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巴伦道:“这些都是安禄山派来的谋士,和奸王共同商量的。”王小玩沉吟道:“这个安禄山底什么款虫?竟敢这么明目张胆造反?”
室利喇嘛道:“所谓天高皇帝远,他也许在中原不敢乱来。
但在吐蕃国,他即敢放手布置造反的准备了。”王小玩怒道:“你娘哩,我回去后,非参他一本不可。”室利喇嘛道:“可惜,你掌握不到实际的证据。唐主对他很宠信,光凭口说,只会给自己惹麻烦。”王小玩道:“难道你们不给我证据?”
国王道:“我们的证据也只是一番说词,唐主不会相信我们的,他每次派来的人,行动均非常小心,决不留下蛛丝马迹,哪有证物。”王小玩撇嘴道:“这家伙这么厉害,回去倒要会会他。”
嘉巴伦对国王躬身道:“陛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国王沉默半晌,望了望室利喇嘛,叹道:“你有没有什么主意?”室利想了一会儿,回答道:“陛下,如今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去请兵助王,一条是刺杀奸王。”王小玩道:“若能双管齐下,就一定大功告成。”国王沉吟道:“呼伦大将对我忠心耿耿,若去请他来助王,必会肯来。”室利喇嘛道:“但他的驻军地附近有个大唐的折冲府,他若一动军队,引起大唐军队误解。”说着两眼盯着王小玩,顿了一顿,又道:“最好将唐军一起请来助阵,必可一举消灭奸王。”王小玩心想调兵一定不比刺杀奸王好玩,大可派别人去,遂从怀中取出奉使的一诣,连同郎将军牌,交给吴海国,道:“这事就麻烦吴师兄,你去对折冲府的守将说,咱们两千羽林军被奸王困在城郊,要他速来相救。”吴海国接过东西,收在怀里,道:“折冲府在什么地方?”嘉巴伦道:“陛下,末将愿意请呼佗将军来助王。”王小玩拍手道:“好极了,你们两个不打不怕识,正好结伴同行,互相照应。”
国王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白布找了些文具,将就着写了一些王小玩看不懂的宇,连同一块玉佩交给嘉巴伦,道:将这个拿给呼伦,他就会相信你。”嘉巴伦躬身领命,和吴海国一起离去。
王小玩望着室利喇嘛,笑道:“现在该轮到你上阵了,我们怎么去刺杀奸王。”室利笑道:“皇宫警卫森严;你敢进去?”王小玩撇嘴道: “开玩笑!老子什么地方不敢去。”室利喇嘛道:“好,咱们入宫藏几天,再见机行事。”国王惊道:“什么;到宫中?”室利喇嘛道:“陛下,汉人有句话,最危险的地力就最安全,奸王一定料不到,咱们敢藏在他身边。”
王小玩叹为观止的拍手赞道:“大喇嘛,你的头脑真他好;我可得跟你学学。”
室利微微一笑。国王道:“好,我们什么时候入宫?”室利喇嘛道:“今晚。”王小玩兴奋道,爬墙进去?”室利喇嘛道:“我们从地道进去。”
第十一章 桃 花 运
晚上,一行人由室利喇嘛引路,悄悄由地道来到万花园中,地道的另一出口,正是凉亭的石桌下。王小玩暗道:“哇呀!有这么方便的路,就是在里头藏一辈子,别人也不会发现。”他连夜躲人王宫的仓库中,这样既安全,又不缺粮食。室利又从一个布袋中,取出几件番兵的衣服,给王小玩等人换上,连伶自已也换上一套。
接下来两日,他们轮流出去探听奸王的行住坐卧的地点,皆不得要领。原来,奸王怕有义士行刺,每晚必不会在同一处睡觉,连每日办公的地点也不一定,他与外面的沟通,全靠他身边所养的卫士,来做传令的人。自从他对外宣布国王病重,暂时将政权交给自己处理后,全国大臣求见都不见他,除非经他叫唤,任何人也找不到他。
这日黄昏,王小玩憋得慌了,自己穿着番服,溜到万花园中;透气。正自赏心悦目观花时,猛然瞥见奸王笑嘻嘻挽着两个宫女,也来到万花园中赏花。王小玩窃入花丛中,心跳如鼓,暗道:“你娘哩,找你找不到,你这娘娘腔却来赶死,真是天赐良机。”当下将匕首握紧,伏身花堆里。那奸王一边同宫女调笑,一边向他靠近,王小玩全身紧绷,全神贯注,握匕首的手指紧得泛白。
等那奸王来到跟前,王小玩故意摇一下花叶,引起他们停下注意,一个宫女笑着叽咕一句,奸王即仰头哈哈大笑。王小玩见他全身门户大开,唰地一声,和身扑了出去,一刀正中心口。一个宫女尖声大叫,只叫半句已被王小玩点穴,另一个已吓得软摊在地,也被点住,王小玩正高兴一举事成;忽听人声犬叫,那一句尖叫,还是发生效用。
当下不假思索,往另一方面就跑,不料迎面又来队番兵,只好往左侧一条小径转道,前面却是围墙。顿了一下.见追兵赶到,忙纵身一跃,又翻了个跟头,躲过三把金枪,才跳到墙的另一端。慌乱中,也不管逃到哪里,有路就钻。不一会儿,人声顿息,番兵已追丢了他。王小玩抬眼一看,见自己来到一幢精致华丽酌阁楼前.心道:“这番宫可不比长安的皇宫小,这下老子都不知跑到哪里了。”仔细端详跟前这栋楼,发现楼有两层,楼下亮着火,楼上却暗暗的,心想楼上一定没人,不如上去躲一晚;明天再悄悄溜回粮仓。奸王一死,正牌国王一露脸,他就会从囚犯变成贵宾。
当下,纵身跳到阁楼上,选定一个窗就钻了进去,正觉不对劲时,一个女子惊呼:“谁!别转身!”差点她用藏语说,王小玩一句都没宰羊,叟地还是转过身。两眼立即见到一个光溜身子;雪肤玉白,全身匀称,每一处无不令人浮思,这下用棍子他眼睛也移不开。
那女子气得脸色发紫,大叫道:“你好大胆子。来人——”
也被王小玩点住穴,他看旁边有条大毛巾,拿过来捆粽子似的将那女子层层包裹完,才吁了口气,道:“心里烧啊!”转头见那女子容颜娇好,相貌甚甜,只是一双柳眉倒竖,宛如高级炮弹。
王小玩忍不住道:“谁叫你将窗户全用布遮住,害我以为这里黑朦朦,以为没有人,哪知你在洗澡,又不快点洗,刚好被我撞上了,你可不能怪我哦!”
说了几句后,才惊觉这女子一定不懂他的话.那不是对牛弹琴?正想出房去查看楼内的情形。门外忽又来一女子叽咕了一通。王小玩大惊,忙拿出乜首抵在那女子背心,拍开她的闭穴,比了个手势,叫她应付外面的人。这女子遂叽咕回了一句,门外的人即走了开去。
王小玩吁了口气,正想再点这女子的穴,她却道:“你是唐人?”说得汉音宇正腔圆,声音娇嫩好听。王小玩怔了一怔,笑道:“你娘哩——你也会中国话,那好极了!王妃住哪里,快告诉我。我想去见她,她老公我已救出来了,老子又将奸王宰了,现在她干安没事了。”这女子惊道:“什么?你杀了奸王?”王小玩笑道:“是啊!怎么他是你老公?”这女子脸一红,骂道:“胡说八道,胡说九道!”她对中国词语学得不多。变不出新的来,即在八道上再加一道成为九道,以便强重语气。王小玩大笑道:“九道哪够,老子一向胡说十道。”心想十道比八道多了两道,确实改得妙耶。这女于道:“你说你救了我父王,那他人在哪里?”
王小玩奇道:“什么父王?”这女子冷哼道:“我是吐番国公主,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娘是同乡,又听到你是来刺杀奸王,救我父王母后,今天的事,我决不跟你善罢甘休。”王小玩伸了伸舌头,道:“看一看又不会少一块肉,我们大唐的女子都穿低胸或露背装,只怕没人看她呢!何况,你以为老子是色情狂啊!我才不爱看人家洗澡呢!”公主给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你还不快解开我的穴!”王小玩奇道: “咦!你知道我是点了你的穴。”
公主冷笑道:“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练过武啊!”
王小玩暗道:“你娘哩——这俏妞是个扎手贷。”口里道:行,你行动一自由,准找人来抓我。”公主道:“你只要告诉我父王在哪里就行啦!”王小玩撇嘴道:“我怎知你是不是在哄我;老子可不是三岁小孩。”说完即收回匕首,悄悄推开房门,发现外边原来是一间雅致的卧房。正欣赏间,忽然碰地一声,后脑一痛,眼前发黑。只听公主笑道:“你早解开我的穴道了,忘得还真快。”但王小玩已四肢一挺,倒在地上。等王小玩醒来后,大粽子已换做人了,他发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横身在一张软榻上,偏头一看,见那公主已穿了套粉白衣装,漂亮是漂亮,却将一张脸蛋愁苦着,而她手里正拿着一尊白玉雕的小佛像。王小玩忍不住道:“哎!你怎么拿人家的东西,那是人家送给我的呀!”公主眼泪差点流出来道:“他人在哪里?快告诉我啊!”王小玩眨眨眼大—笑道:“他是你爱人是不是?可惜;他嫌你太凶了;出家做喇嘛去了。”
公主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王小玩见她越哭越伤心,道:““死了老爸也不用这样子,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死心眼只他一个?”公主边哭边骂道:“他是我亲哥哥,你光会胡说十道。”
王小玩楞一下道:“呔!你猜错了,室利喇嘛是你哥哥;那么他是王子罗?可是他和国王却……哇!对啦!嘉巴伦见室利喇嘛也是恭敬的很,国王每次看大喇嘛眼神也不太一样,原来如此。”公主听他一大篇自言自语后,急道:“他现在和父王一起?”王小玩道:“是啊!所有的行动都是他策计呢!”公主道:“父王有没有要杀他?”王小玩笑道:“哎!就算不是儿子都算是救命恩人吧!怎么会杀他,真是傻丫头。”
公主脸一红,嘟嘴道:“你又不知道,当初他们为了出家的问题,闹得有多凶。今天叔父曾想篡位,也是因为我哥哥不做储君,去做喇嘛的关系。我以为父王会因此更气我哥哥啊!”王小玩奇道:“哎!你哥哥好端端的国王不等着做,去做什么室利喇嘛,他是不是头彀派去啊!(昏头坏脑)”
公主道:“他说人各有志,生命是苦,说了一大堆,我也听不懂,后来他从宫里溜走了。父王下令说,只要他一回来立即杀无赦,你看多严重。”王小玩笑道:“唉!那只是气话,你怎能当真,你老爸人挺不错,不会杀你哥的,你放心吧!”公主道:“那你还不告诉我,他们在哪里?”王小玩摇头道:“那里很危险的,你别去啦!”公主正要发脾气,一个婢女进门说了句藏话,公主一边起身一边道:“我母后来了,我让她来问你,瞧你说是不说!”王小玩心下正喜,暗道:“王妃一定来告诉她女儿,说她们解脱了,嘿嘿,刺杀奸王的大功臣正是老子,只是被绑得象棕子罢了。”公主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又回转过来,她身边多了个年约三十多岁的贵妇。王小玩也没看清楚,立即大声请安道:“末将王小玩给公主请安。”
年轻的小公主笑道:“从头到尾!你就这句话象样,这就免礼吧!”王小玩撇嘴道:“嘿!我是给我们大唐的公主请安,可不是绐你这番邦公主请安。”小公主脸一拉,一拳打向王小玩小腹,痛得他大呼一声,叫道:“黑缸载豆油,未看出啊!细秀人变成大柴耙!”小公主怒道:“你再糟塞{取笑)人,我就抓你去喂鱼。”王妃她看两个年轻小鬼闹个不休,道:“贝贝,还不将王将军放了,我还有话问他。”贝贝公主嘟着嘴,白了王小玩一跟,才替他松绑。王小玩站起身,又向王妃下拜道:“见过王妃。”
王妃见他这般灵巧,甚是欢喜,道:“听贝贝说你己教出大王,并且和大王子在一起。”王小玩道:“是!我还杀了奸王,替王妃出了口气。”王妃叹了口气道:“你杀的只是奸王替身,他方才已下令封锁王宫,你要逃出去。恐怕不容易了。”
王小玩大惊,道:“什么?那是他的替身!”
王妃道:“前几日,他来见我,说唐主派来一个小鬼,居然一眼识破他才是个厉害人物,而相貌堂堂的替身是个草包。他说你年纪小小就有此眼识,将来必是他一统天下的大敌,所以要趁机除掉你。”王小玩恍然道:“原来他派兵来杀我,原因在这里;我还以为他识破了我来此地的目的。”王妃奇道:“你来此有何目的?”王小玩低声道;“大子殿下知道王妃在此生活不愉快。特要小将来调查原因。”王妃长叹一声,道:“大王自从大王子决定出家后,日日挂怀悲愤感叹,朝政才会落人奸王阿里手中,我为此常常忧伤流泪,没想到长安那边竟会知道,可见父皇和皇弟常常挂念我的。”王小玩口里应是,心里却道:“这应说,这内,一定有司败(间谍)了,嘿!不知是哪个鬼?我得跟他联络。”王妃道:“你知大王和王子现在的去处?”王小玩点头“是啊!他们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派了四大高手在那里;他们一定没问题的。”王妃道:“那我就放心了,你暂时躲在这里,贝贝的寝宫,奸王还不敢来搜,你大可放心。”王小玩见王妃不象贝贝,一定要问出国王的藏身地,大大吁了口气。毕竟他是在里巷混大的小老大,对女人有一大半均看成三姑六婆,何况王妃搞不好已给了国王一顶绿帽子戴了,如此重要的事,焉可告诉量他?如此王小玩就在贝贝公主的住处藏身,只要不踏出大门;在屋里倒过得自由自在,又多了贝贝这俏公主拌嘴,玩闹和快乐得有点忘记自己是谁了。几日后,公主很高兴地回来道:玩.听他们说,奸王认为刺客己逃出宫去,宫内的守卫派了很多出去追查刺客了。这样宫里的戒备就会松下来,你可以逃出去了。”王小玩笑道:“你巴不得我走是不是?真没良心,咱们同居这么久了,你一点感情也不讲。”贝贝公主脸一红,跺脚道:“你在水面(爱美),谁跟你同居了,我是说若不赶快将父王接出来,除掉大奸王,那什么事也别谈了。”王小玩心眼一动,隐隐觉得公主对自己有点什么不一样了,故煮涎着脸笑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贝贝公主脚一顿,逃了出房,丢下一句:“不跟你这赖皮鬼说了。”王小玩望着她的背影,自己笑得嘴合不拢,心道:“贝贝就是赤(凶)了一点。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