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梦幻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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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梦幻之刀-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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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直来直往,却偏又有着很机警的反应。
  “办法倒有,但难称万全,”吴铁峰道:“一旦和敌人接触,把王大人安排在坚壁墙角
之下,由两位武当剑客,紧守在大人身旁,和四个捕快碰头,布成一个圆阵,我们四个在外
围堵击,尽量拒敌于三丈之外,再由小文姑娘主阵杀敌。”这不是吴铁峰真正的顾虑,但他
在布署之中,已把四大捕头排了定位,可拒杀手于三丈之外,当然也可以拒小文于三丈以外。
只是这一阵联手抗拒,能发生多大效用,就很难预期了。四大捕头中,以吴铁峰对这套剑法
了解最深,心中也是最恐惧。
  他期望今夜杀手不要来,总捕头早些归来,但事实总难如人意。
  起更之后,天色忽变,一阵狂风刮过,大雨倾盆而下。
  惜玉突然低声道:“我去看看小文姑娘。”转身急步而去。
  “这一阵风急骤雨,惊雷闪电,很可能惊醒了小文姑娘。”吴铁峰道:“惜玉机警,处
置得当,也希望这一阵风雨能持续到天色大亮……”
  谈话之间,雨势突然小歇,却传过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可叹天不从人愿,急雨
停歇,就变成月黑风高夜了……”
  吴铁峰吃了一惊,忖道:好精深的内功,我说话的声音不大,大风呼啸中,仍能听得如
此清楚,是真正的高手。
  “月黑风高杀人夜,但能不能杀得了人,”岑啸虎接道:“还要凭藉点真实本领了。”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东、南、中、西四名捕,已经耀武扬威将近五年,”仍是那冷
冷的声音,接道:“江湖上的朋友,有不少栽在了四位手中,今宵要以四位身上的鲜血,奠
慰他们在天之灵。”
  口气特大,说明了要为四大捕头追杀、缉捕的江湖朋友们,讨取这笔血债。
  这就不像是江南一地绿林道上的人物了。
  “很好,敢自嘘能代表江湖道上人,讨取这笔血债的,绝非无名之辈,区区长安于承志,
请教阁下的上姓大名?”
  一改杀手不留姓名、形貌的作风,来人竟然答了话,道:“不知姓名不见人,彼此之间,
还留有伸缩余地,一照面,或是通了姓名,那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箭在弦上,事到临头,也就用不着假惺惺了。”岑啸虎冷冷说道:“四大捕头,确实
抓了不少恶人,我们执法时,也尽量排除屠杀的手段,但恶徒拒捕顽抗,那就各凭武功一决
生死了,你朋友如肯报上姓名,现身相见……”
  “不用说下去了,我通名报姓,也以真面和你们相见,你们四大捕头是一起上呢?还是
一个个来?”
  这人口气,大的离谱,四个人全听得上了火。
  “这个不劳费心了,一个打不过,我们自会上两个。”吴铁峰道:“阁下的技艺,真如
口气一般的大法,也可能四个一起上了。”
  “最好是四个人一起上了。”对面丈余处,浓浓夜色之中,站着个全身黑衣的人,衣袂
在风中飘动。
  四大捕头,个个神目如电,就是没有看清楚,那黑衣人几时出现的,似是很久之前,他
就站在那里了。
  杜望月见多识广,立刻感觉到遇上了从未遇过的劲敌,暗暗忖道:这人武功之高,当非
我等能敌,在我江南道的地盘上,冒险犯难的事,舍我其谁,当下冷笑一声,道:“江南道
上,潜隐了阁下这么一位高人,杜某竟无所知,实在惭愧……”
  “惭愧于事无补,”黑衣人冷冷地接道:“重要的是要付出代价,明年今日,就是你们
四大捕头的周年祭日,四位同时成为名捕,也同时毕命于此,生不同年,死同日,也算是捕
头行业中一段佳话了。”
  “夜风如剪,也不怕剪了你的舌头。”吴铁峰道:“四大捕头侦办刑案多年,遇上了不
少的奸狡凶残之徒,但我们依然健在,至于那威吓恐吓之言,我们也听得多了,四大捕头也
不算是刑捕司中的高手。老实说,你们出动的这批杀手,武功之高,技艺之精,大出了我们
的意料之外,但你们低估了刑捕司的实力,却是你们致命的伤害,你们会在今夜的捕杀中,
大开一次眼界,见识到剑法之最。
  事实上,不久前,你们已经遇上过一次,回忆前情,或是探询一下你们的朋友,当知吾
言非虚。那夜最后出现的金刀杀手,相信也是杀手之王、血手方轮手下最精厉的杀手群了。
但他们呢?却伤惨重,锻羽而归。”
  这等有凭有据的说法,显非恫吓之词,诡异难测的黑衣人,似是也有点震动了,沉吟了
一阵,才缓缓接道:“希望他仍在扬州的府衙中……”
  “不错,他现仍在此地,随时可以和阁下照面。”吴铁峰哈哈一笑,道:“不过,咱们
还是不太相信阁下。”
  黑衣人强按下一腔怒火道:“阁下的意思是……”
  “试试阁下的手段,是否如阁下所言一般……”
  “好!你出手吧!”黑衣人微一跨步,身子突然飘了起来,虽然在黑夜之中,仍可看到
他脚不着地,就那么在空中停下了。
  四人捕头也都凝聚了全神,注视着这黑衣人的举动,而且,吴、于、岑三人也缓缓向杜
望月的身侧集中。
  这个黑衣人的口气太大了,大到连四大捕头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和威胁。心有所惧,
就自然想到了联手拒敌的事,四大捕头可以硬着头皮战死,却不能躲避敌势,一走了之。
  一盏熟茶的工夫过去了,但那黑衣人仍然稳稳地悬空站着。好像有一根目力难见的绳子
吊着他。
  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不凭藉任何物力的帮助,悬空而立。而且,还能说话,手足
亦可行动,历时甚久。
  只此一桩,四大捕头都已感觉到对方技艺,高过四人很多。这等悬空而立的技巧,如非
是一种特殊的气功,练成此技,那就更为可怖了。
  杜望月最先出手,迎面一剑刺向前胸,谈不上奇幻变化,但却深得一个快字。悬立在空
中的黑衣人,身如杨花飞絮,在空中飘荡起来,随着剑势游动。杜望月加刺了十余剑,竟然
无一剑刺中黑衣人,心中震骇极了。
  事实上,吴铁峰、于承志、岑啸虎全都看见了。
  原来夜暗如墨,四大捕头目力虽强,也看的不甚清楚。但杜望月剑如流星,快速刺点,
就借那剑上的微弱光芒,看清了这场搏击。杜望月剑如闪转的星光,黑衣人却似剑上蜉蝣,
人随剑飘,毫发无伤。
  突然间,火光闪动,幽暗的夜色中,亮起一支火把。
  黑衣人飘浮的身子,也同时落着实地,铮铮两声金铁交鸣,黑衣人手中多了一把剑,杜
望月也被这两剑震退了五六尺远。
  火把耀照下亮如白昼,四周景物已清晰可见。
  四大捕头目光一掠四下的形势,不禁为之一呆。
  不知何时,十余位黑衣剑手,已把二堂外面全围了起来。
  在火把亮起的同时,他们手中的宝剑,也出鞘待敌。
  王大人、石琪、张麟和四大捕头,全都陷入了这批剑手的包围之中。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扯去了掩遮在脸上一片黑布,露了五绺白色长髯,在夜风中飘动,
道:“诸位一直想见老夫的真正面目,现在,老夫完全以真面目和诸位见面,如有识我之人,
当已知老夫是谁了?”
  四大捕头个个凝神静思,一时之间,意然无人出声。
  显然是,四个人都无法认得出他的身份。
  白髯老人哈哈一笑,道:“这就是我们之间差距了,我对你们,了如指掌,尤其是在这
段时日中,你们的举动,大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中。原认为程小蝶赶来扬州,会合你们四大
捕头,应该有些作为,所以,我一直等待,现在看来,程小蝶的忽隐忽现,只是故作神秘,
作为不过了了。所以,我们也不想再等她了,评估整个事件的结果,我们决定按照自己计划
行动了。”
  “你们的计划是……”吴铁峰道:“不能说,还是不敢说,悉凭尊便……”
  “用不着再用激将法,”白髯老人道:“老夫会说,而且说的很清楚,就凭你无法认定
老夫身份一项而言,你们都是一群蠢才,不足为敌。过去,老夫有些高估你们了,所以,我
们决定,早一些结束这场游戏……”
  抬头望望天色,道:“三更时分,天亮之前,这里将会发生一场巨变,扬州知府王少卿
今夜必死,由你中、西、南、北,四位大捕头为他殉葬,这份荣耀,也不是常人能得,王少
卿也是死而无憾了……”
  “谁说我死而无憾,”在重重护卫之下,穿着衙役装的王少卿,突然开了口,道:“我
遗憾的很啊!我不知道你是谁?只知是个白髯如云的老凶手,也不知你们受何人之命来杀我,
但我知道,绝非出于你们的本意。我死的如此混淆不清,不明不白,岂不是一大憾事?”
  “那不能怪到老夫的头上,”白髯老人道:“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你连谁要取你
性命,都懵无所知,说你是一位能吏,未免有些讽刺了。第二个要怪的是刑部总捕头和眼下
的四位大捕头,他们号称办案能手,却查不出任何线索,我对他们的无能非常失望,所以,
不愿再和他们玩下去了。
  今夜,就要结束这个游戏,你王知府,和四大捕头,也都将在今夜中步入死亡。天亮之
后,是另一个新的开拓,扬州知府有新人取代,四大捕头也将成明白黄花,四个名人不在,
留下青冢向黄昏了。”
  杜望月没有开口,适才,对了两剑,已使杜望月有着完全的失败感觉,也无法在口舌上
逞强了,动手三五回合,对方就有取他性命的能力。
  吴铁峰也有着哑口无言的感觉,合四大捕头之力,认不出对方身份。同时,也看出了杜
望月被那两剑交接,震伤内腑,这一阵调息,是否已恢复了再战的能力,还无法肯定。他不
知如何开口,说些什么?
  四周包围的黑衣剑手,已亮出了长剑,只看那包围形势,已知是全面的袭杀,一发动,
场中所有的人,都将面对剑手的攻袭。如何一种布署,能在拒当敌人全面攻势中,又保护了
王大人的安全,是目下四大捕头心中最紧要的事情。
  “四位大捕头既已认明了目下情势,当知反抗无益,”白髯老人道:“四位如分头逃命,
也许还有一位能保住性命……哈哈,老夫之言……”
  “住口,四大捕头,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阁下看人当真是有眼无珠了。”惜玉扶着小文
缓步由二堂中行了出来。
  白髯老人缓缓地把目光移注到惜玉的脸上,身躯微微震动了一下,道:“你是谁?”
  “冷面神医谭执中的遗女,谭玉凤,今名惜玉。”
  “惜玉,是……”
  “我的艺名,也是文阁的酒女……”
  “这与老夫何关,老夫又是谁?”
  “四凤楼主,”惜玉接道:“也是先父的大师兄,不老书生呼延远!神医中一代医学天
才、高手,也是无父最敬服的人……”
  白髯老人哈哈一笑,道:“胡说八道啊!你在随口编故事了。”
  “本来,我也不能肯定,老实说,当年我还年纪小,儿时记忆辨依稀,但你见到我时,
身躯微微震动一下。”惜玉道:“想是还有儿时的印象,也启发了我的记忆能力,本来模糊
的记忆,也陡然清晰起来,你墨发、雪髯,却是本来面目,只神医门中分老术,必须藉药力
的帮助,才能把老迈分开移置,大师伯,侄女可是说错了?”
  白髯老人道:“你爹还告诉了你神医门中多少不传之秘?”
  “我爹知道的,我都已知道,当然不如大师伯那么技艺精湛。”惜玉道:“现在,侄女
有一件事,要当面请教,以大师伯威望、身份,定然不谎言欺瞒侄女了?”
  呼延远点点头,道:“好!你说吧!”
  当然,这句话,也承认了他化身四凤楼主的身份。
  “先父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大师伯捉去合药了?”惜玉道:“还望大师伯给侄女一个
答复。”
  呼延远笑一笑,道:“你爹可是把合药神术也传给你了?”
  “大师伯的看法呢?……”
  “那是神医门的绝对机密,你爹竟传授此术给你。”呼延远道:“老夫拿他合药,心中
还有一份愧疚,但现在想来,老夫是心安理得了。”
  “我爹没有传给我以人合药之术,”惜玉道:“大师伯冤枉了我爹……”
  呼延远接道:“你聪明伶俐,是承继我衣钵的人选,但你知道的太多了,非死不可。丫
头,神医门,不但是医术如神,剑术也是武林一绝,这套剑法,不是神医门流传下来的,而
是大师伯花费了数十年的工夫,集天下剑术之大成,创出的奇技……”
  自现身就末开口的小文,突然冷笑一声,道:“拾人牙慧,就谈不上奇技了……”
  “温故知新,老夫把剑术中最恶毒、最凌厉的剑招组合起来,创出十三招杀人剑法,叫
作必杀十三剑,”呼延远道:“没有人能逃过这十三招剑法的追杀……”
  “应该叫杂碎十三剑,”小文道:“全是偷人家的东西,姑娘今夜让你们开开眼界,见
识一下剑法之最。”
  口中说话,人也缓步向前移动,行出了一丈多远,才停下脚步,剑也出了鞘,斜指右上
方,和一般剑法,大不相同。
  四大捕头都是达人,争千秋,不争一时,立时向小文身后集中,缩小了对敌的正面,对
王少卿的保护,也就更为严密了。
  呼延远扫掠了一眼布守在四周的黑衣剑手,都已横剑而立,就等着命令出手了。估算形
势,虽已稍有变化,但大体而言,仍在他布局的控制范围之内,而且辰光还早,也不急于出
手,两道目光,转注到小文的身上,很仔细地看将起来。小文很沉着,摆出应变的姿态后,
就任凭对方打量了。
  她明白,争取一些时间,对四大捕头很有利,让他们调整一个新的迎敌阵势。小文也在
这临阵的时刻,思索如何拒挡四面八方一齐卷袭过来的攻势,剑法的扩张极限,能拒守多大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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