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用剑,更具威力了!”
雪梅天资聪明,经晓岚这么解说,早已心领神会,娇笑道:“等会应敌,就用它试试,究竟看是灵不灵。”
晓岚笑道:“妹妹少时对付宣镇东,包管在三十招内,将他鸳鸯双剑夺下,但是,千万注意他的黄蜂毒刺呀!”
雪梅含情脉脉,望了他一眼,嫣然一笑答道:“放心,有了天府玉莲在手,何惧其暗器的袭击?”
晓岚听雪梅语气这样坚绝,知她乃方今第一奇人弟子,绝错不了,乃对麻姑道:“你去对付那个红衣番僧,但千万留意他三十六招天罡铲呀!”
麻姑连连点头,晓岚吩咐完毕,刚刚掉转身躯。
忽听轰雷也似的吼声传来!
第十一章 玉莲大侠
晓岚纵目往西台一瞥!
但见赤霞尊者,手执七尺长的禅杖,天神似的站在台口,铜铃大眼,隐射精光,着东台上,气虎虎地狂吼!
徐州三杰,站在他的身前,含笑说话,似乎在和他解说。
赤霞尊者敞声大笑道:“岂有此理,他们祇顾谈笑饮酒,把我们丢在一边,置之不理,这算是待客吗?”
晓岚连忙抢着道:“酒菜俱是一样,岂有怠慢之处!”
赤霞尊者看出答话的人是李晓岚时,回忆前情,更是气上加气,哇哇怪叫道:“又是你这小狗惹厌,我们到比武台去,决个雌雄!”
晓岚嘻嘻笑道:“祇要你高兴,小爷准定奉陪。”
赤霞尊者见晓岚嘻嘻哈哈,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不禁气得七窍生烟,狂吼道:“小狗!赶快出来领死!”
说完,双足一纵,身体笔直,凌空拔起约五丈高,倏将腰肢一挺,身体作九十度弯转,头前足后,宛如一根弩箭,急如闪电,往比武台上射去,到了台口,复将腰肢一挺,身躯笔直,矗耸台上,一点声息俱无。
众人见赤霞尊者出场时,由“旱地拔葱”化为“后羿射阳”,最后由后羿射阳变为“鲤鱼打挺”这一连串的动作,非但干净俐落,好似一气呵戍,而且身眼部位,不差分毫,处处显出功夫火候。
不由得掌声雷动,赞叹不已!
赤霞尊者得了彩头,自然兴高彩烈,喜气洋洋,一张血盆大口,几乎笑得合不拢来。
稍缓须臾,仍然不见晓岚出场,心中奇怪!
睁目向西台打量,见晓岚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上,与萧清谈得愉快,互相举杯道贺。
赤霞尊者见到这种情形,气得面色铁青,厉吼道:“李晓岚小狗,如再不出场,我要骂啦!”
一任赤霞尊者,叫破喉咙,晓岚祇顾与萧清劝饮,连头也不回一下。
这一来,不但巫显、宣镇东、呼鲁吐温等人,全被激怒,纷纷从座上立起,厉声喝骂,就是东台上,三侠请来的宾客,亦对李晓岚这样骄横的态度,不以为然,表面上虽没有人讲话,面上却露出悻悻之色。
唯有萧氏三侠、张逸叟、雪梅、麻姑几人,知道他的心意,非是他骄横自恃,实是他关心张逸叟、雪梅、麻姑三人,恐他们不是对头敌手,因此藉着骄横,以便把对头激怒,使对头心躁气浮,功力减小,好合他们对敌时,减少危害,晓岚这番苦心,除了有限几人,谁能知道呢?
萧清见对头几人,已被激怒,恐再迟延下去,增加众宾客的误会,乃说道:“时候到了,贤侄请吧!”
晓岚含笑点了点头,身躯仍坐椅上不动,暗中提口真气,倏然双掌微按桌面,晓岚的身躯,缓缓上升,约五丈高下,右手微往后拂,面部转向比武台,身躯缩成一团,晃晃荡荡,朝比武台上飘去。
当他的身躯,在空中进行时,迂缓异常,难看已极,旬丈距离,竟花费了半盏茶工夫,方才飘落比武台上,蹲在台上,和适才赤霞尊者相较,不啻天渊之别。
敌对双方数百人,除了有限几个识得晓岚这种轻功,乃玄门中“柳絮驭风”上乘功夫,面有惊讶之色外,其余绝大多数,均不知是何功夫,甚至还有一些外家能手,误会他是诡异莫测的左道旁门呢?
赤霞尊者,人虽粗野,曾领教过晓岚的身手,这时,又看他施展出玄门“柳絮驭风”的上乘轻功,心中既惊且惧,是以晓岚明明在他面前不远蹲住,他非但未能乘机突击,反而睁开一双迷惘的眼睛,愕然凝视,不敢贸然出手。
晓岚蹲在地上,笑说道:“大和尚的心意,真个高深莫测,我未出场时,好似迫不及待,如今到了这里,大和尚反而按兵不动,真使人费解。”
赤霞尊者闻言,知他是故意开玩笑,忙正色说道:“你年纪轻轻,就这样刻薄,当心遭报应呀!”
晓岚笑道:“大和尚会错意了,我在等你进招咧!”
赤霞尊者铜铃眼一翻,厉声说道:“我再不屑,也不会打死狗啦,你蹲在地上,兵刃未能取出,叫我如何进招?”
晓岚笑着将身纵起,拔下背上玉莲道:“老西真个心实,就凭这一点,可得莫大的便宜。”
赤霞尊者见他取下莲花,也不理他,掌中禅杖一抡,足下八字步一站,摆开龙虎风云杖门户,喝道:“小狗发招!”
晓岚笑了笑,把掌中白玉莲花一抖,登时化为五朵莲花,飘飘荡荡,朝赤霞尊者涌去!
那五朵莲花,乍看上去,好似软弱无力,声势也不惊人,东台群雄,都感到奇怪,暗忖道:“传言说得李晓岚武功那样好法,为何竟用起花招来了,莫非徒负虚名,并无真才实学么?”
众人正在暗中奇怪之际,五朵玉莲,已涌到赤霞尊者身前不足五尺远,陡然感觉有一种无穷大的潜力,迈向身上,深知厉害,慌不迭地纵身暴退,掌中禅杖一抡,展开龙虎风云杖奇招,迎向前去!
东西两台上人,见赤霞尊者,对那五朵软弱无力的玉莲花如此畏惧,非但纵身暴退,而且还施展出轻不使用的五台派绝招“风云际会”把掌中禅杖,化为一片光山杖影,紧紧护住全身,心中愈益感觉奇怪。
耳听一连串的“呛啷”声响,火星四射,黑白光华,倏然分开,李晓岚与赤霞尊者,同时后退丈许,各睁目谛视掌中兵刃。
李晓岚瞥了一眼,满面欢容。
赤霞尊者,见儿臂粗的杖身上,现出五六个半寸深的裂痕,不由惊诧万分!
晓岚故意相激道:“大和尚,原来你的禅杖是个中看不中吃的绣花针嘛!”
赤霞尊者被晓岚揶揄得满面通红,心中又气又惊,气虎虎道:“小狗!休得逞强!”
说着,禅杖一举,“疾风劲草”拦腰扫去。
晓岚哈哈一笑,身体好似转风车般,一闪不见!
赤霞尊者一杖落空,不见晓岚人影,睁目向四周打量,面露惊讶之色!
巫显旁观者清,见晓岚展开玄门“如影附形”上乘轻功,紧附赤霞尊者身后,他知晓“如影附形”轻功的神妙,无论武功再高,祇被敌人制住先机,死活全操在敌人手内,恐赤霞尊者上当,急忙大声疾呼:“尊者当心,小狗用的乃玄门‘如影附形’轻功。”
赤霞尊者闻巫显之言,心头一震,面上的神色,越显得惊慌,全身不住颤动,似是行功导气之状,须眉皆张。
东台群雄,听巫显说出晓岚所用轻功,乃是闻名未见的玄门“如影附形”上乘轻功时,齐都投以惊异钦羡的目光,怔怔地注意赤霞尊者身后。
但见李晓岚手持白玉莲,气定神闲地紧贴赤霞尊者身后,距赤霞尊者身体,仅五寸左右,随着赤霞尊者躯体动作,其应如响,好似与赤霞尊者合而为一般。
众人看罢,这才衷心佩服,李晓岚的武功艺业,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年纪轻轻,有那大的名头,情不自禁,发出轰雷似的喝彩之声,甚至还有人狂喊道:“玉莲大侠果真名不虚传!当之无愧!”
晓岚听出说话的人,语音略带低沉,忙朝发声处一看,祇见王奇新,手舞足蹈,大声狂喊,似乎对于送自己这个绰号,拥护甚烈!
晓岚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好名的心理,在所不免,见王奇新对他这样拥戴,内心感觉王奇新这人,除了心胸狭窄,嫉念较重外,对朋友尚够热情,脑海中对他又生出几分好感来。
东台上巫显等,虽未随声附和,但内心中亦感觉到,以李晓岚这样人品武功,的确当之无愧,亦暗暗赞同。
晓岚见此情景,敞声答道:“些许浮名,辱承各位前辈和众家英雄谬赞,李晓岚愧不敢当,今后尚祈不吝指教为感。”
赤霞尊者早将全身功力准备妥当,俟机挣脱晓岚掌握,这时听到晓岚敞声说话,立刻展开五台派,魅影潜踪身法,闪身纵避。
众人祇见赤霞尊者,身形好似转风车般,在台上滚来滚去,旋转不息,几乎整个台上,全是赤霞尊者的身形,到底真身隐藏何处,实在无法看清,李晓岚的身形,亦在赤霞尊者行动时,失去所在。
赤霞尊者在台上转了盏茶工夫,方才把身形停止下来,巍巍地站在台上,持杖而立,铜铃大眼,朝四周扫了一遍,不见晓岚踪迹,面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蓦听宣镇东,急促的声音说这:“尊者留意身后!”
赤霞尊者闻言,不由勃然色变,神色惊慌!
东台群雄仔细朝赤霞尊者身后打量,虽未看出晓岚的身形,但足下的薄底快鞋,则看得清清楚楚。
宣镇东语音刚歇,忽听晓岚敞声笑道:“宣寨主的话,一点不错,大和尚白费气力则甚?”
赤霞尊者知自己轻功,与敌人相较,尚差一筹,如今被他制住先机,如欲把他摆脱,实不可能,急忙道:“你的轻功绝技,我承认服输,如欲乘机加害,我绝不还手躲避,任凭下手,如觉这种手法,有欠高明,不妨现出身形,我们以真实本领,见个高下,不知意下如何?”
晓岚哈哈大笑道:“我如欲对你下毒手,十个赤霞尊者也没有命了,焉能等到现在!”
说着,祇见白影一闪,赤霞尊者面前,现出晓岚身形,满面欢笑,注视着他。
赤霞尊者,铜铃般大的圆眼,似要喷出火来,厉声道:“进招吧!”
晓岚道:“我如先发招,又和刚才一样,还是让你先发,以免重蹈覆辙!”
赤霞尊者,禅杖一举,“风卷残云”连磕带扫,斜卷过去!
晓岚滑步拧身往左迈开半步,白玉莲花一抡,贴紧赤霞尊者杖身,暗将“夺”、“甩”二字诀用上,莲瓣倒钩,扣住杖身,往右后方一拂,欲将赤霞尊者禅杖脱手。
赤霞尊者对晓岚,已深具戒心,这招“风卷残云”乍看上去,声势惊人,其实,留有余地,招式并未用老,一见不妙,立刻沉腕撤招,堪堪躲过倒钩的锁拿。
晓岚见他溜滑得紧,乘其禅杖后撤之际,欺身上步,抢中宫,踏洪门,身似行云流水,掌中玉莲恍如流水落花,紧随杖后,如影附形,祇听晓岚口中,发出一声清啸,赤霞尊者手中禅杖,竟被硬夺出手,飞落广场之上。
赤霞尊者一声怒吼,右手一抬,呼的拍出一掌!
晓岚感觉赤霞尊者掌风,非但声势奇猛,内中还蕴藏着高热,暗道:“不妙!”
忙将白玉莲花,化为一片光幕,挡在面前。
晓岚感觉一股薰风过处,身体被凌厉的掌风,迫得后退两步。
赤霞尊者见自己那么歹毒的火云掌,击中晓岚身上,除将他迫退两步外,分毫无伤,不禁骇然,那敢再待下去?口中厉声说了句:“我们没有完!”
说时,立刻纵身下台,展开魅影潜踪身法而逃。
晓岚天性仁厚,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轻易伤人,是以见赤霞尊者逃走,并不追赶,祇笑了笑,返回西台。
巫显见自己这面,一行九个能手,被对头弄成三死三逃,心中满不是味,尤使他难堪的,对面敌人,全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败得有点不甘心,这时见晓岚从容下台,不由怒火中烧,向西台上,拱手道:“这场由老夫亲自领教,请萧庄主派人出场吧!”
张逸叟不俟萧氏弟兄开口,纵身下了西台,中途祇停得一停,即纵到比武台上。
巫显见是张逸叟出场,掌中所用兵器,乃是天门二老的镇山之宝……白虹剑,不由一楞!
他知道,张逸叟与天门二老齐名,终南派乃武林一大宗派,其七十二解剑术,别具威力妙用,乃是个劲敌。
连忙拱手笑道:“我与张兄神交已久,彼此间,又无恩怨,何必相较呢?”
张逸叟亦含笑地还礼道:“就是因巫兄所说原因,小弟不愿巫兄与临城三侠昆仲结怨太深,是以不自量力,欲与巫兄印证一下武功,然后劝说巫兄,了结双方六年的误会,不知巫兄能否鉴谅微衷!”
巫显闻言,略为动容,忽然想到妻儿的惨死,勾动怒火,惨然笑答道:“张兄美意,小弟心领,无奈此时太迟了!”
张逸叟闻言,知道他所指的,乃是宣银娃母子惨死之事,慌忙接口答道:“这也难怪,刀枪无眼,祇要动上了手,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伤亡,而且尊夫人和少寨主,忒也任性骄横了,是以才有今天的惨祸,小弟由衷之言,尚望巫兄三思。”
巫显沉吟一会,惨笑道:“张兄盛意,小弟不敢忘记,但妻儿之仇,实难忘怀,今日决本着以武会友之旨,领教张兄几招绝学,使我们亲近亲近,至于化解双方仇恨之事,小弟碍难从命,尚祈原谅苦衷,勿谓巫某不识进退!”
张逸叟闻言,知事难挽回,苦笑道:“人各有志,小弟怎敢勉强,今日咱们撇开双方恩怨,就祇印证彼此武学,点到为止。”
巫显点头赞好,笑问道:“咱们如何印证,尚祈张兄划出道来,以便遵循。”
张逸叟道:“咱们不用多耽误时间,在下就以师门终南七十二解剑法,领教巫兄威震江湖的分水蛾眉刺吧!”
巫显称善,倏将双手合十,环抱胸前,摆出“童子拜观音”的招式。
张逸叟见巫显抬手时,发出当啷声音,知乃蛾眉刺上钢环所发。
定睛往巫显手上一看,见巫显双掌中指上,有一根白晃晃的锋刃凸出,长约八寸,形似柳叶,尖端锋利。
腕下有胡桃大一个圆球,三支钢环,套在中指上。
张逸叟,乃武林前辈,知巫显如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