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背上给那木棍擦得火辣辣地甚是疼痛。那恶汉不待思忘直起身来,木棍向下一扫,登时将他打倒了,紧跟着又是一棍向他的脸上抽来。
危急间思忘不及细想,忙向旁一滚,那本棍抽在了地上,登时震得断了。思忘不等那思汉再行动手,将地上的半截木根捡了起来,抢手向那恶汉的手腕刺去.那恶汉大叫一声,手腕已被刺得鲜血淋漓,将那断棍抛了,拍脚就向思忘腰间踢去。
思忘躺在地上,却是无论如何躲不开这一脚了,忙把那半截木棍一横,尖端对准了那恶汉踢来那脚的内庭穴上,那大汉一脚踢来,气愤之际哪想到思忘会有变招,持见到那半截木棍正对着自己的内庭穴,想收足已自不及,大叫一声竟自跪在了地上。
这几下变故快速之极,思忘已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见那恶汉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恩忘方始站起身来,手中半截断棍几自不敢撒手,仍是拎在手中,防那恶汉再次行恶。
那恶汉被点了穴道,跪在那里,显然自己并不会解穴,只是挣圆了眼睛,愤怒地盯着思忘,好似要把他吞下肚去一般。
眼下思忘一丝内力也无,要给他解穴只好仍是用木棒,他把那木棒举起来,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敲下去。他伯那恶汉穴道一解会扑上来再次行凶。
那恶汉的跟中开始仍是露着凶光,见思忘要用木捧给他解穴又停住了,不自禁地眼中露出一丝乞伶的神色。思忘见了,终于又将木棒缓缓地举了起来。
这时那快门又被撞开,进来了一人,只一脚就将那恶汉踢了出去,口中骂:“温蛋,废物,帮主叫你办的事居然给办成了这等摸样!”那人回身向思忘一揖,转身退了出去,神态谦恭之极。
思忘心下愈发奇怪,不知那帮主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经此变故,思忘心下已沉稳了许多。他不再喊叫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上,想着这几天来的诸多事情,看看天窗上的光线已逐渐地暗了下来。
这时铁门响动,有人给思忘送饭进来。是一个颇为端丽的丫环,看了思忘一眼,神情颇为腼腆,笑了一笑,那笑中倒似颇含着深意。思忘早就饿了,也顾不得那丫环的笑中到底是何含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饭菜都甚可口,片刻已是吃得精光。
那丫环仍是那副讳莫如深的笑容,收拾碗筷去了。
思忘吃罢了饭,觉得身上好似有了些力气,在地上走动了一会儿,见天窗上完全黑了,便也躺到了那床上,不知觉间便睡去了。
次日醒来,思忘忽觉丹田一热,那被压抑的内力好似已开始活动了,他惊喜万分,忙盘腿坐到床上用起功来。待过了一个时辰,他再下地来走动,觉得功力已经恢复了有二成,不自禁的心下甚为欢喜,心中暗想:“那恶汉再来我便不用伯他了。
虽只是恢复了二成功力,象那样的恶汉,便是十个也尽皆打倒了。”
铁门响动,那丫环又是满面笑容地送饭来了。思忘看了那丫环一眼,迫不及待地把她送来的饭菜打扫干净了。待那丫环一走,忙不迭地马上坐到床上去用功,果然一个时辰一过,功力又恢复了二成。
思忘更无怀疑,知道定然是在那丫环送来的饭菜之中放得有解药。只盼那丫环早些的把饭送来。
他这么想着,时间过得好似极慢,眼睛盯盯地看那天窗,只盼那天窗快些暗下来,那丫环便会来送饭了。
好容易等到了送饭的时间,思忘听见那铁门响动,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却一下子楞在了那里。
只见进来送饭的已经不是那丫环,而是那个疤脸恶汉。思忘怔了一下,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胜上的表情失望之极。
那恶汉一进来,看也不看思忘,竟自双膝一跪,不声不响地把饭菜举在头顶。
思忘怔了一下,终于还是把饭菜接了过来,端到旁边去吃起来,那恶汉却仍是跪着。
思忘吃完了,那恶汉急忙站起来,将碗筷收走了。
思忘忙又到那床上去用功,一个时辰一过,睁开眼来,脸上已经满是欢喜之情,显然功力又有所恢复。
但思忘心下却更觉奇怪了,显然解药和那送饭的丫环无关。
他实在再也想不明白了,不知还有谁在暗中帮助自己。
难道是她么?若是她的话,她在青衣帮中地位可是相当高的。否则一般职位的人不会来去囚禁他的因室这么自如。那么她在青衣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思忘想起汪碧寒来,心中不自禁地一阵激荡。她那娇媚的面容如在面前,她那成熟女性的身形体态更令他心动,他想要不想她,却仍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来。
他觉得有琴闻樱在他心中填满了温馨,而汪碧寒却让他不能平静。他想在心中把江碧寒驱走,只留下有琴闻樱,但他只要一想起有琴闻樱,便定然会想起汪碧寒来。
这个小小的囚室之中好似还残留着汪碧寒那成熟的女性特有的气息。他的手似还搂在她的腰间,觉得她的腰是那般柔软,那般敏感,只要他的手一搂上去,她便不由自主地浑身一抖,接着,便好似她的腰上集中了她的全部感觉。
他觉得她的腰,她的人都在发抖。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看了一看。他的手仍是先前那样子。
不白嫩,但也不糙,由于功力已恢复了五六成,他的手也由原先的黑黄变得粉自,手心中布满了肉红色的斑点。
这样过了五天,思忘功力已恢复了八九成,现在他一掌已可以将那铁门震开,然后冲出去,或是轻轻跃起,从天窗上选出去。但他没有那么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功力恢复了,却仍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囚室之中。
每次有人送饭来时他都心中抨抨而动,待铁门响过,现出送饭之人的面孔时,他才能将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但自从第二次那丫环送过饭之后,便再也没见到那送饭的丫环,思忘想到那丫环的笑容,知那丫环定然知道一些关于解药或是汪碧寒的内情,总是盼那丫环再来送饭,却终于没有见到那个丫环。
送饭的时间又到了,那个疤险恶汉仍是跪在那里,思忘这次却没有去拿他的饭莱,他对那疤险恶汉说道:“为什么不让那丫环来给我送饭了?”起初那个疤险恶汉不答,但他不答思忘便不取他的饭莱,任由他跪在那里高举过头。渐渐地那恶汉身体有些抖起来。
思忘再次问道:“那丫环怎么不来送饭了?”那恶汉终于抗不住答道:“她……她病了。”思忘道:“我下次吃饭的时候希望见到她。”那恶汉颤抖着答道:“是……是……我去和……帮主…一…”
思忘大吃一惊。这时方始明白他被囚此地及用谁送饭一直都是帮主决定的。他有些不相信,想要再问那恶汉时,那恶汉却终因抵受不住,晕倒在地,将饭莱全都洒到了地上,外面听到响动,进来了两个膏衣人,看到屋中情景,二话没说,把那疤脸恶汉架起来就拖了出去。
思忘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从那恶汉口中毕竟是知道了一些消息,心中只想着抉与那青衣帮的帮主见面了,不免略显得有些紧张。
一夜无话,第二天,待那铁门响动,思忘猛地从床上跃了起来,看那前来送饭之人时,禁不住心中一震。
那进来的人脸上仍是疤痕累累,但却是新疤,身材却极是短小苗条,似是女子。思忘震惊之余,忙上前去把托盘接了过来,问那小疤面人:“那个丫环怎么没来,怎么非得让你们这些人来不可么?”那个小疤面人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说道:“蒙公子看得起我,我这不是来了么?”思忘听那小疤面人如此说,忙向她脸上瞧去,依稀从她的眼神之中认出她就是那前几日来送饭的丫环,这一下心中极是震骇,险些把那托盘掉到了地上,他惊骇地问道:
“怎么……你……你就是那个…那个丫环么?
怎么你的脸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个丫环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隔了良久,见思忘仍是端着那托盘,便道:“公子快点趁热吃了罢,别要凉了须不好吃了。”
思忘却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今天的饭了,他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似没了魂一般地看着那丫环,不相信眼前这个丑恶的尤物就是几日前那个给自己送饭的频频微笑的聪明伶俐的小丫环。
那丫环见思忘仍是不肯吃饭;竟自哭了起来道:“公子须得把饭吃了救我一救,昨日那个送饭的疤脸人因为设让公子吃上饭,把饭洒在了地上,已经被砍去了双腿……”
思忘这一惊更甚。怔了半晌.急急忙忙地将托盘中饭莱倒人了肚中,挥然不知是什么滋味。那丫环见他都吃完了,竟自脸上流露出喜说的神色来,将碗接收好,兴高彩烈地去了。
思忘再也平静不下来,他在屋中走来走去地镀着步子,心中一阵恐惧接着一阵惊骇,觉得这青衣帮中人众当真是邪得可以,好好的一个丫环没来由的竟给那般的毁了容貌。
忽听得铁门响动,思忘心中马上紧张起来。现在不是送饭的时闻,那铁门后面会给思忘带来什么,思忘实在是猜也猜不到了。一个两日之内杀得膏衣帮人众闻名丧胆的魔衣王子,此刻居然为了囚室中的铁门响动而惊惧万分,思忘想想,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但思忘向那铁门之后望去,他感到的已经不仅仅是惊骇了,他的脸因为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而微微变紫,他的整个人都因为内心的震撼而微徽地有些发抖,张口结舌地由着那半敞开的铁门,竟自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门边站得一人,身形娇媚之极,粉红色的衣裙更显得那娥挪娇媚的形体充满着成熟的女性气息,那正是汪碧寒。
但她的脸上不但布满了丑陋之极的疤痕,而且脸色也变得形同疆尸一般的灰黄,让人一见便欲呕吐一般。那个丫环尽管脸上也是布满了疤痕,但肤色仍是少女的充满活力和血色的肤色,看上去虽然难看之极却并不恶心。此刻汪碧寒的脸色却是让人恶心的脸色。
思忘震惊之极地怔在那里,汪碧寒迈步跨了进来。尽管她的脸上那么丑陋难看,但她的身形当真是娇媚之极,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跨步进屋的动作,由她做来,也是那班的风情万种,让人一见便心情激荡不能自己。
思忘看着她走近来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禁不住地心中激荡难平,泪水止不唯夺眶而出,扑上去一把将她抱住了。
那汪碧寒被他一把抱住了,情不自禁地挥身一醒,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也缓缓地伸出手,搂住了思忘的脖子。
思忘心中更是激动万分,使劲地抱着汪碧寒,泪水顺着她的脖颈流到了她的衣服中去了。汪碧寒被他抱得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全身却如同火炭一般地一下子热了起来。
思忘抱着她滚烫的娇媚的身体,看她的脖颈粉红面细腻,更是心中难过之极,连看她的脸上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只是使劲地搂紧了她。
汪碧寒喘息着,压抑着激动,轻声问:“我很难看,是么?
体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敢看了,是么?”
思忘被她说中了心事,心中忽然涌起一殷莫名其妙的心境,觉得人是万般事物中最为可怜的动物,一切都只是瞬间的事情。
那日汪碧寒来看自己的时候,还是那么娇捷不可方物.今日却变得这般令人目不忍睹。
想到人生百岁,不过匆匆一隙,即便她的容貌现下没被这般的损毁,那么百年之后不也一样的变做了尘土么?
思忘猛地抢起头来,直视着汪碧寒的眼睛。
汪碧寒仍是那样的眼神.直视到了思忘的心里,思忘禁不住心中一阵颤栗,暗想,“她那日容貌没变的时候这么看着我,我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只盼她就这么多看我一刻,今日她的容貌变了,眼神虽然没变,她这么看着我时我却只有害伯而没有兴奋了,这当真是奇怪之极。”
汪碧寒的眼睛确实没变.还是那么美丽,那么大胆直率,直盯着看向思忘。思忘心中虽觉害怕,但却没有将目光移开,他更伯将目光移开时她的伤心和绝望。
汪碧寒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心中激荡,先自移开了目光,又伸手搂佐下思忘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思忘舒了一口气,轻抚着她的秀发问道:“是谁把你毁得成了这般模样,你告诉我,我定会替你报仇!”
汪碧寒伏在他胸前没有回答,思忘想起那丫环,于是问道:“是你们青衣帮的帮主么?
‘汪碧寒一动,沉默了半晌,终于在他怀中点了点头。思忘咬牙根恨地道:“你们帮主这般歹毒,终不会有好下场,我定然杀了他,替你报仇!”
汪碧寒伏在他胸口没动,隔了良久,才缓缀地说道:“如果我们帮主也象我这样美貌,你也杀了她给我报仇么?”
思忘一怔,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可是从来也没有想过青衣帮的帮主会是象汪碧寒这样貌美多情的女子。但想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说道‘他这么歹毒,我不相信他是象你这样美丽的女子。若真是女子,就不该毁了别家女子的容貌!”
汪碧寒顿了一顿,缓缓说道:“若是她爱的人喜欢别的女人,她为了得到她爱的人,毁了别的女人的容貌,这体也会根她,也会杀她么?”
思忘又是一怔,但眼前的汪碧寒对他刺激太大了,他仍是咬牙说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杀她,但我定然是恨她的。那个毁了你容貌的人,我却非杀他不可!”
汪碧寒仰起来头来看着思忘问:“为什么?”
思忘顿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汪碧寒仍是那么盯紧了思忘问道:“是不是因为你爱我?你先前已经爱我了,但你不敢承认。其实体把我当成了一个女人而把你有琴闻樱姐姐只是当做了姐姐,是不是?但是体在心里不敢承认这一点,是不是?”
思忘脑中一震,好似没有了任何思想。他觉得汪碧寒说得对,又觉得她说得不对,但无论对还是不对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当下他深然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也浑然忘记了面前的一张脸是那么奇丑的一张脸,好似梦游一般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