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兽人,没得讲,我们落于下风,是被动的。”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边听边点头,他蛮意外的,如此有条理的言论,还是第一次出现在索拿夫的嘴里。看来他并不是只有擅长暴跳如雷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主动、被动对我们而言有很大的差异罗?不会吧!还不都是等兽人上勾。”
“大不相同咧!”索拿夫大摇其头的说道:“一般的兽人,不晓得我们的布置,而职业的兽人,在下手之前会将一切调查好,由我们的弱点进攻。”
“这样啊,那你的计划是?”到目前为止都很合理,梅硕明白的问道。
索拿夫双手抱胸,志得意满的说道:“你想想,既然对方会先做好事前的调查,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所知道的,他们也都会知道。”
“而他们所知道的,我们就都不知道?”延续战友的言论,梅硕推测的说道。
“错!小老弟,你要用点逻辑。”索拿夫指了指脑袋:“他们所知道的,其中有绝大部分,我们也知道,因为他们的消息来源,追根究底,还是以观察我们为基准点。所以,控制情报的露出,就是我们唯一可以反被动为主动的契机。”
梅硕继续推测:“意思是……多防着点?然后,不让他们看破虚实?”
“还是错了!”索拿夫更用力的指着脑袋:“我们不仅要让对方看破,更要让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索拿夫,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梅硕有点后悔干吗要认真听,搞得自己跟傻瓜一样。
平时一副暴躁模样的神威狱院士,大反常态的老生常谈:“唉,你还真嫩啊!
老弟,兵学有修过吧?”
梅硕耸耸肩:“西方还是东方?”
索拿夫再度比比手势,加强自己的立论:“都一样啦,只要有碰过,你就应该明白,所谓的情报管理,并不单单只是严密把守,莫使其泄漏那么简单而已。有放有收,那才是上乘的情报管理。”
“哦!懂了,我真的懂了,你是说假情报。”被索拿夫给机会教育,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感觉有点奇怪,不过,总之就是让他给上了一课:
“啊哈!”索拿夫欣慰的道:“算你聪明。好,现在来讲解我的计划,平常的时候,我跟你就像现在这样待在室内,等到入睡以后,我便埋伏到屋外。”
听到这里,搭档所谓的计划,终于现形,不过,此刻梅硕的心中,却有了些许的抱怨。
就只是躲起来而已嘛,根本没必要讲述之前那些理论:“呃…这个好像不怎么复杂的计划,有什么用吗?”
索拿夫挺起胸膛答道:“用处可大了,对方的攻略,不论光明正大还是阴险小人,都是以我们两人置身于屋内的情况而设定的,一但我的计划奏效,那么,嘿嘿嘿!他们的所有计谋,都将只有五成以下的效果”
“嘿嘿……”听搭档说的兴高采烈,梅硕陪笑了几声,皱眉说道:“可是……我发觉一个不大对劲的地方。”
“说!”
“你所谓的那五成效果,好像都是得由我来承受吧!”梅硕委屈的讲道。
索拿夫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没错啊,就是那样。”
“你不觉得,那样不是很妥当?”
“哎呀,你放心啦!”索拿夫的手指在梅硕的眼前弹过,响起“咑”的一声:“本人索拿夫,绝对会在那五成效果造成伤害以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这个……”
“难道你对我没信心?”索拿夫眼放凶光质问道。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急忙挥手:“也不是啦,但你知道的,这个……”
“这个?嘿嘿!我知道、我知道。”索拿夫打断梅硕的发言,露出笑容说道:“既然对我有信心,那就这么说定了,嘿嘿嘿……这里暂时先交给你负责,我现在得出去找寻藏身处!”
语毕,索拿夫漂亮的一个撑手,翻过了沙发,对于神恩海见习院士的任何反应不予以理会,直往门外奔去。
“该说是意料之中吗?”望着那急忙奔去的俄国佬,梅硕叹道:“唉,亏我跟你讲了这么久,结果还不是胡闹……”
与索拿夫的沟通让梅硕很是疲惫,他捧起双手揉揉脸,越想是越觉得自己可怜。但那样自怜自艾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甚至可以说,连十秒钟都不到。
因为,一本算不上厚的黄色塑胶公事夹,突地就扔到了他的怀里。
“这是我这礼拜的行程表,你拿去看吧!”随着公事夹而来的,是傅雨姿中性的嗓音。
梅硕抬头望去,这当红的青春偶像,虽然不再像适才那样失态,但是摆着一副臭脸,似乎对自己不甚友善的样子。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向傅雨姿说些什么,但不说话总是不好,梅硕随口问道:“呃……春铃小姐呢?”
“在房间里打电话,铃姐要帮我敲定上节目的流程。”傅雨姿面无表情的回应,接着坐到梅硕的斜对面。
由于没有跟随柳叶眉的风潮,所以她的眉毛比起同年龄的女孩要来的浓厚,在各家唱片公司纷纷打出长发美女牌的这个时代,傅雨姿中性的不羁气质,能够异军突起一炮而红,可以说是跌破了许多流行评论家的眼镜。
接下来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可真的词穷了,无话可说的情况下,秉持着礼仪,他只能微带善意的盯着傅雨姿。
她好瘦,瘦到足以让梅硕怀疑她有没有三十八公斤,不过很奇怪,虽然身子单薄,但她的脸蛋却小有丰润,这或者是羡煞旁人的天生丽质吧。
梅硕呆盯着傅雨姿的同时,傅雨姿同样的也在打量着梅硕,前者是无话可说,而后者是不屑言词,无论原由为何,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是一个样,无声无息。就这样,两人开始了长达七分钟的对望。
到了后来,梅硕实在觉得好不自在,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藉口:“傅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好好看看你的行程表,失陪了,我进房去研究。”
在他刚要起身的当下,傅雨姿出人意表的打破了沉默:“你说你叫梅硕……对吧?”
看来似乎还有得讲,梅硕原本已经离开沙发的臀部,再度贴了回去:“是。”
傅雨姿续问道:“听起来应该是中文名字?你是中国人吗?”
“的确是中文,至于国籍,虽然我拿的是欧洲护照,但我是中欧混血。”
“那好,梅硕。”傅雨姿十指交叉合于胸前:“你懂得音乐吗?”
尽管是生长在西方国家,而且还是古典至极的修道院,但梅硕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他不排斥音乐,但音乐之于他而言,不过就是声响,与大自然的鸟兽叫声,又或者现代社会的工业噪音,彼此之间一点分别也没有。
既然不感兴趣,也就不可能去用心去钻研,对于当红偶像的这个问题,梅硕坦然道:“一窍不通。”
“没关系,那你喜欢音乐吗?”
这个问题与前一个问题关系重大,所以答案也差不多:“不是特别喜欢。”
“没关系,那有没有哪种音乐,是让你觉得稍微顺耳的?”
“没有。”梅硕坦然依旧。
连问了三个问题,得来的都是些不甚欢欣的答案,但傅雨姿不以为意,她更准备继续提出第四个问题:“还是没关系,那……”
“傅小姐,麻烦你等等。”打断对方的发言,是因为梅硕听出了弦外之音:“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真正想讲的,不是音乐吧!”
听见对方那含蓄的质问,傅雨姿咬咬下唇与他对望了一会:“……我承认,你猜的很对。”
梅硕淡淡一笑,衷心的说道:“傅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可以与你沟通任何的话题,所以,你没有迂回发问的必要,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毕竟,我们还得相处好一阵子。”
傅雨姿晃晃头:“嗯……抱歉,是我失礼了,我以为先聊聊彼此的兴趣,再去谈论主题会比较自然。”
“呵呵,你确定你刚才聊的是我们彼此的兴趣,而不是你个人的兴趣?”
“好吧,我也承认,刚刚聊的只是我的兴趣而已。”再次咬咬下唇。
梅硕抓到了机会,开始阐扬真理:“这就是了,傅小姐,刻意的自然,又怎么会自然呢?只有发自心底的声音,才有融洽的亲和力,语言本来就很难完整的去表达原意了,如果你再删头去尾,又怎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呢?神说……”
“停!”当红的青春偶像断然道:“我想要和你谈的,就是这一点,我个人相当不喜欢一天到晚听那些个神啊、佛的,我不信这些,所以,请你日后尽量的收敛。”
她的怒意全写在脸上,想起父母一生为法律奔走,到最后却落个烈火焚身的下场,她就不愿意再听到任何有关于善恶的理论。
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乱无秩序的,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既定的道理。
讲道理是梅硕自小的兴趣,刚刚才说的正兴起,却被无情打断,这样的情形,无疑让他有些不甘心:“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原因,只是我听了会想吐而已。”傅雨姿冷冷的说道。
尽管谈话的气氛每况愈下,但梅硕依旧不改其温和的口风,“傅小姐,我是可以少说几句,不过你不认为你的行径太过于偏颇了吗?”
“我只是希望与你们相处的这段期间里,不要有太多的不愉快。就像你说的,我们得要相处好一阵子。”
“好吧,我尊重你。”
“谢谢。”
大概是感到有点话不投机了吧!傅雨姿起身欲走回房间,当她跨出第五步的时候,停止了动作,没有转头的问出她今天最想问的问题。
“梅硕,你认为好人会上天堂吗?”
“不,如果是好人的话,只会下地狱。”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想也不想的答道。
这个怎么也不应该,由虔诚的神职干部说出来的荒谬答案,着时是让傅雨姿两眼放光:“为什么?”
“因为……”梅硕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无法原谅自己。”
一时之间,傅雨姿如遭雷击,梅硕的这个绝对善良的答案,是她闻所未闻的。
这个答案,甚至比她自己想过的标准答案,还要更来得使她信服。而同时,也让她晓得,梅硕非是个只会愚信宗教的痴呆之辈。
她漫步的走回房间,淡淡说道:“梅硕……以后叫我雨姿就可以了”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闻言摸摸鼻子,不大能理解为什么傅雨姿的态度,能在几步之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是想想先前她因为自己与索拿夫的应声,而捧腹大笑的情形,就又不觉得此刻的善变,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傅雨姿,一个善变的女孩。
那是梅硕头一天得到的结论。
第四回 密集通告
任何一个人去做任何一件事,虽然不一定要有意义,却必定会有理由。那是一个人的动机,也是让一个人坚定自我信念的凭藉,主观而言,每个人的理由都是无懈可击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不充分的理由。
理由的性质很模糊,它不需要是绝对的善良、绝对的正面、绝对的慈悲、又或者绝对的公正,反过来讲,这挑明了理由可以是自私、虚妄、贪婪、甚至卑贱的。什么都可以,百无禁忌,理由便是人性的推托,而人性,则永远都是最混浊的集合体。
在忙碌且压迫的生活中,人人都想追求的自由二字,说穿了不过就是“自己的理由”,可叹的是世人愚昧,竟不知那种东西,自己是一直都有的,只要肯去相信,理由就能帮助一个人达成大部分的梦想。
活动于社会各个阶层中的每一位男女老幼,无论是企业里的董事长、公家机关里的办事员、传统市场里的卖菜大婶、还是水肥大队的队长,他们之所以会从事现今的职业,都是因为各自有着不同的理由,而小蒙,之所以会想当杀手,自然也有他的理由。
小蒙的全名是“蒙斯特”,十九岁,生长在很普通的“敏迅”族家庭,他的兽人父母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兽人样,生活于兽人的圈子之外,很少与族里内部有交流。
这样的一对安贫乐道兽人,所教育出来的下一代,本该也是个沉潜本身异能,认真于普通人生活的好青年,可蒙斯特却偏偏就不是,它崇尚浪漫的兽人锋芒,一心想在兽人圈中获得崇高的地位,他试过往赴地下斗场,追求一战成名的梦想,但程度差得太远了,他浴血苦战,却连最外围都打不进去,就在那个最心灰意冷的时候,在香港的一间小酒吧里,他遇到了罕拉姆。
不论是初见面,还是如今,对于罕拉姆是个冥祟族兽人的这一点,蒙斯特始终保持着不可思议的认知。
在型态和外观上,尖锐的耳朵、惨白的肤色、和阴森的口吻,冥祟族的兽人常常被除灵师误认为是吸血鬼,而事实上,吸血鬼也根本就是冥祟族的兽人,不过大前提是,一个冥祟族的兽人,得先尝过人血,才会堕落成吸血鬼,而也就在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太古遗族的资格,不再被同类所承认。
不过就算堕落成了吸血鬼,冥祟族的兽人依旧保持着该有的天性,那个天性与尊迫族极为类似,不外乎就是高贵以及优雅,电影小说中,一身华服,拥抱着美女不可一世的伯爵,便是冥祟族兽人最完满的写照。
因此像罕拉姆这样一个喝醉了就摊倒在马路边,如流浪汉一般行径的兽人,蒙斯特实在无法想像他是冥祟族兽人。
但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在那间酒吧里,几个已经打入地下斗场内围的兽人高手,聚在一起庆祝晋级成功,或许是太过兴奋,他们发出很大的欢呼,那让已经半醉半醒的罕拉姆,感觉很是烦躁,于是罕拉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数落了他们一顿。想当然,被坏了兴头,那群兴高采烈的兽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群起便要这发酒疯的醉汉好看。
兽人在交手之前,没有意外的话,交换古名和族别是必定的传统,蒙斯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群拥有相当实力的高手,在听见罕拉姆的名字之后,噤若寒蝉的嘴脸,和落荒而逃的鸟样。
在那一刻,他在心中狂叫,就是这个了!这份把名号摆出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