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皇点点头,抚须笑道:“两位爱卿为国事如此忧劳,朕一定重重有赏,好,禄山,你一路辛苦了,随朕到御花园小饮几杯吧!”
安禄山叩头谢恩,转瞥了王小玩一眼 见他正对自己挤眉弄眼,也对他眨了眨眼睛。当下,王小玩辞出大殿,便急急忙忙要找杨国忠商议大事,才绕过几个回廊,忽听有人娇叱道:“王小玩,你可回来了喔!”王小玩怔了一怔,抬眼一瞧,不禁失声道:“贝贝,你怎么来了?”贝贝一脸委屈不平,嗔怒道:“怎么我不能来吗?你这人当真无情无义,又不讲信用。我不来找你算帐,心有不甘!”
王小玩笑道:“好吧!要算帐也得等老公有空啊!你说是不是?”一掉头又急急要走。
贝贝大发娇嗔怒道:“你现在走啊!咱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王小玩急道:“哎啊!你发脾气也要找时间发嘛!现在我有大事要去办,咱们以后再聊。”贝贝叫道:“王小玩,我要跟你解除婚约,你这臭家伙真令人讨厌!”说完掩面而奔走。
王小玩忙追上去,拉住她温言道:“贝贝,我知道你千里迢迢来,一定很辛苦,也知道你等着我陪你,我也很愿意这么做啊!谁见到老婆来千里寻夫,谁不开心,我知道我现在走了,你会很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啊!”
贝贝嗔道:“你不高兴,为什么还急着要走,当我是妖魔鬼怪似的,也不说清楚,扭头就走,好没良心。”王小玩笑道:“是啊!我没良心,我该死,但还有人更该死,我必须快快去处理他,所以只有让你暂时不高兴一下子了。”贝贝道:“谁?瞧你这么急,也不问人家是怎么来的。”王小玩见她死缠着自己,忍不住有点烦,但想到皇帝是她外公,也就忍着点,挑眉叹道:“好吧!你是怎么来的?骑马?坐车?走路?”说着打了个呵哈。
贝贝道:“我母后回娘家,我跟她一起来的。”王小玩笑道:“喔!原来如此,你多久没有来?”贝贝道:“当然也来了!我皇帝外公开心得很。找你来时,才知道你代天子巡守出京了!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王小玩道:“我的命硬得很,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没娶到你,我还死不了的。”贝贝撤嘴道:“你的意思是娶了我之后,你就死定了是不是?”
王小玩笑道:“那当然啦!娶了你这赤查某,可不把我管的死死的。”贝贝冷哼道:“谁管的住你啊!那真太阳打西边上来了。”
王小玩道:“好贝贝,别生气了,你老公还有要事去办,这就放我走吧!”贝贝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办完事可得立临入宫来见我呀!”
王小玩笑道:“那是一定的,飞也飞来啦!”转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暗骂道:“这臭娘们可爱是可爱,就是爱摆她公主的臭架子,动不动大发娇脾气,看我不把你跌卡金金(修理—顿):嘿!拿住她吃软不吃硬的脾性儿,还不是手到擒来,哄得乖乖宝似的。”
一边想间,已冲入丞相府,来到大厅见杨国忠正和一群文武大臣在议事,见他一撞进来,均吓了老大一跳。王小玩劈头就道:“你们讨论完投,我有事跟丞相说。”众大臣听他这么说,那敢再留,忙道:“完了,我们完了。”王小玩笑道:“你们完了,就滚吧!”
杨国忠等那群大臣走光了,才皱眉道:“兄弟,你这么急呼呼的干什么?”王小玩凑过去,低声道:“当然急啦!安禄山进京了!”
杨国忠挑了挑眉,撤嘴道:“他进京关我什么事?”神态上露出一丝狐疑。王小玩眼睛滴溜溜的,早巳瞧明白,拍了杨国忠的肩头一下,冷笑道:“别骗我了,他会入京正是你的主意,你是看他送礼给我,以为我是他那一路的吗?”杨国忠给他道破玄机,即顿足道:“你明知道了,为什么还陪他入京。让他再有机会见到皇上,这样简直坏了我的计划。”
王小玩奇道:“我娘的,我不陪他来,难道他就不能见到皇上吗?”杨国忠了喘了口气,道:“他要是一个人来,我就有办法先叫他下狱,再查足罪证后砍他脑袋;但是偏偏你陪着他,堂堂禁军首领在侧,当然不用通告,那些御林军谁敢上前抓人,谁敢挡你的驾?”
王小玩以手拍额,恍然大悟的顿足道:“他***,老子又上了这肥猪的当,他可他妈的又狡猾又聪明,唉!那你得快想办法,将他给留下来啊!只要将他困在长安,我就有法子杀他。”
杨国忠叹道:“我已下令封锁城门,然后要所有的朝臣去想法子,劝服皇上将祸胎留下。”王小玩吁了口气,道:“还好,我还以为你没采取行动呢!”
杨国忠道:“哎!兄弟,你为什么好端端的,会陪那老贼入京。”王小玩怒气腾腾道:“你娘的,老子是给他挟持来的,你以为我高兴啊!”
杨国忠惊道:“什么?挟持,我的天!”王小玩道:“我走啊走的,—不小心走到范阳附近,不小心破坏了他儿子抢人妻女的好事,他一怒之下,派了万人部队将我闭团围住,你说,我本事再大,也没辄啊!”
杨国忠同意地嗯了一声,王小玩续道:“刚好就那么巧,圣旨到啦!他就将我一个美娇娘押着当人质,要我陪他入京啊!我是想陪他入京,只是小事一桩,那知他是为了防你,才找我当挡箭牌,真他***,衰死了。”杨国忠的密控早就将安禄山在范阳附近,调动一个万人部队的事,报告给他知道,直到这时才知是为了捉王小玩,两相一印证,立临又恢复对王小玩的信任,笑嘻嘻道:“兄弟,你那美娇娘呢?救出没?”
王小玩笑道:“一入长安城门,他就放人啦!我已派人送她回家去了。”杨国忠吁了口气,暗道:“倒省了我不少麻烦。”脸上笑吟吟道:“好,那咱们就再一次联手,这次非扳倒安禄山不可。”王小玩贼忒兮兮道:“老兄啊!你这次能制了安禄山,我保证你这丞相的大位是铁打的,谁也动不了你啦!”
杨国忠大喜,忙道:“喔!这其中有什么诀窍?”王小玩道:“他曾得罪了太子殿下,你若能除了他,不但去个了眼中钉,还能讨好太子,那你这丞相之位就稳如泰山了。”杨国忠大是兴奋,握手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当真是一举两得啊!”两人又相视大笑。
杨国忠道:“兄弟,留下喝一杯吧!”王小玩道:“不了,我混身灰兮兮的,我要回去换洗一下。”即辞出丞相府。
才回到将军府的大门口,却猛然望见陈语砚骑着他的小母马,正和一个少年并肩而行。王小玩全身如遭电触,一跳老高,等看清那少年的容貌,更是惊讶万分,这人正是在开封府,和他共同除掉御风老道的王修文吗?
这时,两人也到了将军府门口,抬眼见王大将军正横目怒瞪,忙下马叫道:“王兄,你回来了!”“小玩!”王小玩冷冷应了一声,道“你们下那儿去,玩得这么开心?”长这么大,王小玩第一次尝到吃醋是什么味了。
陈语砚脸一红,低头道:“我进去了。”便直入将军府内。王修文道:“我一入京便来找你,没想到你出差去了。”王小玩心想此人也曾帮过自己的忙,实在不应该为了女人,而摆脸色给人看,便勉强笑道:“喔!那真不好意思,我们里面谈吧!”遂搭着王修文肩头入内而去。
王修文道:“我来到这里,刚巧碰了贝贝公主也来找你。”王小玩哄哟一声,忙道:“怎么样了?”王修文微微一笑道:“那时张东阁大人也在,贝贝公主听你不在,便要找陈姑娘,我们就一起去城外逛了逛,贝贝公主对陈姑娘说,你和她情如手足,哥哥不在她应当帮着招呼我,所以,陈姑娘就叫我到府上暂住。”
王小玩应道:“喔!原来如此!”肚里却大骂道:“娘的,你同老子两个老婆去玩得开心吗?现在又找我大老婆去溜马,老子*你奶奶!”
接口又道:“王兄,打算在京里待多久?”心中巴不得他现在就走。
王修文道:“我是上京来武试,后天就揭榜了,若能中武举,即可留在京中当武官。”王小玩笑道:“凭王兄的才能,一定能中状元的,来,来,我们先去喝一杯庆祝!”心中说的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娘的,你想留在京里,好追我的老婆,老子不搞你出去,我就不姓王!”
王修文那里知道王大将军,肚里另有文章,只当他仍是当日共患难的好友,即道:“王兄客气了,这次主考官乃是太子殿下,只怕要求是很严格的,我能大举已是万幸,那敢奢望状元,快别这样了。”
王小玩一听,心中大喜,暗道:“是小木子当主考官,那老子要做手脚就有门路了。”当下,故作倦状,懒洋洋道:“好,那等后天放榜,咱们再来庆祝,现在老子奔了几天马,已腰酸背痛,只好让王兄一人,到处去逛逛了。”王修文道:“我也有点累了,也想去休息。”王小玩一路大骂:“你当然累了!又要照顾我老婆,又要说话讨她高兴。又要骑马拉鞭,怎不开心得累!”
回到房中梳洗一阵,换上将军服,即又匆匆入宫,径往华阳宫寻李宁,却碰上从里头出来的贝贝。贝贝一见他,即喜上眉梢,笑道:“小玩,你来找我!”王小玩没好声气道:“我那有空啊!我来找你舅舅!”
一甩袖即跨入华阳宫门,头也不回的去了,留下怔楞原地的贝贝,眼眶中直转着泪珠。李亨见王小玩一脸不开心,即道:“怎么,刚才碰到你老婆没?两人吵架啦!”王小玩怒道:“什么老婆?我要跟她退婚!”
李亨惊道:“小玩,这可关系两国的邦变,你可不能乱来!”王小玩怒道:“怎么,皇上总不能*我娶一个爱吃醋,使诡计的老婆吧!”愤愤往椅上一座,李亨道:“怎么?贝贝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王小玩怒道:“她叫别人去追我另一个老婆,这不是存心给我难看吗?她要醋劲这么大,对不起,我可不管什么邦交不邦交,砍了我的头,我也不娶她。”
李亨道:“她这也是太喜欢你了,才会如此啊!呵!她到底叫什么人去追你那你姑娘啦!”王小玩冷哼一声道:“就是王修文这小子。”
李亨惊道:“是他!”王小玩亦惊道:“怎么?你瞧上他啦!”李亨点点头,道:“嗯!他身手不错,又熟诱导兵法,加上长年追随其父王忠嗣征战,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选了他当状元。”王小玩道:“那不是留他在京里做官?”
李亨点头道:“当然啦!”王小玩呻吟一声,语气坚决地道:“小木子,不是我唬你,你要将王修文留在京里,那么我就带我的语砚离京八千里,老子辞官不干!”李亨睁大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道:”好吧,我答应你辞官。”
这下,轮到王小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半天才迸声道:“什么!这种话你居然说得出口!”李亨冷哼道:“你说得出口,我为什么说不出口?”王小玩怒道:“我就比不过一个节度使的儿子?”李亨道:“在我心中,十个王修文也比不上你。”
王小玩道:“那你为什么说那种话?”李亨道:“我是气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意气用事,想拿自己的前途,来赔上去,你自已想想,这值得吗?”
王小玩大声道:“我才不管这么多,反正我喜欢的女人,每一个对我都很重要,少一个也不行。”李亨也发起怒,大声道:“贝贝呢?你不是说可以不要她吗?既要可以不要她,为什么不可以不要陈语砚?”
王小玩大怒道:“贝贝怎能跟语砚比,语砚和我同去北海出,生入死,又温柔又体贴,又了解我:贝贝呢?她就凭她是金枝玉叶,是,我也蛮喜欢她的,要是她不这么不讲理,不拆散我和语砚,我会待她和语砚一样好,如若不然,我宁可不要她,你听懂了吗?”说到后来宛如狮吼。李亨倒抽了一口凉气,知道这个小亲信,要真惑恼了他,只怕真会不顾—切,说走就走,顿了一顿后,即道:“好吧!我来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
王小玩怒气兀自未歇,道:“有他就没我,有我就没他,就这么了!”掉头直出华阳宫大门,对依站在门外的贝贝,是甩也不甩。
贝贝委屈万分,哭进李亨的书房,顿足道:“舅舅,看王小玩这么欺我!”李亨叹了口气,道:“是你先欺负他,你要好好的,他怎会这样对你!”贝贝哭道:“他那个样,谁敢欺负他!”
李亨喘了口气道:“那你为什么将陈语砚撮合给王修文?”贝贝睁大眼,脸上兀自挂着泪珠。李亨见不忍不住生出怜爱之心,温言道:“贝贝,你若喜欢王小玩,就该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喜欢娶一个破坏他生活的妻子,他喜欢你,也喜欢陈姑娘,就是这样,你了解了吗?”
贝贝低下头,哽咽道:“我也不是故意的,那知那天会那么巧,姓王的小子也去了将军府,我看他两眼直盯着陈姑娘,对他挺中意的,一时,一时……”
李亨微笑道:“一时坏心眼儿就上来啦!你知道刚才他怎么发脾气吗?他说要是陈姑娘被拐了去,他一定不要活下去。”
贝贝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他,他真这么说?”李亨叹了老大一口气,道:“他说他喜欢的两个女人,互不相容,让他痛苦万分,那不如两个都不要,干脆去死了算,我看他说得好坚决,唉!你知道他那个性儿……”
贝贝猛拉住李亨的手,哭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李亨道:“为了他,你愿意做任何事吗?”贝贝用力点了点头。
李亨笑道:“好,你以后再也不可吃他的醋,就这样吧。”贝贝顿足道:“来不及啦,他已经生我的气了。”李亨笑道:“傻丫头,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乖乖听我安排,我包王小玩爱你爱得发狂。”
贝贝破涕为笑,急道:“你快说,你快说!”李亨笑道:”过来我告诉你!”两人遂在书房内密密低议。再说王小玩怒气冲冲回到将军府,二六子即上来道:“老大,你到那里去了,杨丞相急着找你,他说出事了,要你一回来立临去见他。”
王小玩全身一震,跺脚道:“糟糕!糟糕!”发足即奔。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