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那……我们……”
“见机行事,我们岂可轻易放过机会?”
“等会儿……”
“等会儿留意我的举动,也许咱们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些想发横财的好汉,以免人孤势
单。”
等待间,黄昏已临。
屋中掌起了灯,不久,堂屋中笑声震耳,步履声橐橐,有不少人外出。
首先,出来了两名掌着气死风灯的黑衣大汉,出门便门在两侧,伸出灯照路。
接着,涌出八名穿灰饱花衫,带兵刃,高矮不等、有男有女的怪人,共是五男三女,年
纪皆在半百以上。三个女的偌大一把年纪,居然穿了花衫花裙,头上戴花。首饰珠光宝气耀
目,那股劲真令人恶心。
送客的人也有八名之多.领先的是一个年届古稀,穿一袭紫袍的老家伙,一双鹰目精光
闪闪,满面春风将客人送下台阶,抱拳笑道:“诸位好走,老朽不送了。诸位请静候消息,
大概不会等得太久。”
柴哲突然站起,哈哈大笑道:“诸位,在此地等,等到铁树开花,等到日从西出,也是
枉然。”
十六名主客双方的人,全都一怔。
两名押解俘虏的大汉大吃一惊,不约而同一跃而至。
柴哲伸手接住大汉伸来擒人的手,笑道:“老兄,客气些好不好?”
姑娘却不够斯文,左手拨开大汉抓来的手爪,右手闪电似的抢回挟在大汉左胁下的剑
匣,起有足登住对方的腰腹,轻轻一踹。
“哎……”大汉狂叫一声,“砰”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滑出丈外挣扎难起。
被柴哲反擒住的大汉很幸运,站在原地发僵,额上大汗滚滚,敞牙咧嘴被定身法定住
了。
“什么人胡说八道?”紫袍老人厉叱。
两名警卫正待扑上,其中一人赶忙答道:“是朱当家派杨兄弟押送前来的两个人,这两
个小辈到湖口镇踩盘子,被杨兄弟不费吹灰之力擒来,想不到却一下反倒制住了杨兄弟。”
紫袍人冷哼一声,向身后一名黑衣人喝道:“元震,拿下他们,要活的。”
元震闪出行礼,恭敬地说声遵命,大踏步而上,在丈外止步,傲然点手叫:“小辈,你
两人一起上。”
柴哲背着手走近,笑道:“老兄,先别动手,在下有事与诸位商量……”
元震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由分说,踏进抢先出手,一掌向柴哲左颈根劈去。
柴哲直等到掌将及体,方左手一抄,捷逾电光石火,半分不差地扣住了对方的脉门,向
后一带。
元震身不由己向前栽,左手就指急探柴哲的双目,下毒手自保,“二龙争珠”出手奇
快。
柴哲的右手一扬,崩开取自的双指,顺势连劈两掌,不由对方闪避,“噗噗”两声闷
响,劈在对方的左右颈根上。
“哎……”元震闷声叫,摇摇晃晃屈膝跌倒在柴哲脚下。
柴哲放手举步,跨过元震的顶门,从容地说:“要动手也不争在一时,说清楚再计较,
料亦无妨,是么?在下是存心送财物来的,何不平心静气谈谈?”
旧雨楼 扫描,bbmm;Mquan;武808 OCR 旧雨楼·云中岳《四海游骑》——第 五 章 大内三宝
云中岳《四海游骑》 第 五 章 大内三宝 他以快速绝伦的手法击昏了元震,其他的人全被他所震慑。紫袍人亦不由傲气全消,厉
声问:“你是什么人,送什么财物?”
“在下姓柴,一个江湖晚辈,武林后学,特来送五万两黄金,此礼够重么?”他含笑
答。
八名男女客人是南荒八魔,其中的塌鼻老人怪眼一翻,沉声道:“这家伙定是滇池三怪
派来的人,不然就是天池双残派来的说客。曲兄,咱们已达成协议,你可不能脚跨三条船,
五万两黄金已是你我囊中之物,决不许第三者插上一脚,对分总比三分强,是么?”
“戚兄请放心,金银曲某从不嫌多的。咱们已经协议联手在先,兄弟岂会再与他人合
作?”紫施人正色说。
“那么,曲兄何不杀了这两个说客以明心迹?”
紫袍人阴森森一笑,沉声道:“小辈竟敢将小徒击昏,当着兄弟眼前行凶,分明没将我
紫袍魔君曲紫霄看在眼下,不杀他还用在江湖上叫字号么?”
说完,挥手令所有的人让开,向柴哲过去。
柴哲暗中行劝戒备,屹立加岳峙渊停,泰然地说:“曲前辈,说明白再论是非好不?柴
某既不是滇池三怪的人,也不是天地双残的说客,只是……”
“你是志在黄金的人,不错吧?”
“并不完全是为了黄金……”
“哪么,定是为了内庭三宝而来的了。”
“内庭三宝?这……”
“严嵩从内庭换出的三宝,是鸽卵大的黑珍珠、密宗和合秘法图集与自兄背心。伊王有
的是取不尽的子女金帛,五万两黄金算得了什么?要不是为了勒索这三件宝物,他才不肯在
当今皇上之前替严老贼求情缓颊哩!说!你是否为了三宝而来?”
柴行根本不知三宝的事,摇头道:“不管三宝或黄金,在下只想告诉你们如何去找,像
你们这样找法,八辈子也休想找到的。”
“你想愚弄老夫不成?”紫袍魔君厉声问。
“我会愚弄你们?笑话!要想劫金发横财的人,不止你们这些人,伊主的使者中有了不
起的人物,严嵩老贼派来的百余名爪牙也不是傻瓜。你们在湖口死等,不啻守株待兔,永远
没有希望,”
“你的意思是……”
“在下只能告诉你,使者的船决不会在湖口下碇,你们要是再等下去,恐怕黄金早已运
到汉阳了。假使严老贼的人得手,金宝重新进了严府的藏宝室,你们也休想得到丝毫消
息。”
“你知道般在何处下碇?”
“运金船八成儿走……算了,反正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受人愚弄而不自知,我何必说
出来自讨没趣?你们不相信,在下找别人通风报信,或可得到不少好处,免得在此看你们的
脸色。”
紫袍魔君眼中,掠过一道悚然而又阴险诡诈的神色,冷笑一声,徐徐迫进说:“天下间
想愚弄老夫的人为数不少,但他们都没有你大胆。小狗,你大概活腻了,老夫成全你就
是。”
柴哲淡淡一笑说:“看你的举止言谈,也不像个成得了大事的货色,固执自傲,毫无风
度,这批金宝你毫无希望,你不听忠告也就罢了,何必摆出凶神恶煞似的态度吓人?”
双方行将接触,塌鼻老人晃身跃出伸手虚拦,大叫道:“曲兄且慢动手,问清了再说。
这小子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且让他将……”
紫袍魔君突然疾冲而上,袍袖一抖,罡风乍起,潜劲发如山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奇速
抢上发招,突下杀手,不理会被称为威兄的塌鼻老人,先下手为强,攻出一袖。
在未摸清对方的实力造诣前,不宜冒失地接招。柴哲向有一闪,避开一袖。
紫袍魔君大喝一声,大袖跟踪便扫。
柴哲左手一伸一带,袭来的凶猛袖风发出令人心血下沉的异啸,从身畔一掠而过,余劲
仍直震心脉。
第二袖落空,紫饱魔君勃然大怒,一声喝叱,劈胸推出一掌,跟踪近身搏击。
塌鼻老人脸色一变,冲上出掌从两人之中疾劈而下,同时大喝道:“开!住手!”
柴哲的掌亦已迎出,三掌同时接触,“蓬”一声大震,罡风四逸,三人同时向后退出八
尺外。
“戚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紫袍魔君变色问。
塌鼻老人冷笑一声说:“曲兄,咱们的消息来源确是有欠正确,而这小辈的话不无道
理,为何不先问清他的来意?也许可获得确实的消息,岂不比在此苦等好得多?错过了机
会,不但三宝无望,五万两黄金也泡水啦!”
“你看他像不像个能供给正确消息的人?”紫袍魔君不悦地间,鹰目中厉光闪闪,杀机
未退。
一名花衫半老徐娘格格笑,接口道:“他当然像。如果曲老不信任他,而我毒蝎二娘却
深信不疑,那么,请将人给我带走。”
天色尽黑,气死风灯的光芒微弱,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变化。紫袍魔君重重地哼
了一声说:“曲某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从不相信小辈们的花言巧语。这小辈伤了曲某的弟
子,他得偿付极高的代价赎罪。”
“你的弟子不中用,怪得谁来?曲老,你的弟子受伤重要呢,抑或是三宝和五万两黄金
重要?老身等着你的答复。”毒蝎二娘不友好地说。
另一名灰袍老人眨着一大一小的山羊眼,顿了顿手中的山藤杖,亮声叫:“曲兄既然无
容人之量,我百毒瘴魔很难信任你,咱们立刻拆伙,带了这小辈各行其是。”
紫袍魔君不怒反笑,神色一弛,笑道:“咱们可不能因此伤了和气,因小失大,好吧,
诸位既然相信这两个小辈的话,咱们且进内一谈,如何?”
他那急转急下突然改变的态度,其他的人并未深究,只有柴哲留了心,脑中不住思索其
中可疑的征兆。
塌鼻老人呵呵笑,向柴哲道:“你们俩如果诚心前来报信通风,那就请到里面谈谈,老
夫聆教,请。”
柴哲伸手虚引说:“在下愿与诸位坦诚参详,诸位先请。”
“随我来。”紫饱魔君神情开朗地说,领先向大门走去。
堂屋四面透风,碎瓦断术散处各地,野草曼生。左右置放了七八条经过整修的长凳,两
侧的透空厢房有灯光,也有走动着的人影,可知紫袍魔君带了不少人来,厢房的人不敢外
出,有五六个人倚门柱向外瞧。这是一座荒野中的棚,怎能算屋?
紫袍魔君在东首落坐,七名黑衣大汉左右分列而立。南荒八魔在西首落坐,留一张长凳
给柴哲两人。
堂屋中灯光明亮,八魔的相貌显得十分狰狞。三个花衫女魔皆盯着柴哲狠瞧,目不转
瞬。
毒蝎二娘左侧的女魔,生得高颧深目,大嘴尖牙,带了一把双刃钩镰拐,胁下挂着一个
大革囊。脸上抹了太多的脂粉,又红又白,但掩不住脸上的皱纹。看年龄,该是花甲左右的
鸡皮鹤发老妇了。她顿了顿双刃钩镰拐,不客气地说:“曲老,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
罢,在咱们八魔问话时,请勿插嘴打岔,有疑问可留到最后再问。不然的话,休怪我毒蛊魔
娘翻脸不认人。”
怪的是紫袍魔君居然没变脸,桀桀怪笑道:“我紫袍魔君如果没有把握,怎会与诸位联
手?不客气地说,你们假如想威吓曲某,是不会如意的。曲某既然答应你们,自不会多加过
问。不过话讲在前面,先小人后君子,如果曲某认为这两个小辈别有用心,有所为而来,曲
某保有置他于死地的大权,届时诸位为敌为友或者干脆散伙,曲某并不在乎,反正滇池三怪
与天池双残,他们皆在附近候机而动,曲某去找他们联手对付中州三剑客,不见得比诸位
差。废话少说。你们问好了。”
柴哲呵呵大笑.笑完说:“不用诸位问,在下先说。我叫柴中平,与黑煞鬼王从对岸南
康地境渡湖,咱们确实为了五万两黄金而来的,自然也是上当者之……”
他将先前与姑娘分析的情形加以说明,最后又道:“听曲老的话中之意,伊王使者定然
有中州三剑客在内,三剑客除非是傻瓜,又聋又瞎,不然岂有不知防范之理?哼!恐怕他们
早就对江湖动静了如掌指了。使者的船显然已经误期,是否真的误期,谁敢逆料?谁敢担保
他们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已经到达九江府了呢?”
“你与黑煞鬼王有何打算?”毒蝎二娘问。
“咱们约定晚间在幞头山下湖滨见。”
“那你……你为何供给咱们消息?”百毒瘴魔问。
“五万两黄金不是少数,就是搬走也得二三十个人。人贵自知;不能太贪,贪多了会胀
死。咱们自问不是中州三剑客的敌千,因此希望多连络些高手名宿,大家分一杯羹,总比贪
多而送命来得实惠,所以在下掬诚相告。希望多找些人得手后分上一万八千,于愿足矣!”
“咱们拒绝你们加入。”百毒瘴魔不怀好意地说。
“你们对付得了中州三剑客?”柴哲冷冷地问。
八魔你看我我看你,久久,百毒瘴魔沉声道:“咱们八魔怕过谁来。”
柴哲明知他们心怯,却不于点破,笑道:“除了中州三剑客,还有前来伺机动手择肥而
噬的江湖群雄,两下里夹攻内外其手,诸位不觉得棘手么?”
“依你之见……”
“咱们合作。”
“咱们答应了。”百毒瘴魔爽快地答,稍顿又问:“黑煞鬼王是否有接下三剑客之一的
能耐?”
“很可能接得下。”
“你呢?”
“还不知道。”
紫袍魔君哈哈狂笑道:“黑煞鬼王算哪一流高手?凭他那两手不登大雅之堂的剑术,只
配给老夫提鞋。哼!老夫也不敢大言说接得下三剑客之一,他黑煞鬼王是什么东西,敢如此
大言?”
“你像是替三剑客唬人呵!”柴哲冷冷地说。
紫袍魔君大怒,一声暴叱,急冲而上,一袖抖出。
柴哲已试出对方的实力,不再退让,在这许多名宿高手之前,他必须使用杀鸡儆猴的手
法,以取得八魔的重视,一声低叱,一拳击出。
“噗”一声响,罡风厉啸,潜劲四落,紫袍魔君的右袖桩破空而飞,齐袖口而折,飞跌
文外,飘然落地。
“你再敢狂,柴某要你难看。”柴哲阴森森地提出警告。
不但紫袍魔君大吃一惊,八魔也骇然一震。
“小辈,剑下见真章。”紫袍魔君恼羞成怒地叫,出剑立下门户,怪眼似要喷出火来。
“有何不可?柴某奉陪。”柴哲冷冷地说。
八魔正待阻止,东西的廊下荒草丛中突然传出桀桀怪笑声。
“天地双残来了。”毒蛊魔娘变色叫。
笑声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