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剑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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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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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忍心的烟硝味和血腥。他虎目睁圆,杀气直冲霄汉。他看看手中的剑,剑,是不能用来
冲锋陷阵的,这种江湖人用的佩剑,在战场无用武之地。
  他一声长啸,声如怒虎撼山。将剑向冲来的使托天叉的金刚掷去,赤手空拳上扑。
  使托天叉的金刚艺业并非等闲,火光中看到长剑化虹而至,抡又便拍,“铮”一声击中
了长剑爆出一阵火花。
  金刚拍飞了长剑,未料到艾文慈来得比电还要快,还未收叉,人影已经贴身。
  艾文慈揉身切入,右手奋神威一把抓住叉杆,右膝上抬,“噗”一声项中金刚的下阴,
劈面就是一事,“叭”一声拍在金刚的脸上。金刚像是纸糊的人,下阴碎裂、脸上一塌糊
涂,眼珠暴出,鼻碎唇凹,齿落颊裂。
  他夺过托天叉,一声大吼,叉头左挑。
  左面是使天王伞的金刚,这种怪兵刃可以挡剑,挡刀枪,进攻则可当棍用。叉到,伞
架,“当”一声接个正着,双方的兵刃同被震开。
  艾文慈虎跳而进,收叉头现叉杆,捷逾电闪,“噗”一声击中金刚的大好头颅,头颅炸
开了,接着是尸身仆倒。
  他猛虎回头,“锋”一声叉头震开最后一名金刚砍来的沉重九环刀,乘势挺进,三股叉
恍若神龙舞爪,“嗤”一声刺入金刚的胸膛,大吼一声,奋神威一挑,两百余斤身躯庞大的
金刚尸身被挑飞三丈外。
  “杀!”他怒吼,叉又猛扑来势如潮的捍贼群,叉头饮血,叉杆裂肤,所经处波开让
裂,血肉横飞,三丈内不见活人,没有人接得下他疯狂一击,杀开一条血路,冲开一条血巷
直透阵梢。扭头一看,人都跟来了。
  贼人们哪见过这种阵仗?战栗着四散逃命,三十余名悍贼,只逃走了五六名。
  后跟的六个人,简直腿都吓软了,看他那股不要命的疯狂冲阵神态,简直不像是人,而
是一头可怕的猛兽。他的目光,也令众人心中发慌,那是一双充血的怪眼,充满了仇恨、残
忍、疯狂杀机的眼睛。
  后面,杀声震天,大批贼人追来了。
  他发出一声兽性的低吼,猛地回头,托天叉鲜血光闪闪,他的虎目睁得彪圆。
  尚氏背上的章姑娘心中凄然,尖叫道:“大哥,少造杀孽,逃生要紧。“”
  尚氏也心惊胆跳,紧张地说:“哥儿,留他们一条活路;走。”
  他神智一清,转身前奔,冲过数座大楼,奔向东面的瞰江楼。这是堡中最东的一座楼,
相当高,在面是峭壁,一块空地靠近堡墙根,可俯看堡下的巫溪和武溪亭村。堡墙侧方,便
是预定撤出的路线。
  堡墙上有贼人把守,外面等候的尚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无法飞渡深壕,更不用说
超越堡墙了,里面火光冲天,杀声如雷,他只能束手无策焦的地等候。
  一条黑影正从峭壁向上爬,壁虎功已致化境。
  众人到了瞰江楼下,一声金鸣,沿堡壁一带排开了三十余名箭手。
  后面,冉烽带着群贼将追上了。
  艾文慈战场经验丰富,反应之快处入一等,猛地大喝道:“伏不,人楼。”
  众人刚伏下,箭雨已到,划空厉啸令人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第一个滚入楼廊下的人是他,托天叉一扫,击倒了一堵墙,一滚而入。
  背着的人不能滚,只能爬,好在火光幽暗,而地势又起伏不定.六个人在箭雨下平安进
入楼中。
  艾义慈已搜遍楼上下每一角落,不见有人。这儿是冉贼家眷玩耍的地方,晚间不会有人
逗留,楼面积不大,内部空空。
  四周火把熊熊,他们被围在楼中难以脱身了。
  其实,堡中能动刀枪厮杀的悍贼,只有一百五十名左右,经过一场好杀.剩下只有一百
名左右了。
  混乱中,俞五带了死剩的八名打手,乘乱开了堡门,溜之大吉。这胖贼带了十八个人,
三名俘虏,俘虏被夺,人也被三绝剑和艾文慈宰了十名之多,逃得性命的八个人,其中三名
也受伤不轻,总算尚能走动逃艾文慈把守正西,尚氏在东,绛玉在南,小秋在北。周三夫妇
与章姑娘软弱地躲在案桌下发抖,浑身都软了。
  三名以皮盾障身的悍贼,以奇快的身法从西面冲来,刀隐盾后挺进,防备楼中人用暗器
袭击,将接近楼廊,蓦地一声虎吼,艾文慈从卸了窗格的窗口纵出,势如猛虎扑羊,托夫叉
风雷俱发,“砰”一声拨开一张盾,顺势一叉将盾后的人叉倒在地,拔叉姐身沉吟,“泰山
压卵”柏向另一具皮盾。
  “砰”一声大震,皮后下沉破裂,盾下的人被盾压得伏地呻吟。
  托天叉再起,挑开最后一具盾,“铮”一声拍开盾主人砍来的一刀,叉尖一送,贯人那
人的腰腹,奋神力一挑一振,将尸体挑飞,顺势滚倒。
  箭雨再次光临,但他已伏倒在廊下,猛地一窜,穿窗而久回到楼内去。
  叉死三贼,发生得快结束也快,谁敢冒险前来送死?
  “先困住他们,天亮了再说。”在西面督战的冉峰,咬牙切齿地说。
  天亮就走不了啦!艾文慈心中焦躁,向众人说:“你们好好守住,我走一趟。
  “你……”尚氏讶然问。
  “我去打发老东西的箭手,以便突围脱身。”
  “那……不可能的……”
  “不可能,天一亮就完了。这是木楼,怕火攻。敌众我寡,唯一可靠的是弓箭,只要我
弄到弓箭,管叫他们吃不消兜着走。”
  声落,他已放下托天叉,猛地飞跃出窗,跃过底下,向地面一伏。
  箭手未料到有人窜出,想发箭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他也被陷住了,箭不断地射向他伏倒处,前进困难,后退也不可能了。
  “谁也休想逃命,你们认命吧!”有人高叫。
  前面是空地,前进确是困难重重,目前,他不能被射倒,必须保全性命,不然所有的入
死定了。不能前进,只好退回,他脱下穿在外面的贼人衣衫,猛地向上一掠。
  引来了一阵箭雨,但衣衫仅被挥起时射到的一箭射中。相距在五六十步外,除非不断攒
射,很难在看到人影出现时发箭将人射倒。
  他定下神,重施故技连挥四五次,总算摸清了箭手的贯技。猛地飞跑而起,在箭到达前
跑入楼中去了。
  “咱们被困住了。”他沮丧地宣布。
  “我们怎办?”绛玉惶然问。
  他摇头苦笑,说:“目下必须有外援,可惜毓兄弟进不来。大家沉着些,让我看看能不
能造成脱身突围的机会。”
  他四面走了一圈,外面火把通明,群贼在百步外列阵。西面的一座凉亭中,冉峰与十余
名心腹在亭中坐镇。
  怪,堡中心传来呐喊声,似乎还有人在厮杀哩。
  “可能是宇内双仙,老天爷保佑他两人杀到此地。”他向跟在身侧的绛玉说。
  “真可能是他们。”绛玉同意。
  “如果老道放聪明些便好了。”
  “此话怎讲?”
  “先前咱们救人要紧,急于脱身,所以不敢气贼人们放手一拼。真拼起来,如无章姑娘
与周三夫妇,咱们足以来去自如,但拖久了仍然吃亏,必须将贼人分散,方可逐个解决他
们。宇内双仙如果只愿用剑逞强,早晚会力竭了帐,假使他们到处放火,贼人必定军心溃
散,便容易对付。”
  “目前……”
  “我且试试看。”他语气坚定地说,到了窗口,向外舌绽春雷大叫道:“姓冉的,你敢
不敢单人独剑与在下决一死战?”
  “你是什么人?”冉峰喝问。
  “在下姓李,名三,一个江湖无名小卒。你,大名鼎鼎的海贼,敢不敢称英雄道好汉?
如果不敢,你姓冉的不用再在江湖丢人视眼?做你的缩头乌龟好了。”
  冉峰受不了激。独自上前,距楼约五十步左右,按剑厉声问:“阁下,咱们无冤无仇,
冉某想不起在何时何地得罪了你姓李的,为何到冉某堡中行凶?说!还我公道来。”
  “姓冉的,你我确是无冤无仇,但你阁下包庇俞五,便受到连累了。
  俞五掳来在下的三位朋友,如果在下向尊驾讨人。尊驾岂肯答允?可不能怪在下不
是。”他朗声说完,纵出窗外“与阁下同来的人是谁?”冉峰继续问。
  “不必问是谁,只问你敢不敢和在下生死一决。阁下,李某还不愿意杀你,你这恶贼满
手血腥,自有人道取你的性命;血债血偿。因此。你我相博情势对你极为有利。你可以毫无
顾忌下毒手,而在下却不能要你的命,在如此有利的形势下,你阁下如果不敢放胆一拼,未
免太窝囊了,你敢不敢?”
  冉峰不上当,冷笑道:“和一个即将到鬼门关报到的人决死,岂不是太过愚笨?你听清
了,丢下兵刃出来投降,或许冉某可以大发慈悲废去你们的武功饶你们的命,不然,天亮以
后,你们必将化为飞灰。给你们片刻思量,以决定你们自己的死活。”说完,徐徐退回凉
亭。
  艾文慈只好退回楼中,心中极为焦灼,不时察看四周的形势,留意变化。
  目下唯一的希望是双仙到来,希望因此而造成混乱,或可乘乱突围。
  已经是四更正末之间,但天色仍然暗沉沉,罡风呼号,气候奇寒。
  天气对突围有利,可是带了三个无力自卫的人,能保护他们平安突围的希望微乎其微。
  叱喝声渐近,终于,西南角起了骚乱,在两声厉吼候落的瞬间,宇内双仙的身影突然从
花树丛中冲出,进抵空坪边缘。
  无情剑在后,显得疲惫不堪,三绝剑领先,剑尖前凝结着鲜血,身手依然矫捷,徐徐移
动冷静沉着,经过长时期的激斗,依然威风八面,镇定从容,不愧称江湖高手,风度出人意
外地良佳。八名悍喊在四周大包围,跟着他俩移动。但谁也不敢捻进出招;似被他俩所震
慑,但又不甘心放弃,在四周纠缠不休,紧随不舍。
  “嘿!”三绝剑一声冷叱,转身向左踏进两步,吐出一朵剑花。
  左面的两名悍贼相距在两丈外;慌忙后退三步。两侧的悍贼,则踏进两步作势进击,其
实并不敢抢进,用意仅在牵制两老道,以免老道追击同伴而已。
  冉峰带了四名心腹,飞掠而来,远远地便叫道:“且慢动手,弟兄们暂退。”
  三绝剑大喝一声,身形一晃,将一名悍贼迫在一座台基的死角上,冷笑道:“叫你那些
箭手不要过来,不然贫道杀人后四面放火。”
  “铮”一声脆响,他打落悍贼的剑,剑尖迫在悍贼的咽喉上,向无情剑道:“师兄,交
给你作为人质。退至后面屋角,切记不可移至空旷处。”
  他将悍贼制了穴道,交给无情剑,两人同时退至后面的屋角,预留退路。其他悍贼不敢
上扑,仍然紧跟着他两人。
  冉峰赶到了,气冲斗牛地怒吼:“老道,冉某请你们太堡,以礼相得,为何不讲道义乘
乱滋事浑水摸鱼?你们是不是那些人的党羽?”
  三绝剑还末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先前他感到十分奇怪,冉峰为何只派一些人缠住他,始
终不见冉峰本人露面?而看光景,全堡皆已骚动,杀声震天火把齐明,似乎今晚动手的人,
不止他宇内双仙呢!当他追丢了小花子,返回客厢带了师兄无情剑,出外追杀仍在搜索的悍
贼时,恶斗已移到堡东。他想跟上,却被十余名悍贼缠住了。
  冉峰到达时,恰碰上艾文慈向东突围,首尾追逐,并不知两老道到底为了何事也乘机捣
乱。但冉峰总算了解双仙的为人,两恶道人虽凶残恶毒,但自视甚高,决不至于做出利用宾
客身份卧底,里座外合计算人的卑鄙事。因此,只命几位艺业高明的捍贼缠住双仙,等解决
这些人侵的人再说。三绝剑需照顾师兄,果然被缠住了,不敢放手追逐。
  三绝到总算不糊涂,经过长期的搏杀追逐,看到贼众们救死扶伤的情景,总算有点醒
悟,今晚碰上棘手的事了。但不管怎样,他是理直气壮的一方,也是吃了亏的一方,主人派
人向宾客行刺,有理也说不清。
  他狠狠地注视着盛怒的冉峰,冷笑道:“阁下,你做得未免太过份
  “你说冉某过份?岂有此理。”冉峰愤怒地叫吼。
  “贵堡高手甚多,派不出行刺的人吗?派贫道要找的人前来羞辱贫道,你是何居心?阁
下,你还否认在紫虚现行窃的人是你派的?”
  冉峰一头雾水,总算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忍住怨气说:“冉某不知道长的话是何用意,
可以告诉你的是,俞五昨天投奔敝堡借宿,带来了三个死囚,冉某基于江湖道义,盛意款待
不过问死囚的事。今晚不知从何处侵入了四个人,两个小花子,两个一高一矮的年青人,大
闹客院伤人无数,劫走了三死囚。冉某已将他们困在瞰江楼,用箭封锁出路,等天亮时再行
进攻,他们便无所遁形了。阁下住在客厅,不能说不知其事,居然诬陷冉某源人行刺,岂不
欺人太甚?”
  三绝剑一怔,急问:“你说,两个小花子与青年人都在楼中,不是你的人?”
  “敞堡今晚死伤数十,难道也是骗你不成?你……”
  “贫道抱歉,少陪。”三绝剑狞笑着说,举步便走,走向瞰江楼。
  “道长要与他们联手?他们是道长的人?”冉峰变色问,左手作势发射暗器。
  “废话!贫道与他们誓不两立。那位年青人把敝师兄打得好惨,他们也是窃案主犯。施
生请照顾贫道的师兄。贫道要将他们赶出楼来。”
  三绝剑傲然地说完。大踏步走了。
  楼内的艾文慈长吁一口气,向众人说:“速准备停当,准备突围。”
  “但……”绛玉惶然道。
  “双仙已和冉峰合流,希望已绝。目下三绝剑既敢逞强前来叫阵,走是脱身的唯一机
会。等会儿我去会他必可找到脱身的机会,等我利用老道脱身之后,在各处放火;再从南面
杀人,清除东面的箭手,以两声低啸为号,你们便可突围。在突围之前,你们必须严防贼人
接近,不必遵守江湖规矩,明枪暗箭齐施,但求将人阻在楼外便可。”说完,挟了托天叉,
纵身一跃,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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