄金一千两,提供线索者,亦奖白银五百两,若有知情不报、窝藏逃犯者,则以同罪论处。
  左上首还画着小麻子的图像,特别是六粒小麻子,惟妙惟肖。
  一个百姓道:“哇,赏金一千两,那够我们讨几辈子的。”
  又一个百姓道:“哼,连朝廷都抓不到的犯人,我们能抓到吗?”
  一个老者叹道:“河南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官府不闻小问!他们说是犯人,对咱们老百姓来说,或许是救星呢。”
  一个后生忙道:“老丈,说话小声点,小心被官兵听到。”
  老者道:“怕什么?我都七十多岁了,孤家寡人一个,还怕死吗?”
  小麻子万没料到通缉的犯人会是自己,急忙低头。所幸他人矮,周围的人都没注意。
  小麻子见旁边有棵小树,便摘下两片树叶,贴在脸上。挤出人群。
  他暗道:“妈的,杀候不是将我当作自己人吗,如何到处通缉我?小祖宗即使被官兵发现也不怕,我还有镇魔鞭哩。”
  小麻子自以为无人注意,岂知还是被一个人留意了。
  这是个女人,二十六七岁,明眸皓齿,体态轻盈,打扮得妖妖娆娆,是个艳妇。
  小麻子挤出人群,察觉身后跟着一个艳妇,但并没有在意。
  艳妇就是艳妇,又不是官兵。大不了让这艳妇强奸了!
  不过,恐怕世上有很多男人都愿意被她强奸。
  小麻子快步疾走。
  那艳妇忽地叫道:“小麻子,你不要再跑了。”
  小麻子仍不止步。如果止步,岂不证明自己就是小麻子?
  艳妇猛地一个翻身,小麻子只觉得香风扑鼻,艳妇已掠到身前。
  小麻子暗自吃惊:“原来还是个武林高手!”
  艳妇妩媚地一笑,道:“小麻子,你又不是聋子,怎么装作没有听见我的话?”
  小麻子道:“你说我是小麻子?”
  “你当然是小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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