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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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飞霜-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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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诗频憾然道:“我们天南地北偶然相逢,此次灯下把盏,互诉衷怀,如幻如梦,等到别后,除非是在梦中,哪得相见?”
  皇甫维道:“你何必说得这么悲惨,只要你愿意的话,我随时可以再找你!”
  乔诗频幽幽地笑一下,道:“不但我不能再邀请你来,相信你也不肯再来找我……”
  皇甫维正要辩论,她徐徐举手阻止他说,接着持壶斟酒,漫声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皇甫维耳中听着她没声而吟,眼中见她美丽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动人心弦的凄艳意味,当真难以把她当作淫娃荡妇看待。只觉得一阵回肠荡气,万种悲凉都涌上心头。
  过了一会,他道:“将来你可会把我们这一段事情告诉你的丈夫?”
  乔诗频道:“不,不,这一段情只有我自己晓得,决不告诉任何人……”
  皇甫纸已经被她感动,深深叹口气,道:“不晓得你相信不相信,此刻我心中已充满了分高的悲,而且这种统丽梦幻般的遭遇,此生再也不会降临在我身上!”
  乔诗频道:“我从你的眼中,已瞧出你心中的情绪,你不说我也知道!”
  皇甫维起身道:“给我吻一下,我立刻就得走啦!”
  乔诗频柔顺地让他痛物双唇,皇甫维要走时,她却把他拉住,道:“等一会再走行么?”
  皇甫维深沉地凝瞧住她,道:“若果这时不走,等一会我也许控制不住自己!”乔诗频微笑道:“你放心,若果我不愿意的话,你也没法相强,嗅,我真舍不得你走,因为我晓得你这一走我们就永远不能再逢……”
  皇甫维忽地蓬然道:“好像有人在外边偷看我们呢!”
  乔诗频道:“不会,谁也不敢胡乱闯来!”
  皇甫维道:“我明明听见有人的呼吸声……”
  乔诗频证一怔,接着便娇柔地笑道:“你的耳朵真灵,大概就是隔壁房间的人!”
  皇甫维讶道:“隔房有人,你也敢贸然和我在此处私会么?”
  乔诗频道:“不要紧,那是个女孩子,她不大舒服,相信这一两日之内不会醒转,我明天还得替她找个人来诊治!”
  她停了一下,接着道:“我把床铺移进去,今晚准备陪她一夜!”
  皇甫维又拥抱住她,这时渐渐觉得她比平生所识的女孩子都要强胜一筹。
  次日清晨离去,皇甫维躲在一座森林之内,动也不动,一直挨到晚上,这才施开身形,向前疾奔,从薄暮之际开始飞驰,直到三更时分,足足奔了百余里路,已绕过天星坞,到达冷月山庄。
  那冷月山在盖建在山边一处陡峭、高峻的石壁之下,屋宇无数,从外面看去,形式与普通的村落没有什么显著区别。
  皇甫维直向当中在门奔去,转瞬间已驰近那座大门。
  本来大凡潜入敌人老巢,应该舍去正面才是,但皇甫维明知庄内有一道急流,宽达三丈有余,靠山庄中心河边约有数尺乃是沙地,不论是人兽落足其中,脚底沙岸立刻崩散,非滑跌河中不可,纵然身体上乘武功,但因沙岸无法着力,势难再度腾身而起,再说那道河流宽达三文有余,能够纵过此一距离之人,环视当今武林之中,委实不易多得。”
  皇甫维明知冷月山庄之内机关重重,乃是当世七处最险恶的地方之一。可是他伤脑筋的是护庄河外那一环屋宇内的关卡哨站,却不畏惧山庄之内的危险。只因他一来得到过银衣仙子佟秀的指点,二来这太阳谷冷月山庄及天星坞三处均是由“一皇”秘传的“龙蛇虎豹”四图依样盖造,“龙”图没有传给他们,依次是太阳谷用“蛇”图,冷月山庄用“虎”图,天星坞用“豹”图为蓝本盖建而成。
  当时“一皇”曾告诉皇甫维说,这四图乃是天下至宝之一,如果依照这四图之中任何一图兴建住所,虽天下英雄云集,亦可高枕无忧。而三公分别兴建的老巢虽是得自“一直”所传的“蛇虎豹”三图.但只是十之六七,未能尽善尽芙。目了皇甫维囊中藏得有那四张图解,因此他进入庄内之后,便可按图索骥,根本不必担心。
  他小心翼翼地纵到在门边,那只是一座形似门楼的门户,上面横题着‘冷月山庄”四个大字。
  皇甫维运起天视地听之术,发觉门上果然隐隐传来低微的呼吸声,顿时忆起银衣仙子佟秀说过,整个冷月山庄防敌的要旨是“以虚为实,以实为虚”,她并且曾经说过,这道大门下面没有人看守,反而在上面设有关卡,如果纵跃而过,恰好撞入对方视线之内。
  他凝思一下,忖道:“上面的关卡如果打瞌睡的话,只要略一朦胧,这一点时间就足以让我纵到对面屋宇的黑暗中……且慢,假如对面的黑影中也有关卡,如何是好?”
  事实上银衣仙子佟秀确实告诉过他在庄内护庄河以外的屋宇中,处处都设有关卡。那太阳谷冷月山庄及天星坞部养有百余手下.这一批人自然不是那些踏入江湖,曾经得到三公真传的好手可比。不过个个也是耳目灵警,武功不弱之士。
  皇甫维甚至考虑到一旦形迹败露,对方暗中调遣人手,突然围攻。以百余人之众,前仆后继,自己武功虽高,也未必能突出重围。何况自己今夜业已一口气奔波百余里之远,本身功力也不过恢复了原有的七八成左右。对方不但人数太多,其中也有不少高手,势必失陷在此地无疑。因此,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忽见一道人影从对面的屋子里矫健地纵出来,奔过晒场,离大门约摸两丈左右,修然停步。皇甫维心中一震,付退:“莫非这厮已经发觉我了?”
  方自转念并且蓄势运力之际,只听那厮急遍地连用三下手掌,两轻一重。
  接着大门顶回应了两下掌声,一轻一重,那个站在晒场上的人影又拍一下手掌,上面也飘落一下掌声。
  经过这一番手续之后,晒场中那条人影轻声道:“小王下来吧.轮到你寻乐啦!”
  上面传下一个粗壮口音道:“原来是轮到老李你接我的班,你可是刚从热呼呼的被窝里出来?”
  那什叫做老李的人带笑道:“快点滚你的蛋,今晚轮到汉二娘查夜,幸好我老李福大命大,不久不平,刚好经过她的柳叶刀锋刀之下……”
  他说着纵身飞扑上去,但听那小王道:“乖乖,今晚竟是二娘当值么?我还是早点躲到被窝去为上!”
  语声中一道人影飘下来,头也不回地向对面的屋子奔去,转瞬间已隐没在黑暗之中。
  皇甫维沉着气等候了好久,然后伸手在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扬手掷出去。
  小石落在场主晒这四文以外,发出“啪”地一声。皇甫维迅快地向右方窜出丈许,站定在晒场之上。
  他站稳之后,从从容容地举掌连拍三下,二轻一重。
  这刻他面对着大门,可就瞧见在那座大门顶上屋脊内面,另外加建了一道走廊,宛如城墙上的马道似的。这条丈许长的走道上站着的人可以瞧见外面,外面却不易发觉上面有人,皇甫维目光一扫,瞧清楚形势之后,心中暗暗叫苦。原来他以为这大门第一道关卡既是设在屋顶,一定是个仅足客身的洞穴,哪知却是一条走道。这一来如果弄倒那厮之后,实在不易处置,若是点住他的人道,让他倡立不动,在行家眼中,远远就能看出破绽。
  走道上的汉子正向石子落地发声之处瞧看,墓地听到掌声,回转头观看,黑暗中真不易辨认出来人形貌。
  皇甫维尽管心中感到为难,但却不肯造次,依他的判断,那上面必有报警的通讯设备,如若急急扑上去,势必不及对方快速,那时警报一旦发出,今晚就别想再在冷月山庄之内活动、再者。惊动过敌人之后,以后要想动手,自然艰困万分。
  他紧张地等候对方回复,但见那老李一只手扶着刀柄,一只手举起来播搔头皮,显出奇怪讶异之状。
  皇甫维见他迟迟不答,心中大感着急。突然庄内传出一阵悠扬响亮的钟声。他大吃一惊,心想这阵钟声必是那厮发觉不对,按动机关向任内告警大疑。
  他一对夜眼始终注定在那个老李面上,这时恰好见他目光一闪,似是向庄内钟声发出之处望去。他好不容易抓住这一线良机,修然疾纵上去,快如电闪。
  那个老李发觉不对,一手急急向墙上掀去。但皇甫维快如电光石火,就在老李的手快要掀到墙上之际,已点中他的穴道。老李顿时有如泥塑木雕般呆立不动。
  这种情形并非显示老李不堪一击,连一招也封架不住。事实上老李因为来算不及防,二来分心去掀墙上的机关枢纽,以致来不及抵御敌人。
  皇甫维一举成功,迅好把那老李揪到一边,一手按住他胸口要穴,一手拍开老李穴道。
  老李刚刚哼了一声,皇甫维已低低道:“我就是三公旧主人一皇的儿子皇甫维,姓李的你估量估量,在我面前可用不着充好汉卖命,我的禁制脉穴的手法比三公他们还要厉害,你相信不相信?”
  老李连连点头,看来他已是被“一皇”的威名骇破了胆子。皇甫维接住道:“你明白了就行啦,目下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如有虚假,仔细那无穷活罪!”
  老李额声道:“在下泄漏本在机密,也是死路一条,还请皇甫公子开恩。”
  皇甫维冷冷道:“那你就自己衡量一下,答或不答,随你的便!我首先问你,那钟声是什么意思?”
  老李支吾一下,道:“那是本任通告各处关卡业已全部替换竣事!”
  “还有别的意思没有?”他的声音特别阴冷,仿佛已知道对方言犹未尽。
  老李打个冷额,急忙道:“还有就是通知各关卡换班后的口令暗号!”
  皇甫维剑眉一皱,道:“胡说,既然用钟声通知,岂不是全庄之人均已听悉,何必又改变暗号?”
  老李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阵钟声所代表的意思,只有这一批刚刚换班之人听得懂,我们在动身出来时,才由队年处得知今晚钟声的长短所代表的意义!”
  “那厮叫什么名字?”
  老李道:“我们都喊他小刘。”
  “很好,目下你仔细听着,我先把你携到外面黑暗之处,用察制手法叫你吃点苦头……” 
 

 
 
 



第二十一章 欲 火
 
  老李浑身哆唤起来,道:“公子开恩,小的一定说实话!”
  皇甫维道:“可是你说了实话之后,过后被漆二娘查了出来,那时怎么办?”
  老李听了更加像得了疟疾似地抖个不住,道:“那时候……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办……”
  皇甫维微笑道:“这不是完了吗?看你这副害怕的样子,怎敢对我说实话呢?”
  老李抖个不住,呐呐道:“小的也怕公子施展禁制脉穴手法。”
  皇甫维道:“你总得选择一条路啊!”老李哼哈数声,道:“小的只求公子开思,等小的把暗号说出之后,就把小的杀死!”皇甫维皱眉道:“你这话虽是颇有诚意,但我怎知你会不会想到自己反正要死,索性陷害我一下,一来可以报月公佟雷之恩,二来也可报仇泄愤。”
  老李被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弄得头昏脑胀,于是呆如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皇甫维冷冷道:“还是我的办法妥当,我先把你弄出外面,施展过禁制手法,然后以最快速度到另一个关卡去,若然小刘没有留难,我就立刻转回来把你解开,先让你逃出一段路程,方始向此庄动手,你说这法子如何?”
  老李道:“小的只好求公子手底略略开恩,不要叫小的过于痛苦难熬也就是了!”
  皇甫线道:“这一阵痛苦虽是不易忍受,但你总算得回一条性命。假使你所言不确,在内虽然被惊动,但你只要一会工夫,就无法救治,纵使是我有心解救,也无从着手,你可听明白了?很好,现在你把那暗号说出来!”
  老李道:“刻下的暗号是二重一轻,然后再互换一掌!”
  皇甫维接着道:“俄经过小刘关卡,忽去忽来,他如出声喝问,如何回答才是?”
  老李沉吟道:“这个一这个……啊,有了,公子你只须冷冷喝一声‘少管闲事’,小刘定然以为公子是老庄主座下卫队之一。如果公子行动够快,他看不清楚公子面貌,就更是万元一失了!”
  皇甫维冷笑一声,命老李起身,严厉地道:“你要记着两件事,第一是我身份特殊,纵然你们老庄主有本事把我困住,也不敢对我怎样。第二是俗语说得好,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我随便捏造几句话,你就得饱尝本庄的严刑酸法!”
  他站起身,顺手把老李抗起来,接着又道:“你好好站着,不要露出形迹就行啦,我来此目的不过是查看一下,马上就离开。”
  老李不敢违抗,也不敢答允.正不知所措之际,皇甫维已纵下晒场向对面的屋宇奔去。
  他的身法迅快异常,转眼间已跃到那一排屋宇切近。只见这一排屋宇俱与乡间村在相似,此刻每间屋的门户都紧紧闭住。
  对正大门的一间较为高大,式样一看而知乃是本在公词。皇甫维自然知道这等形式不过是骗骗外人,其实此庄周围五十里以内,均是月公佟雷的手下。
  他一下子就纵到公词左侧的一间房门之前,这时陡然微感后悔,只因他意忘了询问走哪一条路最是稳当。
  但他已不能转身回去,当下运起天视地听的绝艺,侧耳一听,屋内传出低微均匀的呼吸声。
  他不在迟疑,提一日夏气飘身飞上屋顶,运足目力迅速掠扫,只见屋后是一条两丈宽的长巷,再过去。有一排屋宇遮住去路和目光。
  他一纵身飞落屋后的长巷,灵机一动,并不立即纵起。原来他忽然想到这前面的一排屋宇既然没有机关,这后一排的屋宇定然布置得十分严密。当下依着老李所泄露的暗号连击三掌,二重一轻。只见屋背暗处忽然出现一截人影,回报两下掌声。皇甫维迅速再击一下,那人接着回报一下。
  皇甫维一晃身便纵上屋顶,快如闪电般向屋外飞落,眼光到处,屋后竟是一片园林,仍然瞧不见护庄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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