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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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的彼端-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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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渐渐地,箫声开始变得大。平和,但又响亮,箫声开始充斥得这片无边无际的空中。 
  色、声、香、味、触,已断绝了的五识的涂杉紫在箫声的牵引下,又对世界有了感觉。眼前,萧淡然在以全部的身心投入吹箫声中,一动一静,无穷的热情,一生的依恋尽在箫声中娓娓倾诉。但令涂杉紫惊讶的是,萧淡然的手里没有箫,在他的膝盖上洒下了一层青色的竹粉,手中空空,嘴边空空,但盈耳的箫声却随着萧淡然的一按、一呼、一吸、一拍起伏宛转。 
  萧淡然的身边伏着一只白狐,不时的抽搐着,似乎正忍受着种种痛苦,但神情中又极其平和安详。涂杉紫突然意识到,那就是自己的本体,在情劫中显出了原形的天狐本体。自己浮于空中看着自己身外的世界,这么奇怪的感觉哪道就是… 
  ……☆……☆……☆……☆……☆…… 
  “可惜了那枝竹箫,本该是好好的。” 
  “说也奇怪,当时我只觉得你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劫难,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吹箫解愁,所以就一个劲地吹。根本不知道竹箫在什么时候碎成了粉末。” 
  “更怪的是我在断绝六识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听到你的箫声。而且正是你的箫声引导我领悟了第七识,那是一种奇怪的认识,在佛家称之为那末识,在我们天狐,称之为灵感识。” 
  “那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正是这灵感识让我澈底地度过情劫,从狐修成人、成仙,与你做一辈子的夫妻。” 
  “可是,你是仙,我是一个又蠢又丑的凡人,你怎么会看上我呢?” 
  “世人这么笨,又怎么知道你才是最好的?再说了,你如果真是这么不堪的话,又怎么能吹出引导我渡过情劫,悟出第七识的箫声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心一意地为你吹而已。” 
  “一心一意,我也只要这四个字就够了……” 
 
 
 
  
 ~第六章沧桑埙~
 
  1943年10月21日黄昏时分,天阴阴的,偶尔飘着几点小雪。 
  山县县城,这是被日本人占领后的第三个年头的一座小县城。 
  城南郊是一处刑场,桑君眉正走向前面的行刑架,等待着死亡的枪声将她从这热恋的世间带走。 
  桑君眉没有得罪过一个在山县能不以任何罪名就杀人的势力,而且不管是民国的法律、日本人的军管条例还是别的什么明文法令,只要她愿意,桑君眉的身上将找不到一个可以成立的罪名。但桑君眉什么也没有辩白,在被捕后的第十天,默默地接受了所有的指控,走向死刑场。 
  桑君眉被指控的罪名是“刺杀日军军方要人”,“窃取军事机密”。半个月前,山县县城发生了一件震惊日本军界所有高层人员的血案:日军影子指挥部被一黑衣蒙面人潜入,指挥部在场的一位少将和一位高级参谋被刺杀,日军《东北兵力布防图》被窃。 
  影子指挥部是日军在东北,乃至整个东南亚战略中的最高地下领导机构。影子指挥部一般设在不为人们所关注的偏辟小县城以避人耳目,但其对日军的影响却仅次于现各大战场的直接指挥机构,而且在必要的情况下,影子指挥部可以直接取代现东南亚任何一个战场的直接指挥机构。此外,影子指挥部还负责整个东南亚各国的情报分析,包括各族人的心理特征、地理特征、历史文化、杰出人物等,只要是可能跟今后日军的战略有关的相关情报都在他们的研究范围之内。《东北兵力布防图》不仅记录了东北各部队现行的兵力布署、番号,还涉及未来进入中原、华南地区的预计兵力分布情况,被视为绝秘中的绝秘,除了影子指挥部之外,只有少将以上的军方高层人员才可能接触。而且要彻底调整东北兵力布防,绝不是三五个月可以做到的,因此日军在血案发生的一个小时之内,就控制了山县所有的关卡、医院,他们必须在《东北兵力布防图》被送出山县之前,将刺客和图纸一举抓获,避免那不可弥补的损失。 
  对于刺客而言,日军唯一确定的是其在行刺时,被冲进来的警卫击中一枪,所以,日军除了冻结山县所有的出入通道之外,将重点放在了各个医院。就在血案发生的第六天,桑君眉出现在县医院中,左肋的枪口已红肿发炎,状况极差。日军在得知此一情报后,立即在医院逮捕了桑君眉,并从她家中搜出了《东北兵力布防图》,至此,日军高层上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桑君眉一步一步地走着,嘴角居然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桑君眉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父亲桑夜以主治伤寒杂病而闻名山县。桑夜有两个弟子,一是老成持重的胡志成,一是热情聪慧的杨天华。在桑君眉满十八岁时,由桑夜做主,嫁给了两情相悦的杨天华。在山县原本平静而悠闲的生活中,两人幸福的时光让神仙都羡慕。 
  但好景不长,自从日本人占领了山县,杨天华在目睹了日本人在山县的暴行之后,就失眠了。长夜孤灯独徘徊的三天,总让桑君眉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儿。果然,在第四天的清晨,杨天华悄悄地消失了。桑君眉并没有去追查他的去向,她相信杨天华的走必定有自己充足的理由,而且她还相信杨天华会回来,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回来。 
  上个月他回来了,半夜三更,一身是血,右手握枪,左手握着《东北兵力布防图》晕倒在自家门口。桑君眉在睡到半夜时,忽然一阵心悸,起床出门就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杨天华。桑君眉很沉着,她迅速通知胡志成,将杨天华送到胡志成家祖上留下的夹壁中去,并开始了治疗工作。 
  三天!桑君眉不休不眠地照顾了杨天华三天,从杨天华发烧时迷迷糊糊的话中,桑君眉了解到杨天华此次回来的任务,及其身上所负担的抗日重任:他以孤线联系,认人不认物的方式成为国共合作抗日情报中心的要员,此次经过无数的判断和分析之后,发现了日军的影子指挥部,并窃取了《日军东北布防图》,只要他能顺利将此图送出山县,整个中国抗日战场的战争将可能完全改观。 
  在杨天华受伤的第三天,胡志成担心地告诉桑君眉,杨天华左胁的枪伤已感染化脓,只有用外科手术取出弹头,并注射盘尼西林才能控制伤势,否则必有生命危险。外科手术和注射盘尼西林在山县的两间西医医院都可以完成。虽说胡志成在医院有几个相交不错的朋友,但以当前的形势来看,将杨天华送西医医院就等于将他送给日本在山县驻军。 
  桑君眉默默地理解了这一切,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发现了《东北兵力布防图》其实是一张假图,而真图只有在一定温度和特殊药水的作用下,才能从《东北兵力布防图》中显示出来。她细致地临描了真图,将其交给胡志成,嘱付他在日本对医院的监控解除后,尽力治好杨天华。 
  两天后,桑君眉带着枪伤出现在县医院…… 
  桑君眉边走边想,冷风吹来,脚下不由一个踉跄。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与日本人一起押着她的二狗子瞅着日本人去解手的机会偷偷地跟桑君眉说,“我知道我二狗子不是好人,但我们必竟邻居一场,何况大小姐你的坚强不能不让二狗子佩服到底。所以,只要我二狗子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桑君眉淡淡一笑:“二狗子,谢谢你,这样吧,这个东西交给你,如果有机会就转交给我家的天华,没机会的话,送给你好了…” 
  二狗子看了一眼桑君眉偷偷递过来的黑乎乎的东西,奇怪地问:“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桑君眉说:“是埙,一种乐器,快收起来,日本鬼子过来了……” 
  埙,只是普通的泥土作成的椭圆球,一边开口,身上有八孔,吹起来呜呜作响,极为淳厚古朴。这只埙正是当年杨天华十岁那年孤身晕到在雪地里,被桑夜所救时带着的那只;也是桑君眉与杨天华的订情信物;更是两人在平静的生活中,依窗吹埙,鼓盘而歌,融融其乐的那只… 
  桑君眉沉醉在回忆的幸福中,看着一朵血花在胸口慢慢地绽开…… 
  ……☆………☆………☆………☆………☆………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 
  山县的日军已在两个月以前撤出,历史上有污点的二狗子更是晚起早歇,深入简出。在夕阳收起最后一缕辉光,天仍亮着时,二狗子就准备关门了,直到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形销骨立的人。 
  二狗子仔细一看:“这不是天华哥吗?你有什么事?” 
  杨天华仍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说:“听说当年是你送君眉上的刑场。” 
  二狗子一愣,连连摇手说:“天华哥,你也知道我是迫不得已。当年如果不是我老娘有病急着用钱,我才不给那狗日的日本鬼子看监狱,送犯人。” 
  杨天华木然地点点头,说:“这我知道,我只想知道君眉当年吃了多少苦。” 
  二狗子搔搔头,说:“天华哥,你也知道,让日本鬼子抓进去的人还能少得了那苦头,幸好君眉姐是个重犯人,赶快要毙掉,否则还真不知要吃什么苦呢?对了,君眉姐留了一个东西给你,我这就给你拿去!” 
  那一夜,整个山县笼罩着一片幽幽的埙声中,苍凉呜咽,凄清悲苦,但隐隐然有一种平和安详的感觉,是汉张良的《安魂曲》。 
  那一夜,山县人家的埙无故自破,共计一百三十七处。此后的《山县县志》将这一夜称之为“葬埙夜”。 
 
 
 
  
 ~第七章纸风铃~
 
  “你好!我叫列辰,今年八岁。” 
  “你好!我叫韩亚,我也八岁了。”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 
  “亚亚,你最喜欢什么?” 
  “我最喜欢风铃,看着风铃在风中摇臾的样子,一定能发出绝妙的声音。” 
  “是啊,风铃的声音一定能让你感到快乐、轻松。亚亚,今年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送你一个风铃,好吗?” 
  “好啊!可我又不喜欢风铃那种摸起来冷冰冰的感觉。” 
  “这样吧,从你今年生日起,我每年都送你一只风铃,是用纸做的,摸起来软软暖暖的那种,好吗?” 
  “那太好啦,可我怎么谢你呢?” 
  “没关系,只要你能开心地笑笑,就是我最高兴的事了!” 
  ……☆……☆……☆……☆……☆…… 
  “孩子他爹,我们总算又清闲下来了。” 
  “是啊!亚亚,这二十多年来辛苦你了。” 
  “孩子他爹,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跟你急。尔聪、暮明两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我这当妈的不为他们操劳又为谁操劳去?” 
  “好了,孩子们现在也都成家立业了,今后我们也可以少操心了。亚亚,这只风铃是我昨天刚做的。生日快乐!” 
  “谢谢,现在总共有三十六只风铃了,可惜我很久没能静下心来好好感受它们的声音了。” 
  “放心,今后有的是时间。” 
  “光有时间还不够,还得有你在身边赔着才行。” 
  “我一直在你身边!” 
  ……☆……☆……☆……☆……☆…… 
  “老头子,你还好吗?” 
  “唉,人老了,都这样,没什么好不好的了。亚亚,你呢?” 
  “刚才还觉得很冷的样子,现在开始有点暖和起来了。” 
  “那就好,你看,风铃又在那儿摇了。” 
  “是啊,摇得多好看,也一定很好听。” 
  “一直都是很好听的。” 
  “老头子,我想问你,如果有下辈子,你想怎么样?”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赔你一起听风铃。” 
  “我也是!我现在好暖和,对了,我听的风铃的声音了,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那八十一只风铃一起在响。” 
  “我终于听到了风铃的声音,它的声音真是清雅出俗啊!” 
  “更重要的是能让人有幸福的感觉。” 
  “对,我一直能感觉到的这种幸福” 
  …… 
  ……☆……☆……☆……☆……☆…… 
  次日,晚报载:“本市一对受人尊敬的聋哑老人,在渡过了百岁生日之后,于昨天一起逝世。两位老人的逝世的表情好象是在听什么,一脸的详和、平静和幸福。床前,是他们每年一只自做的纸风铃,虽不能响,但八十一只纸风铃曼妙的布局让到访者都能到感觉那种幸福而凝固的声音……” 
  请继续期待《星云的彼端》正文 
 
 
 
  
 ~第一章远大理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 
  奇怪的是,往往人越小,理想越远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理想反而渐渐变得现实而渺小。 
  在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常常想成为元帅帝王。到了长大时,即便你家财万贯,身居高位,却很可能只有再往上走几步的理想,而不是特别远大的理想。除非,你的欲望永不满足才会期望更多,那样的人被人称为“野心家”。 
  “各位同学们,今天是我们上学的第一天,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小方老师。为了让我们相互认识一下,我想让同学们站起来说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说说自己的理想,好不好?现在,哪位同学先来?”小方老师在不紧不慢地引导下面的学生,“前排那位穿白衣服的同学,你说说。” 
  坐在前排,把手举得老高的陈宇镜赶忙站起来,兴奋地说:“我叫陈宇镜,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宇航员,到太空里去寻找各种各样的外星生物。” 
  “这理想也太老套了吧!”小方老师在心里暗暗嘀咕着,但脸上仍笑得很灿烂地说:“很好!还有哪位同学说说自己的理想?这位带眼镜的同学,你呢?” 
  那位被点到的同学的风格倒有点像小方老师,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推推脸上的眼镜,说:“我叫王全。我的理想是成为像小方老师一样的好老师,让学生们每天是轻松快乐的环境中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小方老师在心里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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