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悔突然喝叫:“不准走!”
凌空掠扑过来,逼得刘吉赶忙挥掌劈挡。
仇天悔却猛挥剑不砍刘吉,却砍向单不快左手拇指,那快剑一闪,单不快登时疼叫,拇指已被砍去,痛得他泪水直流。
刘吉惊骇不已。
此人冷残,简直有若野兽,而且其剑法快得出奇。
就只这一楞,仇天悔突然刺来,逼得刘吉不得不松手躲闪。单不快已被劫走。
仇天悔一剑划开单不快身上索绳,再解他穴道。
他冷道:“不接受挑战,只有断拇指,也只有如此,你我才有合作可能!”
丢出一瓶东西:“止血散,抹吧!”
单不快纵使满心不快,但此时总比落入刘吉手中还好,终于接过玉瓶,倒出止血散于左手拇指处,清凉传来,疼痛稍去。
他随又倒往臀部,终能止住该处血流,元气不致散失过多。
短短半天不到,他连遭两处重创,不禁恨死刘吉,已准备联合仇天悔先收拾刘吉再说然他又恨仇天悔砍自己拇指,心念一变,还是等两人决斗,而后两败俱伤再双双收拾不迟。
他故作疼痛,躲在后面,能战则战,不能战,开溜便是。
仇天悔将单不快拇指装入怀中小盒,转向刘吉,冷道:“如果你不想接受挑战,可径自切下拇指,随时可以走人。”
刘吉冷道:“笑话,我还想砍下你十指呢!废话少说,今天便让你再遭重创,从此无脸现身江湖。”
仇天悔冷笑:“只要你有此能耐,尽管来,出兵刃吧!”
刘吉喝地一声,抖出黝黑不见光彩之寒月宝刃讪笑道:“今天让你尝尝什么叫大针捅屁股滋味!”
仇天侮冷笑道:“如此短刃便要对敌,你自找苦吃!”
刘吉点点匕首,斥道:“你才自找苫吃,比斗怎么算?”
仇天悔冷道:“一人死亡为止。”
“这么残忍?”
“你可以中途砍下手指保命。”
“你也可以跪下求饶保命。”
“好狂的小子!”
仇天悔猛抖利剑,轻鸣顿起,杀气乍现。
江湖急救站
第十二章 阴阳门
江湖急救站
第十二章 阴阳门
他那把剑只两指宽,剑身泛灰,却冰冷森森,锋利无比,的确是把杀人好剑。他冷喝:“让你三招。”
刘吉冷喝:“我再让你三招,一共六招。”
他想:“自己短刃匕首,根本不适合攻击,倒不如让对方攻来,直砍他措手不及,胜算自大。”仇天悔冷笑:“够狂!”
“你都能狂,我为何不能狂!”
“有种!”
“刘千知儿子,当然有种。”
“好,我就让你口服心服,让三招是你不要,怪不得我!”
仇天悔猝然目射利光,森森冷剑奇怪无比刺出。
那招式毫无比奇,单只一个“快”字,快得匪夷所思,快得让人瞧不清、摸不着,似幻影般感觉不出。它的确最适合杀人,也最有效。
刘吉暗自惊诧,若非自己早有防备,且服下妖龙内丹,功力大有进步,想躲此快剑谈何容易,难怪对方除了父亲,几乎未曾失手过。眼看快剑刺向咽喉。
他猛地左闪,避得轻巧,匕首立即反砍过去。
每砍一刀即念一句:“锵锵锵锵锵锵!让六招,砍六下!”
只见那匕首砍得比什么都快,一连六砍,登时砍下利剑六段之多。
仇天悔哎呀惊叫,猛地抽回,利剑竟然只剩剑柄。
他怔怒不已:“你耍诈!”
刘吉呵呵笑道:“既是玩命,谁还跟你耍诈?来呀!六招已过,接下来才是真正决斗开始。”
他摆出架势,一脸捉笑不断。
毕竟杀手利器变成剑柄,那模样就像突然拔现自己变女人似地,打死他也不肯相信。
仇天悔失去兵刃,锐气顿挫,恼羞成怒,哇哇斥叫:“耍诈家伙,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想攻击,却又不知如何杀敌。
气得团团乱转,就快发疯似的。
刘吉见状笑道:“怎么,让你六招,便投降了!你再不出招,我可要出招了,真是,明知没利剑,根本无法动手,何不带十把在身上,到时岂非随时可用,毫不缺货!”仇天悔哇哇斥道:“你横什么?此剑乃北海精铁打造,锋利无比,且轻重适中,实不可多得,你却毁了它!实在可恶!”
刘吉道:“毁了便毁了,我是你敌人,又非你朋友,难通要跟你一并坐下来研究把它接回去?呵呵,你若想接回去,我倒有浆糊,是否要试试?”
仇天悔嗔怒厉喝:“臭小子敢损我!”
他哪受得了冷言冷语,登时以剑柄挥刺过来,他虽然兵刃被折,但功夫仍在,猛地刺来,照样气势逼人。
刘吉早就算准无刃之剑有若无牙老虎,只能耍耍威风罢了。
猛地装腔作势,故意一个闪失,哎呀一声往前倾倒,身形不稳之际,突又哎呀惊叫,脸色大变。
原是那剑柄已抵住咽喉!
他两眼翻白,挣扎叫道:“你……你好狠的剑法……呃……”
话未说完,两眼一翻,栽倒于地……仇天悔登时怔楞当场,不敢相信剑柄亦有此威力,猛地瞧及剑柄与刘吉之间,他虽然狐疑,可是事实似乎又不能否认。
他不禁自嘲,随又自得笑起:“没想到剑柄也能杀人?难道已练得剑气?”
一旁单不快见状欣喜道:“仇老弟这就对了,不管如何,先宰了敌人,对大家都有利。”
仇天悔冷目瞄他,未置言词,转向刘吉,想到麻烦事,少了剑身,不知该如何切下刘吉拇指。
他说道:“得准备小刀,否则如何砍手指?”
话未说完。
刘吉突然伸出左手:“想砍便砍吧……”
仇天悔登时怔愕,他赶忙跳开:“你没死?”
刘吉呵呵邪笑坐起:“死了,又复活了!什么烂招式嘛!要是刺穿我咽喉,我还能开口说话吗?”
仇天悔顿知被耍。
他恼羞成怒,厉吼:“可恶!我将把你碎尸万段!”
他猛欺过来,功力尽展,极欲扑杀对方而后始快。
刘吉哎呀不停尖叫,却在东躲西藏之中,不断加以偷袭,惹得仇天悔更是嗔狂,却莫可奈何。
后头单不快见及此情景,心知仇天悔除了杀人剑法,其武功内劲根本不是刘吉对手,此时不逃,尚待何时。
轻喝一声:“仇老弟,在下替你弄剑去……”
说完,轻功乍展,电射逃退。
刘吉登时斥道:“王八龟孙,给我回来!”
他想:仇天悔习惯大摇大摆,纵使暂时放弃,他未必会躲起来,何况他一向只在别人侵犯时才加以反击,和老妖人动不动即伤人,罪行较小。如若让他逃走,不知又将花多少时间逮捕。他当机立断。
喝道:“比赛暂停,等你找到兵刃再说,我一定回来奉陪!”
说完,身形一扭,一使出幻影身法,闪开仇天悔,径自追往单不快。
仇天悔哇哇怒斥。
他想追杀,可是想及无剑在手,实是少了什么,只好作罢,嗔喝叫道:“说话算话,就算你不来,我也要天涯寻仇!”
他已顿足,决定先找到适合兵刃再说。
那单不快自从敷上止血散之后,伤势舒服不少,逃掠起来,更显威力,倒让刘吉追得颇为辛苦。
然再奔过一座山头之后,刘吉仍自退上,他暗自叫苦,忽见山缝间有个秘洞。登时穿掠而入,一闪即没。
刘吉岂肯落后,疾追赴至。
然在闪入内洞之际,突然止步。
原来此洞既深且广又伸手不见五指,躲在里头,有若针落大海,难以寻觅。
他不禁苦笑,没事哪来山洞,倒让对方得以藏身。
他喝道:“老妖头!出来吧!反正困久了,你还是要出来,否则准备饿死里头吗?”
里边突然传来单不快谑笑声:“会吗?这里多的是食物,等个一年半载,照样不碍事,有胆进来抓我啊!这是有名的迷宫阵,且看你有无本领破去了!哈哈哈……”笑声狂且刺耳。
刘吉苦笑不已。
他虽不相信里头有食物,却相信此洞有迷宫作用,想逮人并不容易。
不过,还好,老妖既然开口,表示他还在里头,而且似乎只有这个出入口,只要耗久了,胜算仍大。
他道:“你且自我陶醉吧!待被我揪出来,拉断你耳朵!”
说完,他向天长啸,声传十数里。
单不快怔愕:“你想干什么?”
刘吉邪笑:“当然是找同伴,顺便找猎犬来咬咬你裤裆!”
单不快哈哈大笑:“来啊!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谁怕谁!”
刘吉懒得再回话,趁他说话之际,暗自听声辩位,摸了进去,希望能逮着。
单不快喝叫几声,不见回音,己惊觉状况,不敢再乱叫,冷笑道:“来吧!看谁斗得过谁!”
刘吉不能听声辨位,搜来甚是辛苦,何况逛了一阵,仍觉此洞果真有迷宫效果!只好暂时退去。
方至洞口不久,忽闻猎犬吠声传来,他始招手,只见得李喜金、苗如玉引着猎犬,匆匆忙忙赶来。
见及刘吉,李喜金方自喘气:“要命!一走便是数座山头,差点找不到人呢!”
刘吉笑道:“有猎犬还怕找不到人?”
李喜金道:“它们有何用?一步一步慢慢爬,哪追得上你们一掠数十丈,注定要累死!”
苗如玉拭着汗水,道:“它们老是往一道山崖狂吠,想爬又爬没上去,我还以为你们在那里,结果,啸音却在此,实在差多!”
刘吉干笑:“本来在那里,后来却转了方向,还好你们不上崖,否则碰上大杀手仇天悔,恐怕吃不完兜着走!”
苗如玉一愣:“他在那里?怎会如此?”
刘吉道:“我哪知这么巧,不过,呵呵,他已是我手下败将,改天再去收拾他,老妖头已逃到这里,咱们想办法把他逼出来便是!”
他指着坳黑秘润。
苗如玉道:“他怎未跟仇天悔联合作战?若真如此,咱们岂是对手?”
刘吉道:“他可阴得很,见情势不对,拔腿即逃,这样也好,活该他聪明过度落了单,咱们慢慢收拾他!”
躲在暗处的单不快的确心生悔意,当时若联合仇天悔作战,说不定被摆平的是刘吉这可恶小子!
然而时机已过,他只有硬撑,且看局势变化再说。
李喜金道:“躲在里头何用?把猎犬放去不就得了!”
刘吉笑道:“我也是这么想!放吧!不把他整死,太对不起他了!”
李喜金霎时哼喝。
猛又将绳索解去,六只猎犬狂啸不断,飞命冲入。
刘吉怕单不快动手脚,立即低声喊着“守住洞口”猛地闪身,跟追进去。
那猎犬果然灵狡无比,狂吠中,甚快冲及单不快藏身处,那单不快早有准备。见及猎犬扑来,已抓起准备之石块。疾射过去。
叭然一声,一猎犬被砸得闷疼唉叫,倒地不起,他见成果良好,登时连砸数块,准备打尽悍犬。
刘吉岂能让他得逞?见状立即抓石倒打回去,叭叭数声,已打得岩块四散,猎犬失去威胁,一涌而上,咬得单不快哇哇痛叫。
眼看衣衫将裂尽,单不快突觉仍有功夫可用,猛地追出真气,震退数丈。
哈哈狂笑,正待准备收拾猎犬之际,刘吉一颗石块打得他门面生疼,哪敢再笑!急往暗处再逃去。
刘吉不肯让他走脱,欺身过来,一连数掌打得他唉唉撞跌,实是狼狈。
刘吉讪笑道:“别的地方不躲,偏偏躲入大瓮之中,任你轻功高强,也注定要栽跟斗,还不快快束手就缚,免于皮肉之痛!”
单不快的确后悔躲入此洞,然而后悔无用,只好噤声,想躲他处,可是猎犬追击真狂,他根本无处藏身。
情急中忽而想及这家伙已进入秘洞,那门口必定是李喜金、苗如玉,两人武功自差,往外突破,说不定能奏效。
想定之后,他突然喝喝厉吼:“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他挺然反击,不管是人是犬,见影即劈,打得秘洞轰轰做声,回声不绝。
他却趁此虚张声势,暗地潜往洞口,只见得李暮金、苗如玉虽面向洞口,却漫不经心似地相互交谈。
他想机会来临,猛地施展昆仑腾龙飞升术将功力运至极致,猝若流星撞月般猛冲而出。
李喜金、苗如玉突见人影闯出,惊惶想挡,却已不及似地哎呀惊叫,手忙脚乱欲抓什么之际。
乎闻哎呀惊叫,单不快已撞上软柔东两,李喜金、苗如玉这才喝喝扑来,将其扑倒地上。
原来李、苗两人早就张着——张黑网封住秘洞,此时天色已黑,若非仔细,根本瞧之不清。
单不快急于想逃,又哪料到两人另有绝招,在一撞落网之际,他惊惶挣扎欲逃。
岂知两人奇快扑来,为免再犯上次错误,两人全力似赴,不但扣网、擒人,猛戳其穴道。
任单不快功力了得,亦难敌两人猛攻,终于瘫软下来,再次受制。
李喜金这才嘘气,呵呵笑起:“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解决一个啦!”
苗如玉笑道:“却不知阿吉是否被狗儿咬了裤子。”
当下往里头叫道:“快来啊,老妖头已经落网了!”
里头传来刘吉笑声:“厉害厉害!果然天纵奇才,在下甘拜下风!”
苗如玉斥笑:“少说风凉话!快出来便是……”
刘吉笑道:“来啦!”
话未说完,忽见大群猎犬冲出,立即咬着单不快不放。
李喜金急忙呼喝:“老家伙已受制,不必咬啦!”认认真真将其拉开,并扣上绳索,呵呵再笑道:“真是天纵狗材!”
刘吉已慢慢走出,笑道:“应该说是狗奴才才对!”
李喜金笑道:“随便啦!反正它们听不懂!”
猎犬此时却吠声不断,李喜金但觉不妥,冷道:“好吧,听得懂最好,现在闭嘴,别吵别吵!”
猎犬果然通灵,立即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