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匪我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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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匪我思存)-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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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良久,他甚至笑了一笑:“守守来之前我就想过,你会不会说这句话,结果,我果然没有猜

    错。”

    她默然不语,他的声音十分的平静:“我们离婚吧。”

    守守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算了,当我没有说过。”

    他仍旧没有看她,只是侧过脸去,看着窗外那株看得正好的海棠花,又过好一会儿:“你要真

    不想要这孩子,就不要了吧。”

    守守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有点意外的看着他,而他并没有转过脸来,窗子有一半阴影正好挡在

    他脸上,所以她也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守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迷茫,仿佛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

    感受,于是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他始终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说:“我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我希望可以给她幸福。”

    守守迷茫而困顿的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笑:“其实你见过她,不过你不知道罢了,那天在电梯里,她跟我们一起下楼,她

    坚持要见你,我只好答应,我是真的,真的很爱她。”

    守守募地想起来,那个提着保温瓶的少女,曾经从反光中偷偷打量自己,原来就是她,可是怎

    么也想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一头长发,气质仿佛温婉,跟平日纪南方的女伴相去

    甚远。她心绪凌乱,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只听他说:“我住在医院,她给我送鸡汤,每天都送。从他们学校到医院,要地铁再换两次公交,差不多要两个小时,但她每天都来陪我说话,讲

    她们学校的事给我听,给我我解闷,让我高兴,守守,她是个好姑娘,我不打算辜负她,我知

    道将来的事很难说,但我决心试一下,我想跟她结婚,所以我们离婚吧。”

    守守仿佛有点意外,于是问:“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他又顿了一下,说:“她觉得介入我们是很不光彩的事情,怕伤害你,后来,我跟她说了我们

    之间的事,我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长辈们的压力,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守守茫然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

    他说:“守守,是我对不起你,我们离婚吧。”

正文 第十四章(上)

    她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有点发怔得看着他。他说:“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要这孩子,

    是我硬……”他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发红,沁满了血丝。也许是没睡好,也

    许是这些话太难以出口,“你要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发涩,有些语无伦

    次,“我陪你去医院……”

    她嘴角动了动,最后终于说:“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怎么办?”

    他要重新转过脸去,凝视着窗外那颗花树,春日艳阳斜斜,已近黄昏十分,那一团团,一球球

    ,一簇簇的花瓣花朵,像是万只蝴蝶,簇拥在绿叶中,点缀着明媚阳光。

    最后,他说:“我们先瞒着他们,不让他们知道。”顿了顿,他又说:“要不我先接你回我的

    公寓,过两天再做手术,这样他们就不知道了。”

    守守只觉得气闷,原来他早考虑好了,连后路都留好了,也许是房间不通风,但窗子明明开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烦躁,心烦意乱地说:“随便吧。”

    他又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守守自欺欺人地转开脸去,望着窗外。屋子里安静得如同深潭,听

    得到那些绕树的蜜蜂,发出嗡嗡的蜂鸣。

    守守本来以为他已经走了,回过头来,才发现他仍旧站在那里。

    这一次他没有看窗外的树,而是在看她,但她一转过脸来,他已经避开了她的目光,她根本来

    不及看清他的眼神,但他的脸色仿佛很苍白,也许是累的。因为他的腿还在恢复期,一直在做

    复键。

    她问:“你腿好些了吗?”

    他短促地说:“瘸不了。”又说:“我先走了,明天叫司机来接你。”

    守守在家闷闷睡了一天,盛开只当她是怀孕初期情绪不稳定,而且又和纪南方闹别扭,所以第

    二天见到纪南方来接她,盛开很是高兴,再三叮嘱南方:“好好照顾守守,她从来不懂事,如

    今不像平常,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多看着她点。”

    纪南方答应了,看着守守从楼上下来,本来说好是司机来接,守守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上了车她才问:“你怎么来了?”

    “顺路。”

    其实多半是怕盛开不允,自从上次闹过一场,两边的父母都觉得他们是鬼迷心窍,如今有了转

    机,自然盯得格外紧。

    结婚后她从来没有再来过纪南方的这间公寓,没想到大厦的私人管家竟然可以一眼认出她,非

    常彬彬有礼地问候:“纪太太,您好。”

    “您好。”

    管家替他们开门,然后非常安静地退走了。

    三年没来,屋子里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啊,因为有专人清洁修理,所以倒是窗明几净。一

    切都仅仅有条。

    他说:“我本来想让王阿姨过来,也好照顾你,但是怕爸妈知道,所以……”

    守守说:“没事,我挺好的,不需要人照顾。”

    他问:“要不你上楼休息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订餐。”

    守守摇了摇头,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只觉得累。

    走进二楼卧房去,卧室里仍旧是从前的样子,简洁的黑与白,家具也没有变化,不知道纪南方

    有多长时间没有回来过了,虽然纤尘不染,到底清冷得令人觉得空旷。

    他跟着她一起上楼来,看她一脸的倦色,于是说:“你睡吧,我就在楼下,有事你叫我。”

    他似乎已经不大愿意与她独处,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避开她的目光,说完就转过身

    ,带上了门。

    守守觉得累极了,却没有倦意,只是躺倒在床上,却无法合上眼睛。

    枕头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没想到连这里他也曾带过别的女人来。想到这里她立刻觉得作呕,只

    得马上取来,跑进洗手间。吐又吐不出什么来,只是呕些清水。

    攀着洗脸台她只觉得无力,仿佛是站不稳,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的一张脸,活像是鬼一样。她

    浇水洗着脸,想把头脑里那些肮脏的景象洗掉似的,一遍又一遍,知道最后,有些虚弱地抵在

    墙壁上。

    她不愿意在这里呆了,于是抓着毛巾,胡乱擦了擦脸,走下楼去。

    楼下静悄悄的,她转了一圈,站在了视听室门口。

    门是虚掩的,她轻轻推开,里面暗沉沉的,只有光影闪动,却非常安静。

    接着屏幕上那点闪动的光亮,她看他一个人独坐在前排沙发里,一动不动。

    是部很旧的电影,《卡莎布兰卡》,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打开音响,屏幕上亦没有字幕,如同

    一部默片,只看到银幕上的英格丽偶尔一笑,粲然若一道闪电,几乎令人觉得炫目。

    她看过这部片子很多遍,但从来没有这样无声无息地看过,荧幕上的人在微笑,迟疑,犹豫,

    叹息,回忆,痛楚,挣扎……

    经典的一幕终于无声无息地出现,她仿佛能听到那熟悉的音乐,其实视听室里安静极了,直到

    咔嚓一声脆响,她吓了一跳,原来是纪南方打着火机,下小的火苗燃起的瞬间映亮了他的脸,

    他的脸上隐约有泪痕,他点燃了一根烟,然后,那点小小的红光就然在他唇边,微微地发颤。

    守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看过他哭,因为他比她大,又是男孩子,

    小时候就从来没有见过他哭。长大后更不会了,他那样意气风发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流眼泪?

    只是一场电影,形形色色的人,来了又去,聚了又散,没有声音,台词都化成银幕中人物唇形

    上模糊的形状。

    守守第一次发觉自己对这步片子不熟,因为她竟然不知道主角们在说什么。

    “Ofalltheginjointsinallthetownsinalltheworld;shewalksintomine。”

    这句台词,已经说过了吗?

    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她为这句话感动了好久,命运便是如此安排,爱了就是爱了,都是命运。哪怕理智上如何挣扎,都不过没有办法。

    原来她以为只有自己在这样的绝境中挣扎,没想到纪南方也会遇上这样一个人,令他难以自拔

    到如此地步。

    她嘴里又苦又涩,喉咙也发痒,一时忍不住,咳出声来。

    纪南方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嘴边的那星红芒都滑落下去,顾不上烟掉在地上,他仓促而狼狈地

    转过脸来,看到是她,于是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丝暗哑:“你怎么下楼来了?”

    不知为什么她仿佛有些心虚,连声音都低低的:“我睡不着……”

    其实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两个人都融在黑暗里,偶尔光影一闪,是银

    幕上换了场景。

    他问:“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

    她摇了摇头。

    “你还是睡会吧。”他说:“你都习惯了睡午觉。”

    “我不喜欢那床。”

    他没有再说话。

    气氛一时有点僵,守守最后终于说出来:“你安排她跟我见个面吧。”

    纪南方似乎并没有听懂:“什么?”

    “那个女孩子。”守守说:“我想跟她见个面。”

    纪南方声音有点不太自然:“没那个必要吧。”

    守守坚持:“我想见见她。”

    他犹豫了几秒钟,说,:“那我打个电话。”

    他走开去打电话,讲了很长时间,他说电话的声音很低,守守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大约十来

    分钟后,他才挂上电话,然后问守守:“晚上可以吗?她下午有课。”

    这是守守除了长辈之外,第一次迁就别人的时间。更难想象纪南方肯这样迁就,从来都是女人

    等他,而如今他似乎觉得天经地义,这样的事情,显然已经不止一次。

    守守已经开始觉得困惑,她在想,是什么样一个人,才会让纪南方像今天这样反常。

    约在意见咖啡厅,纪南方似乎比她更心浮气躁,因为坐下来之后,他已经看过两次手表,守守

    说:“要不叫司机去接吧。”

    “不用,她自己搭地铁过来。”他问:“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她只是摇头。

    他叫过侍者,给她点了份cheesecake,她原来很爱这种甜食,但进来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只

    勉强尝了一口,正好没过多久人就已经到了,于是推开碟子,细细打量。

    纪南方很简单地介绍:“张雪纯。”

    名字很秀气,人也非常秀气,守守上次没有看清她的正面,这次仔细地打量,只觉得五官清丽

    ,非常的腼腆温柔。有些局促地端正坐着,手里还紧紧抓着背包的带子。浓密的长睫毛不安地

    颤动,偶尔抬起眼睛来,仓促如小鹿般清澈的眼波一闪,怯然而纯净,跟她想象的完全不是一

    种样子。

    守守问:“张小姐还在读书吗?”

    “P大一年级。”张雪纯的声音也非常腼腆,脸颊微红,仿佛是有些不安。

    “P大是好学习奥,校园非常漂亮。”守守说,然后对纪南方说:“你出去抽支烟好不好?我

    想跟张小姐单独聊聊。”

    纪南方犹豫了两秒钟,又看了张雪纯一眼,她似乎也有点紧张,抬起眼睛来望着他,他于是安

    慰似的对张雪纯笑了笑:“行,我就在外面。”

    庭院里有很漂亮的桌椅,桌上的水晶蹲里燃着烛,烛光在春天温柔的晚风中摇曳生姿。纪南方

    坐下来,侍者马上走过来,彬彬有礼地问:“纪先生要喝点什么?”

    “冰水。”

    冰水很快送上来,纪南方没有动,玻璃杯上很快凝上水珠,顺着杯壁缓缓滑落。

    桌上浅浅的陶盘里,清水浮着几朵闲话,在烛光下显得朦朦胧胧,他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倒

    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后来终于想起来,由次跟守守约在这里见面,他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巧

    用手去捞那花瓣,那雪白的手指被花瓣衬着,仿佛正在消融,有种几乎不能触及的美丽。而烛

    光正好倒映在她眼里,一点点飘摇的火光,仿佛幽暗的宝石,褶然一闪,她的眸子迅速地暗淡

    下去,仿佛埋在灰里的余烬,适才的明亮不故是隔世璀璨。

    那天她原来是为了别的女人跟他打抱不平,那个女人的名字,他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时候

    她还有点孩子气似的稚气,赌气把咖啡全泼在他衣服上。

    后来这套衣服送去干洗后,他再也没穿过。

    夜里风很凉,花园里基本没有别的客人,只有他独自坐在那里,等一杯冰水变温,是真的温了

    ,杯壁上沁满水珠,一道道流下去,握着仿佛收心里有汗,他没有喝一口,把杯子又搁下。

    很远的地方有一盏灯,温和的橙黄色,仿佛一道隐约的门,门后却什么也没有,他坐在那里很

    久,看着张雪纯朝他走过来,其实她今天特意打扮过,还换了一双高跟鞋,碎石子小路,张雪

    纯走得极快,因为不习惯穿高跟鞋,几乎是跌跌撞撞一溜小跑过来,神色更有积分惊慌不安:

    “纪大哥……”

    “怎么了?”

    “大嫂刚去了洗手间,我等到现在她还没出来,我以为她已经走了,可是……”

    他过了一秒钟才明白她说的大嫂是谁,这一明白过来,立刻起身就往里面走。

    洗手间在穿过大厅往左拐,他走得极快,到最后差点撞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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