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地道:她是谁?你说!她是谁?你和她在一起干什么?
邵刚忙拉住华菱手向外拽,这几个和华菱同来的男女中有一个就是我在麦当劳看见过的彪形大汉,他狠狠地盯着我,也配合着邵刚将华菱拉出门外,华菱哭闹着“你个王八蛋!没良心的王八蛋!你扑街!你扑街!”
贼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一会那个彪形大汉走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恶声道:小子,今天是警告,也是最后一次警告,别让我再看到你出现!你他妈的再阴魂不散,老子打掉你满嘴牙!
贼女孩听到大汉说这话,居然脸绽桃花地对大汉道:我赌你打不过他,虽然你比他高,比他重,可你全身都是排泄物。别瞪我,我知道你不敢大庭广众下打女人的,有种你和他打,我赌一万,你输!
冷饮厅里所有的人目光全部聚焦过来,大汉两眼喷火,怒视她,她嘻嘻笑着,手指着我,大汉右手攥成拳头,在自己胸口擂击着,并冲我喝道:你个傻逼,来,来!让你三招!
我的火气本来比他更大,见他那样子却不禁怪笑起来,拿着啤酒,笑着站起来道:不错,不错,看了不少香港电影,是你说让我三招的啊,别反悔。
他全身崩得如弓,T恤袖口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他鼓凸的肌肉,他侧身四十五度角站立,看这架势的确练过功夫,说不定还是武馆散打队出来的,有可能还拿过散打比赛的奖牌。可我不过是以前练过两年功夫,打过几十架而已,真要真刀真枪和他干,我肯定不是他对手,要想放倒他就必须出奇制胜。我打架不讲招数,更不讲所谓的江湖道义,我以前的武术教练对我说过“打架这玩意,千万不要逞强,更不要摆花架子,想尽一切办法去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这是我打架所奉行的金科玉律。
我笑着仰头喝口酒,手指着贼女孩怪笑着,贼女孩也似乎知道我要干什么,配合着拍击桌面,大汉情不自禁就向贼女孩看去,我猛地对准他脸喷出那口啤酒,喷得他满脸都是,眼睛也睁不开,我紧跟着跨上两步,一个侧踢正中他肚腹,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旋即有扑上去,右手扣住他右手脉门,左手撑住他肘关节,使劲一拧,就将他手臂拧过来,他的身子随之趴在地上。
我冷声道:哥们,大话别说得太满,当心被噎死!
这人功夫果然了得,“啊”地一发力,小腿猛力一弯,重重地踢在我腰部,我顿时感觉被大锤给狠狠敲了一下,我火了,左手肘全力向下一挫,正中他肩胛骨,他闷哼了一声!
厅里所有人都轰地站起来,紧张地看热闹,我全力对抗着他的挣扎。贼女孩却上前对准这大汉脸上猛踢一脚,踢得他哎呀大叫,随即她拽我手臂,急声道:还不走,傻子!
她像是对这附近路线很熟悉似的,带着我左穿右拐,跑出门外后又招了辆出租车飞驰而去。她问我去哪,我说去我新租的地方吧。我带着她来到皇岗,她一进门就惊异地道你就住这么简陋的地方啊?她又走进我卧室,摸摸我盖的毛巾被,摸摸我花二十块钱买的那个枕头,再看看我丢得到处都是的书本衣服,对着我摇头笑道:还真是一个糊涂的狗窝。
我丢给她一瓶矿泉水,道:别嫌弃,坐着休息下不会脏了你的屁股。
本来客厅有塑料凳子,她却把鞋子一蹬,就跳到我床上盘膝坐着,一边喝水一边道:你完了,你准把那人打成重伤,他会找人报复你的。
我笑道:你也有份,你对他脸上踢了一脚,准把他那张帅气的脸都踢坏了,你是伤害案的同伙,你也跑不掉。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眼光四处瞄着,突又神秘兮兮地问我道:哎,说说,那个对你又哭又闹的女孩子是不是你女朋友?你很花心哦,有了女朋友还要跟我出去玩。
我摸出烟抽着,呼出一口烟道:只是个朋友而已,她那是有钱人的大小姐,俺可伺候不起,也不能去伺候。
她登时夸张地道:哇,有钱人哦,长得又漂亮,对你还那么吃醋,多好啊,要是我啊,马上就娶了她,有吃有喝,啥都不用想,多省事!
我冷冷一笑,而后又展颜笑道:不说她了,说说你吧,你叫什么?上次你还没告诉我呢,现在我们都成同伙了,我总该知道同伙的名字吧,万一被警察抓住了,我也好供出同伙底细,争取立功赎罪啊!
她咯咯咯地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道:好吧,看在你是同案犯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叫胡灵,古月胡,灵敏的灵。
我们嘻嘻哈哈地说闹着,我问她是不是有一伙和她一起作贼的朋友,她说她以前是和她们在一起混,可三个月前就跟她们都闹僵了,现在她就是一个人独自闯天下。我和她说了陆子亨带回来的一个女人将家里钱卡全部盗走的事情,她点头说看手法就是她以前那帮朋友做的,可她说她没有参与进来,她还说那些同伙一直在查找她的下落,想要她重新入伙。
我和她一直聊到两人肚子咕咕响,才下楼去吃饭,饭后我们又回到家中。她去洗澡,换上了我的衣服,套在身上就像个芭比娃娃,我洗完澡后也和她一起坐在床上。她坐床头,我坐床尾,她的脚丫子雪一样的白,小巧玲珑,她身上传出的隐隐幽香刺激得我全身发麻。我好久好久没做过了。
我双手抱膝,雄起的哥们笔直地站立着,却被我弯曲的腿遮住了姿态,我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事,可她却还在用那极其诱惑的眼神,那极其妩媚的动作诱惑着我。
我咀嚼着自己的牙齿舌头嘴唇,她笑着问我是不是想吃了她?
我眼皮直跳,嘶声道:胡灵,你他妈的真残忍。
第四卷 迎着风 第六章 一抹夜色
她轻笑起来,手指在凉席上划弄着,道:残忍就是我的专利,你不知道吗?无毒非女人。
我那开始发红的眼珠子狼一样地盯着她粉润的双唇,道:最毒妇人心。
她看着我,本来还在微笑的表情突然变得刻板了,淡声道:算你聪明。
欲念排山倒海而来,哥们胀得发痛,她的脚伸在我脚前,我猛地一把抓住她脚脖子,入手柔滑无比,她还是那淡静的神情,两眼凝视着我的脸。
天色已经微黑,隔壁楼宇里传来歌声,朴树的《生如夏花》,歌声入耳却令得我有格外异样的感受: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我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惊鸿一般短暂,象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啊,……一路春光啊;一路荆棘啊,惊鸿一般短暂;象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
这首歌被那人重复地放着,我重复地听着,她也在重复地看着我,她突然柔声说:你真想把我吃了啊?
我的心剧烈地抖动着,她挪过身子,一双小手摸着我手腕,微笑着说:你听,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一首破歌放了三四遍。
知道什么叫做刀子剜心么?
我咧嘴,露出紧紧咬住的牙齿,我的牙齿上积了一些烟垢,陆子亨早就对我说过该去洗洗牙了,影响美容。我一直没去。这烟垢只有在镜子里才看得见,现在我没有镜子,我面前只有她的瞳孔,而在她的瞳孔里我看不见烟垢,就连牙齿都看不见,我只看得见她瞳孔里有我的这个人头。
我这房间里没有空调,眼下正值酷夏,热气难当。我翻身就下床,向洗手间走去,走路的时候我低头看得见哥们正将裤衩高高顶起。我脱掉衣裤,打开水龙头,让水从头淋下,然后右手紧握,疯狂地动作着,将欲望释放出来。
待我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她的神情居然呈现出一种哀伤,见我进来又马上微微含笑道:刚刚才冲凉,干吗又要去洗啊?是不是干坏事去了?
我坐在床边抽烟没说话,她用脚蹬蹬我,道:问你话呢。
我没有再去抓她那白嫩的脚脖子,虽然她的脚脖子盈盈一握,如同莲藕。我叹了口气,说胡灵,这是一个美丽而遗憾的世界。她嗯了一声,说美丽的世界里当然会充满生活的遗憾。
我看着她澄澈的眸子,道:我有一个很好的兄弟,他死了,我知道他很想得到以前女友为他掉几滴眼泪,可是直到他的遗体变成了骨灰,他还是没有得到。
她沉默了,缓缓道:他,是不是那个……
我顿了顿,点点头,道:知道他有什么病吗?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AIDS,俗称爱滋。你记着,我叫甄假,他叫陆子亨,他有了,我也有。
我拉开放在床边的提包,从里头掏出一个手机,这手机本已成了碎片,被我用强力胶一片一片地粘合。我接着道:这是他的手机,手机里有他的遗言,他没有给这个女人留下只言片语,而且我也知道他一定没有告诉这女人他感染了这病,虽是如此,可我知道这女人是他心里最痛的一滴泪。
她一言不发,定定地看着我,没有恐惧也没有讶异。
我沙哑地说着:胡灵,我谈过很多次恋爱,交往过很多女人,和几十成百的女人上过床,现在绝大部分都被我忘记了,还能记得的也就一点点回忆。我是赌徒,你是小偷,我经历复杂,你也不单纯,按说我们是绝配,现在我们又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笨蛋都知道做爱是顺理成章一伸手的事,可我不要,我有这病了,我死只是个迟早而已,可我既不要你为我掉泪,也不要你成为我心里最痛的泪。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耸耸肩,咧嘴笑了:算到今天,我们才见第四次面,这就够了,这个世界我本来就不能停留太久,我不虚此行。
她过了好久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站起身,伸个懒腰,笑着对她道:走吧,别闷在家里坐着,我们去草地上喝啤酒去!
我把卧室门带上,让她在屋里换衣服,她出来后滴溜着眼睛问我:喂,你家就一张床,晚上你睡哪啊?
我指着地板道:我待会去买床草席就是。
她张大嘴巴,我嘿嘿一笑,道:城市里睡马路的到处都是,我这还是睡在屋里呢!
草地上三两人群,我和她坐着张望马路上过往的车辆和对面楼宇的灯火,半弯残月残缺地悬在头顶,晶亮的星星稀稀疏疏地钉在夜色天宇,月和星散射着渺渺的光辉,夜风依旧那般暑气,蚊虫嗡嗡飞着,车辆唰唰而过,间或还有狗叫声,城市的夜色本来就没得乡野山间的恬静。
她轻轻伸手过来挽着我手臂,头偏在我肩上,极温柔地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她这句话让我的心都碎了。我紧紧揽着她肩,温声回到:XXXX年XX月XX号。
她轻轻拧我一下,娇笑着道:傻瓜啊,你应该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嗅着她全身传出的幽香,指着天上残月道:你才傻呢,今天不是中秋节,也不是十五,月是残的,人也是缺的,残缺的美才是震撼人心的美。
她的声音变得极为细弱: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甄甄,我不喜欢残缺,我喜欢团圆。知道吗?我爹地妈咪哥哥都死了,全家啊,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天啊,她是孤儿!
我猛地将她搂在怀里。
深夜三点,我躺在客厅地板上,她睡在卧室里,她没有关门,可我也没有进去。第二天等我醒来时她已经离去,我枕头旁摆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就写了三个字——“别放弃”。
第四卷 迎着风 第七章 神经过敏了
她走了,她又走了。她每次都是离奇的出现,又离奇地消失,一次两次还情有可原,可四次见面都是如此,那我就不得不揣摩揣摩了。
我从地板上爬回床上,枕头毛巾被乃至于凉席上房间里都残留着她的幽香,枕边还有一根黑亮的长发,我拾起这根长发,绕在手指上,身上盖着她昨夜盖过的被子,枕着她昨夜枕过的枕头,再三地问自己:她,胡灵,究竟是谁?
半夜撞见,偷走两万钞票,留下金币,她曾经的同伙做了陆子亨的一夜情人,却把钱财全部拿走,随即大街上偶遇,金币被偷,我买单的豪华大餐,陆子亨出事前她又出现,随即又消失,书城里再次相遇,却在香蜜湖游玩时撞见华菱,卧室里谈话,明知我有爱滋还不怕我强暴,天亮后又消失,居然还留下纸条要我别放弃!
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一定对我有所目的!她究竟是谁呢?究竟要干什么啊!
可恨的是,我居然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我被她叫做糊涂狗,可我绝不是笨蛋傻子!试问,如此美丽如此聪慧如此有个性招人喜欢的女孩,凭什么就对我这样一个一文不名的家伙做出这么多的事情?追求她的男人还不排成加强团啊!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有人对我感兴趣。那么这个人因为什么而对我感兴趣?
所谓兴趣者,无外乎钱和色,钱我没有,我不过是对赌博悟性很高,记忆力不错,能赚到一点钱,可如果有人仅仅因为我会赌而花费这么大精力本钱来拉我下水帮他去赌博的话,那就太不划算了,他直接找我说一声就是,象起点VIP稿酬协议那样,签个分成合同,我立马屁颠屁颠帮他赌去了!至于什么利用女色来诱惑我,然后绑架我敲诈我,不好意思,估计他白忙乎了一场。
那色呢?色,我自己就是色狼,当然不能排除现在的女人好男色,君不见大半的女人天天在追韩剧,一见韩剧中的美男就尖叫?俺长相虽然称得上帅哥,可绝不是那种貌比潘安风华绝世才高八斗的男人,更不是F4、杰伦等等所谓的明星啊,我这家伙游手好闲吊儿郎当放荡不羁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她们要是想跟我上床的话,也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叫我过去就是,我立马脱掉裤子!
这人是谁?这个人必定是熟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