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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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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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馨姐要结婚,她应该跟她说声恭喜才对,但是她想到的却是严赫怎么办?如果他听到这个消息……
                  “田馨姐,你要结婚的事还没有告诉严赫吧?”她担心的冲口问道。
                  “还没。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田馨有些怀疑的看着她。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他早知道这件事,却没告诉我,我一定要骂他一顿。”她脑筋转得快。
                  田馨眼中的怀疑立刻散去。“没有,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邢辰宁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她必须小心处理才行。
                  “田馨姐,这件事由我来告诉严赫好吗?”
                  田馨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你还没回答我愿不愿意当我的伴娘,辰宁?”
                  邢辰宁给了她一个微笑,“我当然愿意。还有,恭喜你了,田馨姐。”
                  *  *  *
                  田馨走后,邢辰宁一直在思考着要如何向严赫提及田馨姐要结婚的事。
                  她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认真到窗外的天色暗了,屋内逐渐陷入一片黑暗,亦没有发觉到。
                  到底她该如何开口对他说这件事,才能将对他的冲击降到最小呢?
                  他不相信,不相信这会是个事实,但是看陈祺为那信誓旦旦、喜不自胜的样子,他想不信都难。
                  不过让他失控与他大打出手的,却是他竟然知道自己喜欢田馨,还开口教训他不该对辰宁三心二意,说家他这样花心的人,田馨是绝对不可能会喜欢的。
                  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管他的事,自己要如何对待辰宁关他什么事?
                  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才会出手打了陈祺为一拳,没想到他竟毫不犹豫的回赠一拳,于是两人就这样在花店外的走道上对打起来,以致弄成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邢辰宁被他的反应吓到,双眼圆睁的看着他。 她不解为什么他会说出冠冕堂皇这四个字来,她只是关心他,并没有开口要他为她做什么,或者无理取闹要他答应她什么要求,不是吗?为什么要拿这四个字来怒斥她,她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她问。
                  “对,都是你的错!”他有如中邪般的盯着她。
                  邢辰宁怔愣的看着他,他却突然将手上为她买来的晚餐丢到餐桌上,接着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家门。
                  她完全措手不及,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从眼前消失。
                  都是她的错?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铃铃……
                  屋内电话忽然响起,她盯了它一会儿才走上前接起。
                  “喂?”
                  “辰宁吗?我是田馨姐。”
                  “田馨姐?”冲击过大的邢辰宁一时想不起她是谁,征一下才呐呐应了句。
                  “辰宁,严赫回家了吗?”田馨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迅速的问她。
                  田馨姐是特地打电话来找严赫,而不是来找她的吗? “你要找严赫?”
                  “不,我找你。严赫在你身边吗?”
                  “不,他不在家。”
                  邢辰宁隐约感觉到田馨好像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辰宁,我本来答应我要结婚这事由你来告诉严赫,但是祺为今天下午在我不在店里时,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严赫了。”
                  邢辰宁瞬间呆住。
                  “还有一件事,”她继续说,但语气明显变得犹豫。“他们俩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动手打了起来,所以两人都挂了彩。”
                  “原来如此。”邢辰宁喃喃地说,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悲哀的微笑,她想到严赫所说的话——都是你的错。
                  原来这就是他对她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为他付出一切之后,所有的感想——都是她的错。
                  “你说什么,辰宁?”
                  “没什么。”眼泪扑簌簌的从她眼眶流下来。“田馨姐,我有点累了,所以不跟你说了。”
                  “好,你快去休息,记得病好了要到店里来喔,我等你。”
                  “嗯,再见。”
                  第7章
                  
                  挂上电话后,邢辰宁呆若木鸡坐在客厅沙发上落泪。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电话再次响起。
                  铃铃……
                  她木然的看着电话响了半晌,对方一点放弃的意图都没有,她才伸手将它接起。
                  “喂,严赫吗,还是辰宁?”严母不等对方出声,急迫的问着。
                  听出是严母的声音,她勉强提起精神应道: “阿姨,是我辰宁。”
                  “辰宁,你爸妈出了车祸,很严重,你快点回来。”
                  听完严母的话,邢辰宁瞬间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下一秒,她迅速丢下话筒,冲进房间抓了外套与钱包,然后火速的冲出家门到马路上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回家。
                  一路上,她脑中不断回响着一句话——你爸妈出了车祸,很严重……
                  花了几个小时的车程,她在下车时丢了几张千元大钞给司机,然后直接冲进严家大门。
                  严家男女主人都不在家,只剩下佣人阿美坐在客厅,好像正在等待她的出现。
                  一见到她,阿美急忙告诉她她父母所在的医院,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后,只见严母表情况重的站在急诊室外。刚才阿美已在电话中告诉地邢辰宁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地特地站在这等她。
                  “阿姨,我爸妈呢?”邢辰宁立刻冲向她。
                  “辰宁……”才开口,严母就忍不住悲伤的落下泪来。
                  “阿姨,我爸妈人呢?他们在哪里?”整个心都冷了,她面无血色、激动的再次问道。
                  “你要坚强点,辰宁……”严母泪如雨下的对她说。
                  她觉得自己快要发疯、尖叫了,她直接往急诊室冲了去。
                  “辰宁!”严母想抓她却没抓住,只能跟在她身后跑,徒劳无功的对她叫道:“你别这样,停下来听阿姨说,辰宁。”
                  她疯狂的在急诊室里的每张病床寻找父母的踪影,却找不到他们。
                  “他们人呢?阿姨,他们人呢?”她惊惶失措的转身,抓住跟在她身后的严母激动问道。
                  “你必须要冷静点,辰宁。”严母泪流满面的看着她。
                  “我不要冷静,我要看到他们,他们人呢?”她失控的大喊,一张脸苍白得让人感觉她随时会昏倒的样子。
                  “辰宁……”严母欲言又止的直落泪。
                  邢辰宁几乎知道答案了,但是她不愿意相信它是事实。这只是一场恶梦,她不断这样告诉自己,眼泪遏制不住的飙出眼眶。
                  “阿姨,请你告诉我他们现在人在哪里好吗?”她哀求的说。
                  “你妈还在手术室里急救,但是你爸他……他……在半个小时前,医生已经宣告不治死亡。”严母哭泣的说。
                  邢辰宁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尽,整个人瘫软下来。
                  “辰宁!”严母眼明手快的将她扶住,“辰宁,你要坚强点,不能倒下,你忘了你妈妈还在手术室里急救吗?”
                  “妈妈……”她喃喃念道。
                  “对,你严叔叔还在手术室外头等消息,我们一起过去好吗?”说着,严母扶着她走向手术室。
                  手术室外,严父满脸疲惫与哀伤的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见妻子拥着失魂落魄的邢辰宁走来,他倏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严母关心的问。
                  严父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将担忧的目光移到邢辰宁脸上。“辰宁?”
                  她茫茫然抬头看他。
                  “放心,你妈妈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安慰她,话一说完,手术室的玻璃门忽然打开。
                  “林梅红女士的家属是哪位?”走出手术室的医生开口叫道。
                  邢辰宁一把挣开严母的拥扶,冲到医生面前。
                  “我就是,我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医生?”她激动的问,在她问的同时,严氏夫妇迅速的来到她身边。
                  “林女士的手术情况还不错,但是未没有完全脱离险境,因为她头部的创伤实在是太严重了,所以接下来的四十八个小时是关键期。目前我还不能给你们确切的答案,但是院方一定会尽力抢救病人的。”
                  “我可以见她吗?我可以见我妈妈吗?”邢辰宁急切的问。
                  “可以,待会护士会将林女士移到加护病房,到时你们就可以见到她了。”他说完转身离去。
                  *  *  *
                  在死党住处窝了一晚,天亮之后才回家,严赫的情绪终于乎稳,同时也了解到昨晚他对辰宁所做的一切实在太过分了,因为从头到尾最无辜的人就是她,他压根儿不该将田馨要结婚的事迁怒于她。
                  所以,带着忏悔,他到辰宁最爱吃的早餐店买了早餐回家,好向她赔罪。
                  用钥匙开锁却发现大门没锁的刹那间,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接着推门而人发现客厅的灯没关,电话筒躺在地上,屋内一片沉静,他的心跳仿佛快停止跳动,他惊疑的叫唤着。
                  “辰宁?”
                  屋内没有回应。
                  他冲进房间,没人;冲进浴室,没人。冲到厨房、阳台,屋内每一个角落他都寻遍,却不见她踪影。
                  她人呢?去哪了?一大早的,她会去哪儿,而又她的感冒又还没好……
                  他的视线突然顿住,停在昨晚为她买回来的晚餐上。她连晚 餐都没吃,难不成她昨晚就出门,却到现在都还没回家?难不成 她跟上回一样,在他出门之后,跑到外头去找他?
                  一个晚上没有回家,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心因为恐惧而剧烈跳动着,脚步也因而颠踬一下,撞到身后 的沙发。
                  不会有事的,他喘着气告诉自己,他必须冷静下来想她可能会去的地方,而不是胡思乱想的吓自己。
                  他深深吐气,冷静下来的将屋里内外梭巡一遍,发现她常穿的外套及钱包都不见了,屋内除了那只掉落在地板的电话筒,并没有任何一丝紊乱,所以她绝对是自愿出门的,而且走得很匆忙。
                  问题是她去了哪里?有什么事让她匆忙到连门都忘了要锁、灯都忘了要关,那只躺在地板上的电话筒尤其可疑,是谁打电话给她,向她说了什么,导致她如此匆忙的离家呢?
                  他努力的想,想她几个要好的同学、朋友,然后身体一僵的想到中南部的家人,该不会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吧?
                  没有犹豫,他立刻拨了通电话回家,听到的消息却让他差点没腿软。
                  邢爸、邢妈竟然在昨晚双双发生车祸,而又严重到邢爸已经去世,邢妈至今仍未脱离险境。怎么会这样?这件事竟究是怎么发生的?辰宁她……她该如何去接受这么残忍的事?
                  他揉揉紧皱的眉心,心情是沉重、无力而又万分疼惜的。实在难以想像昨晚辰宁在乍听这消息时的模样,他昨晚不应该出门的,竟留她一个人面对如此残忍的一切,他真是该死!
                  迅速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确定屋内该关的电源、窗户全关好之后,他立刻赶到火车站搭车回家。
                  *  *  *
                  回到家,从父亲口中知道事情经过后,严赫紧接着赶到医院。
                  他实在没想到一向奉公守法的邢爸竟然也会酒后驾驶,而又第一次酒后驾驶就发生了车祸,不仅赔了自己的性命,连累了最爱的老婆,还波及一名拾荒妇,让对方当场死亡。
                  非常不幸的是,那名拾荒妇是个寡母,一家五口全仰赖她拾荒维生,她的死亡让邢父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严赫可以想像这事有多棘手,但他还是开口要求父亲全力帮邢辰宁处理这些事,因为对一个连大学都还没毕业,丧父母亲又待在加护病房生死未卜的小女生而言,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处理以及面对这一切。
                  严父立刻给了他允诺。
                  邢父的身后事与受害者的理赔事都由父亲负责处理之后,严赫为辰宁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么一来她至少可以轻松一点。
                  然而当他到了医院,透过加护病房外那面透明玻璃看见她的瞬间,他的心却像是被人狠狠地踹了一下般的剧痛。
                  轻松?
                  他怎会以为遭逢突然丧父、母亲昏迷不醒的她,能有一分或一秒的时间轻松?
                  她坐在病床边,不发一语的直盯着病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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