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清 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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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大清 莫相思-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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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慈祥地说:“你们护主有功,就不必谦虚了,想要什么就说出来,别再那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应付朕!”
  但绣茵无论如何不肯受赏,无奈,康熙只好赏赐了些珠宝绸缎之类。接着,康熙又来问我:“华丫头,不知道你还会水?还敢跳下去救人?胆子不小啊!说吧,你想要什么?”
  本来绣茵已经表态,我自然应该紧随其后,不过转念一想,忽然改了注意:“奴婢最想要的万岁爷已经赏过了。”
  “赏过了?什么时候赏的?朕怎么不记得了?”康熙转头看了看德妃,德妃也莫名其妙,摇了摇头。
  “回万岁爷、德妃娘娘,就是奴婢第一次值夜,侍候万岁爷和娘娘,万岁爷准奴婢下次回家探亲啊!都是万岁爷和娘娘的恩典,奴婢不敢再要什么别的赏赐。”
  “哈哈哈哈……,”康熙忽然朗声笑了起来,“鬼丫头,你哪里是‘不敢’?分明是变着法的提醒朕别忘了答应过让你回家探亲的事。”
  我赶紧跪下:“奴婢不敢,奴婢……”
  “行了,小丫头,别跟朕装神弄鬼了,戏再演就过了!快起来吧,身子刚好点,别又伤了。李德全,你替朕记着,返京以后特准苏重华出宫探亲半月,朕要是忘了,你就替朕办了!华丫头,你可满意了?”
  我的小心眼就被康熙老爷爷这样毫无顾忌地当众戳穿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只能尴尬地咧嘴傻笑。德妃瞧着我这副样子,也忍不住笑出来。
  后来德妃说怕我们久站累着,就先打发我们回去了。路过胤祥的座位,我知道他正在看着我,我却不知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只能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出了房门,绣茵忽然转过身来想对我说什么,却张了张口,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回身走了。弄得我十分莫名其妙。
  过了几日我和绣茵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德妃又病倒了。没由来的,每天歪在床上,没胃口也没力气。瞧过太医,也看不出个子午卯酉,把众人急得不行,特别是胤祥和康熙。我和绣茵算是跟出来的大丫头,这会子自然责无旁贷,轮番侍候德妃,不离左右。虽然每日和胤祥见面,却谁也没有时间和心情说那晚的事儿,这倒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德妃的病从月初拖倒月中才有些起色,脸色渐好,也有力气走几步,康熙本来打算立即返京,又怕德妃身子半路恶化,就又耽搁了几日,直到二十二日才下令返京。
  这一路上,众人没有心情再游山玩水,只一门心思盼着早点到京城。所幸德妃的病情并没有加重,虽然还是不适,却比前一阵子强了许多。
  大部队星夜兼程,快到京城的时候,康熙爷还特令留守在京中的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前来迎驾。
第46章:问情(三)
第46章:问情(三) 
  回了宫,已是五月。李德全还记得康熙爷的吩咐,关照我出宫探亲。本来我担心德妃的病情,不肯回去,不过德妃说万岁爷金口玉言,不能叫万岁爷担个“食言”的罪名,执意要我回去;加上太医说德妃的身体已无大碍,过两天便可痊愈,我才稍稍放心,打点行李回家了。
  虽然进宫还不足年,但对于我们来说却像过了许久。家中的一切依然熟悉,但不知为何恍然有了一份陌生。额娘红着眼将我搂在怀里,左看右看看不够,阿玛也红着眼眶,不知该说什么——他们竟然有些苍老了。我一阵阵心酸。那天,我说着宫里头的各种新鲜事,哄得阿玛和额娘合不拢嘴。
  小泰康已经快三岁了,咿咿呀呀地开始学语。我进宫的时候他还不到两岁,本以为不会记得我,没想到却同我十分亲近,完全不认生,这大概就是骨肉天性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又回到了入宫以前的状态,每天无所事事地当米虫,白天陪额娘说话、逗逗小泰康,然后就被额娘押着上饭桌,面对山一样的美味佳肴。我真怀疑,等到回宫的时候,恐怕要变成一头小猪了。
  再有一件大事就是逗饭桶。饭桶长大了许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规矩的“泼猴”了。现在已经能听懂人言,快便成“猴精”了。见我回来了,兴奋地耍起了杂技,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大哥,他憔悴了许多,原本就不强健的身子,越发清癯了,人也比早先更加沉默,每天只是埋头读书或是工部的差事。我原来只知道他对梓雅有情,却从未想到,木头似的大哥竟然可以爱到这样深刻。
  我告诉他,梓雅还留在储秀宫,并没有变成嫔妃时,在大哥眼中,我看到了转瞬即逝的火花,随即剩下的却是无尽的“黑暗”。他苦笑着摇摇头:“那又如何?”我无言以对。是啊,那又如何呢?留在储秀宫,或是最终成为嫔妃,或是被指给王公大臣,但无论如何不会是大哥这样的无名小卒,纵然日后大哥能平步青云,只怕他们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在我回家的第十上天,忽然来了“贵客”。
  一大早,我就被二哥从床上挖起来,迷迷糊糊地拎出门,丢上一辆马车。等我清醒过来,发现早就上了“贼车”,贼头子就是胤祥。自从德妃生病,我们就没私下里见过面,慢慢地两个人好像都当那夜的“事件”没有发生过一般,此刻和他共处这样一个小格子里,我还是觉得不自在,但瞧他没事人似的,我也只好装傻充愣和他打哈哈:“十三爷,奴婢放大假,爷出行,奴婢就不伺候了。麻烦爷停车,让奴婢下车。”
  胤祥斜着眼睛瞧了瞧我,没理会。
  马车行进并不算快,我打算自己跳下去,却发现他正堵在门口。我挪过去,正打算从他身上“爬”过去,却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我的后脑勺,还有浓重地呼吸声。
  我无奈干笑两声,乖乖坐了回去。正要开口,瞧了他的脸色,又咽了回去。我们俩就这样在颠簸的马车上静默着。他不看我,我又不好意思看他,只好百无聊赖地低下头折磨着手里的帕子,想像着胤祥的脸,狠狠地“摧残”!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受不了,转过身,掀起窗帘朝外头望去:“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然后又是静默。我偷偷斜眼瞥向胤祥那里,只见他板着脸孔,隐约有一股怒气。没头没脑地生得哪门子气?若是从前,定然要刮着脸皮消遣他一番,不过从那天以后我竟然有些“怕”他,所以,此时心中只能忐忑。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我以为自己要被无聊融化了,马车缓缓停住,胤祥撩开帘子跳出去,也没回头,说了一句:“下来!”我有些被他命令的语气惹恼了,赌气不动地方,却听得外头他又说:“怎么?还要我上去‘请’你下来不成?”考虑到他平时的“劣行”和现在的心情,我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捋老虎须的好,撇着嘴,乖乖下了车。抬眼一看,却是红螺寺。
  胤祥看着前面的山路,忽然开口:“这里你可记得?”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第一次见面他在这里救了我的事情,竟然有些微微脸红,却又不甘心被他发现,只好继续“装傻充愣”:“当然记得,爷在这里救了奴婢嘛,奴婢怎敢忘记?哦,莫非今天爷带奴婢出来是让奴婢报恩的?”
  他回过头望了我一眼,在那转瞬即逝的一瞥蕴藏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怒气、无奈还有心痛……我被他这一眼瞧得不自在极了,恨不得消失在空气里。好在他马上转回身,头也不回地朝寺内走去。我只有硬着头皮跟过去,可是他人高腿长,我只能一路小跑地跟在后头。这山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反正赶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却不见他减慢速度,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实在有些跑不动了,胸口又有些隐隐作痛,便卯足了劲,赶了两步,冲到他身旁,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爷……爷慢……慢点儿,奴……奴婢……跟……跟不……上……”
  他回头冷冷地扫了过来,却在滑过我的脸颊时顿住了。没吃早饭,加上路上的颠簸,我竟然有些眼冒金星,刚才猛地用力,现在又突然停下来,力气好像抽空了一般,脚下一软,顺势滑了下去。
第47章:问情(四)
第47章:问情(四) 
  胤祥扶住我,一把将我托起,快步走上山,到了寺门口的石阶上,轻轻将我放好,随即也在旁边坐下,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恍惚中,他健硕的臂膀,温暖的胸膛,还有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和若有若无的松香味,让我莫名地安心。似乎又回到了上次他吻我时的幻境中,漂浮在云朵上一般,甚至有些不愿意醒来。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从寺内的僧人那里讨了一碗温水,慢慢给我灌下,可毕竟是男人,粗手笨脚,害得我呛到了,一阵猛咳。不过这一咳,人倒清醒了许多,身子还是有些虚弱,神志却不再昏沉,视线也清晰起来。“好些了么?”有些仓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胤祥正慌乱地用手拍着我的背,似乎怕力道太重伤到我,手劲有迟疑。
  我抬起头,撞上他失措的眼神,苍白的脸色,额头上竟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一暖,开道:“好些了,糖水。”古人不知道这是低血糖,温水作用不大。过了一会,僧人端来了糖水,我依旧有些虚弱地倚在他肩头,任他慢慢地喂我。这次他格外小心,生怕再让我呛到。
  一碗糖水下肚,又缓了一会儿,虚脱的症状完全消失了,我意识到自己完全窝在他怀里,不由红了脸,挣扎着要起来。他却将我拥得更紧:“别动,身子刚好,听话。”声音那样的轻柔,听得我心里面某个角落酥酥的,人也有些融化了,任他拥着我,静静地坐在门口的石阶上。
  晨风凉凉的,他身上却暖暖的,不知什么地方飘来不知名的花香,我有些微醺,半瞑着,依偎在他怀里。
  “上次的风寒没好利索?怎么这样柔弱?全不像平日的小猴子,倒像是纸糊的了。你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害得周围的人跟着一身冷汗……”他语气中有些责备,却依旧轻柔。
  “还不是你害得!”我的声音还是小小的,抗议倒像是撒娇了,“一大早将人家从床上拉起来,饭也没吃一口,觉也没睡足,一路颠簸地到了这儿,还给脸色看,光顾着自己走,让人家空着肚子在后头跑,不昏倒才怪呢!”
  “敢情是饿的啊!”他语气轻松了不少,因为倚在他胸口,瞧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听声音也知道肯定在偷笑。我哼了一声,没理他。
  他就这样拥着我,沉寂了许久。“丫头,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他忽然这样说,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我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愿多想,仍旧打着哈哈蒙混着:“人家今年及笄啊,明年就算长大了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今年就放过你,不过明年你就躲不过了。”他缓缓地说,声音却十分坚定。我的心一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又过了一会,我感到力气完全恢复了,就挣脱了胤祥的手臂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我好了。”却不敢看他。
  胤祥也任由我起来,随即也站起来:“好了?既是好了今儿就陪我逛逛这红螺寺吧。”说罢便走进寺门,不过这次却很慢,想来是配合着我的脚步。我跟了上去,静静走在他身后。他却停住,转回身:“不许走在后面,走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语气让人不能拒绝。我不争气地脸红,却嘟着嘴无可奈何地走到他身侧,同他肩并肩地走着。
  上次来红螺寺主要是为了祭拜姨娘,没有时间多逛,十分不尽兴,后来我还央求二哥带我来,可惜大病初愈娘不许我出门,后来二哥忙起来,我也没再提起。这次来,我决计要玩个痛快。
  一进山门,便是一大片的竹林。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很好奇,这北方的山林里怎长出这样大片茂盛的竹林?胤祥见我东张西望,似乎猜出了我的想法:“北方难见这样好的竹林,上次皇阿玛来也是啧啧称奇,还特意着人数了一下,整整613株,就封了御竹林,吩咐好生料理不得破损。这几年下来,想是又添了许多吧。”
  我们沿着竹林缓缓前行,迎面吹来的和风夹着浓浓的香火气还有淡淡的花香。“什么花的香气?不记得上次来有这样的味道啊?”我四下寻找起来。
  胤祥笑到:“鼻子真尖,一下子就被你闻到了。”说罢拉着我向旁边一转,我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只见一片淡紫色的花海随风起伏,隐约间还能见些许的绿波。
  胤祥瞧我张着嘴,一脸惊艳的神色,闷闷地笑了几声:“小丫头好福气,要知道这景色可是不常见的!这叫‘紫藤寄松’,是这红螺三绝之一。本来藤缠松,松难生,可这里的紫藤和古松却相安无事几百年了。本来这紫藤的花期在四月中,所以你上次来的时候花期已过,可不知怎地,或许是今年回暖晚,这紫藤的花期延后了许多,花期也分外地长,不然你可没有机会瞧见呢!”
  望着这一树的繁花,轻柔而执著地攀附在苍松的虬干上,“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即见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老,藤死树生死也缠。”没由来地想起《刘三姐》中那段唱:“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神思摇曳间竟然脱口而出,在这空寂的山寺中悠然飘荡。待发觉时,心中暗自羞恼,想想同胤祥间刚刚舒缓的尴尬,这下子恐怕又要被他抓住机会了。没想到,胤祥却只是在我头顶轻声说道:“已经一年了……”低得像风的叹息轻轻滑过。
  我扯着衣襟,低着头不去看他,他也没再讲话,我们静静地站在这片紫色的瀑布前,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第48章:问情(五)
第48章:问情(五)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太过紧张,我的鼻尖手心已经微微渗出汗珠。胤祥却一转身,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着,半拖着走在后面,红着脸想要挣脱,他却牢牢地抓住,不肯放开,力道却刚刚好,不曾弄痛我。后来大约是被我的挣扎弄烦了,猛地回身定住。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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