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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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诗-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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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如此卓绝的武学,冷冷说道:“殿下,暗算偷袭,算不得什么英雄行径,倘殿下撇开皇子身分,放手一拼,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十七皇子,五指放开扣住的刀尖。
  朗声大笑道:“恕我讲一句无礼之话,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说时身形疾晃现在唐慕斌眼前,接道:“唐老师,就请你先赐招吧!”
  唐慕斌不由心中冒起一股寒意,十七皇子如此神态,如非对方有必胜之把握,岂能出此狂言,但此时岂可示弱,把心一横,右掌穿出,由左往右攻出一招,中指独翘,划出一片锐啸劲风。
  他攻式奇快绝伦,一连攻出三招,招招所指部位不同,委实神妙莫测。
  十七皇子剑眉微轩,竟不接招,身形步罡踏斗,迅疾如风飘旋了开去。
  阴阳圣指唐慕斌三招快攻,被十七皇子奇奥的身法闪避全部落空。
  突然,十七皇子朗声大笑道:“阴阳圣指唐慕斌,武林尊称世外六凶之一,看来,武功也不过尔尔。”
  唐慕斌闻言大怒道:“殿下,今日就教你识我唐慕斌的真才实学。”
  语方未落,十七皇子冷冷答道:“我已让过你三招,此时由不得你了。”说时,已自一击。
  招式怪异,罡力回旋,扫起地面一片积尘,羊角风般卷来逼向四外,唐慕斌身形竟被牵退了数步。
  十七皇子一招紧接着一招攻出,不让唐慕斌有迎击之隙,一招比一招怪异奇诡,迫得唐慕斌身形连连倒退。
  唐慕斌人极聪明,虽不识甲骨文,凭他智慧却悟解紫府奇书中十之二三绝学,一眼看出十七皇子施展的招式,竟是出自紫府奇书上,较自己所习更为神化,不禁大骇。
  却不料他心神一分时,十七皇子趁隙切入,一掌疾拍而出,攻向左肩,忙身躯左挪,蓦感右腕一紧,十七皇子五指已扣了个正着。
  只见十七皇子朗朗大笑道:“唐老师现在就知叶超尘为何亡命遁去之故,我因听说,只要武林人物,不参与宫廷之事,我决不过问武林是非。”
  阴阳圣指只觉十七皇子右手如五支钢剑般,愈勒愈紧,咬牙猛忍,但痛得迸出一身冷汗。
  十七皇子五指翻腕一撩,沉喝道:“唐慕斌,你如敢在燕京地面逗留,必取汝命。”
  唐慕斌身形被撩向七八丈外,撞上一株古松横柯上,“啪”的一声大响,柯断枝折,唐慕斌出声闷哼,身形碰地,立即顿足上腾,穿空如飞遁去,转眼无踪。
  十七皇子微微一笑,喝道:“回府!”率着四名护卫快步如飞奔出寺外而杳。
  距离十数丈远近两株参古柏上分隐着一双武林凶邪,正是那北瀛岛主严陵逸与夺魄郎君巫翰林。
  他们两人不是同时进入寺中,彼此都不知还有另一人在盗觑见状不禁骇然色变。
  忽地,“啪”的一声,两人头顶树柯上均钉有一张字体,取下一看,不禁脸色大变。
  原来十七皇子早发现树上有隐藏,钉字示警,限即日离开京几地面,不得故违。
  双凶见字大惊失色,又眼见十七皇子武功已臻化境,自己非其之敌,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立即分向掠去寺外,奔向中州嵩山而去。
  第十五章  蛇鼠一窝
  嵩山少室北麓,殿阁连绵,不下千间的少林寺,一如往日肃穆宁静,不知有巨变即将发生。
  斜阳西坠,一群群的飞鸟投林绕噪,白云映着晚霞,泛出绮丽的异彩,少林寺内晚课方始,缭亮清越的钟声,放播四外,万山回吟。
  一个青衣老叟负着双手慢慢由少林寺门踱入,谁也不知道这人就是现任掌门师兄,少林的魔星。
  身负巡守寺门的僧人均认为老叟是个慕名观尝少林的游客,纷纷稽首施礼,问也不问,任由叶超尘漫步行云,向寺中走入。
  叶超尘也真的深藏不露,目中精芒内敛一如常人,外表看来,极似致仕官宦,气度潇洒,令人不疑。
  一个四旬上下僧人在紫竹林后转出,迎着叶超尘稽首施礼道:“施主可是……”
  叶超尘微笑接口道:“老朽陈致远,曾任文西浔州府伊,喜于山水之游,慕名来访,果然宝刹为中州之胜,气象庄严,惜色已晚,未窥全貌,老朽决作七日之游,不知贵寺可否借宿?”
  知客僧答道:“原来是陈大人,贫僧不知甚为失礼,大人先请禅堂待茶,借宿一事,贫僧还要问过主持方丈。”
  陈致远点点头,负手飘然随着知客僧而去。
  少林寺乃他熟悉之地,一草一木均了若指掌,少林依旧,却人面已非,不禁胸中升起无限感慨。
  禅堂落坐,知客僧献了一杯香茗后,合掌问道:“大人想必尚未进食,腹中饥饿,贫僧命香积厨下准备一份素斋送上。”
  陈致远含笑道:“多谢大师,烦望转致方丈,若有空暇,老朽愿请一见。”
  知客僧别过陈致远离去,月上帘拢已是二更时分。
  陈致远独坐禅堂手持一卷华严经迎烛阅读,耳内忽听得细微的脚步声走这禅堂,明知知客僧领着掌门方丈前来,他佯装未闻,故作吟哦出声。
  烛影一晃,知客僧领着庞眉银须的掌门方丈进入。
  掌门人合掌稽首道:“贫僧晚课方罢,有失远迎,望陈大人海涵。”
  陈致远立起长施一揖,道:“不敢,有扰清修,老朽内心实感不安。”
  师兄弟二十余年不见,叶超尘音容谈笑判若两人,少林掌门人竟然不识。
  知客僧立即退下。
  宾主略略寒喧几句后,掌门人道:“适才贫僧耳闻陈大人吟读华严经,音韵相合,谅大人对佛经学养精深。”
  陈致远微笑道:“老朽一生最好读书,余外即为沉缅山水,因嗜杯中物,同年讥笑老朽为书蚕酒虫,服官四十年一无积蓄宦囊所得仅有书数万卷,对读书并无偏爱……”说着便谈起佛教源流,经书真解,议论精癖,听得少林掌门人大为钦服。
  叶超尘是个才华无匹,秉赋绝佳上乘人材,只因心胸狭隘,断送了他一生人品。
  两人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直谈到午夜三更才告辞而别。
  陈致远至是每日由流连徘徊寺内外,暗中以错经乱脉手法点伤寺内十之五六高手。
  被点穴道之人浑如不觉,一如常人,其实血行真气逐渐阻滞,如同檐水滴石,日久见蚀。
  七月已至,日影西斜,陈致远走向方丈室求见掌门人,向少林掌门微笑道:“老朽明晨即将离开宝刹,作峨嵋青城之游,特来告辞,七日来足迹遍历嵩山著名胜处,独以未至峻峰绝顶为憾,风闻峰顶有贵寺历代掌门人坐禅闭关之处,内镌有万佛字迹,可否请掌门人携老朽前往瞻仰,以长见识。”
  掌门人略一沉吟,颔首笑道:“贫憎待晚课已毕,亲身领大人一往如何?”
  陈致远欣然相谢,告辞别去。
  暮霭四垂,陈致远随着少林掌门登往峻极峰,少林掌门发现陈致远步履纵难,攀登重力,便道:“如陈大人不嫌亵渎,贫僧当助大人一臂之力。”
  自然正中陈致远下怀,连声相谢。
  少林掌门道:“得罪了。”右臂一掺陈致远右胁,疾如星丸弹射飞登峻极峰绝顶。
  历代掌门坐禅闭关之处是一块岩腹,只是两尺许宽石隙,进入愈走愈宽,洞外由四名少林僧人守护着,见得掌门人与陈致远同登峰顶,纷纷稽首为礼。
  陈致远随着掌门人后面进入石穴,突然四条黑影疾冒掠上绝顶,少林四僧不禁一愕。
  那四条黑影出手迅快,掌力奔雷压向四僧胸前。
  少林四僧第二代高手,武功炉火纯青,见来人出招辣毒,不由怒喝一声,出掌相迎。
  但掌力才至半途,四僧忽觉胸口一麻,立即俯身栽下气绝毙命。
  四条黑影立即脱下四僧衣履,用化尸灭骨丹毁尸灭迹,将四僧衣履穿上,守设穴外。
  陈致远随着少林掌门走入十数丈后,少林掌门突闻穴外喝叱出声,不禁一凛,立即转身,不料陈致远戟指飞点在“玄玑”穴上,只觉全身筋缩骨裂,痛极神昏,大叫一声,倒在地下。
  陈致远含笑道:“一别十年,师弟可还记得我这不肖的师兄么?”
  少林掌门凝目审视着陈致远,听出他那语音,不禁废然长叹一声,默然无语,瞑目待死。
  陈致远发出一声得意的狂笑,捉着掌门人进入石室,此是他旧游之地,熟稔异常,他将现任掌门人点上三十九处穴道,藏于秘处,自己则易容换装。
  他易容之术精妙无比,转眼一变为现任掌门人模样,毁去原有衣履,急步趋出。
  石穴外四灰衣僧人见叶超尘出来,均相视微笑,合掌稽首。
  叶超尘一路疾奔下山而去……
  何以七日来,少林一直未闻江湖传闻叶超尘燕京之事,因为叶超尘事先安排就绪,将嵩山周围布有甚多江湖能手,易出难入,有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丽日晴空登封县通往嵩山一条道上,三条迅快的人影疾奔着。
  三人均是五旬开外年岁,分着宝蓝、淡灰、玄乌三袭长衫,肩上各系着一柄长剑,身法奇快。
  这三人乃武林名宿,昆仑四英之三,江湖中论起周旭虹、胜怀英、田天豪、罗昌齐之名,无不肃然起敬,畏惮三分。
  田天豪遥望群峰攒天,黛屏拥翠的嵩山一眼,长吁一声道:“我等自得了江湖传闻,叶超尘燕京铩羽遁去欲转向图霸武林,先谋少林施以鬼计,一日全晚,差不多奔行了两千里长途,嵩山在望,我等也可稍事歇息片刻。”
  周旭虹目中神光闪动,道:“罗四弟借乘千里骏骑,想必将赶至昆仑了,兹事重大,有关武林气运,我等不可疏忽,时机稍纵而逝,万一叶超尘比我等先至一步,这后果难以设想。”
  田天豪道:“大哥霹雳火性情,数十年到老未改,就依大哥。”
  三人身形疾如脱弦之弩般,片刻,已至嵩山南峦,突闻一个宏亮的语声道:“三位施主请止步。”
  树荫丛中闪出一个浓眉大耳,貌像威武的灰衣僧人,手抡一支镔铁禅杖横身相阻道前。
  周旭虹上前一揖道:“在下周旭虹、田天豪、胜怀英有急事求见贵派掌门,望通禀一声。”说时心中满腹疑云,暗道:“莫非少林已得自风闻,故布暗桩防守。”
  僧人目中神光一闪,合掌躬身道:“原来是昆仑三英,贫僧失敬,贫僧名宏光,司罗汉堂监堂,三位施主可是为着叛门的叶超尘而来么?”
  周旭虹闻言一怔,道:“正是!”
  “三位施主德意委实心感,贫僧奉命挡驾,敝掌门于三日后可发武林贴恳邀贵派掌门人共商退敌之计。”
  田天豪愕然道:“为何贵掌门须三日之后。”
  宏光答道:“叶超尘既是叛派师伯,对嵩山少林一草一木却了如指掌,而且他为人机智鬼域,必须慎防暗算,故敝掌门人应重作周详布绪。”
  昆仑三英同声哦道:“原来如此,我等就不登宝刹了。”
  蓦闻一声冷笑道:“装得真像,你真是少林寺宏光么?”
  宏光不禁面色大变,转面望去,只见一人在林中迈出。
  昆仑三英认出来人是北瀛岛主严陵逸,心神不禁一怔。
  只见严陵逸面寒如水走来,望了宏光和尚一眼,冷冷一笑道:“老夫却认得你是叶超尘门下,并非少林罗汉堂监堂僧宏光。”
  宏光沉声喝道:“严施主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佛门弟子最戒诳语,贫僧风闻严施主投在叶超尘门下避祸,不知可有其事?”
  严陵逸大怒喝道:“你胡说什么?”
  宏光笑道:“武林中谁人不知严施主已是丧家之犬,无路可投,又不见容于黑白两道,衡情度理,江湖传闻并非子虚乌有。”
  昆仑三英本就不忿严陵逸当年居龙虎十二盟盟主盛气凌人,如今确信宏光大师之言,不禁鼻中同鄙屑冷哼出声。
  严陵逸受此耻辱,无名火高三千丈,立时双掌一扬,出手一击,劲风如潮,势如排山倒海。
  宏光和尚喧了一声佛号,禅杖一招“怒龙搅海”弓腰猛扬了出去。
  他那杖招迅快如电,势猛式诡,而且一招紧接着一招,绵绵不迭,瞬间,只见杖影如山,劲风如雷,凌厉绝伦。
  昆仑三英认出宏光和尚所施展的少林七十二宗绝学之一,追风十丈杖法,招招迅猛奇奥,益发坚信严陵逸来意不善。
  严陵逸凭着一双肉掌,虽然武功卓绝,但也不敢硬接猛厉的杖招,撤招疾闪。
  那知先机顿失,为宏光和尚招迫得一连后退。
  严陵逸杀机顿萌,右掌蓄聚阴毒掌力,左手扣着一把“坎离”钉,拔身腾空而起。
  蓦地,路旁草丛中突冒起七八个僧人,扑向严陵逸而去,掌风、刃光、暗器交织。
  严陵逸不禁大骇,就势猛龙翻身,掠空如电遁去。
  群僧大喝出声,纷纷追向严陵逸身后。
  昆仑三英知少林布防严密,不容自己插手,掉面望登封县疾奔而杳。
  殊不知中了叶超尘的诡计。
  且说严陵逸如飞遁去,愈行愈快,转瞬把宏光和尚等群僧丢在身后老远。
  约莫奔了一顿饭光景,不觉行近一处农村,寥寥仅十数户人家,其中只有一户砖造之平房,粗具规模,余外均是陋檐矮屋。
  他积郁了一腔愤怒,明明认出宏光贼秃本是天南剧盗李祥,扮作少林门下蛊惑耳目,自己反被他咬了一口,他所以要这么走为了什么?
  猛然悟出其中道理,不由心神大震,暗道:“莫非叶超尘已潜入少林么?叶超尘本为少林耆宿,他图谋少林将不费吹灰之力。”不禁为少林深深忧虑。
  严陵逸动念再潜入少林察视一个水落石出,凝神思索如何走入少林之策,不觉身形向那幢砖造三进平房而去。
  他未发觉这村中已杳无人影,彀场上仅数支鸡咯咯啄食,抬目望去,只见宅门虚掩不禁伸手推开,出声道:“老朽冒味推门而入,府上有人在么?”
  岑寂如死,一无回音。
  严陵逸不禁一怔,见宅内桌椅布设整齐,并无丝毫凌乱情状,暗道:“谅宅中之人出外未归,未有人在。”身形毫未停顿,迳向二进跨出。
  二进厅内一张乌本方桌,只见两人相对而坐,以首伏案,而桌面前设有怀筷酒壶,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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