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溅泪先是一呆,望着余收言苦笑,“早知你会如此坏我大事,不请你也罢!”心中对余收言的功力与急智却也不禁佩服。
清儿神色微变,扶临云坐于第五席之上,取出琴来调音。
临云望着花溅泪,“花公子别来无恙?”
花溅泪凝望临云,“日前一别,心实念之,还请姑娘莫怪在下无礼。”
临云眼光轻转,“临云沦落风尘之女,何堪公子错爱。”
花溅泪旁若无人,“花某只知姑娘韵致天成,令人清俗蔽息。如是以花形容,众香国里,姑娘当是那一枝傲寒之梅!”
众人才知此二人原是旧识,见二人神态暖昧,临云似温柔似幽怨,花溅泪若炽烈若忘情,一时心中都不知是什么滋味!
余收言再笑,“原来花兄果是一性情中人,小弟适才确是莽撞了。”
花溅泪洒然一摆手,“世间万物原是求一个缘字,便若我见余兄便心中欣赏,一意结交,如果让我说出其间的道理却是茫然。”言罢,再望向临云,一声长叹,“缘由天定,谁能强求,今日能再睹人聆韵,花某心意已足。”
临云也是一声轻唉,望了一眼花溅泪,低头专心绕柱调音,再不做声。
众人听到“聆韵”二字,心头齐齐一震,“临云”音同“聆韵”,又都是以琴成名,难道这位看起来娇弱无力人间难觅的绝世美女便是虫大师手下的第一杀手秦聆韵吗?
如此看来,这位江南名妓突然来此迁州小城,竟是意在鲁秋道吗?
可秦聆韵身为虫大师的第一弟子,会如此轻易地暴露行藏吗?
一时情形微妙,人人各怀心思,不发一语。
气氛……剑拨弓张。
良久,宁诗舞轻咳一声,勉强笑道,“花公子对临云姑娘如此情深意重,让天下青楼女子谁不感叹,贱妾敬你一杯!”
花溅泪却是不作一声,脸色忽明忽暗,竟像是在回忆与临云旧日相识的过程,一时痴了一般。
宁诗舞愕立当场,不免下不来台,刘魁面色一寒,望着水知寒的神情,只待一声令下便发作。
余收言喃喃念道,“这小子一出来便抢尽了我的风头,早知真不如见了宁公主转身就走……”
水知寒鼓掌大笑,声音优雅而低沉,“错了错了,临云小姐的十一席位,清儿姑娘的两个骷子,花公子这一口惊世骇俗的内气,在我看来却是不及余小弟镇定从容化干戈为玉帛的一声大笑,来来来,余小弟,我敬你一杯!”
余收言含笑举杯起身,眼望水知寒一饮而尽,清清楚楚感觉到厅中弥漫的一股杀气已渐渐沉寂下去,“鲁大人且莫折杀晚辈,我适才的一笑让美人独座,简直是大煞风景,而大人这一笑却才是笑走了满堂的寒傲似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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