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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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佛-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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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要令人行刺王爷?三、孔四出手之时,王少侠不顾个人安危,反而将王爷挡在身前,迫退孔四。王爷请想,王少侠若真的想杀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阻拦孔四?四、王爷也已经看过,孔四等人死时,分明是遭凶手暗器所致,王少侠用的乃是长剑,显然非他所为,乃是有人蓄意要陷害于他。”   
三王爷连连点了点头,笑着道:“你说的不错,但不知这凶手和幕后主使之人如此煞费苦心,安的是何居心?”   
“很简单——离间之计。”总管想也不想,便即脱口而出,“如果小人猜的没错,凶手和幕后主使之人定是另有图谋,很有可能——他们要做的事会牵涉到王少侠身上。他们怕到时一旦与王少侠闹翻了脸,王爷会相着王少侠,插手此事。”   
三王爷略一琢磨,觉得他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当即心头一惊,身子禁不住震了一震,急声道:“你再说说,他们会有什么图谋?”   
总管摇了摇头,轻声叹道:“这个小人也想不出来,只有等到查出真正的凶手和幕后主使者之后,所有的疑团才能够水落石出。”   
“凶手……暗器……梅花针……”三王爷苦苦思索了一阵儿,脸上的焦虑之色更重了一层,“本王再问你,以你分析,这凶手……会是何人?你可以猜一下,说的不对也不妨。”   
“这个么……小人也不敢妄加评断。”总管紧紧皱着眉头,低下头在屋内踱了几步,跟着一抬头,方自缓缓的道,“听王爷刚才提到‘暗器’二字,小人倒想起了一个人,因为王爷也曾说过,当今武林之中,此人的暗器独步天下,无人匹敌。”   
三王爷颌首道:“你说的可是‘暗器王’唐宇?”   
总管答道:“正是此人,除了他,还有谁能有如此身手,银针出手,便连毙数条性命?”   
三王爷扶着椅子慢慢站起身子,右手中指不时的在眉心处轻轻揉着,猛可里手指一缩,指着总管道:“好,你现在就与副总管拿着腰牌,一个赶奔吏部,一个前往大理寺,替本王查清禁两件事。”   
总管问道:“不知王爷让小人查的是什么事,还请王爷明示。”   
三王爷眯着眼道:“一、你到吏部查阅一下,看看自风遗仙死后,如今新任的南七北六十三省‘六扇门’总捕头是谁?二、你让副总管到大理寺,瞧瞧墨中白临死之死,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好,小人这就去查。”   
“等一下。”总管刚要离去,三王爷跟着将手一摆,又想到了一件事,“另外——你再给本王在府中挑出几名精明强干的家丁,备上一份厚礼,令他们火速赶往资福寺。无论如何,也要将寺内主持法光请至府上,便说本王素慕他禅法高深,近日闲来无事,想让他与本王讲些经文。”说到这里,他又不由自主,微微叹了一口气,“对了,我义弟在临走之前,你可与他取些银两做为盘缠?”   
总管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小人本想与他取些银两,可王少侠走的匆忙,未等小人取时,他便已出府。再说……再说依王少侠的性子,不怕王爷您不爱听,小人即便与他取了银子,他也未必肯受……”   
三王爷手掩胸口,伸出右手略自一挥,仰面叹道:“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去吧!记住,早去早回……”   
“王爷保重,小人这就去办。”总管躬身退至门口,双手一揖,遂转身离去。   
听着总管的脚步声渐寂无息,三王爷忽然生出一种有生俱来的空虚,就像眼前的这一间房屋,有着一种空空落落的寂廖。   
对一个高处不胜寒的人来说,寂寞虽不是病,但有时会比任何疾病都要难捱。   
而此时的三王爷,便是这种感觉。   
——一颗心荡然无存、无处不寂寞的感觉。   
※※※   
一直等了两个时辰,三王爷正自焦灼,忽见总管推门而入,他忙急步迎上,急促的问道:“怎样,本王交待的事情,可曾有些眉目?”   
“王爷莫急,小人这就告知王爷。”总管拭了一把头上的汗,略微喘了一口气,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道,“据小人赶往吏部打探,现任的‘总扇门’总捕头正是那个‘暗器王’唐宇,他和贺顶红一样,都是自墨、风二人死后一并提拔上去的。”   
“墨中白呢,他死时可有什么明显的伤疤?”   
“据大理寺的官员向副总管透露,墨中白临死之时,最为明显的伤痕只有一处,便是脸上有一处深绿色的手掌印记,深及半寸之许。”   
三王爷眼睛一亮,奇道:“哦?一处深绿色的掌印,莫非便是这一记掌印,便要墨中白的性命?”   
总管道:“小人认为,很有可能。另据忤作验证,这处手掌印记明显喂有剧毒,不像是一般的手掌印上去的,而像是一种极为特别的暗器。”   
“墨中白果然是死于暗器。”三王爷伸出右手紧紧一握,手指格格声响,额头的皱纹如遇风暴般的动了一动,“如此说来,这倒是一件怪事。本王听说,风遗仙擅长剑法,并不是暗器,他几时练就了这等暗器?莫非……杀害墨中白的凶手另有其人,他也是遭人诬陷不成?”   
“小人也正是这种看法。”等三王爷把话说完,总管接着补充道,“为了进一步打探清楚,副总管又找到一名当日审讯风遗仙的掌刑差役,差役说,当天审讯并未问出结果。饶是用了大刑,风遗仙硬是死活不招,口口声声说是受人诬陷,他与法光并无半点联系。押至监牢,却不知什么原因,他竟在牢中畏罪自杀?”   
“主审官员他可问了?”   
“不曾。”总管道,“副总管说,风遗仙在牢中死后两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主审居然抱病而亡。”   
“竟有这等怪事,说来真是闻所未闻。”三王爷紧紧拧着眉头,陷了入深深的思虑之中。过了良久,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接着又问,“资福寺的情况如何,法光可曾请来?”   
总管搓了搓手,看着手掌道:“说来此事更是蹊跷,当家丁赶到资福寺时,寺中竟然了无一人。据当地官府声称,寺内的一干僧众,不知何故,竟在一夜之间给人尽数烧死。法光虽不其内,却也不知所踪。”   
“如此说来,杀害墨中白的凶手便真的是另有其人了。”   
“王爷说的极是,因为这些和尚都是在风遗仙死后被人烧死的,风遗仙若是真凶,真凶即死,又有谁会多此一举,替一个死人‘杀人灭口’?所以小人肯定,墨中白和风遗仙二人的死,背后定然另有真凶。而且……而且很有可能,这一真凶便是那天命令孔四等人行刺王爷的幕后主使——”   
“嗯!你的看法与本王所见略同,嘿嘿,本王倒要瞧瞧,这一真凶是何许之人?”三王爷突然咬着牙一声冷笑,当即向总管吩咐道,“好!你马上在府中挑出几名身手不错的武师,替本王暗中监视两个人。记住,切莫打草惊蛇,要挑几名轻功不错的。”   
“小人知道。”总管低声问道,“小人如果没猜错的话,王爷所有监视的这两个人,可是贺顶红和唐宇?”   
“正是此二人,你须多加嘱咐那几名武师,贺、唐二人皆非等闲之辈,只须监视,切不可与他们交手。一有消息,立即向本王禀报。”   
“小人遵命!小人这就下去安排。”   
“好,你去安排吧!”三王爷摆了摆手,令他退了出去。   
眼见得天色渐晚,三王爷令人将灯掌上,一瞥之间,他看到墙上挂着一柄松纹古剑,当即伸手摘过,右手拇指一按绷簧,长剑铮的出鞘,一道寒光在他脸上一掠而过。   
看到了剑,他忍不住又想起了王佛。   
因为在他心中,剑即王佛,王佛即剑。   
一个有血性、真性情的人;一柄永不褪色、锋芒不改其锐的剑。   
剑光闪动,他想到的是王佛的眼神。   
便如同这眼前的剑光,折射出一种“天下英雄谁敌手”的孤傲,同时也透出一种忧郁的傲和悲天悯人般的傲。   
更形同一朵雪中的梅。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但是剑终归是剑,不是人,一柄再怎么充满灵性的剑,也终归是剑。   
剑始终是冷的。   
——而王佛的心却是热的。   
思及与王佛相处时的种种情形,三王爷的脸上轻绽出一丝春风般的暖意来,望着窗外的夜色,他独自喃喃说道:“义弟,如果你我还能相遇,我还做你的义兄,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第三十三章 正道沧桑   
第三十三章正道沧桑   
王佛等人星夜兼程,一路不停,时值次日申牌时分,终于抵至保定府的“祥瑞客栈”。   
在保定,“祥瑞客栈”自是算不上是最气派、最富名气的一家客栈,但以名字而论,它却是最富吉利的一块招牌。与“保定”连在一起,便显得既平安,又吉利,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对异乡的游子来说,寄旅在外,图的也无非就是这四个字。   
是以长期以来,“祥瑞客栈”的生意就一直做得很好,但凡前来保定投宿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家“祥瑞客栈”。   
由此不难看出,这家客栈的掌柜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   
会做生意的人,大抵都懂得“和气生财”四个字的妙用。而“祥瑞客栈”的掌柜,好像天生就是个充满“和气”的人。他不笑时已够和气,一笑起来,便显得更为和气。   
听到大门外传来马嘶之声,客栈掌柜眼睛一亮,凭直觉他已知道又一拨买卖上了门。当下,他笑着带领几名伙计迎出客栈,一眼便看到了王佛等人的四辆马车。   
待至车上众人一一下了马车,客栈掌柜笑着趋步迎上,未曾说话,先向王佛深深施了一礼。   
王佛还了一礼,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眼前的客栈,果见正门匾额上题着“祥瑞客栈”四字,这才问道:“请问足下可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客栈掌柜笑着答道:“不才,在下便是此处的掌柜,敢问客官,你们共有多少位?”   
王佛一指身后,道:“不多不少,共是十五位,掌柜的,你们客栈内现在还有没有别的客人?”   
“客爷可是要将本店包了不成?”   
“在下正是此意。”   
客栈掌柜微一思忖,道:“说实话,咱们客栈如今还住着一位。按说你们要包下本客栈,我该将他逐出才是,只是这位客官有伤在身,在下若是将他逐出,也实是于心不忍。这样吧!按这咱的规矩,无论有多少客人,包住一天须付一百两银子,我呢,便少收客官二十两银子,只算你们八十两银子如何?”   
王佛听他言辞恳切,说得入情入理,便转向柳依依道:“依依,你觉得怎样?”   
柳依依抿着嘴笑道:“我看使得,八十两便八十两,总不成咱们来了,就将一个受伤的人赶走吧!别说掌柜的于心不忍,就是咱们,也觉得于心不忍啊!掌柜的,就这么定了。”   
客栈掌柜喜道:“好好好,但不知诸位要住多少日子?”   
王佛不假思索的道:“少则五、七日,多则十余日,掌柜的如果放心不下,在下可以先付订金。”一伸手,在怀里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一千两,你暂且收下,所剩的二百两,你也不必找了。”说着伸手一指一辆马车,“另外,除了我们十五个人之外,我这车上还有一具棺材,二百两银子虽然不多,只求掌柜的能够行个方便,连同这具棺材一并看管一下,如何?”   
客栈掌柜先是一惊,待又仔细瞧了瞧王佛,显然不像是歹人,便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饶是如此,他也看得出来,王佛一行虽非歹人,却也绝非寻常之辈,是以略作寻思便即应允:“好说好说,二百两便二百两,我这就命人将马车赶入客栈。”向两旁的伙计一挥手,几名伙计抢步而上,将四辆马车一一接过。   
王佛猛然想到他方才说的一句话,忍不住问道:“对了掌柜的,听你刚才言讲,说客栈内还住着一个客人,如今受伤在身,到底是什么原因,掌柜能否讲个清楚?”   
客栈掌柜脸色倏的一变,忙压低声音道:“客官,这件事么,我实在是不好说啊!因为我已答应了那人,要替他严守这个秘密。”   
王佛看他一脸神秘,越发感到有些奇怪,随后一指胸口道:“掌柜的尽管放心,我决不致让你为难,你就是与我说了,我也决不会透露出去半句。你若是信不过在下,我可以向你发誓。”   
客栈掌柜解释道:“我当然不是信不过客官,好吧!我也觉得客官不像是坏人,我可以说给你一个人听。要说起这位客官来,到咱客栈已经有六天之久了。他来投宿之时,正是夜里两更天左右,当我听到敲门之声,让伙计打开门看时,他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哦,此人怎生模样?”王佛接着又问。   
“这人是个和尚,着一身黄色僧袍,看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掌柜的说话之时,不住的东张西望,生怕这些话被第三个人听到,脸上显得甚是紧张,“而且我还发现,在他手中还紧握着一对雪花戒刀。当我将他搀扶起来时,他不由分说,便取出五百两银子,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留在客栈之中。说只须留他住七、八天,待他伤势有所好转,他可以告诉我一件天大的秘密。”   
王佛听到这里,心里怦然一动,更觉得这名受伤的僧人大有来历,于是接着又问:“一件天大的秘密,他可说是什么秘密?”   
客栈掌柜摇着头道:“什么秘密,他却不肯言讲,就是他出家何处,法号叫什么?他也一概未说。不过……他却说……我只要将这个秘密转告一个姓王的人,到时无论我要多少好处,那姓王的也必会依从。”   
王佛笑道:“掌柜的可曾问,那个姓王的人叫什么名字?”   
“问过。”客栈掌柜一边在前面引着路,一边小声说道,“只是这和尚口风甚紧,他只说自己原在京城居住,在自己伤势未曾好转之前,这个秘密,任何人他都不肯言讲。”   
王佛听他说得煞有其事,心里禁不住为之一凛,暗道:“这和尚来自于京城,并说秘密与一个姓王的有关,他到底是什么人?”跟着又想到近日所发生的一些事,突然感到此事非同小可,不知何故,一颗心竟自跳了几下。为了稳住客栈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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