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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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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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灰婆婆也开始颤抖,开始张口结舌了。 


  二邪巫虎也在痛苦中,突然散去真气,一蹦而起狂叫道:“我不……不要死,我不……要死。” 


  若华泰然向大邪嫣然一笑,在剑尖下笑容极为动人,道:“你只运气走心包络,很幸运,因此,你将死在最后,正好替他们收尸,别忘了替自己留个坑啊!” 


  “你这妖妇!”大邪恨恨地骂,作势递剑。 


  “你快死了,我不怕你!”若华笑说。 


  槁木老人散去真气,站起来苦笑道:“老夫横行天下,称霸江湖一甲子,今天却栽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阴人手中,罢了!” 


  “而这位阴人,只有二八年华。”万大嫂笑说。 


  死灰婆婆也散去真气,叹了口气道:“丫头,没料到老身一念之慈,却栽在你这个丫头的手中。” 


  若华也叹口气道:“婆婆,我知道你待我好,我并不想毒死你,可是我……” 


  “算了吧!老身不怪你!” 


  “婆婆,我……我留了一份解药给你……” 


  槁木老人一跃而至,沉声道:“丫头,有商量么?” 


  “商量什么?” 


  “你只留了一份解药?” 


  “解药当然有四份,但……” 


  “有何条件?” 


  “有,化干戈为玉帛,解了我这四位同伴的禁制,我便指引你们去找解药。” 


  “哼……” 


  “你不愿意?” 


  “老夫不怕你不说出解药的藏处来……” 


  “老伯伯,你以为我怕死?” 


  死灰婆婆厉声道:“老鬼,你瞎了眼,你还想迫她?她如果怕死,早将你毒死了,还等到今天你来杀她?” 


  槁木老人气结,恨恨地道:“罢了,阴沟里翻船,我认了!” 


  “还不替他们解禁制?”大邪巫龙大叫。 


  大概四个老魔当中,只有他最怕死了。 


  槁木老人极不情愿地替四人解了禁制,怒叫道:“丫头,拿解药来!” 


  若华得意地娇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解药就在诸位的午饭中。” 


  “老失非宰了你不可。”槁木老人厉叫。 


  知道解药在何处后,他的杀机又起。 


  若华笑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个善男信女,更不是个守信诺的人,因此,这顿午饭中,只是第一服解药。” 


  “还有第二服?” 


  “共有三服。”若华笑答。 


  “老天!”大邪懊丧地叫。 


  “好聪明的小姑娘。”死灰婆婆由衷地称赞。 


  “另两服在何处?”槁木老人怒叫。 


  若华指向后门,说:“内房点了一只信香,香尽时,由檐角阴影所指处,向下挖,可获藏药的原图,上面已经详加注明,一找便着。现在,诸位可放心进食,信香点燃不久,早着呢!我们先告辞了。” 


  “你不能走。”槁木老人断然地说。 


  “不能走?” 


  “你已说出解药所在地,你也知道老夫是不守信诺的人。哼!” 


  蹄声入耳,来自东北面。 


  大邪一惊,道:“有人来了,咱们快进食!” 


  “先宰了她们。”槁木老人怒叫。 


  “好,送他们进枉死城。” 


  “你们敢?”死灰婆婆沉声叫,拦在中间跃然欲动。 


  槁木老人冷哼一声,阴森森地道:“有何不敢?陶大嫂,你让开的好。” 


  蹄声更近,来势如潮,有好几匹马。 


  且说柏青山,他放走了青面兽,并未离开,暗中跟下了。 


  青面兽找到一匹坐骑,飞骑退返光州,他的黑道朋友多,不费吹灰之力,便查出纪少堡主确未返抵光州,便带了三名伴当,飞骑北行。 


  日暮时分,赶抵了息县,他在息县找人打听,自己也亲自向各处打听,果然不错,有人从项城传来消息,数天前颖河渡口,有人杀了渡夫,弃车背了一名少女,骑光背马逃逸,这人可能就是纪少堡主。 


  同时,双槐树霍家的血案详情,也传到了息县。 


  官府的消息传得并不慢,只是行文上有所延误。 


  项城属陈州,陈州属开封府。项城以下县一是新蔡,新蔡属汝宁府。新蔡以南是息县,息县属光州,光州虽是汝宁府的府属州,但管不了新蔡的事,一条路上三个县,各有隶属,公文往来有所延误,平常得很。 


  得到了确实消息,青面兽天一亮便带了三名随从,等城门一开便向北上路。他准备到新蔡之后,昼夜兼程赴汝宁,料定女婿纪少堡主,可能投奔汝宁亲友避祸了。 


  离城十余里,红日东升。 


  远远地,宽阔的官道上空荡荡,北行的客商尚未跟来,南下的各乡小贩早已进城,因此路上行人绝迹。 


  前面官道折向处,出现了一个衣裙飘飘的身影,踉跄南奔,像个疯婆子。 


  后面半里地,一个青衣佩剑的蒙面人,正急步追赶。 


  领先的青面兽一怔,挥鞭道:“前面的两男女来路不明,准备插手。” 


  一名随从下马道:“大爷,咱们不能管闲事了,后面有一人一骑,像是跟踪咱们的人,得扔脱他。” 


  “先不必理睬跟踪的人,咱们管闲事,用意就是要看看后面跟踪的人是何来路。”青面兽老练地说。 


  白裳疯妇到了,脸色苍白,清秀的脸蛋血色全无,呼吸紧促,口角白沫,无神的双目半闭,吃力地举步奔跑。 


  一脚高一脚底,随时可能倒下。 


  青面兽率众下马,四个人一字排开,叫道:“快接住这位姑娘!” 


  一名随从迎上,叫道:“姑娘止步,你有困难……” 


  白衣姑娘那一身白衣裙,已脏得成了泥土色,污迹斑斑,极为狼狈,失神地向前冲,闻声不止步。 


  白衣姑娘背后隐着一把匕首向前一指,虚脱地道:“我要到光……光州……” 


  随从闪身让过匕首,擒住了她。 


  “我好……恨……”白衣姑娘叫,昏厥在随从怀中。 


  半里外追来的蒙面人,没看清挡路的四人面貌,一面飞奔一面大叫道:“天马行空,八方风雨。不许管纪家堡的闲事。” 


  青面兽冷哼一声,迎上大吼道:“畜生!你做的好事!” 


  蒙面人大骇,倏然止步。 


  “还不过来?”青面兽大吼。 


  蒙面人略一迟疑,但仍然举步接近。 


  青面兽叉腰屹立,须发无风自摇,等对方走近,方大吼道:“还不摘下你脸上的遮羞巾,既然要掩去本来面目,为何又叫出切口亮万,你简直无耻!” 


  蒙面人终于走近,扯下蒙面巾,赫然是纪少堡主,讪讪地上前行礼道:“岳父万安,小婿先前不知是您老人家……” 


  “哼!畜生!你连父母都可以不要,还认得我这岳父?” 


  “岳父请息怒,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畜生,你掳劫了费姑娘,柏青山已杀到纪家堡,两次火焚庄院,堡中高手死伤过半,目下群雄围困纪家堡,内无可斗之人,外无援兵,眼看将烟消火灭,全堡涂炭,你却在此地追逐女人。你还算是人吗?” 


  “岳父,小婿不知……” 


  “你不知?上起陈州,下至湖广,江湖上谣言满天飞,连一个江湖小混混也知道这件事,你却说不知?你……气死我也……” 


  纪少堡主大骇,做梦也没料到纪家堡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他确是不知,离开秦丘槁木老人的住处仅两天一夜,他并未与外人接触。 


  冤家路窄,不久前在前面的十里亭,追上了星夜亡命南奔的心兰姑娘,为了怕被认出他的身份,因此蒙面追逐心兰,怎知纪家堡的变故? 


  “小婿确是不知。”他惶然地说。 


  “你躲到何处去了?” 


  “秦丘,在槁木老人欧阳前辈处小住。” 


  “畜生,你倒是躲得够偏僻。费姑娘呢?” 


  “这……” 


  “柏青山追索费姑娘,就等你回去。很可能已经晚了,令尊可能已经横尸八尺流血五步,天啊!你这畜孽,跟我走,也许赶得上。” 


  纪少堡主心胆俱寒,怎敢回去? 


  他不安地道:“岳父,那女人……就是费心兰。” 


  费心兰倒在随从怀中,气息将绝。 


  青面兽大骇,战栗地叫:“她快要死了,赶不到光州,快!你带了她的尸首回去,咱们谁也别想活!” 


  “小婿不回去。” 


  “你……” 


  “小婿去找朋友再找姓柏的……” 


  “住口,你敢说这种话?快走,咱们回去,听天由命,看咱们的造化了,上马。至少,她可以救我江家的基业。” 


  “小婿……” 


  “上马!”青面兽怒吼。 


  纪少堡主一咬牙,道:“好,上马就上马。” 


  他一面走近,一面泄出了夺自痴鸾杨彩鸾的歹毒彩雾。 


  无毒不丈夫,他简直失去了理性。 


  一名随从首当其冲,剑光一起,心坎被贯穿。 


  青面兽做梦也没料到祸起肘腋,发觉不对已来不及了,吸了一口彩雾,屏住呼吸身形暴退,狂怒地叫:“屏住呼吸,退!” 


  纪少堡主已经返手递剑,手下绝情。 


  青面兽临危不乱,拼全力扭身便倒。 


  纪少堡主一剑走空,怎肯罢休?旋身反挥,剑虹一闪,快逾电光石火。 


  “喳!”一声响,青面兽的右臂齐肘而折。 


  “砰!”青面兽摔倒在地,逐渐失去知觉。 


  另两名随从扭头便跑,向坐骑奔去。 


  其中一人仍带着心兰,忘了丢下。 


  纪少堡主怎肯放手? 


  他必须杀人灭口,飞跃而上。 


  蹄声如雷,跟踪的人马到了,健骑前驰,骑士飞跃而下,喝声似沉雷:“纪志刚,你这个畜生!” 


  纪少堡主大骇,见对方来势如电,剑虹划空而至,剑上风雷大作,势如山崩,想躲闪已力不从心,只好自保封招。 


  他左手洒出了重重彩雾,骇然惊叫:“柏青山?” 


  柏青山早有提防,屏住呼吸冲进,剑出“乱洒星罗”无畏地长驱直入。 


  剑影乍合,风雷骤发,“铮铮”两声暴震,人剑俱分,双方全力相搏,要在刹那间拼个你死我活。 


  一接触便优劣立判,强存弱亡。 


  纪少堡主向侧飞退,脚下大乱。 


  退势未止,辟邪剑已如影附形而到,排空直入,“铮”一声暴响,纪少堡主的剑脱手飞出三丈外。 


  剑虹再闪,“嗤”一声响,纪少堡主的右臂大筋齐肩被挑断了。 


  剑虹再进,急如电闪。 


  “在下认栽!”纪少堡主狂叫,“砰”一声坐倒。 


  剑尖顶在他的咽喉上,柏青山叱声似沉雷:“把解药拿出来,你这恶毒的狗。” 


  纪少堡主绝望地道:“在——在百宝囊中。” 


  柏青山拉脱了他右手关节,一脚将他踢翻,解腰带将他绑上,方取出解药丢给呆立一旁的两个随从叫:“把那位姑娘放下,用解药救你们的主人。” 


  柏青山先前飞驰解围,并不知昏倒的白衣姑娘是心兰,等他走近一看,不由大骇,慌忙收剑将心兰扶起。 


  看见她那副样子,心中悲痛,大叫:“心兰……心兰……你是怎么了……啊……心兰……我……是青山……” 


  他的叫声,像是暮鼓晨钟,令心兰一惊而醒,浑身一震,竭力大叫道:“快……快到秦丘,救……救……” 


  “心兰……你……” 


  “快……快去救绮玉妹……若华妹……” 


  “你说什么?心兰……”柏青山大叫。 


  “小心槁木死……死灰……”心兰全力大叫,再度昏厥。 


  这次昏厥声息全无,出气多入气少,生机绝望。 


  柏青山大惊,火速掏出救伤保元的丹药,度入心兰口中。他知道,心兰已到了生死关头,可能已嫌晚了。 


  放下心兰,他凶狠地向纪少堡主走去。 


  青面兽已被救醒,随从正替他裹伤,他急叫道:“柏老弟,请将人交给在下处治!” 


  柏青山不加理睬,在腰带上拔出了一支小铁翎箭。 


  纪少堡主一震,知道完了。 


  眼珠子一转,毒念骤生,忖道:“这小子绝禁不起槁木死灰与涂山双邪的乾坤大法一击,我何不引他去送死?” 


  看到柏青山脸上凶狠的表情,他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直打冷战,叫道:“不要将在下交给家岳……”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岳父存在吗?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青面兽凶狠愤怒地骂着,踉跄走近。 


  “我要寸裂了你。”柏青山咬牙切齿地说。 


  纪少堡主心胆俱寒,叫道:“放我一马,我指引你去救令妹。” 


  柏青山心中一震,知道刚才心兰的话,他并未听错,乃妹绮玉确是到了中原,为何若华姑娘也来了。 


  他不假思索地向青面兽说:“江天龙,在下要借你两位随从办事。” 


  青面兽苦笑道:“这六亲不认的畜生,所说的话你还相信?” 


  “他如果骗人,我要剥他的皮传示天下。” 


  “老弟……” 


  “你借不借?” 


  “好。” 


  “那我这就走了……” 


  “等等,他两人跟你办事,江某也跟随前往。” 


  “你如果跟来,这小畜生便可借故推诿了。” 


  “小畜生即使不领我们前往,在下已知在何处。” 


  “在下也知道,秦丘在项城……” 


  “但你不知槁木老人住处。” 


  柏青山略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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