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老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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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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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顽童道:“不然,不然,那是大大的不然之极了,如果你会了左右互击之术,那是比你原先的武功强了一倍也还不止。现下你只用左手使剑,待会了左右互击之术,你那右手也就不用在一边困着了,也使一套拳法,或是剑法,或是掌法,或是什么别的降服‘渊龙’‘渊虎’‘渊狮’之类的妙法,那不是变成了两个老顽童么?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思忘孩儿不是老顽童老顽童不是思忘孩儿,那不是变成了两个思忘孩儿么?”
  有琴闻樱和恩忘听得老顽童说得有理,心下再也有不敢轻视这一方一圆,当下思忘又画了几次,都是那般的圆者自圆,方者自方。
  老顽童犹在自言自语:“奇怪,奇怪,当真是奇怪之极,他不学怎地就会了。”
  有琴闻樱道:“那也没什么奇怪,他的爸爸没有右臂,他跟他爸爸学武之际,自然只学左手招式,他的右臂却闲在那里,用也用不上,现下你让他把右臂使出来,那不是想干什就千什么么?自然不同于我们常人,我们常人心中一动便用两手去做,他却在心中里支配那左手,现下大了才支配右手,却正好似为了学你这门绝艺已经准备了十二三年也还不止。”
  这番既解释了思忘何以一上来就会老顽童的绝艺,又给了老顽童的面子,老顽童自是大乐,口中不再说那奇怪奇怪的话了。
  可是他却仍旧是站了起来,背了双手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口中仍是在哺哺自语:“这门绝艺我只道他会学个二年五年,十年八年,我自可以不必做这劳什子的昔差事,到水中去和那蚊龙,渊龙的大乐特乐一番,哪想到他只片刻之间便即会了,这便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有琴闻樱和思忘见他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竟自毫不保留地和盘托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心下雪亮,只不言语,看那老顽童再变什么花样。
  老顽童仍旧在自言自语:“左右互搏,分心二用之术不教,那可是须得教他一样说得出的功夫才好,九阴真经…九阴真经!”
  老顽童对思忘道:“你可是学过九阴真经?”
  思忘道:“没有学过。”
  老顽童道:“那我便教你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只是,只是这须得练上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方始能见效果,你们可不能急着要走!”
  有琴闻樱道:“你不急着要走,我们自然不走,就算你玩够了要走,我们也还得想法子再留上你些日子。”
  老顽童道:“这样子甚好,甚好甚好!”
  自此三人便在那巨洞之中隐居。其间三人亦曾到外面去找寻出口,仍是转了一局又回到这巨大无比的古洞之中。三人亦曾回到那千魔洞中探寻,也仍是毫无结果。那张画了地图的巨大的一块布既已是残缺不全,无有地图之用,三人亦不能凭此觅得出口,便被有琴闻樱捡了出来,以备思忘身子长高时做衣服穿。
  老顽童与那“渊龙”打得极是火热。每天的辰时一到,便有那间续瀑布飞降而下,思忘与有琴闻樱便即对着瀑布练掌,之后那“渊龙”定会出潭来约了老顽童进潭去玩。
  初时有琴闻樱打到瀑布之上的掌力无影无踪,待到了身上拿伤痊可之时,那瀑布竟对她的掌风亦生出反震之力。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何以这巨大的古洞之中种种的怪事为何总是层出不穷。
  那深潭之中的红鲤鱼甚丰,好似没有穷尽的时候,看看现下的老顽童,竟是黑发多些而白发反而少了,有琴闻樱常自拿他取乐。
  四年匆匆而过,思忘已长到十七岁。看上去壮健异常,长身站在潭边,挥掌拍向瀑布,已可与抗那瀑布强大之极的冲力。
  最初老顽童亦自抵受不佳,现下三年已过,三年之中,思忘每日辰时必在潭畔与瀑布对练,到得后来,只觉每日自身内力,都在突飞猛进地增长,更是每日练功有加,只恨这瀑布不能全天地在那里奔流。
  思忘但想练成绝世神功,能从百丈悬崖攀上去,之后救得老顽童与闻樱姐姐亦出去,去见他的爸爸妈妈和妹妹。
  这日午后,老顽童到外面山林之间去采摘野果,思忘脱了衣服,只穿贴身短裤跳进潭中去德耍,时当盛夏,山谷间甚是闷热,在潭中却舒服之极。
  有琴闻樱看着思忘在潭中十分高兴地嘻玩,亦自心中欢喜,这三四年来,她已是变得沉稳持重,虽比刚入古洞之时更多了几分女性的成熟之美,却也比之那时少了许多活泼之气。
  思忘同有琴闻樱相比却正好相反,少年时身在古墓,学了杨过的好些神情举止,是以虽是十二三岁却那般的老成少言。但他毕竟是孩儿心性,这四年多来,身边却亦是只有老顽童一个男人,自然受其影响,学了老顽童的许多顽皮胡闹作风,虽是人长得大了,却没了初时的老成样子。
  思忘洗得舒服够了,便跃出潭来穿衣服,这时有琴闻樱猛然上来把他抱佐了。
  思忘本欲同她开开玩笑,见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的抱了自己,受其感染也兴奋起来,当下便用双臂搂紧了有琴闻樱的肩膊,有琴闻樱轻哼了一声,呼吸更是急促丁,低了头向思忘胸前结实的肌肤上吻去。
  思忘但觉有琴闻樱的嘴唇热热的,好似烫着了自己的胸膛一般,蓦然之间顿觉全身热血沸腾起来。
  这三四年来二人同处古洞,虽然有时也抱在一起或者是接吻,那也只是形式而已,其实并无男女之间那种拥抱接吻的实际内容。一来思忘年岁尚幼,身心并非全然成熟,虽有成人男子的侠肝义肠却并无成熟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二来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在精神上的因素要多于别的诸多因素。有琴闻樱是思忘接触的第一个女性,又是那么艳美绝伦的一个少女,恩忘同她在一起补足了在古墓之中生活所养成的好多心理欠缺。思忘虽然年少,却亦是有琴闻樱第一个看得重的男人,她默默地向他敞开了心靡。二人两情相悦,确曾相互爱慕,但有琴闻樱毕竟在身体方面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少女,思忘却是个少年而己。
  有琴闻樱同思忘在精神上的沟通渐渐地亦使她觉得有所欠缺。如果古洞之中除了一个百岁老顽童便只是他们两人,一切定然是别一种样子。
  但思忘还没有觉醒,他的青春的钟声还没有敲响,他的早晨还没有到来。有琴闻樱的数次表白都没有得到回报之后,便明白了此点,因此她耐心地等待着。她要等他醒来的时候把全部的身心都献给他,她心下已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不管是终生居于古洞之中,还是将来出了古洞去到世界上闯荡,她要跟着他一生,永远不离开他。
  此刻思忘抱着她,正自体会着生命中的他做为——个男人的那种觉醒,他紧拥着她,觉得她的胸脯软软地贴在了自己的胸上,觉得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他以前从来不曾留意的气息,那气息让他心跳加快,让他觉得搂紧了她是那么幸福,全身都流动着一种以前和她相抱相拥时从来没有体味过的极舒服的感觉。
  他被自己的这种感觉惊得呆住了,懊恼以前没有如这般的好好抱她,体味她给自己带来的幸福,也让她体味这种幸福。
  猛然之间,好似有一扇窗子打开了,他明白了她以前抱住他时的种种神情和作为,他当真是懊悔之极,恨自己以前为什么不明白这一切。
  他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闻樱姐姐,现在我才明白怎样爱你,现下我才知道我是一个男人,我能够给你好多好多的幸福,以前我是多么傻。总是觉得能够用长剑保护你一下,为你争一点面子就是爱你了,现下才明白那些是太少太少了,闻樱姐姐,你恨我么?”
  有琴闻樱已是流了满面的泪水,轻声道:“忘儿,我现在是太幸福太幸福了,我真不知道向你说什么好。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几年了,我就好象是一个站在光明的地方看着你在黑暗之中爬行的人,虽然替你着急,也只好耐心地等着你,可能我今后还会等着你。但这自然和以前不同了,我已经知道你是多么爱我,你用手臂搂紧了我的时候我就好象是进入了天堂。忘儿,我会终生同你在一起,做你的好妻子,好老婆。我会用全部来爱体的。不对你保留一丝一毫,忘儿……忘儿,我好幸福……忘儿……”
  思忘听着她这般的说,觉得她的话比之世界上的任何音乐都要好听。她的娓娓的话音加上她女性十足的躯身和幸福所带来的微微的颤抖,好似把他融化了,让他走到了他梦想中的天堂,比天堂还要美的所在。
  这时忽然传来老顽童的话声,“哇,大白天的抱在了一起,没羞,没羞!也不怕我老顽童笑话?”
  两个人沉浸到那种动人心魄的幸福之中,竟然忘了身外还有一个世界,听到老顽童喊叫,便即分开,都是满脸的通红。分开之际,有琴闻樱不禁向思忘看了一眼。这一下思忘心下甜蜜又觉得羞躁,为了掩饰自己,他左手提起宝剑便向老顽童攻去。
  老顽童手中拿着一段古怪之极的树枝,那树枝极似一柄天然的拐杖,本来准备同那“渊龙”下到深水中去探什么物事,这时见思忘攻来,忙挥舞那拐杖迎击。
  自入古洞以来,二人有时玩闹之间也曾拆过招,但如今天这般的用上了宝剑却还是第一次。
  有琴闻樱脸上仍是潮红未退,满眼含爱地看着恩忘运剑同老顽童比武。
  韧时老顽童未尽全力,只是把一柄拐杖使开了,挡开思忘的长剑进击,偶而加上一个筋斗和怪脸什么的以逗思忘取乐。渐渐地思忘在剑上运上了杨过所传的剑术,老顽童顿觉险象环生,虽知他不会用剑真的来刺伤自己,但有琴闻樱在旁看着,要是输给了这小子那可是大大的没有面子,因此老顽童到得后来竟是用上了绝学——左右互搏分心二用之术。
  但见老顽童亦用左手将那只拐杖使得风雨不透,尽数拨开了思忘攻向自己的剑招,右手也使开了七十二路空明拳,霎时之间思忘便觉得周身到处都是拳影掌影,那攻出去的长剑也如刺人了茫茫大海中一般不起丝毫涟漪。而老顽童那攻向自己的拳掌却总是在周身盘绕,一会儿,肩上已是被老顽童拍了一掌,虽然这一掌投运内力,但也把他打得火辣辣的甚是疼痛。再斗数招,屁股上又挨了一掌,接着肩上又挨了第二掌。
  他只觉得如同跟两个老顽童在相斗一般,一人将他的剑招尽数化解,那第二个老顽童却尽捡一些希奇古怪的招式往他身上招呼过来。
  斗着斗着,只见那老顽童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神色来,接着便即用拐杖封伤了他的剑招。猛地伸手向他的贴身短裤抓来。
  危急之间思忘清啸一声,右掌亦猛地拍出,同老顽童对了一掌,接着又拍了两掌,而左手的剑却并不停留。
  这一番打斗当真是壮观之极。
  只见两个人都是一手兵刃一手拳,又都是左右手的招式互不相干各汀各的,却每一招都是凶险万分。
  只把有琴闻樱看得眼花缎乱,目眩神驰。思忘的那只右手往往只是到而不发,但要发出便是迫得老顽童无处闪避,不是硬碰地出掌对掌,便是以九阴真经中的招式化解。
  思忘的招式之中都是大开大盏,刚直不阿,往往出掌便是中宫直进。掌上有若胶胶日月,开门见山,剑上则是瀑布飞流,涛涛江河。老顽童的招式之中却尽是古怪之极,奥妙无方的居多,每每有一两式古雅大方的招式,虽与思忘的根式一样同出九阴真经之中,却又多了几分灵动,少了几分朴拙。
  闻樱心道:“这一老一少倒是极好的一对对手呢,若是单独把他们任谁一人放人江湖之中,必定是位轰动江湖的人物,唉,只恨我们三个命该埋骨于此,可惜了忘儿这么小的年纪就练成了这等神功。”
  思忘自得老顽童教那九阴真经,便是每日里勤加修习。他心中不似那般如有琴闻樱,只想着在谷中终此一生而己,他心中记挂着三个他心中朝思暮想之人。虽有有琴闻樱在佑身旁对他相爱有加,但那是另一种感情,同他思念杨过、小龙女及扬守的心情毫不相干。这思念之情是他少年生活的全部积累,要他忘记了这份情而在洞中终此一生那是绝不能够。因此他不若有琴闻樱那般有一搭没一搭的练,也不若老顽童那般的以与“渊龙”在一起为最大乐趣。他只想着把一种功夫能练到飞越这一切的程度,他只想能练成一种最高的功夫,把有琴闻樱从这谷中带出去,让她见见自己心中想念的那三个人。
  每日里修习完了九阴真经,正好是瀑布到来之时。说来也是思忘机缘巧合,只怕在天地间再也无人能有此机缘,那瀑布的奇妙之处好似单为了他而存在的。便是老顽童,向那瀑布每发一掌都必被那瀑布震得退出几步,这四年来虽然已不似第一次那般的退出六七步远,却也被瀑布的推得晃动不已,而思忘修习完了九阴真经的功课,每向瀑布发出一掌,便觉得那瀑布的反击之力都注人了自己的经脉之中,非但不把自己向后推,反而对自己似乎有一股吸力,自己那每一掌便如都在向自己身上补充内力一般,一年之余已然觉得自己同刚一入洞中之时判若两人。站在潭畔,已隐然有一种武林高手的风范。
  四年下来,居然已和那神妙无方的天下五绝之首的中神通拆了五百余招。
  又拆数招,老顽童纵身跃开,哈哈笑道:“娃儿,你这二三四年来武功进展还不算太慢,他日出去,大可以不必隐瞒是我老顽童调教出来的徒儿,只是……跟你爸爸别说是我徒儿。”
  思忘站在那里,虽是斗了这许久,却不见他如何喘息,听得老顽童如此说,便问,“为什么跟别人说得,偏偏的跟爸爸说不得?”
  老顽童脸一红:“叫你说你就说,叫你不说就不说,你须得听我的徒弟自然要听师父的话。”
  思忘道:“那也须得说出道理来方好,没有道理的话我就不须听得。”
  老顽童道:“我是你师父不是?”思忘道:“是”。老顽童道,“我是你师父,我的话自然就有道理,否则你就不会认我做师父。
  师父的话总是有道理的。而且大有道理,大大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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