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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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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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祖诰似乎明白了牧野静风的心意,他显得有些焦急地摇了摇头。 

  牧野静风明白了他的意思,武帝显然是要劝止牧野静风。 

  这让牧野静风不由有些感动,武帝显然已原谅了自己在青城山对他的不敬之举,同时宁可放弃被牧野静风救出的可能,也不愿让牧野静风冒险! 

  这反倒更坚定了牧野静风救他的决心! 

  武帝祖诰见劝阻不了牧野静风,眼中便有了很复杂的光芒,他的头很奇怪地侧了侧,目视自己的身子,然后眨了眨眼。 

  显然,他要想借这些细微的动作告诉牧野静风什么,可惜因为没有语言,也没有手势,牧野静风根本领会不了。 

  牧野静风道:“前辈放心,我会小心的!” 

  他“铮”地一声拔出了腰中的“伊人刀”,屋内顿时增添了柔和的光芒! 

  牧野静风没有急着向武帝祖诰靠近,他在离祖诰数尺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仔细地观察了武帝祖诰身侧的一切,包括地面,包括他身下的椅子,包括他身前的一张长几。 

  但牧野静风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之处。 

  牧野静风皱了皱眉,“伊人刀”倏扬! 

  一道弧形的凌厉刀风倏然划出!刀风过处,地上顿时出观了一条碎裂的长线,地上方砖纷纷四裂! 

  并没有机栝被激发! 

  牧野静风心知此时必定有范书及霸天城弟子在暗处看着这一幕,他心道:便用这样的刀法吓吓你们也好! 

  地面上没有机栝,那么也许范书的杀着便在那张特制的铁椅上了。 

  牧野静风仗剑静立片刻,然后竟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将外衣脱下后,他用刀将外衣划成几块,拧了拧,成了布绳,再将它们串接起来,握在左手。 

  随后默默地将自己体内的真力提聚,凝于刀身,为了使成功的机会列大一些,他已把功力提运到极至。 

  刀身倏扬,无形刀气暴崩而出,奇快!奇准!其劲道更是惊世骇俗! 

  此时牧野静风的功力天下已难有人可以与他相比!相信就是武帝也不能! 

  刀气如闪电般划向困住武帝祖诰的铁索! 

  数声惊心脆响后,铁索已纷纷断开。 

  但却不会伤?武帝祖诰分毫! 

  突然失去铁索的困锁,武帝的身子竟失去重心,向一侧倒去,由此可见武帝所受的摧残何等可怕,一代绝世高人竟连自己的身子也已支撑不住。 

  这本在牧野静风的预料之中,见自己果然能成功地削断铁索,牧野静风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他左手的布绳已疾然射出,正好缠住了要倒下的武帝祖诰的腰。 

  布绳贯入内力,便已坚固如牛筋,牧野静风反手一带,祖诰的身子便已被他带得向这边飞来。 

  牧野静风心道:终还是没有中了机栝! 

  在武帝祖诰迅速飞近的时候,牧野静风左手疾抓而出,抓住武帝祖诰后,便将他移至背后,靠在自己的背上,他要用布绳缚住祖诰,然后设法救出去。 

  就在祖诰靠在牧野静风背上的一瞬间,牧野静风听到了极轻微的“波’地一声响,一愣之下,便闻到了一种奇异的气味! 

  祖诰的身上竟有乳白色的粉尘飞,牧野静风根本没有闪避的机会! 

  牧野静风暗叫一声:不好!心知有些不妙! 

  范书果然高明,竟在祖诰身上做了手脚,牧野静风没有忽视椅子,地面,铁索,但终究还是忽视了祖诰本身。 

  这时,牧野静风已明白了方才祖诰的动作的含义,他是要告诉牧野静风他的身上已被范书施以手脚! 

  可惜,此时明白这一点,却是迟了。 

  范书知道牧野静风无论用什么手段救祖诰,最后还是要与祖诰的身体相接触,所以范书的这一手,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牧野静风身上沾上乳白色的粉尘后,却仍是小心地把祖诰放倒在地上。 

  祖诰自己已无法支撑着站住! 

  就在此时,一声长笑,一堵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门那边走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范书——当然,不会是真正的范书! 

  ※       ※       ※ 

  真正的范书此时已踏足于“齐云台”。 

  刚刚踏足“齐云台”的一瞬间,范书便被大大地骇了一跳! 

  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又丑又高的“大呆”! 

  大呆一见范书,先是侧着头搔着腮,打量着范书,范书此时已看到大呆的上肢还抓着藤葛,立即猜出这大人猿是被驯养的,心知兽类的感觉有时比人还是敏锐,不由有些不安,深恐被它看出什么不妥来。 

  心中不安,脸上却有了笑容,并向大呆径直走去。 

  这时,大呆的目光已落在范书腰中所插的骨笛上—一原来骨笛最初是被夕苦所得,而后在地下山庄被范书将它及“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一并取得,所以牧野笛在霸天城时,才会听到真正的骨笛的声音,大呆一见骨笛,原来的疑惑的表情立即变了,双爪抓着自己的前胸,发出奇怪的“嗬嗬”之声,然后向范书跑过来。 

  范书见这庞然大物向自己这边跑来,而且龇牙咧嘴,手舞足蹈,心中有些发怵,但他在心里一个动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 

  在大呆跑到范书的身前,竟一把抱住了范书。 

  范书大惊之下,手已向自己腰间的刀摸去。 

  但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他凭着敏锐的感觉已意识到这大人猿此举止虽然古怪,但却是善意的! 

  范书心情稍定,便任大呆拥住,大呆与牧野静风共处十数年,彼此之间亲密无间,暂别后,再见“牧野静风”,大呆自然很兴奋,但范书并不会如牧野静风一般与它嬉闹,所以很快它便兴味索然,将范书放开。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大呆!” 

  范书一听见这个声音,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他上了“齐云台”,第一眼看到大呆,第二眼便看到了依绝崖而建的小屋,断定这儿一定是牧野笛的师父所居住的地方,此时听得这苍老的声音,范书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说话的人是牧野笛的师父! 

  但“大呆”二字又是何意?是牧野静风的小名么? 

  范书一时难以决定究竟该不该应一声,正躇踌间,却见这高大丑陋的大人猿已飞快地向那小屋跑去,范书顿时明白过来,“大呆”原来是用来称呼这大人猿的。 

  范书一转念,已向小屋那边跪下,顿首道:“师祖爷爷,孩儿回来看你老人家了。” 

  他不知牧野静风是称空灵子为“爷爷”还是“师祖”,便将二者一并说了。 

  说完这话,他便开始了他一生中最难捱的等待! 

  其实他所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一旦空灵子开口,便等于宣布他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努力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甚至不仅仅如此,空灵子的话可能还关系他的生或死! 

  齐云台身处高山之上,此时是秋夜,范书的身上却有冷汗涔出。 

  他不由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道:“风儿,你回来了,便好!” 

  范书狂喜,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轻颤,道: 

  “师祖爷爷,孩儿无能,虽然找回了六本武学经典,但却没能杀了夕苦……” 

  这时,“大呆”已推着一张简易的轮椅出了小屋,轮椅是用藤葛编成,轮子则用干戈树的树干制成,轮椅上坐的正是空灵子,只是因为是在夜间,星光颇淡,加上紧张,范书并不能看清空灵子的容颇。 

  空灵子很意外地道:“你爹说,夕苦他不是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了么?” 

  范书一怔——他对此事的曲曲折折并不了解,但范书毕竟是范书,他一愕之下立即道: 

  “正是这诈死之计,使他成为隐匿得最好的人,而且武功也是他们当中最高的!” 

  空灵子“哦”了一声。 

  对范书这种说话他是相信的,他对夕苦颇为了解,知道夕苦天份过人,甚至在牧野笛之上,若说六逆徒中第一个死的是他,的确有些不正常,今日知道夕苦原来是诈死,这倒更合情合理一些! 

  当下空灵子道:“当年图谋弑师的六逆徒中夕苦出力最多,他这样的人又怎会轻易死去?” 

  范书不愿在此事说话太多,以免露出破绽,他拜了几拜,站起身来,取出“平天六术” 

  的武学经典,微垂着头走近空灵子,道:“这便是孩儿找回的武学经典。” 

  空灵子乍见武学经典,心情之激动复杂,可想而知,为了这六部武学经典,他付出了五十年的呕心沥血,同样是为了这六部武学经典,他遭受了被自己徒儿背叛的痛苦,而最小的徒儿牧野笛又为此武学经典而把他的爱子自幼便送到“齐云谷”,而不能如寻常的孩子那样享受天伦之乐! 

  思绪连翩,空灵子久久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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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圣者之死  
    
  
  范书默默地退在一侧! 

  良久,空灵子方轻叹一声,道:“夕苦既然还活着,而且武功高绝,你又是如何从他手中取回武学经典?” 

  范书为了假冒牧野静风,先前便特意留意过牧野静风的容貌举止,语音,可谓蓄谋已久,现在见空灵子已是真伪不辨,原本紧张的心情顿去,他那欺天骗地的本领立时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下,范书道:“其实这六本武学经典本已为夕苦一人所得!” 

  空灵子吃了一惊。 

  范书继续道:“正因为他已得到了这六本武学经典,所以他才对这六本武学经典并不如何重视。” 

  空灵子神色一变,道:“这却为何?” 

  范书暗咬牙,道:“因为他几至已将六部武学经典的破绽悉数找出。” 

  空灵子“啊”一声,极为意外,一时无言! 

  半晌,他方喃喃自语道:“他的悟性有这么高么?他的悟性竟这般高?” 

  “平天六术”是他以五十年的精力集天下武学而成,可谓绝世奇书,书中武学任何一招一式,皆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而夕苦居然能够看出其中不是之处,这份修为,可谓惊世骇俗! 

  范书见空灵子略有疑虑之色,赶紧又道:“夕苦十数年前便已将将‘平天六术’悉数得到,大约当时他已察觉我爹在江湖中的行踪,知道我爹他习得平天六术上的武功,所以一心便要寻找其中破绽,世间要创一种武学,比起破一种武学要难得多,何况夕苦是用十几年的精力去做此事!孩儿与他交手,内力远远不及他,而‘平天六术’中的武学对他又无甚作用,大约我爹与我一样,于是……于是……” 

  他忽然迟疑着不再往下说了。 

  空灵子心中一沉,道:“风儿,为何欲言又止?” 

  他的目光扫向范书,并不犀利,但范书的心中却已一颤,忐忑之情又起! 

  脸上却有了悲伤已极的神色,他突然“扑通”一声跪于地上,哽咽道:“爷爷,我爹他……他已被夕苦逆贼所杀……” 

  下边的话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范书顿时泣不成声! 

  空灵子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响,如闻晴天霹雳,他一字未吐,手却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 

  “咯”地一声,椅子扶手已被生生抓断,空灵子却浑然未觉。 

  范书头也不敢抬起,他抽泣道:“非但如此,而且……而且夕苦在孩儿身上施以邪门手法,使孩儿变得日邪夜正,每到天亮时分,便会变得身怀邪恶之心,孩儿并不敢忘了爷爷教诲,可一到天亮时,便身不由己!” 

  他终于抬起头来,用力地摸去脸上的泪,道:“与其这样活着,可能还会祸患江湖,倒不如死去,风儿的武功是师祖爷爷传给我的,现在便请爷爷废了!” 

  他一脸的悲伤! 

  谁又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假? 

  空灵子喃喃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道为何总能从你身上感觉到一股戾气,原来是因为中了邪门手法,好个夕苦,赶尽杀绝,心如蛇蝎……” 

  倏地,空灵子喷出一大口热血,脸色煞白如纸! 

  范书听空灵子如此说,方明白空灵子原先对自己并非已完全地相信,幸亏自己说出“身中邪门手法”之事,想到这一点,范书一阵后怕,刚刚退却的冷汗又涔涔而出! 

  再见空灵子突然鲜血狂喷,立知空灵子是怒极攻心,以致于真气走岔。 

  牧野笛是空灵子心爱弟子,空灵子在他与牧野静风身上倾入了极大的希望,如今由范书口中得知,牧野笛已被夕苦所害,牧野静风又身受邪门手法,如何不让空灵子愤恨之极? 

  数十年的努力,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而是等于种下一颗恶果,连累了牧野笛父子二人——空灵子如何能承受如此大的打击? 

  有时候,来自情感、心灵的打击比来自肉体的打击更难以承受! 

  范书忙趋步上前,惶急道:“爷爷,你怎么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惶急,因为如果此时空灵子真有三长两短,那么范书便等于是前功尽弃了。 

  空灵子摆了摆手,有些吃力地道:“爷爷我绝不会就这么撒手而去,夕苦的武功来自我这儿,我不能…… 

  不能让他继续为恶江湖……” 

  想到自己创立“平天六术”的初衷本是为了发扬天下武学,没想到最终带给武林的却是一个可怕的魔障,空灵子心哀近乎死! 

  难道自己这样做有错? 

  难道天下的武学就应该由天下人自由地发展,笑也罢,哀也罢,都有它自身的规律,便如潮起潮落一般,非人力所能够改变? 

  难道所谓的黄帝开创武学之史的传说是不可信的?难道世间的武学本就是散乱繁杂,根本无法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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