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还站的好好的其他女学生,有一半不知所措,呆呆的尖叫,至于另外一半,则在顾允乔的指挥下,要把倒下的女学生抬去医务室,不愧是资优生,很有大将之风。
“嗯,允乔学妹处理的很得当,不过,已经秋天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中暑。”随后移至窗前的关晓蕾,疑惑的说道。
“大概是上天眷顾我这蒙受不白之冤的人吧!呵呵。”
事实当然不是那样,因为梁图真已经感受到了魔力的波动。清晰的凉意扑打着他的左脸颊,久违的灵感干扰着他的脑神经,头部一偏,视线看往对面的教学大楼,然后,梁图真就…看到了凡莉嘉。
“谢啦……”梁图真混着灵波,以关晓蕾不可能听见的频率,淡淡讲道。
第三回 兽王战略
收到单纯男子敛而不张的道谢讯息,凡莉嘉没有报以任何形式的回应,无论表情、言语、动作,又或者灵波。
就好像,她没有看见梁图真,也没有为梁图真作过些什么。但是,刚才施行精神层面的打击魔法,让二十位女同学陷入昏迷,解开梁图真的被围困之势的人,的确就是她。
而现在,她却不想承认?
不是,并不是的。这样漠然的应对方式,出现在别人的身上或者会很奇怪,但是之于凡莉嘉,那便是再理所当然也不过。
与梁图真那种不好意思接受他人感谢的腼腆态度不同,凡莉嘉,作着她想作的事,满足着自我认同的正义,至于其他附加价值的回馈,就不会是她所屑于一顾的。即便那回馈是来自于单纯的男子,即便单纯的男子所传达来的谢意使她心底产生某种程度的化学变化……冷淡的凡莉嘉,仍旧只会是冷淡的凡莉嘉。
而无独有偶的,望着凡莉嘉置身于教学大楼花园阳台的骨感俪影,基于某种微妙的默契,她那种漠然无视的态度,就绝不会在梁图真的意料之外。
“这么快,就注意到新生票选第一名的动人学妹啦!”俗语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冷淡的女孩被单纯的男子望着,而单纯的男子,同一时间也被学生会的副会长注意着:“还说你不是变态,眼珠看的都快凸出来!”
“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看看风景而已……”梁图真有点心虚。
关晓蕾不是易与之辈,她看得来梁图真望向伊人的眼神绝不平常:“是吗?你敢说那个学妹不漂亮?”
单纯的男子试着挑开话题:“是很出俗没错,她是这一届的新生之花?什么时候选的,我怎么没有印象,那应该是学生会负责主办的吧?”
“你当然没有印象,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南部。”
“她叫什么名字?”梁图真忽然想到自己不清楚凡莉嘉的普通姓名。
“张、语、默…”关晓蕾冷冷答道:“还说不是看她,我看我顺便把她的电话抄给你好了。省得你东问西问……”
梁图真感觉气氛怪怪的:“你在生什么气呀,我问问都不行?”
“我生气?我干嘛要生气!”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穷人穿破衣。关晓蕾俏脸微红,重现出当日,梁图真于冰店内因心事被道破,而矢口否认的窘状。
“我怎么知道?那要问你呀,口气那么冲。”
“是你自己太敏感,我只不过是说话的速度加快了一点。”言毕,转身走回会议桌,拿起自己的随身书袋:“我还有时间赶上后两堂课,先走罗!拜拜。”
她也有修习第二专长。
单纯的男子满脸疑惑,不是请了公假吗?她还真勤学。看着关晓蕾有点急促的身影,蓦地,梁图真的心头冒起一个莫名的想法,那使得他,下一秒道出了句突兀的要求。
“晓蕾,等等。”
才走出第五步的关晓蕾,闻言停下了脚步:“还有事吗?”
梁图真挤了挤面上的表情,缓缓说道:“不要走好不好?”没头没脑的状况下,梁图真并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似乎太过于暧昧了些。
“你以为你在说什么?”关晓蕾有些好笑,怎么他把他自己当作是琼瑶笔下的男主角吗?
“我是说,不要去上课,多陪我一会好不好?”
“陪你留在这儿?”
看来晓蕾应该是会答应的样子,梁图真双手插到臀部口袋,释然说道:“不,我想去街上走走,陪我去好不好?”
承受着梁图真望来的热切目光,关晓蕾此刻的感觉很奇妙,相识两年多,梁图真邀约自己出去游玩并不是第一次了,那么,为何今趟自己会有首次受他邀约的感觉呢?
大概是因为时间的冲突吧!以往梁图真的邀约,都会配合自己的时间,只要自己那天没空,就算自己说,一点小事不办无所谓,他仍然会立即改期,从来没有过要求自己配合他。
而今次,他已知自己要去上课,却还是向自己提出了邀约,很明显的,他是要自己做出选择。
关晓蕾恰如其分的眼眸有些荡漾,咬咬下唇,提起右手将右边的发丝拂到耳际的后头:“嘻嘻……不好!”
这个拒绝,算是一点小惩罚吧!居然敢那样望着学妹发痴,哼!
※※※※※
自基督在西伯利亚创设修道院,并且指示乃作为囚禁太古遗族的牢笼以来,两千年间,意图闯进神威狱劫囚的兽人并不在少数,每一年平均有十多起,但尽管发生的机率是如此之频繁,至今,成功救出人犯的例子,仅仅一起。
而这千古罕见的纪录,便是由当年的里米特,所缔造的。
同时,也就是因为着这差点将神威狱夷成平地的惊世一战,使得教廷体认到麒麟嫡裔的无可估量性,于是才有了后来那场放下一切成见,与兽人联合围剿麒麟的破天荒行动。
不过那都是千百年前的事了,纯属闲话,暂且按下不表。两千年后的近代,就像刚刚所说的,还是有着不少兽人计划闯进神威狱,但无论他们的计划是如何的精密,又或者行动的方式是如何的奇谋,结果都是差不多,不是失去性命,就是被抓起来一起进去蹲,有趣的是,那大概也能算是一种团圆吧!
如果把硬闯神威狱的兽人们的理由作个分析,那应该只能分成两类,救人、以及锻炼。
前者不用说明,义气、亲情、受雇,反正就是要进去救人。而后者,则是厌倦了以兽人为对手,觉得战无可战,为了测试自己的极限,而单枪匹马孤身犯险的强者。据悉目前名满太古遗族间的五大强者,都有作过这般的修行。但毫无例外的是,五大强者俱皆不提闯进神威狱的经过。
而从五大强者闯过神威狱之后的表现看来,外人也仅能得知,他们变得更加深不可测,显然是在神威狱中得到了可观的突破。但旁人们也都知道,这突破绝不容易,以五大强者中敬陪末座的地下斗场经营者“尤小方”为例,返家之后便开始了咳嗽的症状,一咳便是三十年,直到现在都还在咳。
所以若法肯达计划攻破神威狱,那首先他得考虑的就是,自己有否全身而退的本事。
“进去不是问题,而出来,虽然有点麻烦,但还是可以作得到的,只是,会跑的有点狼狈而已……不过罕拉姆,我要的不只是慌慌张张的进去,然后急急忙忙的出来,我要的是能有时间在神威狱里闲逛。而为了成就这样的状况,我就需要高手,很多、很多的高手。”
由于城里不允许货柜车这般吨位惊人的车辆停放,所以,法肯达的家,一路开上了郊区的山上,现在,已经不再移动。
罕拉姆还是只有继续躺着的份:“你有很多的高手啊,以你的财力,以前不就凑了一堆高手。”
“不够,那些还不够。”法肯达举掌道:“在我预估,还必须得到那卡罗那一帮人,以及达坦、庞煞两族的协助才行。”
“嗯……达坦和庞煞两族的族人拖得住场面,可是他们属于温和的族群,虽然近来我们的血液有着某种程度的浮躁,但对于这两族的影响应该不大,你,能有办法说动他们?”
“目前没有,我打算最后再处理他们,你有良策否?”
罕拉姆沉默了一会,眼神有些异样:“……我知道有个混帐狗腿嗜杀成性,不管大人小孩,只要是太古遗族他都不放过,我们可以做点安排,让那个狗腿作掉庞煞族的幼童。”
“妙呀!”当代兽王赞道:“以庞煞族极度爱护后代的天性,就一定会去兴师问罪,而达坦族与庞煞族有着世代的友好,一定也会帮着助势。呵呵,这件事就这么办,不过还早,我目前的当务之急是那卡罗。”
“那卡罗这个人太狡猾了,你真的要找他?”罕拉姆皱眉问道。
空衍族的那卡罗,在太古遗族中的名气足与法肯达争辉,但在那居高不下的声名中,有绝大部分是负面的,这点,从众人给他的批言中,就可见端倪──“占尽便宜、绝不吃亏”。
“他的为人咱们暂且不谈,重要的是,他所能调动的人力确为相当可观,而同时,他也是接近你我级数的高手。”
听法肯达这样说,罕拉姆也不得不同意,因为事实的确是那样,但:“也没错啦!不过他这个人有借有还,先还才借,我想在你提出要求之后,他就会反过来要你作出某个贡献。”
“就谈谈看吧!那卡罗那伙人的力量,是我不可或缺的。”
“要是他叫你去卖屁股呢?哈哈!”罕拉姆突然发噱道。
当代兽王淡淡的答道;“如果他真的敢作出那种无礼的要求,那么,我将会让他晓得,在我的泣冰雨手底,他的焰迷枭是飞不起来的。”
“只要你愿意,似乎随时都可以冻僵他的卵蛋。”兽王的实力,太古遗族的头号杀手是最了解的:“既有着让他臣服的实力,为什么还要磋商?”
“你杀手干太久了,什么都讲霸气直接,这样不好。”法肯达侃侃而谈:“王者之道,俭以为用,用以为本,没必要的战斗,就尽量避免,而且,让他抱定与我有着平起平坐实力的想法,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看来最狡猾的是你才对,打算何时去找那卡罗?”
法肯达不加思索的答道:“最快也要等你伤好。”
罕拉姆明白他的考量:“那这段时间里,你没有别的事要作吗?”
“有,芮萩传给我一个很有趣的资料,一个强绝,却没有名气的高手。”只要一有闲空,微型电脑就会出现在法肯达的掌上,有人说,他是太古遗族中,情报最灵通的家伙。
“喔!在这个国家吗?”
法肯达微微点头:“而且还是在这个城市,我打算去会会他,看看是否可用之材,你知道,高手越多,对我越有利。”
“有这个必要吗!芮萩应该不会走眼才对。”
“我想确认他有多强?芮萩说,这个人击败了她,并且实力还不见底。”
“没可能这般夸张吧!”与芮秋交手过,罕拉姆就有着深刻的体会:“芮萩凶婆娘是什么角色?要摆平她,不可能轻松写意的。”
“所以才引人好奇,不是吗?呵呵!”
※※※※※
“自己逛就自己逛……我一个人乐得轻松!”走在南区的闹街,单纯的男子手上捧着一包小吃,嘴里振振有词。他的肚子并不饿,所以那一包小吃里,就尽是些耐嚼的油炸零嘴。
西区的闹街,是城里四个主要繁华地点里,最前卫而且人潮最汹涌的,来此的群众年龄层大概都是年轻人,其中,又以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占了六成。
梁图真是个年轻人没错,但他却最讨厌西区的闹街,这里充斥着青少年圈子里,诸如援交、嗑药、帮派等等的不良次文化,到处可以看见少男少女们嘴里叼跟烟席地而坐,若问他们为何坐在这里,他们本身或者也不清楚吧!就像是回到家就习惯性的打开电视机一般,这些青少年,已经把来到此地报到,下意识的划入作息的时间表。
次文化不是梁图真讨厌西区闹街的主因,虽然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厌恶,但青少年们选择令其本身感到快乐的活动,在人性基本面上并没有错。梁图真正讨厌的,是此地三不五时就会靠上来的问卷调查,以及爱心义卖。
前者要写一堆资料,烦都烦死,后者美其名是慈善,但谁也明白,那种东西的背后何其贪婪。世界上从没有一个政府会核准慈善团体在街上拉人捐钱的,真正合法的行为一定是给予基金会的帐号,让善心人士有钱出钱,像那种在路上堵人义卖的家伙,绝对都是骗钱。
有趣的是,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怎样的一回事,却依旧有人会慷慨解囊,为什么呢?因为出来义卖的工读生,很多都是长相甜美,嗲功超群的纯纯美少女,跟她们聊着聊着,只要是男性,多半会掏出现金,买入没啥用处的量产粗糙纪念品。
当梁图真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时,常常就不知不觉的作了好几件善事,完全无法拒绝诸多柔性的强迫。这样的情形,一直到差不多他十九岁的时候,才有一定程度的改善,上了大学,接触的女孩子变多,他也就练成了说不的功夫。
“先生,对不起。”
一个女孩子从人群中穿出,拦住了梁图真,单纯的男子心想不会吧!又是自己讨厌的事情。
面色严肃的问道:“什么事!”
“请问你知不知道太平商学院要怎么走?”
喔!原来是问路的,梁图真松了一口气,柔声道:“呃…我想想,好像有印象……呃…………呃……”想了一分多钟,还是想不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没关系,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
“别这样说,我帮不上你的忙,真的很不好意思,呵呵。”梁图真傻兮兮的说道。
“先生您真是好人……”女孩露出感佩的笑容,话锋一转:“我这里有一个慈善爱心义卖的活动,相信您一定会有兴趣,也相信您一定不会错过。这是为了救助身处于非洲的可怜孩童,让他们人人都能有内裤穿所发起的。您知道吗?那些可怜的孩子整日蹲在贫瘠的稻田里帮忙农事,却没有内裤穿,常常都被地上的一些虫子钻进下体,红肿苦不堪言,先生!请您帮帮他们,我这些爱心笔,一支一百元,耐写又好用,送人自用两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