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游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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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游骑-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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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是个铁打的人。” 
  说完,并末掩上紫云的上衣,让高耸的酥胸暴露在寒风中,冷笑着走了。 
  她到了会合处,黑夜中,看到多了两个人。柴哲向她招手示意说:“小妹!来见过灵老 
和李兄家琪,我又有麻烦了。” 
  岷江墨蛟带来的人,赫然是古灵。另一人她不认识,原来是柴哲在松藩卫仗义拯救的翻 
云手李家琪。 
  双方引见毕,古灵忧形于色地说:“昼间副会主父子师徒五个人,从汕港村赶来劳家 
渡,半途遇上了北溟四老和毒王于诚,被五个老怪擒至一座荒林逼供,逼问五万两黄金和三 
宝的下落,整整拷问了三个时辰,最后留下两位姑娘做人质,要副会主至劳家渡通知会主, 
带金宝至荒林交换人质。副会主在入暮时分赶到劳家渡,不知会主已经先到,迳自向罗贼索 
取裴姑娘,把事情弄糟了。会主认为他心存叛念,罗贼更是恶毒,要立刻将副会主父子师徒 
三人置之死地……” 
  “他们死了?”裴姑娘惊问。 
  “总算会主尚存丝毫情义,不肯立即处死,要等搏杀柴哥儿之后,方用会规处治。目下 
囚在劳家渡六爷家中,命在旦夕。老朽虽是内堂执法坛主,但看了会主倒行逆施的举措,委 
实不敢苟同,因此冒死擅离职守,希望找到柴哥儿通风报信。可是,苦于不知柴哥儿的行 
踪。只知会主接获消息,说柴哥儿在四更左右可到。老朽心中一急,希望在外面乱打乱撞碰 
上,在劳家渡西面碰上一个蒙面人,艺业之高骇人听闻,一照面便使用指风打穴术制了我的 
玄现穴。后来不知怎地,听了老朽自报名号之后,他怒责老朽忘思负义,不念在西番柴哥儿 
多次相救之情,却仍千方百计陷害柴哥儿。老朽大惊之下,认为他是柴哥儿的朋友,因此冒 
险据实相告,请他阻止柴哥儿前往入伏。他竟解了我的穴道,指引我到贺家湾来找柴哥儿, 
途中遇上随群雄前来夺金主的李老弟,他也希望向柴哥儿谢当年救命之恩,所以一同前来, 
恰好在前面遇上罗大侠出面拦截。罗大侠与李老弟不算陌生,彼此把话说开,罗大侠便领我 
们前来。” 
  柴哲不住摇头,烦恼地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何说起呢?劳家渡的埋伏我 
已经知道,恩师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 
  “但那儿的埋伏可怕……” 
  “埋伏岂奈我何?不进去埋伏何用?裴姑娘已经救出,咱们可在外面等候机会引他们出 
来决一死战。” 
  “还有,北溟四老是宇内闻名的老淫魔,你两位师妹目下落在他们手中……” 
  “老天!真令人左右为难……”柴哲跌脚叫。 
  岷江墨蛟接口道:“北溟四老虽是老淫魔,但为人尚守信义,如果他们答应在约会前不 
乱来,料亦无妨。” 
  “约期是明日正午。”古灵抢着说。 
  柴哲吁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地说:“那好办。灵老,会主给裴姑娘眼下的毒药,究竟 
是何种毒物?出于谁手?可有解药?” 
  “是一种慢性的蚀经脉毒药,出于行疫使者和贼浩然之手,如无他的独门解药,必将在 
一定时辰后经脉麻痹而死,别无解药。” 
  “灵老赐给小可的解毒珠,是否管用?”柴哲满怀希望地问。 
  “这……”古灵沉吟着说:“解毒灵珠可解一切木石禽兽之毒,只是……毒药人体过 
久,用处恐泊不大,但相信可以延缓毒性发作的时效、长期含在口中,必可争取时辰,尔后 
再找行疫使者讨解药,或可济急。” 
  “如果吞入腹中呢?” 
  “这个……倒不知是否有效。” 
  翻云手突然接口道:“那毒王于诚号称毒王,他的解毒药天下无双,如果找到他,行疫 
使者的毒物何足道哉?” 
  柴哲取出解毒灵珠,拔出藏锋录苦笑道:“约期在明午,到何处去找毒王?又谁知道毒 
王的约会处是哪一座荒林?而裴姑娘的毒药发作期在破晓时分,目下唯一可行的是,速将家 
师救出,由家师带往荒林找毒王与北溟四老。再就是抓住行疫使者……” 
  话未完,翻云手脱口叫道:“咦!那不是旗花信号吗?” 
  “哎呀!三更已过,糟!”岷江墨蛟惊叫。 
  在西面天际,半空中爆出一团星火,极为壮观。看距离,当在劳家渡。 
  柴哲正在忙,无暇思索岷江墨蛟话中的用意。他请裴姑娘亮起火折子,割一幅衣袂在地 
上摊平,用藏锋录将灵珠快速地刮成粉末,不管姑娘肯是不肯,强迫姑娘吞下。可惜,这颗 
世间独一无二的解毒圣品就此消失,他却毫不在乎。 
  左方五六丈外的草丛中,两个黑影趴伏在地,注视着火折子映照下的众人一举一动,直 
至姑娘吞下了灵珠粉,两人方相对一笑,不再监视。 
  柴哲握住姑娘的纤手,关切地说:“小妹!如果体内有何异样,千万告诉我。咱们这就 
去找家师和行疫使者,愈快愈好。” 
  他立即准备动手,打发古灵先行,务必找机会保护师父的安全。古灵将缥缈神龙被囚处 
说了。并说有文天霸在内照顾,届时可能另找几位忠于副会主的人相助,首先告辞走了。 
  接着翻云手自告奋勇,去打听毒王与北溟四老的藏身处,约定在巴牌初在尚义村碰头, 
不见不散。 
  柴哲请岷江墨蛟与余氏双杰仍由水上接近劳家渡,相机接应。他自己与裴姑娘由陆上接 
近,并请南剑将紫云押至尚义村,作为逼端木鹰扬就范的人质。 
  分派停当,岷江墨蛟迟疑地说:“老弟,如果劳家渡有变故,千万不可妄动,咱们在渡 
口的东端会合,好好商量万全之策,切不可退匹夫之勇。” 
  “小可理会得,大叔请放心。这就走,劳家渡见。” 
  他与云笙姑娘偕行,发足飞赶。云笙身中奇毒,但她根本不在乎,挽着柴哲的臂弯,喜 
悦地说:“哲哥!我相信你会来救我的,果然盼到你了,这几天你辛苦了吧?” 
  “辛苦倒不见得,幸好沿途有不少热心的朋友帮忙,不然我……我恐怕……” 
  “哲哥!不许说不祥的话。”她笑吟吟地说。 
  “只怪我瞎了眼,该死!连累你受罪,唉!真是有眼无珠,我……” 
  “哲哥,这不能怪你……” 
  “还不怪我?别让我难受了。笙妹!他们虐待你吗?” 
  “虐待我不怕,只恨那贼婆娘,我恨不得活剐了她。” 
  “她怎么啦!” 
  “她?哼!她对你不能忘情,拿我来出气,沿途冷嘲热讽满口脏话,打骂交加,说的话 
不堪入耳,所以我不放过她。哲哥,你对她大概也未能忘情……” 
  “真是天大冤枉。”柴哲叫,接着将自己在丛桂山与紫云第一次见面,掷剑受辱,与在 
黑石谷还剑的经过—一说了,最后说:“她那种女人我见了就怕,远避三舍犹恐不及,还敢 
自作多情。” 
  姑娘掩口轻笑说:“你呀!你真是个木石人儿,说轻薄些。叫做郎心似铁。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 
  “你呀!这时还有心情打趣?人家烦都烦死了。” 
  “烦什么?” 
  “烦你体内的奇毒……” 
  “哲哥,人生自古谁无死,我还有两三个时辰……” 
  “裴妹!请不要逼……逼我……” 
  姑娘突然抱住他,柔声说:“哲哥!不要烦恼,你不知这颗解毒灵丹的妙处,所以担心 
烦恼。这颗灵珠其实乃是千载蟾珠,可僻百毒,功效如神。蟾蜍这种小畜无所不吞,体内自 
有化毒之物,年深日久积而成珠,任何毒物经过喉间的珠核,即自行分解不伤内脏。听说第 
一个得主是百年前的元济丹士,他绰号大荒真仙,用这颗灵珠救活了不少人。元济丹士仙化 
后,此物复落在剧盗飞天大圣李智之手。李智身死山东济南大牢,此珠没入官府,此后下落 
不明。你把这颗人间至宝弄碎让我吞服,简直在暴步天物。行疫使者所用毒物其实不是毒, 
而是疫病。你想想看,像你我这种经过长年打煞的身躯,除非疲劳过度受到风寒所侵,或许 
可受病魔所困之外,有何所惧?贼婆娘百般折磨我,饥寒虐待,想要我精神崩溃,以便用疫 
病折磨我。却不知道我对你有强烈的信心,知道你终会救出我,所以心平气和,夷然无惧, 
能坚韧不拔,因此元气并未受损,至今尚未感到体内有任何不适,便是证明。哲哥!不要烦 
恼好不?” 
  柴哲轻拍她的脸颊,忧虑地说:“好妹妹!在未找到行疫使者和毒王之前,我……我不 
会安心的,我……” 
  蓦地,他倏然住口,脚下一紧,叫道:“咦,是火光,劳家渡有变故,快!” 
  接着,传来了隆然的鼓声,姑娘脱。叫:“是官兵,这是进军的鼓声。” 
  柴哲想起在尚义村所看到的情景,惊道:“是官兵就糟了,师父恐怕有麻烦,如果落在 
官兵手中,麻烦就大了,快!” 
  他们晚了一步,官兵在三更未发起攻击,包围了劳家渡,村北外围的两座民宅,已被官 
兵纵火焚烧,以便取得火光,避免贼人乘黑夜突围逃走。 
  火光烛天,杀声震耳。他们距村东还有半里地,便看到官兵们列下的重围,衣甲鲜明的 
箭手排列成阵,刀枪如林,飞鸟也休想逃生。 
  柴哲心中大急,挽着姑娘的纤手向前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他忘了岷江墨蛟的叮 
咛,不顾一切要入村枪救恩师。 
  穿越前面一座树林,便可看清前面三二十丈外的官兵了。他急急向前问,一面说:“笙 
妹!在此等我。” 
  蓦地,前面路两侧的草丛中,涌现二十余名村夫打扮的人,各带了刀剑现身相阻,有人 
大喝:“站住,官兵办案,闲杂人等回避。你们是什么人?好好接受盘查。” 
  他吃了一惊,叫道:“办什么案?快说。” 
  “捉拿江洋大盗,擒捕严府的爪牙。你是什么人?” 
  “我……我要入村。 
  “呸!你好大的胆子。”发话的人怒叫,大踏步逼上。 
  姑娘拔剑出鞘,火光下,宵练剑光华似电,叫道:“哲哥!闯!” 
  对方一怔,止步叫:“什么?你们敢拒捕?” 
  “呸!什么拒捕?挡我者死!”柴哲大叫,举步逼进。 
  不远处人群后端,突然出现八名军官和三位文官打扮的人。中间那位穿正七品官服的 
人,生得方脸大耳,留了三绺黑髯,身材修伟,相貌堂堂,举步前行喝道:“吴巡捕退!本 
官要问问他。” 
  吴巡捕应声后退,举手一挥,二十余名手下左右分张,列阵警戒,然后向七品官欠身 
道:“回禀大人,这些江湖亡命十分可怕,大人不可轻身涉险,请让卑职擒下他再问,可策 
万全。” 
  大人袖手一拂说:“你且一旁戒备,本官要亲自问他。”一面说一面走近,距柴哲两丈 
左右,不住向柴哲打量,目光落在柴哲腰带插着的竹萧上,神情不怒而威,片刻方问道: 
“你是不是山西柴哲?” 
  紧哲大吃一惊,久久反问:“责官怎知在下名号?你……你……” 
  “你要入村有何贯干!” 
  “去找个叫罗龙文的人。” 
  “他已经逃走了。” 
  “什么?他……” 
  “就因为你,因此进兵慢了一个更次,被他发现乘机逃命,在合围前他带了几个人跳水 
逃掉了。” 
  “怪事!他逃走怎说是因为我?” 
  “目前暂时不便言明,日后自知。目下村中只留下他的六七十名贼党,本官已下令限他 
们在四更未投降,不然全部格杀,你不必进去了。” 
  “不行,在下非进去不可。” 
  “本官知道你进去的用意,但绝对不可以进去。” 
  “责官的意思……” 
  “柴哲!你与本官说话,敢如此随便?” 
  柴哲一怔,冷笑道:“你凭什么指责在下随便?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你做你的官, 
我做我的良民百姓……” 
  大人哈哈大笑,笑完说:“我,南京徽州府推官栗祈,早年本官曾任职四川成都,八爪 
苍龙陶老捕头曾与本官交称莫逆。怎么?你好意思向我发横?” 
  柴哲又是一怔,长揖为礼道:“草民无状,大人海涵。是不是陶老前辈已在军中,小可 
是否可以请见他老人家?” 
  栗推官泰然走近笑道:“军机大事,恕我暂时守秘。总之,罗龙文已经逃走,你不必入 
村找他了,目下他们倚仗在南湖营非法借去的九龙筒,和借自贺家湾的镪水喷管负隅顽抗, 
大鱼已经漏网,为了几条小鱼,我不愿牺牲官兵们宝贵的生命,所以只加围困,等他们粮尽 
援绝突围时,再以强弓硬弩逐一搏杀,任何人也休想逃生。” 
  “可是……” 
  “老弟台,是不是动了妇人之仁?呵呵!陶老果然有知人之明。这些人全是严国贼招纳 
的亡命。如果有一人漏网,严贼将多一条臂膀,决不能让他们活命。来吧!跟我去看看,巡 
视军情。那一位想必是裴姑娘了。姑娘!何不至大营换回女装?女孩子家凶巴巴地,不怕被 
柴老弟说你是雌老虎母大虫吗?哈哈!走吧。” 
  裴姑娘收剑大笑,走近说:“公祖大人前倡后恭,先摆官架子,然后称兄道弟有失尊 
严。我猜,恐怕不仅是陶老伯在军中,必定还有其他的前辈在。” 
  “小妮子好精明,被你猜中了。你猜是些什么人?” 
  “这个人……是不是镇八方叶局主?” 
  “有说乎?” 
  “岷江墨蛟与余氏双杰,皆与叶局主交情深厚,而叶局主却是陶老伯的知交。” 
  “不错,叶局主来了,但另有几个武林奇土,你们想不想谒见他们呢?” 
  “谁?”裴姑娘笑问。 
  “中州三剑客……” 
  “咦!他们不是伊王派来押解贿款的人吗?”柴哲惊问。 
  “正相反,那是伊王故意放出的谣言,想自壮声势,岂知弄巧反拙。中州三剑客出身少 
林名门,岂会做奸王的走狗?三剑客闻风跟来暗中踩探,目前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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