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此刻那双美丽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思忘猛然想起自己是来救闻樱姐姐的,但这双美丽的跟睛却不是属于有琴闻樱的,心中一阵难过,便闭了眼睛。
这时只听得一个极为悦耳的声音道:“我不好看,是么?你只看我一眼便不愿意再看我啦。”说着叹了一口气,那叹气之声使思忘猛然想起,那日在千魔洞中他抱着有琴闻樱之时,他那么激动,却终于又推开了她,她也是这么叹的气。他又睁开了眼睛。
面前站着一个俏丽非凡的妇人,大约二十三四的年纪,见思忘睁开了眼睛,大胆地毫不忌讳地看他。
思忘的脸腾地红了,心咚咚地跳着,问道:“你是谁,我有琴姐组在什么地方?”
那俏丽的少妇道:“我叫汪碧寒,名字听起来挺冷的是么?
可我人没那么冷,你就叫我姐姐好啦。你的有琴姐姐么?她现在可不能来见你,就让我来照看你好么?”
‘思忘但觉这位叫汪碧寒的女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女人的气息,她站在自己身前,粉红色的衣裙再加上她的神态举止,好似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险,欲要闭上眼睛不看她,却是不由自主地连目光也转不开去,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无,不禁大惊。
那汪碧寒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谅讶,微微笑了,道:“好弟弟,你不用害怕,不要紧的,你现在身上没有力气,只要你听了我的话,我给你服了解药,你便没事了,功力也丝毫不损,你用不着这么紧张的。”
思忘听她话中之意,知道自己已被他们用毒药压住了功力,却不知是什么毒药,若得有琴闻缨在场,那或能知道解法,眼下却是有些一筹莫展。
汪碧寒看他那一副愁眉昔脸的样子,又是微微一笑。道:“你的有琴姐姐就那么重要,别人怎么也代替不得么?眼下你的处竟也不比她好,却如何能救得了她呢?唉,你还是太小、太年轻了。空有一身本事,不明不自的就叫人抓到这里来啦。”
思忘脑子已经不似刚刚睁开眼时那么不听使唤了,他想起来他是因为听到了父亲死去的消息之后悲痛得晕过去了,却不知后来怎样就到了这里。这样一想,他的心中一阵酸楚,不知今后杨守妹妹还怎么生活,守妹是爱煞了爸爸的,再说,爸爸死了,妈妈定然和爸爸在一起,那么……那么妈妈和杨守妹妹可能也……也……这样一想,他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流下来。
汪碧寒见思忘流祖,脸上露出十分惊异的神情,问道:“你就这般惦记你有琴姐姐么?
我告诉你,她现在好好的,只是眼下还不能见你,你犯不上便流泪的,男儿汉大丈夫,在一个妇道人家面前流泪,哭得象是个泪人儿,也不怕笑话么中声音里已不似先前那般的百般娇媚,面是于娇媚之中融入了几分慈爱。
思忘听了她的话,心中一动,想起母亲对自已的百般关怀,泪水流得更加凶了。先前只是流泪,现下却于流泪之中伴有轻微的压抑的抽泣之声。
汪碧寒见他如此,竟自不由自主地坐到了他身边,用手搂了他的脖于,抚摸着他的脸,似一个母亲般的轻声哄荐他,“好啦,好啦,不要哭了,为了一个姐姐就哭成了这个样子,让你爸爸妈妈知道了不定有多么伤心呢!
思忘抽泣着,不由自主地道:“我再也见不着爸爸了,爸爸他死了,他让蒙古人给杀了,我本来……本来是要…再见他们一面……”他抽泣着竟自说不下去了。
汪碧寒道:“你爸爸死了?你听淮说的?”思忘刚欲回答,她马上接道:“你是听那悬洞之中的四老说的?是不是?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悲痛得没有心思同他们比武了,就被他们抓到了这里,是么?”
思忘好似心中明白了什么,急促地阿道:“他们是骗我的?
是么?汪姐姐,你快告诉我,他们是骗我的,是不是?我爸爸他没有死,象他那样的人死不了,多少个蒙古人也杀不死他,是不是?汪姐姐,你快告诉我.”思忘说得急促时,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使劲推着。
汪碧寒被他抱住了这么问,不自禁的脸上涌满了红潮,低声道:“好第弟,他们是骗你的,他们在那洞中待了有几年了,襄阳的事他们自然不知道,只是听到别人说起了,随便的牵强附会,扯到了你身上。他们打不过你,只好采用这种办法,这也怪你,左使、右使那样奸猾的人物斗智斗力都被你打败了,却怎么在小河沟里翻了船,让悬洞四老把你骗得这么惨,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思忘恍然明自过来,急切地问:“那么爸爸没有死,他还活着,是么?”
深碧寒道:“他确实活着,他到襄阳的时候襄阳已经失守了,郭清大侠和黄蓉女侠都死了……那倒是真的,后来你爸爸不知听谁说郭靖夫妇留下了一套兵书和武学秘籍,他害怕落入蒙古人手中,就追踪那两中书去啦!”
恩忘听得爸爸确实还活着,禁不住有点喜出望外,抱着汪碧寒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直把泪水都沾到了她的白嫩的脸上,口中喃喃着:“好姐姐,谢谢你,谢谢你,我心中好快活!”意自有些忘乎所以起来,浑忘了自已的处境。
那汪碧寒被他亲得脸上更加红了,好似对他忘记自己的处境颇为高兴,眼中流露出不尽的爱意来:“你也是聪明误,那悬洞四老说话历来就额三倒四,把朋友说成敌人,把敌人说成朋友,比武较艺之时不是偷袭就是取巧,你居然信他们的话,那不是傻么?”思忘道:
“他们说话颠三倒四便更易骗得别人相信,那个被称为大哥的说到我爸爸时居然哭了起来,我一听到爸爸故去的消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根本没有去想信不信的问题。”
汪碧寒道:“四个人中就只那个老大心眼最多,看似诚实简单其实奸滑无比、你上了他的当、不是上那其余三人的当,那也不算委屈了。”思忘道:“是其余二人,那个老四被我一掌打到墙上去了,后来又掉在了水里。”汪碧寒笑道:“悬洞四老已折其一,好不容易骗得你晕过去了,还来吹牛呢!”
思忘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了她。那汪碧寒脸上篓时流露出失望之极的神情,痴痴地看着他。思忘微觉有些默疚,但仍是严肃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是在骗我么?我爸爸的消息怎么你就知道得这样多?”
汪碧寒脸上极强的失落感一闪即逝,露出高贵之极的不可侵犯的神情、但这样的神情在她的脸上一闪,即刻之间又消逝掉了,她脸上仍是留有原来的那般慈爱的神情,看着思忘道:“我有好多朋友,都到了襄阳,他们自然有一些人是知道你爸爸的.因为他的名头太过响亮了,知道他的人多,面他知道的事情就好似汲那么多啦,不知道为什么,好象他多年来从没到江湖上走动一般。”
思忘一想不差,知道她所言确是实情。他爸爸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从他记事时算起来,只怕他爸爸就出去过两次,都是隐着行踪悄悄去,又悄悄回来的,每次都没有超过十天,可是在这不到十天的日子里,他的妈妈却几乎是每夜都看着他和杨守睡觉的,两人睡过了一回睁眼看时,她还是那么坐看,呆呆地看着他兄妹二人,他抬眼向汪碧寒一望,非常顾激她这么以诚待已,见那汪碧寒亦是也在看着自己,眼神就如自己最初醒来时一般充满了娇媚,没有了那么几分慈爱,不自禁的心中甚是奇怪。
第十二章 女魔头辣手痴心
思忘见那汪碧寒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尽是娇媚风情,而没有了那份姐姐般的关怀和慈爱,心中不觉又是羞愧又是激动.当真是怪异之极,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那汪碧寒看了思忘半晌,悠悠地叹了一日长气。若是换做了别的男人,单单是听得这一声叹气已经魂醉神迷了,不用看她脸上的那万种风情,亦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可。但思忘心中已是装满了有琴闻樱,对她的神情叹息,好似不闻不见,仍是那样的垂着头,眼睛看着汪碧寒投在地上的婀娜身影。
汪碧寒叹罢了气,缓缓说道:“世间居然真有你这样的男子,杀起人来象是恶魔,两日之间,青衣帮中死在你手下的人已是数不胜数。而那些死去的冤鬼又有谁知道,你哭起来却是彻头彻尾的孩子。冷酷起来不可接近,温起情来让人不由自主一唉……”
思忘听她在说自己,又好似在说别人,说着说着泪水竟自从她美丽之极的眼中流下来。
那一声叹息勾起他心中的无限温情,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抱佐她,安慰她,他强自站了起来,自己也甚是奇怪,好象腿脚已不似先前那么软了,多少有了些力气。他走到她身边,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汪碧寒任由他搂着,擦着,又是叹了一口气,道:“世间真的是缘由天定么?我和你就不能白头到老么?我当真便这么的凄苦着了此终生么?”
思忘只道她想起了伤心之事在自言自语,因此任由她说去,只是用手擦着她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没有想到她说的是什么。
汪碧寒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用眼睛看着他,好似这一眼直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击了,他的心禁不住又一动。汪碧寒道:“我问你呢.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连同我说话都不愿意么?”
思忘听她这么问自己,不禁一怔,却没有听清她问的是什么,只听到她好似说了一些缘份之类的话。想起他与有琴闻樱,又看到眼前的伤心欲绝之丽人,不自禁地想到要安慰她一番,便道:“缘份是天定的,也是人定的,凡见了面的人定是有缘之人,否则上天又何必要他们见面。汪姐姐,你别要太悲伤,好么,你已流了好多的泪水……”
汪碧寒猛地伸双手将他抱住了,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激动得有些微微发抖。
思忘却一下怔住了,不知她何故如此,想要推开她,又不忍见她脸上伤痛欲绝的表情,只好任由她伏在胸前。闻到她身上那女人味十足的气息,不禁地心中呼呼地跳着。恰在这时,汪碧寒抬起头来,望着他.问道:“你说我美呢,还是你的有琴闻樱姐姐美?”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伤痛,倒似是充满了欣喜。
思忘心下觉得怪异之极,不明白何以她适才满面泪水,现下又欣容满面,听到她问,只得如实答道:“闻樱姐姐很美,我同她在一起时觉得心中满满的,她似充满着温暖的感觉,你看上去可能比闻樱姐姐还要美,但我不敢多看你,你使我的心动荡不安,好象同你在一起又兴奋又害怕。”
汪碧寒险上的神情变得近乎严肃起来,又恢复了那种高傲不可侵犯的神色,这次却没有把这神色很快地收敛起来,面是让它在脸上留驻了一段时光,最终还是渐渐隐去了,她温言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更愿意同你的有琴闻樱姐姐待在一起?”
思忘绝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刹时,汪碧寒脸上的神情发生了诺般变化,开始时是恼怒,继而是凄苦绝望,渐渐地那种极高傲的神情又回到了脸上,她轻轻地推开了思忘,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猛然之间转身走了出去。
但听得那门重重的地一声响,关上了。思忘追上去推门,却无论如何也推之不动。听那关门之声,思忘就怀疑那门是铁门,伸手去住时,触手冰凉,确是铁门无疑。
思忘四下打量,这时才发觉这是一间囚室,四壁尽是铁板所铸,难有天窗上逐进一大缕光来,照在地上,把他的影子拉短了许多。若在平时,他轻轻一纵自可从天窗上出去,但眼下这近三丈的高度对他来说直是难如上天,他禁不住地叹了口长气,怪自已轻信那悬洞三老的话,以致落得这般地步。眼下救不了有琴闻樱不说,自已性命能不能保住尚是个问题。那荆氏三雄和那苍氏二奇不知怎么样了,若是也与自岂一样的被囚在铁牢之中,那可真就只有任人宰杀了,纵有师父老顽童周伯通和爸爸杨过神雕大侠的通天彻地之能,恐怕也无可如何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的后悔起来,若不是自己定要出来见爸爸妈妈和杨守妹妹,终生与闻樱姐姐守在那古洞之中,不是很好么。现下要见她一面恐伯也是干难万难了。
思忘再查看了一回,确知除了那汪碧寒出去的铁门之外再无别的出口了,他的心反倒安静了一些,又走到床边上坐了下来。
这时那铁门哗哗啦啦地响了一阵。思忘扑到门边,边敲门边喊:“开开门,你们放我出去,你们用这种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放我出去,咱们面对面的打上一架,把你们的帮主叫来,我要让他尝尝我的无上剑法,我要把他斩成八块!”
他竟自是有些抑制不住地乱骂起来,毕竟是少年心性,不知道凡事往往忍之为上,那铁门又是一阵响动,接着打开了,思忘猛然之间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只见一个满胜疤痕的恶汉手中拿着一根木棍走了进来。那恶汉眼中露出贪婪之极的凶光,好似就要大吃一顿的样子,两眼直瞪瞪地盯着思忘。
若在平时,思忘一掌便把那恶汉打得飞了出去,自是不会有丝毫畏惧,但眼下思忘见那恶汉人高马大地站在那里,好似铁塔一般的身材,暗自心中有些害怕起来。但这害怕的心情一闪而过,他挺直了腰板,怒声向那恶汉吼道:“你去叫你们帮主来!”
那恶汉嘿嘿一阵冷笑,笑容看起来直是恐怖已极,那些疤痕瞬间改变了方向,把那一张丑脸装扮得更加奇怪了。
思忘大声吼道:“你笑什么?”挥掌向那恶汉拍去,那怒汉直挺挺地受了,竟是半分也没有动,思忘再打,那恶汉伸棍架开了,一脚将思忘踢得摔在了地上,大声道:“好个傻小子,你取得罪我们帮主,那是你的大限到了,看我怎么用这根本棍把你的这张好看曲脸也打成一条条的才好看。”这么说着,那恶汉举棍快速绝伦地挥来,思忘忙低头躲过了,却由于稍幔得片刻,背上给那木棍擦得火辣辣地甚是疼痛。那恶汉不待思忘直起身来,木棍向下一扫,登时将他打倒了,紧跟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