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退出他才又将石门合上,用条丝绳绑住被他斩断的机关细炼,拿些与石块相同颜色的泥块,将捣坏的地方填平,使按扭看上去和原来略为相似,才溜回石洞。
大家回到古堡大厅,正说得兴高彩烈,张良忽道:“糟啦!忘记去找吃的啦!”
王小玩笑道:“放心!咱们很快就会有戏看。”
贝贝道:“有戏看,没东西吃,一样不好玩。”
王小玩道:“忍一下么!不然你怎么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
几个人熬了一整夜,感到又困又顿,便席地一躺,睡将者也。
贝贝没人吵嘴,只好又同陈语砚低声聊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是在猜测那古堡主人药文公的底细。
不过,当然她们说的,十有八九是废话。
大家睡觉的睡觉,谈天的谈天,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阵人声吵闹起来,而且越来越大。
王小玩一跳起来,精神大振,拍手道:“行啦!他们闹起来啦!”
萧冰满脸兴雷,笑道:“不闹才怪哩。”
二六子道:“老大,咱们要不要趁乱溜出去?”
王小摇头道:“没有船怎么溜?”
张良道:“可以去摸一只啊!”
别十鬼笑道:“咱们有偷王在这儿,怕什么?还是先去找吃的吧!”
贝贝道:“对啦!这可正合吾意。”
王小玩道:“好,咱们溜出去瞧瞧,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鸟事,记住,尽量别遇上人。”
大家伙儿,遂沿石洞溜出,来到巷道上,一丝人影也没看见。又来到存药的石室外,见石门是关着的,正想继续前行,萧冰却耳朵一动,嘘声道:“里面有人。”
王小玩道:“会不会是药巴干老头?”
萧冰倾听半晌,道:“不象,是小偷。”
王小玩瞠目道:“你怎么知道?”
萧冰眨眼笑道:“小偷对小偷,当然特别感冒了。”王小玩一笑,道:“好,咱们抓贼去也者。”
率先来到石门外,先悄悄推一下门,果然是虚掩着,从门缝中张望,只见两个黑衣人正在里头穿梭,看样子是急着在找一种药。
王小玩见他们找得专心巴拉,心里暗笑道:“这两个家伙是第一次做小偷,只顾偷东西,却不会眼观四方。”回头示意众人别动,自已则一溜烟进洞内。他蹑手蹑脚走到一个黑衣人背后,冷不防就制了此人身上七大要穴,那黑衣人兀自一脸莫名所以,浑不知自己为什么动弹不得了。
然后,他故意低咳一声,引起别一个黑衣人的注意,那人立即低声急道:“怎么样?你找到啦!”
却没有回音,等了一下,还是没有下文,遂又道:“喂!阿才!”已向这边走来。
等那人乍见自己同伴呆若木鸡间,他自己也立刻呆若木鸡了。
王小玩冷哼道:“好啊!你们居然来偷药!好大的胆子啊!”
那两个黑衣人瞠目楞瞪,一副不知道这小家伙是那里冒出来的。
王小玩冷笑道:“不认识我是不是?哼哼!我是主人派来守药库的秘密武器,哈,这下你们可死定了,而且还会死得很凄惨。”
那两个黑衣人闻言,脸色渐白,身子也俱俱抖起来。王小玩沉声道:“你们来干什么?”
—个黑衣人道:“我,我们看见主人发了疯似的冲出去,而且见人就打,以……以……以为是机会来了,所……所以来找解药。”
王小玩奇道:“你们中毒了?”
两个黑衣人齐声惊道:“难道你没吃毒药?”
王小玩怒道:“你他妈才吃了毒药!”
一个黑衣大惊道:“你不是药堡的人?”
王小玩冷笑道:“你又怎么知道啦!”
那黑衣人道:“本堡的人,除了堡主外,每个人一进堡就必须吃下一种奇毒,然后就变成主人的试验品,他会叫你一直吃药,直到试出那种药可以解身上的毒为止!”
王小玩对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忍不住问道:“这样不是不能保证你们身上的毒能解得了吗?”
那黑衣人惨然道:“是啊!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种试验中,那可是数也数不清了。”
王小玩勃然大怒,跳脚道:“原来这该死的干老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坏蛋!”
另一个黑衣人颤声道:“不,不是,他是一个药狂,他想成为天下第一人,他要以制药称雄武林,他这样疯狂,现在果然真的疯了。”
王小玩怒道:“这叫自食恶果,他一定自己吃了疯狂药,然后想找出解药来解。”他一定自己吃了疯狂药,自食恶果。
黑衣人瞠目道:“这怎么可能,他不会如此做的。”王小玩大笑道:“他不会这么做,可是大家骗他上当,他可也没办法啦。”
那两个黑衣人又惊又喜,道:“一定是少侠所为了,那真是谢天谢地!就算我们不幸中毒而死,也可死得瞑目了。”
王小玩打了个哈哈道:“不用客气啦。”手一挥两个黑衣人登时解穴。
壬小玩转头望了一排排的药罐子一眼,正要开口道:“你们还是趁早离开,去别的地方求医吧。”忽觉颈上发酸,忙一个打滚,闪过两枚暗镖。
那两个黑衣人见偷袭不成,掉头就走。却撞上刚跑入门的二六子,不说分由,照头就打。
二六子本就拿着长剑,休休两招风雷剑,登时送他们去下地狱。
王小玩吐了口口水,骂道:“你娘哩,这两个也不是好货!”
二六子道:“左边有人打架。”
王小玩最好此事,立即道:“等什么?走啊!”
一行人遂往左侧掩掩藏藏潜行而去,绕过廊道:即看见一个漂亮的大庭院,上面的庭台楼阁、树木花草布置得别具—格,看来真不比皇宫的御花园差。
只是在那上面却有人打斗,仔细一瞧正是那个药文公老者,单身独斗几十个人,里面有那个带路的总管,也有那赌狂,人人面目狰狞,出招狠辣,恨不得将药文公碎尸万段。杨贵妃从没看过一群人,个个脸带横气,凶神恶煞般地面目可憎,遂将眉头一皱,转身去坐到树下晒晒早晨的阳光,陈语砚和贝贝也不喜这种凶残场面?也走到杨贵妃身边坐下。只有萧冰和这群“大”男人,个个看得一脸兴奋,神采飞扬。
王小玩道:“这些人个个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咱们看戏就好。”说着找个舒适的位置翘腿而坐。那药文公武功极高,内力又强,加上已成疯狂,力量顿时加大很多。一个人打数十人,犹如一头猛狮人羊群之中,看得人心生惧意。
但那些人个个被他毒药所制,早已恨他人骨,恨不得吸其血,食其肉,加上为求自保,人人越战越勇,也渐打渐狂。
张良吞了口口水,道:“真是太恐怖了。”
林根颤声道:“真是又惨又烈啊!”
二六子却兴奋道:“好,这招好,这招厉害!”
别十鬼撇嘴冷哼道:“依我看普通的很。”
三七仔打个寒噤道:“咱们的六阴阵困得死他吗?”二六子敲了他一下道:“废话!”
王小玩坐在一旁,哈气道:“别顾着下批语了,好好学人家怎么打群架吧!”自己却伸指搔了萧冰一下,嘻皮笑脸道:“你不害怕啊!”
萧冰回搓他一下,骂道:“讨厌!别吵!”
二六子几人忍不住嘻嘻直笑,交头接耳起来。
王小玩冷哼一声,骂道:“笑!有什么好笑?”
二六子等人赶忙闭上嘴,凝神观战。
这时战况已渐渐进入尾声,全堡的人几乎死得精光,只剩下四个武功最好的人,在作最后殊死战,那个赌狂和那个总管也包括在内。
而药文公人也渐渐虚脱,脚步乱得一塌糊涂,身上中了数刀,鲜血直流,但出手仍然又狠又辣,令人不敢近身。王小玩见那个赌狂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一直缩在人家后面,不敢上前硬打。但现在只剩下四人,能掩护他的人,可以说没有人,所以他怕得面无血色,却又不能撒腿跑掉,仿佛是一个已判了死刑的人。
王小玩见状,忍不住生出一股同情心,暗道:“说什么这个人也同老子赌过一手,实在不能见死不救啊。”主意一想定,立即站起,专心注视,想找机会下手。
萧冰瞅了他一眼,道:“想救那个好赌的?”
王小玩眨眼笑道:“好老婆,什么都瞒不过你。”
萧冰白了一眼,撇嘴道:“不是说只看戏吗?”
王小玩搔搔心口,道:“忍不住么!”
就在这时,那药文公突发一掌劈向那总管。这人却机灵得很,抓过身边共同作战的伙伴—送,那人登时头骨俱碎,连哼一声也来不及了。
但药文公却又连发一掌,击向那总管,掌法委实迅速,快得让人不敢眨眼。
那总管还是来不及闪躲,遂依样划葫芦,伸手又抓一人来替死,这一次抓的却是王老大想救的赌狂。
只见一阵劲风扫过,一个人被踢向药文公的双掌之下,立即死得稀巴烂,但死的却不是赌狂,而是那卑鄙的总管。王小玩将赌狂推开,却被药文公缠上。他存心想戏弄一下这个死老头,遂故意满院子乱跑,好让已疯的药文公发力追他,两人赛跑似的追逐着。
跑了片刻之后,那药文公终于力脱倒地,口中呵呵发声,一张脸崩得难看之极。
那个和赌狂一起幸存的中毒高手,不顾一切奔过去,叫道:“我的解药呢?我的解药呢?”
没料到,药文公竟然还能跳起,十指插入那人胸口,恶狠狠的喘气道:“去阎正殿找吧!”说着人也卧倒在地。王小玩怔了半晌,正考虑要不要靠过去瞧瞧干老头死了没?忽然间,半空中一阵清啸,大家眼前青影一晃,已有一个青袍老者到了药文公身边,五伸指探他的鼻息。
王小玩全身戒备,心想这人可能是药文公的朋友,或者亲人,要是干老头已经断了气,那么此人可能会把帐算到自己的头顶上。
来者不知是何方神圣,不过这一手轻功,可不比谈紫微差,其余的可想而知了。
青袍老者又搭了搭药文公的脉搏,摇头叹息一阵,才起身正视王小玩,缓声道:“想不到水上第一堡,一日之间,全毁在少侠—行人手中。”
王小玩挑肩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这药老头自己将自己的手下杀光的,不信你可以问他。”手指还在一旁发抖的赌狂,心想先推上一推罪责,看情况再说。
青袍老者讶异地喔了一声,两眼定定望着赌狂,一副等他回答的模样。
赌狂只好颤声道:“他今天早上又照例去药库吃早餐,不知怎地,一会儿后,疯狂的跑出来,见人就杀,我们只好合力来围攻他,没……没想到……”心里余悸地打了个寒噤,身子瑟瑟发抖。
青袍老者缓缓地点了个头,说道:“你中毒多久了?”赌狂怔了一怔,失声道:“你……老……老人家你会救我吗?你会救我吗?”说着奔到老者跟前,又一把抓住他。也没见青袍老者有什么动作,赌狂已倒退三步,现出一脸骇异之色。
王小玩不禁也暗吃一惊,对青袍老者的武功,又多了几分的评价,心想假如自己要推开赌狂,应该也不难,但是一定会将他弹飞出。而这老者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推开,而且力道又能收发自如,运用于心。
只听老者又道:“你要告诉我,你中毒多久了,我才能想想啊!”
赌狂垂泪道:“七、八年了吧!我被他试了七、八年之久,吃不上千种药,还是没办法解毒,我是不是救不了下?我是不是会死?”说着哭得更厉害。
王小玩委实看不惯—个大男人,哭得如此稀哩哗啦,忍不住骂道:“你娘哩,哭什么哭?怕死又为什么要当他的下手,犯贱么!”
赌狂叫道:“我只不过烧掉一间赌场,他就说我十恶不赦,捉了我来之后,硬逼得我吃毒下肚,我只好做他的奴才了,这些年过的简直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青袍老者又摇头叹道:“想不到他还是没将这惨酷的恶习改掉,才会自食恶果。”
王小玩道:“不过,他抓来试验药材的人,好象都是一些大坏蛋,老子看他们的长相就知道了。”
青袍老者点头道:“不错,非十恶不赦的人,他还没兴趣抓呢!他就是喜欢虐待这些作恶的坏人,以求自愉。”王小玩道:“老先生,你是他什么人?”
青袍老者道:“我是他的死对头,而且正是应每年之约,来找他比武的,我们已比了二十年,还是不相上下,所以,他才会如此。”
王小玩瞠目道:“这话怎么说?”
青袍老者道:“我想他一定急功近利,才会用药过猛,而导致精神失常。”
王小玩挑挑眉,心想还是别掀底牌了,就让这老家伙如此自说白话吧。”
赌狂又插口哀求道:“老人家,你能不能救我?”青袍老者道:“你的毒已解的差不多了,但余毒若非重药,还是不能解,三年后必死。但若下重药,则虽可保命,但内力尽失,你自己考虑吧!唉!会有这种情况,因为中毒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赌狂出现—脸失魂落魄,不知如何选择好。
王小玩骂道:“你娘哩,当然是保命要紧,武功又不能当饭吃。”
赌狂道:“可是,失去武功,以后我怎么混饭吃?”王小玩道:“没有武力,可以用劳力么!笨!”
青袍老者板下脸来,说道:“难道你还想凭着一身武艺,去为非作歹吗?”
赌狂吓了一跳,长叹一声,道:“不了,我已吃过大苦头了,这位少侠说的对,我可以去找个工作,安安份份过日子。老人家,就请你给我下药吧。”
青袍老者露出一丝微笑,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颗药丸!递给赌狂,道:“吃药前,先闭上心脉,免得散功时,会有剧痛。”
赌狂大喜,叩头拜过救命之恩,便忙着依言去吃药。青袍老者又望了四周一眼,叹息道:“对手已逝,老夫可以退隐了,这里的后事就麻烦少侠了。”说着手一揖,人己飘然而去。
王小玩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道:“你娘哩,这老头真是神兮兮。”转头见杨贵妃等人已从树丛后走出。二六子道:“老大!我们还要赶路,那有时间收尸。”
王小玩突然灵光一闪,拍手道:“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