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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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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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决给我滚!我不屑和你这种无……我不齿你这种人。”柳思冷冷地说。
    “我一定要知道……”
    柳思一闪即至,劈胸一把揪住了月华仙子的襟领。
    “我一定要知道原因。”月华仙子不加反抗,也不挣扎,坚决地一字一吐。
    “你该死!”
    “我不认为我该死。”月华仙子嗓门比他还要高:“我向强梁敲诈勒索,可没有伤害弱
小的人。天下间像我这种敢向强梁挑战的人,敢说少之又少。你认为我真要把吴家的两个小
女人,卖给巡缉营的人?”
    “你还敢强辩?”
    “巡缉营的走狗,只坑害别人发财,怎么可能用一万五千两银子买人?四个盐区巡缉营
的主事人,他们的上级从没发给他们一两银子支用,他们的活动费包括衣食住行,全得自行
张罗,有谁能舍得掏自己的腰包,买两个对他们毫无好处的小女人?我是利用这件事,作为
介入的借口而已。”月华仙子不理会他的凶狠态度,镇静地分辩。
    “该死的,你说得好听,你没利用两位姑娘赚二干两银子皮肉钱?你简直无耻!”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月华仙子叫起冤来。
    “你叫冤?”柳思另一手举起要揍人了。
    “那是藏匿女人员安全的地方,不会引起小狐鼠的注意。有身分的高手名宿,绝不会想
到我这个令人害怕的妖巫,把人藏在那种地方。我花了一百两银子给活阎婆,—并没表露我
的身分。那老虔婆如果知道我的身分,她天胆也不敢做出那种丧天良的事。就因为她不知我
的身分,所以利欲费心,她以为可以摆布我,因为她有一群打手泼皮撑腰。那位赵大爷一定
是你,你为何不留下来,看我处置那个老虔婆?天啊!难怪你不照顾我们了,最后一仗,我
几乎全军覆没,我……我、我……”
    悲从中来,月华仙子为自己死去的同伴掩面而泣。
    胸口一松,柳思放了她,微风飒然,她放下手一看,室中已不见柳思的形影。
    ***
    近午时分。
    白发郎君在朝天宫附近的食店,与柳思叫来了酒莱,写意地午膳。
    白天,在城内活动十分安全,巡缉营的人,决不敢在城内撒野。
    城内各治安单位,与巡缉营各不相沾,双方的工作性质不同,能保持表面上的礼貌已经
不错了。

第二四章

    巡缉营是鄢狗官私人豢养的敛财爪牙,本身就引起治安人员的妒嫉和不平,所以内心存
有敌对意识,甚至遭到部分治安激进人士的仇视。
    巡缉营的人在城内发生越权的事故,很可能受到各单位治安人员群起而攻。城外的治安
人员,不见得肯衷诚协助。
    江宁县的捕头妙手金刚,被摄魂骷髅几乎吓掉了三魂,这几天借口到外地查案,避不见
面躲了个无影无踪。
    江东巡检司的罗巡检,也以公忙为由,无法兼顾私盐贩子活动,整天不在衙门坐镇。
    巡缉营的人在城内,只能用暗杀、追踪、暗查等手段,侦伺所有的对头,不敢明日张胆
活动。
    夜间则顾忌少,也只能用出其不意的手段袭击,不能落在其他治安单位的人员手中,办
起事来大有缚手缚脚的感觉和不便。
    这就是九华剑园的人,涌入南京的原因,人往城里一躲,等候机会肆行报复。巡缉营的
走狗,在南京不敢为所欲为,在其他小城镇,却是可以任意欺压地方官吏的太上皇。
    食间,白发郎君提及月华仙子见面的经过。
    “柳兄,那小妖巫人并不坏。”白发郎君转过话锋,“我也是有意向强权挑战的,会晤
之后,还真有一点志同道合的感觉,与及惺惺相惜的念头。”
    “呵呵!东门兄,你可以和他并肩行道呀!”柳思大笑,“你们向强梁挑战的手段或有
异,有志一同却是一样的。”
    “柳兄,她怎能和我这好色之徒走在一起?她这个小妖巫,可不是荡妇淫娃。”
    “她有一队娘子军,你夹在中间也的确不便。再就是武林朋友对巫门人士,敬鬼神而远
之,你一加进去,就成了两面不是人的讨厌异类啦!”
    “她现在只有四个人了。”
    “她一个人就可以在江湖道上翻云覆雨。”
    “柳兄……”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思笑问。
    “月华仙子……”
    “哦!你替她做说客。”柳思恍然。
    “她向你求助。”白发郎君不再探口风,单刀直入。
    “她想得真妙。”柳思说:“她有胆量招惹两方的人,应该有胆气接受一切后果。我知
道剑园吴家的人,虽不计较她的任性妄为,目下她所要对付的,只有巡缉营的走狗。如果她
仍想自不量力,不及早放弃,会全军覆没的,她应该知道何时必须放手。”
    “你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呀!柳兄,有她参与铲除走狗,我们的实力岂不倍增?”
    “你还不明白吗?”柳思摇头苦笑:“她向巡缉营挑战,不但理不直气不壮,甚至是理
屈的一方,我帮助她,连挥刀的兴趣也没有。你不同,东门兄,你我是朋友,八表狂龙替东
方玉秀出头,是他理亏,我挥起刀来也有力些。”
    “这……”
    “你告诉她,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柳兄……”
    “不必说了。”柳思摇手坚决地说:“我们不能多管闲事。”
    “好吧!咱们今晚……”
    “我已经与一些江上的好汉搭上线,今晚到巡缉营的码头抢劫。”
    “抢劫?”白发郎君吃了一惊。
    “傍晚时分,将有三艘盐船抵达,那是巡缉营自己的私货,上好的淮盐。咱们不但要除
去巡缉营的首脑人物,还得断他们的财路。一旦他们发现和我们玩命,结果将是人财两空,
他们其他次要人物,敢拼的勇气就所剩无几了。我们负责对付闻警赶来策应救援的人,夺船
的事不需你我费心。”
    淮盐也就是熟盐,是煮出来的。两淮盐区的海滨,被黄河和长江两条巨流所夹峙,海水
的盐分薄,盐池须经过五六次沉淀蒸发才能成盐卤,最后煮卤成盐,细小如雪,品质极佳,
俗称白土。
    一斤淮盐,可抵三四斤其他地区的晒盐。滨海盐区,有长芦、两淮、两浙、海南;两淮
是唯一的煮盐区。
    “哈哈!九华剑园的人一定笑死了。”白发郎君也大笑,“巡缉营的走狗之所以铲除剑
园,目的就是清除大江上游的牛鬼蛇神,以保障他们私盐运输的安全,绝剑狂客的一些朋
友,的确曾经多次弄走了他们不少运盐船。你我也加入抢劫,而且抢到他们家门口来了。绝
剑狂客消灭不了,又多了你我加入抢劫,走狗们一定梅不当初,绝剑狂客也将欣然高呼吾道
不孤。干啦!柳兄。”
    “好,就这么决定了。哦!月华仙子知道你来吗?”
    “知道,我还真有意劝你助她一臂之力……”
    “有点不妙。”柳思突然说。
    “怎么啦?”白发郎君一怔。
    “朝天宫附近,最少也有十个眼线,像饿狼一样窥伺监视,随时将消息传出。她的易容
术并不高明,眼线肯定可以发现她。”
    “他们敢午间在城内撒野?”
    “他们不需要公然行凶,会将消息加快传出。八表狂龙几次被她逃脱,发誓要捉住她。
可以预见的是,高手必定加快赶来,几个高手一逼,一定可以把她逼入死境,快速地一拥而
上,悄然把她带出城,她将生死两难。”
    “哎呀!”白发郎君大惊失色:“老天爷!岂不是我害了她?”
    “我找人问问看。”
    “你找谁问?”
    “我也请了不少蛇鼠,在附近活动,某处地方出了异常的事,瞒不了这些蛇鼠。你在这
里慢慢进食,吸引眼线的注意。我由店侧溜出,找蛇鼠问一问。”
    柳思一走,白发郎君有点坐立不安。估计中,巡缉营的人,根本不敢在城内白昼出没,
更不敢公然行凶,所以他白天无所畏惧在各处活动打听消息。
    走狗们既然高手齐至,当然不会以本来面目出现,不需公然行凶,用暗杀挟持等等手段
暗算,应该是轻而易举可以办到的事,他的处境相当凶险。
    他警觉地留意食厅的食客,似乎看不出可疑人物,心中略宽,好在他的食桌紧靠在壁
间,不伯身后悄然射来一把飞刀或者一枝镍。
    一想到可能有危险,即使是一流高手,也会提高警觉,第一个念头便是想到兵刃,他也
不例外。
    很不妙,剑不在。聊可告慰的是,飞刀还可派用场,这玩意是随身携带的,随时可以派
用场。
    他的飞刀长仅四寸,飞刀术也出神入化,名气不小,连仰止山庄的金刚也曾经栽在他的
飞刀上。他的剑术也享誉江湖,百邪剑已可名列宝剑级的利器。
    以他的名头和真才实学评估,他已经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当然,在八表狂龙、西岳炼
气士、摄魂骷髅等等一些超绝的人物面前,他自然低了一级,所以心中感到不安。
    其实,这是他心怀恐惧,而形成的心理压力,同伴的死,也影响了他的胆气和斗志。巡
缉营人数众多,但至少有七成走狗不是他的敌手,巡缉营也不可能派超等的高手来对付他,
他纯粹是心中不平衡,庸人自扰。
    很不妙,邻桌突然来了一位可疑的食客。
    一个人,他还沉得住气,一咬牙,左手臂套滑下一把飞刀藏在掌心里,暗中准备应变。
    是一个年纪不小的食客,打扮像某个小官的幕下师爷.一袭青衫已经泛灰且有补钉,脸
上的气色也不怎么好、毫不起眼,应该毫无威协性。
    但他却心中犯疑,戒心提高,凭感觉与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他嗅出这人身上散发的危
险性。
    “老弟,拉拔一把,如何?”老食客突然对他扮鬼脸,说的话没头没脑,幸好没流露敌
意。
    他心情一俯,如释重负呼出一口长气。是地府魁星扮的,这老凶魔居然称他为老弟,他
有受宠若惊的感觉,颇觉意外。
    “拉拔?你老人家才配拉拔我这后生晚辈呀!”他心中一宽,说的话也有了生气,“前
辈有事?”
    “呵呵!你知道咱们这些老凶魔,与走狗们来硬的不成气候。”
    “前辈笑话了。事实上那些走狗伯你们怕得要死。”
    “年代不同啦!老弟。目下他们集中了超拔的精英,咱们唬不了人啦!你知道,咱们只
能打滥仗。”
    “他们奈何不了你们。”
    “难说啊!老弟。你知道,咱们的希望皆寄托在柳不思这神秘可怕小子身上。”
    “他说过,他不管你们的事。”
    “但没有他,咱们变不成把戏啦!我知道你们将有所行动,透露一点好不好?让咱们捡
几条小鱼,打几头落水狗,不敢说是一场功德,至少可以出口气呀!”
    “这……”
    “老弟,咱们是化敌为友了是不是?”
    “晚辈感激不尽。”
    “朋友该有福同享呀!是不是?”
    “这……”
    “咱们不会抢柳小子的光彩,也不会玷污他的名声。有一天,他会飞腾变化,成为不世
的英雄,当然不能与咱们这些老凶魔有什么沾连……”
    “前辈,柳兄并不以和我这些人为伍,便有损他的声誉,今晚我们还要去抢劫巡缉营的
盐船呢!”
    “好哇!谢啦!”地府魁星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走狗们盯得很紧,目下可能有变。”’
    “小事一件,收拾他们就是啦!”
    “柳兄去讨消息,很可能有所行动。”
    “呵呵!老弟,你是说,有机会啦?”
    “可能。”
    “他娘的!我得知会老朋友一声,得好好准备。”地府魁星一蹦而起,会帐兴匆匆走了,
    ***
    白发郎君把消息透露给老凶魔,一点也不后悔。有老凶魔们暗中参与,他求之不得。走
狗们人多势众,他和柳思孤军奋战,总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多了几个老凶魔参与,在气势上
就多几分必胜信心。
    地府魁星走后不久,柳思匆匆返回食店,急急会帐,只说了一声“走”,便领了白发郎
君动身。
    “怎么啦?”沿大街北行,白发郎君忍不住发问。
    “你真的坑了小袄巫。”柳思脚下加快。
    “你是说……”
    “茅山三子盯上了她、还有好些人。”
    “哎呀!她……”
    “被逼到处乱窜,我们去接应。小心了,他们有不少眼线,我也有地方蛇鼠相助,沿途
不要被缠住,必须尽快追上去。”
    “他们怎么可能大批混入城闹事?不合乎常情呀!”
    “哼!天下事如果都用常情衡量,世间哪有这许多是非?”柳思悻悻地说:“唔!我的
人在打手势信号,催我们快走呢!赶两步。”
    ***
    柳思的话,确是有感而发,天下事如果都用常情衡量,那就有一定的规则可循,各守规
则循势演变处理,世间哪有这许多稀奇古怪,不合乎常情的是非?
    过去三四年来,巡缉营的走狗,的确不敢进入都城撒野,只敢在城外横行霸道,在外县
市称王,这是常情,都城内治安单位不会买巡缉营的帐。
    八表狂龙来自京师,他在京城就敢向铁血锄奸团挑战,那:是锦衣的外围组织,天下第
一的特权密谍。
    他就不怕在南京城内闹事,把南京本地区的熟面孔留在营内,派出从京师带来与一些聘
请人员,进入城内秘密活动,出了事也与巡缉营无关。
    鄢狗官是御史兼盐政总理,既不是奉命出京巡按,也没有尚方剑掌生杀大权,他凭什么
敢在州县大堂,把他不喜欢的知州知县揪下来撤职查办?这就不是常情了。
    再就是御史出京,决不可以携眷同行,那是严重的犯天条大逆不道重罪。但他却带了妻
妾遍游盐区,妻妾乘坐用美女抬的云凤大轿,在天下各地招摇,妻妾公然向各地官吏勒索重
礼;这也不是常情。
    柳思就不理会常惰,他知道走狗们会在都城内撒野。他自己也不是按常情办事的人,故
意忍受八表狂龙欺侮就不合常情。
    沿途有人用手势指示方向,他脚下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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