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石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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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石鼓歌-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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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相距半尺之间,悬空一推一送,看去互相迎合,似极平淡,其实已是全力相拼。
  约有一盏热茶工夫,白衣崆峒一袭白衣,不住的飘动,脸上出现无比凝重,连他细长如
缝的眼睛,也比平日睁大了一倍!
  东门子良毛发朝立,顶门上己微见汗水!但白衣文士却依然冷漠如故,丝毫不见有什么
吃力的模样。
  这情形直瞧得独角龙王心头大凛,心知双方比拼上了真力,而且白衣崆峒和东门子良合
两人之力,还比人家差了一着,此时已渐落下风。
  自己要待出手,又因方才仙人掌左浩的出手偷袭,被对方内力震伤,即是一个例子,自
问出只和仙人掌的功力相仿佛,出手也无济于事,心念转动,不由朝崆峒二萧瞧去。
  崆峒二萧自从现身之后,一直跟在白衣崆峒身后,始终没有发过一言,那张白惨惨脸
上,木无表情,简直像两具木偶!
  此时独角龙王朝他们瞧去,只见两人依然垂手木立,一动不动,生似这一场剧烈搏斗,
和他们并不相干。
  独角龙王终究是一帮之主,除了暗示,自然不能出口要两人上前动手,不由暗暗皱眉。
心想:杨开源为人工于心机,狡诈善变,没想到他两个同门师弟竟然其蠢如牛,这等人跟在
他身边,又有何用?
  这一瞬工夫,场中情形更是不对!
  白衣文士双手缓缓推出,白衣崆峒和东门子良两人喘息渐粗,四条手臂也起了轻微摇
动,若有不胜负荷之感!
  就在这一刹那,崆峒二萧相互对望了一眼,一声不作,四只手掌提到胸前,两人同时跨
出一步,突然掌心一合,同时推出!
  他们两人心意相通,双手一提,一合,一堆,一放之间,陡然罡风激荡,有如怒海狂
涛,汹涌腾沸,直向白衣文土冲袭而去!
  这两人不发则已,一发惊人,独角龙王没想到他们会有这等凶猛浑厚的内力,心头方自
一怔!
  蓦听白衣文士发出一声清脆尖细的格格大笑!
  “蓬!”茅屋中发出惊天动地,惊心动魄的巨震!
  狂焱陡起,砂飞石走,土墙倒坍,夹杂着一片内力掌风激扬起的沉浊呼啸,和几声低沉
闷哼!
  在浓重尘沙中四条人影,焕合乍分!
  白衣崆峒杨开源,东门子良,崆峒二萧,全都闭目凝立,脸色微见苍白。
  原来白衣崆峒.东门子良各以本身内功和白衣文士拼命抵拒,正感渐落下风,突觉对方
源源推出的阴柔内劲,忽然无故消失,自己两人被他遏阻已久的两股潜力,骤如黄河缺口,
向前涌去,正好和崆峒二萧的强猛掌风,撞在一起。
  这一阵大震,直把四位武林高手,全震得血气翻腾,受伤不轻。
  仙人掌左浩惊噫一声道:“沙兄,那厮人呢?”
  独角龙王拍拍身上灰沙,凝目一瞧,果然在这一瞬之间,哪里还有白衣文士的影子?场
中四人正在运功调气,不由轻声道:“此人武功果然了得,看来令师兄等四人,恐怕还受伤
不轻呢。”
  仙人掌左浩瞧了四人一眼,道:“不要紧,大师兄他们大概这点伤还经受得起,并无大
碍,只是这厮武功,当真十分怪异,兄弟虽然无能,但自问也足可裂石开碑,方才明明拍中
他后心,竟能丝毫无伤,实是令人费解!”
  独角龙王摇摇头道:“据兄弟的看法,他武功虽高,也决不可能练成道家无上玄功护身
罡风一类功夫,左兄一掌击中他后心、依然伤不了他,或者他身上穿有什么刀枪不入的宝
衣,也说不定……”
  仙人掌左浩奇道:“沙兄此话,想必另有高见?”
  独角龙王道:“兄弟也只是猜测之辞,试想东门道兄和白衣崆峒两位,少说也都有数十
年修炼之功,合两人之力,还拼不过他一人,和他掌力相对,如入虚空,真力悉化,天下无
人能敌……”
  他刚说到这里,只听白衣崆峒和东门子良各自吁了口气,睁开眼来,这就连忙住口,问
道:“两位道兄怎么了?”
  白衣崆峒回眼四顾,说道:“还好,差幸咱们及时警觉,都已收转了几成力道。”
  东门子良叹息一声道:“唉!此人武功,委实怪异,兄弟真还是第一次遇上!”
  崆峒二萧也在此时,睁开眼睛,两张白惨惨的脸上,一无表情的同时走到白衣崆峒身
前,同声施礼道:“大师兄请恕小弟鲁莽。”
  白衣崆峒裂嘴一笑道:“这不能怪两位师弟,咱们全被人家‘化力神功’所治。”
  仙人掌左浩道:“这厮使的果然是‘化力神功’?”
  白衣崆峒阴笑道:“此人功力尚未精纯,他伤的也不会比咱们轻!”说到这里,忽然转
头朝东门子良道:“他走得不会太远,咱们快跟下去瞧瞧广
  东门子良道:“杨兄说得极是!”
  六条人影立即纵身跃起,朝山径上扑去!
  这一所茅屋,墙倒屋坍,茅草掀飞,只剩下一片荒墟。地下密室,上下四面,都支着木
板,虽然并没坍下,但也尘土如雨,尘沙弥漫,几乎使人要咳呛出来!
  温如玉用罗帕捂着口鼻,娇躯却挡在陆翰飞身前,连大气都不敢稍透。
  上面的情形,她当然瞧得十分清楚,姥姥被人掳走,和嘉檀尊者,白衣崆峒等人先后受
挫,使她感到无比惊骇。但最担心的还是陆翰飞的失去武功,一时无法复原、五岭山虽然辽
阔,但有这许多武林高手追踪,凭自己的能力,只怕也难以保护得了他。
  她咬着下唇,轻轻叹息了一声,忖道:“我平日天不怕,地不怕,今天怎的没有了主
张?无论如何,也得先离开这里再说。”
  一缕刚毅之气,又渐渐泛上眉梢,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兵刃暗器,然后走到陆翰飞身侧,
柔声的道:“陆少侠,我们走吧!”
  陆翰飞道:“上面这些敌人,可是冲着在下来的?”
  温如玉道:“他们都已走了,我们还是先出去要紧。”
  匆匆走到左侧壁下、伸手取下木闩、打开两块木板,里面却是一条黝黑的甬道,招手
道:“陆少侠,快随我来。”
  说完当先侧身而入。
  陆翰飞依言跨入甬道,只觉这里面异常黑暗,但地势却甚是平坦,两面都是山石砌成的
石壁,一股浓重的潮霉气味,触鼻欲呕,显然这甬道已是久无人行。
  正在举步之间,只觉一只温软无比的柔荑,轻轻握住自己手掌,向前引去!
  陆翰飞暗暗叹息,自从眼下蝮蛇宝血,目能夜视,不想一旦失去武功,竟变成一个普通
之人,连这点甬道,都要人带引了。
  温如玉脚下走得并不太快,约莫走了二三十丈远近,地势缓缓升高,跨登十几级石级,
己到了尽头。
  温如玉轻轻缩回纤手,双掌向上一托,只听“格”一的一声,一块沉重木板,应手而
起,原来这是一口高大沉重的棺木,她翻起之处,正是棺木底部。
  她跨上一步、举手缓缓朝头顶推去,只听又是“咯”的一声,棺盖启处,头上已依稀可
见天光!
  温如玉手托棺盖,一提真气,跃了上去,回头低声道:“陆少侠快出来。”
  陆翰飞跨出棺外,温如玉又把棺盖盖上,环顾停身之处,原来己在一片疏林之中,草长
及膝,不知底细之人,谁会知道这座棺木,乃是地下道出口?
  温如玉回首瞧了数丈外的那所倒坍的茅屋一眼,低低的逍:“陆少侠,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走吧!”
  她这句“我们”,虽然四外无人,但不知怎的突觉一阵羞意,泛上心头,不禁缓缓垂下
头去。
  陆翰飞走出地道,忽然感到自己脚步沉重,周身乏力,口中长叹一声,问道:“姑娘,
这是什么地方?”
  温如玉目光不住的向四周流转,伸手一指,道:“这里是五岭山、咱们该向那边走才
对。
  陆翰飞在朦胧月色之下,看她和自己说话,虽然十分温和,但脸上显得极为惶急,这就
点点头跟着她走去。
  温如玉不敢走出树林,只是沿着山径的松林中,曲折而行。
  走了一阵,陆翰飞便已累得气喘如牛,冷厉的夜风中,不住的举手择拭着脸上汗水。
  温如玉站住身子,低声说道:“陆少侠,你快息一息吧,别走累了身子。”
  她说得异常柔和,关爱之心,流露于言词之间。
  陆翰飞只觉她对待自己,关爱柔婉,和第一次见面时,判若两人,心头不由一阵感动。
  一个男人不管年纪多大,都需要有女人照顾,何况他在重伤之后,失去了武功,他更需
要有人安慰鼓励,当下就靠着树身,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夜幕低垂,荒凉的山林,一片冷寂,猿啼袅鸣,不时还从远处传来。
  温如玉走近陆翰飞身侧,旁着地左肩坐了下来,怜惜的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陆翰飞道:“在下休息一会就好。”
  温如玉幽幽的道:“咱们眼下处境,十分险恶,陆少侠,你还走得动么,咱们最好在天
亮以前,离开这里……”
  陆翰飞不待她说完,双目乍睁,站起身子,抱拳道:“在下多蒙姑娘救治,大德不言
谢,只是在下武功已失,不敢有累姑娘,在下这就别过。”
  说着大踏步往前走去!
  温如玉追上几步,急道:“陆少侠快请留步,许多武林人物,目光集中在你一人身上,
你此时武功还没复原,如何能行?只要被他们发现,难保不被劫待,目前紧要的是如何摆脱
追踪之人,你才能安心养伤,假以时日,不难恢复……”
  话声未落,突然间,长啸划空,传入耳际!
  陆翰飞纵目望去,但见繁星闪烁,夜色中峰峦耸立,不见人影!
  温如玉脸色微变,一双秋波,向四下一阵打量,柔声说道:“陆少侠敌人已经找来,你
伤势尚未复原,不如先躲上一躲的好。”
  她知道陆翰飞个性极强,是以带着央求口吻。
  陆翰飞瞧她脸露惶急,心中只觉一阵黯然,不忍拂拗、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闪入一棵
大树后面。
  温如玉目注陆翰飞堪堪藏好身子,只听一声案鸟般怪笑,起自数十文外,来势奇快,倏
然之间,一条人影,已落到林外不远之处!
  温如玉眼看那人飞落的身法,已知来人武功极高,她心中杀机已动,悄立林边,丝毫不
动声色,直待那人堪堪飞落,现出身形,才一扬左腕,只听“咯”的一声轻响,一大蓬“五
毒金针”,激射而出!”
  这一下,双方距离既近,温如玉打出金针,力道又强,照说来人万难躲闪!
  哪知来人武功之高,竟然大出温如玉意料之外,只见他匆忙之中,大袖一挥,应变极
快,在间不容发之下,把激射而至的一大把金针,悉数震飞!
  不!他随手虚空一抓,夹住一枚金钎,低头一瞧,突然噫了一声,双目转动,两道森霖
寒电,直向林中射来,厉声怪笑道:“五毒金针,林中可是区老乞婆,怎的连老夫也认不出
来了?”
  温如玉先前只是想到先下手为强,根本没瞧清来人是谁?此时瞧到对方举手之间,把自
己一大篷飞针击落,心头方自一怔!
  再听他这么一喝,分明来人和姥姥还是素识,急忙举目瞧去,只见林前站着一个面容瘦
削,头戴斗笼,身穿葛衣的老人!
  温如玉瞧清来人,猛地一凛,暗想:此人这身打扮,极像乌蒙金蛇叟,只是金蛇叟长年
以金蛇束腰,此人身上,却并没束腰金蛇。心中暗想,跨步朝林外走出,拱手逍:“晚辈温
如玉,老前辈和姥姥相识,定非外人,方才鲁莽出手,还望恕罪,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葛衣老人持着山羊胡子,两道目光,注着温如玉上下一阵打量,问道:“你是五毒教门
人。你姓温?唔,是温璇的后人?”
  温如玉听他提到父亲名讳,连忙躬身道:“老前辈说的正是先父。”
  葛衣人颔首道:“你是他女儿?”
  温如玉应了声“是”。
  葛衣人呵呵笑道:“老夫和五毒教颇有渊源,难道区婆子没告诉过你老夫是谁?”
  温如玉迟疑的造:“老前辈可是乌蒙荆前辈?”
  金蛇叟突然想起自己唯一表记束腰金鳃、毁在五毒手骆伦手里,不由老脸一热,拈着短
须,嘿嘿一阵干笑,倚老卖老的道:“老夫风闻南后门下姓陆的小子,被人劫持,一路由此
而来,据老夫推测,可能已落到你们手里,贤侄女既然在此,区老婆子哪里去了?”
  温如玉心中一动,忙道:“老前辈迟来一步,姥姥已被人擒去……”
  金蛇叟听得一怔,不待她说完,双目一睁,息着问道:“区老婆子一身是毒,谁把她擒
去了?”
  温如玉道:“晚辈也弄不清楚,那是三个身穿绿衣,脸蒙绿纱的人。”
  金蛇叟道:“他们从哪里去的?”
  温如玉道,“晚辈也是刚才据报赶来,就遇上老前辈。”
  金蛇叟道:“有这等事?好,老夫这就赶去!”
  他话声一落,双脚顿处,人己拔空飞起,眨眼工夫,就在黑暗中消失。
  温如玉暗暗吁了口气,急忙返身人林,奔近陆翰飞身侧,急急说道:“陆少侠,我们赶
快走吧!”
  陆翰飞抬头道:“来的是金蛇叟荆山民?”
  温如玉点点头道:“你认识池?”
  陆翰飞道:“我见过他两次……”
  温如玉瞧瞧天色,焦急的道:“陆少侠,时间不多,我们快走才好……”说着又瞧了他
一眼,低低的道:“你……伤势没有全好,让我背着你走,好吗?”
  陆翰飞俊脸一红,忙道:“这个如何使得?”
  温如玉坦然笑道:“你白天一直昏迷不醒,一路上都是我抱着来的……”
  话声出口,不觉一阵羞意,泛上心头,但瞬息之间,秀眉微微一扬,又低笑道:“陆少
侠,情势已急,让我扶着你走吧!”
  说到这里,不由分说,一手扶起陆翰飞,略一辨别方向,急急朝南走去。
  这一路上,她地形较熟,尽拣隐秘山林,绕道而行,约莫奔走一个更次,果然没有遇到
追踪的人。
  陆翰飞武功已失,虽由温如玉半扶半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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